聽到約翰魯伯特的崖岸自高言論,范比爾松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范比爾松自己也是歐洲人嘛,他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對于那些以“貴族”自居的人而言,早在150年前,莫泊桑寫《羊脂球》福樓拜寫《包法利夫人》那個時代,他們就用是否有“封地祖業”來衡量自己與暴發戶新興資本家之間的區別了。
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房地產業始終有那么旺盛的炒作生命力。任何年代,有一個稀缺地段、黃金檔次的莊園、城堡,都能拉開他們與剛有錢起來的家伙之間的鴻溝。
有錢不買房買地的人,在他們眼里就是錦衣夜行。
這也可以側面解釋,華夏內地奢侈品牌建設的不易——內地人給全世界的印象,都是“倒退二十年統統都是窮逼,即使現在也只是租房七十年的過客”。這種印象,與賣弄貴族范的奢侈業所需要的形象,是截然相反的。
幸好,蘭方終究是始終保留了土地的永久產權,還有自大明末年以來的貴族殘留制度。所以蘭方這塊土地未來搞奢侈業,哪怕只是控股的奢侈業,也要
讓邱胖子封輪蹲公爵,不過那是因為邱胖子家祖上就是公爵,只是他這一支不是嫡系、不能繼承爵位,但依然屬于符合‘因功可以冊封公侯’的范圍。)
魯伯特一聽顧鯤也算是半只腳踏進貴族圈的人了,頓時態度不得不微微一變。
其實也怪顧鯤崛起太快,沒給不關心他的反應時間——論家產,顧鯤現在的資產雖然不如歷峰集團的家業大,但卻也已經比魯伯特家族的140億美元資產要多出不少了。(歷峰集團有很多股東,不是魯伯特家族獨資的)
只可惜,顧鯤的家產超越魯伯特家族的時間點,大約是東南亞金融危機結束、擊退索羅斯之后。算算日子才五個多月呢,很多錢也還沒變現,最近也沒鬧什么新的大新聞。
所以才被人打了個時間差看輕了。
魯伯特斟酌再三,語氣和緩地問范比爾松“那我在香江地產界倒也有幾個老牌貴族的朋友,聽他們說顧鯤就是個暴發戶,摳得很,還鼠目寸光連豪宅都買不起,只能窩在蘭方那種窮鄉下,這又作何解釋?”
范比爾松輕松一笑“這些話如何能信?那
那堆城堡莊園里絕對是最高一級的檔次了。
至于范比爾松提到的阿爾布雷希特閣下,是當年巴伐利亞末代王儲魯普雷希特公爵/元帥的次子,也是繼承人(但不能繼承“公爵”這一級的爵位了,因為王國在一戰后就已經不存在了)
阿爾布雷希特閣下是1996年底的時候,以92歲高齡逝世的,他們家在南德巴伐利亞的行宮當然是多得不得了,子孫在處理遺產的時候現金流不足、分配不勻需要賣掉一部分祖業也就順理成章了。斐迪南家族的律師這兩年一直在幫忙找買家陸續賣。
誰知這次趕上顧鯤要買,加上他是用蘭方大公的名義出面買的、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多少也算給了德國人面子,對方就爽快賣了——畢竟,其他買家就算跟顧鯤一樣出得起錢,但人家沒有“爵位”啊。
顧鯤給他們一個面子,讓一個外國大公來購買他們多余的城堡,也顯得他們沒有沒落。
別看蘭方國家小、原先窮,但人家在國際上的名聲還是很正的。一說歷史悠久,是大明冊封延續下來的,就讓人有一種對東方古文明的禮遇
湖北岸,
一處背靠阿爾卑斯山坡雪松林、面朝湖水的城堡里,多年來第一次出國的朱悠然,跟在未婚夫顧鯤后面,貪婪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悠然神往。
當然了,這個未婚夫只是個名義,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只是她父王朱猷棟已經私下里跟顧鯤許了禮了。朱悠然本人這次得到的吩咐,僅僅是讓她跟著顧鯤出國訪問。
前天,他們才剛剛去了列支敦士登,跟列支敦士登親王及其夫人女兒談笑風生了一陣。然后,顧鯤就在這期間提前預約、悄無聲息地用朱悠然的名義,買了價值十幾億馬克的城堡。
“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看水已經看膩了。蘭方就在海邊,從我記事開始,每天一起床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大海。沒想到,這種高山雪湖,倒是別有一番韻味,跟網上看到的那些藏地的什么什么錯、新江的賽里木湖一樣很純凈呢。”
朱悠然看了許久,由衷感嘆了一句。
顧鯤在她身后,撫著她的肩膀,很是紳士“那當然,你說的那些湖,都是喜馬拉雅山和天山融雪形成的,而這是阿爾卑斯山融雪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