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條小漁船

第110章 祭旗

米切爾哈徹開工后一周,周末。一些不速之客匆匆趕來蘭方,求見顧鯤。

顧鯤有些意外,但還是非常殷切的在自己的無敵海景別墅里接見了:“何經理,你怎么又來了?上次的合作有什么變故么?這位是……”

來人是何嵐牽線的,所以顧鯤下意識當成是石油勘探合作出了什么問題,心說不應該啊。

何嵐很不跟顧鯤見外:“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也是合作了多年的老朋友、老校友了,難道非要油田和股市出問題了才能來找你嗎?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你說好了要跟我們單線聯系,所以不管什么事兒都是我出面,幫你隔離一道咯。”

“沒事兒就好,我歡迎之至——主要是這陣子跟索羅斯的戰斗到了最后臨門一腳的白熱化狀態了,我神經比較緊繃。”顧鯤解釋了一句。

只跟何嵐單線聯系,有什么事情都通過她來中介賣人情,一貫是顧鯤立下的安全守則。

這樣就不用擔心國內那么多有關部門、保密意識高低不一、人多嘴雜。

反正顧鯤沒有直接答應過有關部門任何事情,都是何嵐神通廣大,不知怎么的到國外轉了一圈,就搞到了能幫上忙的神秘人物出力。

然后有關部門得了神秘人物幫助后,就當是欠何嵐的人情,下次何嵐有什么事情,再找有關部門幫忙。

何嵐就是個人情堆棧。

看了顧鯤的態度,確認對方精神確實不太好,何嵐也有些相信了:“看來你最近真是一心一意撲在港股的事兒上,別的都兩耳不聞窗外事了,那么大的業內消息都沒聽到——米切爾哈徹這人你應該熟悉吧?他最近又來南華夏海興風作浪了。”

顧鯤精神一凜,這個名字他太熟了,畢竟這算是當代沉船大盜的祖師爺了。顧鯤自己起家的時候,靠撈船之類的攫取第一桶金,很多都是利用重生的先知,剽竊了前世米切爾.哈徹的勘探結果。

于是顧鯤很干脆地回答:“這人我當然知道。怎么,他現在也是想借著東南亞各國缺錢、財政困難手比較松,所以來撈一票?”

何嵐:“如果只是撈一票也就罷了,不關我們事兒。關鍵是這廝跟菲傭合作!還選擇了挑釁我們的方式!”

然后,何嵐花了幾分鐘時間,把米切爾哈徹的具體所作所為、以及背后的國際法陰謀思路剖析了一遍。

顧鯤一聽,當然也是非常憤慨:“果然!那些布列塔尼人從來都是賊心不死,動不動就想惡心我們!沒說的,你們希望我怎么做?狙擊米切爾這事兒,我是義不容辭的,當然了,就怕你們另有計劃,那我一定尊重你們的計劃,畢竟我這人從來不在貴國領海內私自行動。”

顧鯤之前完全沒想到,米切爾哈徹會這么快對“南洋一號”動手。

顧鯤自己也是知道“南洋一號”的具體坐標的,知道這條船是整個東南亞海域沉船打撈史上最值錢的船,但顧鯤從來沒有動過這方面的腦筋。

一來么,生意到了他這個地步,哪怕一條船上的東西,至少值五個億美金,對顧鯤而言也不是非賺不可。

之前那些錢他要賺,是因為那些貨色是從印尼人越南人菲律賓人的領海甚至公海上撈錢,顧鯤沒有心理障礙。

他本質上還是很愛國的,也知道華夏未來的國力會越來越強,絕對不要得罪,不要做出為了錢而傷害民族情感的事情。所以他從來不碰華夏領海里的利益。

“南洋一號”位于米沙群島以東、伊沙群島以南海域,如今還是華夏和菲傭略有爭議的區域,但后世隨著華夏越來越強大,在顧鯤重生前,菲傭早就被秒得渣都不剩,放棄了一切非法嘗試。

那條“南洋一號”,按照前世的歷史,本來就該是在21世紀時,被華夏方面完璧歸趙地弄了起來,也沒在國際市場上弄出什么拍賣的風聲——主要是因為華夏是負責任的大國,早已不指望文物創匯,撈起來的東西也不會賣,都是交給本國博物館收藏展出,所以“值多少錢”這個問題也就沒意義了。

如今,應該是顧鯤把米切爾.哈徹積累的不少歷史風聲資源提前吃干抹凈了,略微導致了一些蝴蝶效應,讓哈徹重返東南亞時沒了更好的目標,才開始鋌而走險。

于情于理于利,顧鯤都要阻止他。

何嵐看他這么仗義,也省了不少口舌,便直截了當地建議:“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國內的授權。當然,我們一貫的相關條例、規章的嚴肅性還是要堅持的。我們華夏不存在‘分成制’的文物打撈合作模式,法律上就沒有這塊規定。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們的公益性海事學術合作,那我可以立刻找請托我的那個有關部門,給你一張批文——不過我們的底限是,船上的古代阿拉伯人的隨身物品、船上的一般等價物或者說流通性財物,可以歸你。其他凡是可以看出古代華夏文化圈特征的東西,國家都要嚴格管理,不能拿去賣。”

