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票,剛好七百票!”節目導演孟樊高聲宣布:“位列本場競演第二名,恭喜突襲嘉賓楚枳,挑戰成功。”
語罷集合大廳立刻響起掌聲,是恒口義在鼓掌,顯得迫不及待,不顧將要淘汰者