顧鯤對規章條文不是很了解,所以何嵐又給他細致解讀了一下。

大致就是說,古代阿拉伯船上,如果有金銀貨幣這些,顧鯤可以全部拿走,可以網開一面不算文物。說不定那些古阿拉伯人還會有隨身的、中東地區文化風格的珠寶,這些也不算華夏文物。

唐朝的時候,來大唐做生意的黑衣大食商人、波斯胡商,為了萬里迢迢貨幣的運輸便利性,經常會選擇用粟特金幣或者其他薩珊人的金幣做交易,因此船上的金銀倒也不一定都是錠子。

不過這些對顧鯤都不重要,他本來就不是奔著錢去的,能搞定米切爾.哈徹這個攪S棍,哪怕沒有經濟上的收益,對與顧鯤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能拿到華夏方面合法授權的機會,運作得好的話,也能用來被資本市場過度解讀,起到的輿論作用會遠遠大于直接金錢的作用——

想想看,布列塔尼人只是得到了菲傭的偽審批偽授權,這種偽授權在國際上本來就沒有含金量。而且菲傭在蘇拉威西海、蘇祿海等區域的合法授權也發了不少了,不稀缺。

而華夏可是一貫以不對外發授權著稱的(主要是規定只能打工,不能拿分成制,所以也沒外國人接受這樣的條件。雙方相互作用導致這種審批沒有先例)

今天,顧鯤要是得到了正式授權,那他就是第一個得到此類授權的外國人,而且多多少少象征性分到了一些金銀之類的非文物性財物。

這事兒解讀得好,完全可以操作成“華夏有關部門對蘭方的支持”,進一步解讀為對港幣危機期間、前來仗義助拳的“華夏人民的老朋友”的支持。

事實上,跟索羅斯的一戰打到這個節骨眼,雙方都扒皮扒干凈了,誰也別笑誰,說對方不講究資本價值、不評估股市和匯率的客觀實際價值。

索羅斯壓根兒就不是價值投資者,他只是恐慌投資者。既然是打情緒戰,一切可以摧垮對方情緒的招數,就都可以使用了。

潘多拉的魔盒,是華爾街狗里的一小撮人先打開的,反擊者只是奉陪而已。

聽說顧鯤肯答應這個經濟上看似苛刻的條件,何嵐總算是徹底松了口氣,她回國也好交代了:“沒想到你這么愛國,居然這都能答應,我還以為你好歹要還還價,比如要求拿個兩三成古代文物呢。”

顧鯤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不肯干的話,你們自己也能干吧?這又沒什么難度。”

何嵐:“那不一樣,米切爾哈徹故布疑冢的煙霧彈放得很好,目前申請了一大堆勘測坐標、交給了菲律賓人好多額外的申請費,外人根本不知道真貨的具體坐標。

再說了,目前我們也不方便激化跟菲律賓人的關系,能用我們的授權、具體由外國人在我們的管轄權下把事兒做了,是最好的。如果你因此得罪了菲律賓人,將來對你的對菲律賓貿易合作有什么影響,我們會適當補償你的。”

顧鯤欣然應允,他知道何嵐說的都是事實。

有一說一,菲傭的對華態度,也是分階段的。比如到了2010年代,杜統領上臺之后,還是相對友好的,未來的改善必須承認。

但90年代中期開始的那陣子,尤其是菲德爾拉莫斯在臺上的那6年,確實是對華不太友好的轉折點。此前80年代末直到92年,華夏在南部領海的主要爭議,都是在西邊跟越南人扯皮。可是92年拉莫斯上來之后,就開始在東邊搞事情。

尤其是這次金融危機之后,短短大半年的時間,拉莫斯又是往某些華夏島嶼上沖灘擱淺了一些船,又是各種叫囂,擺明了是用對外民族注意的姿態緩解人民在金融危機中的痛苦。以鄰為壑。

這種時候,既然菲律賓人是批準了第三方外國人來開發,顧鯤也以第三方外國人的身份去攪局就比較方便。

送走何嵐之后,顧鯤立刻給杜國偉打了個電話,并且讓他立刻做好一切起航作業前的準備工作。

與此同時,顧鯤還特地通過蘭方海岸巡邏隊的名義,從華夏方面緊急采購了一條退役的潛艇。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皮實耐操一點,最大潛深要夠大,至于武裝反而是無所謂的,采購名義么就是為了加強蘭方海域的緝私打擊。

一切準備妥當后,顧鯤就讓人開著他的“夜鶯號”和新潛艇出發了。

別人不知道“南洋一號”的具體坐標,但顧鯤可不會被米切爾的煙霧彈迷惑。

要想在6月底之前把“南洋一號”撈起來并且出貨,肯定是趕不及的。

但是拿米切爾.哈徹祭旗立威,應該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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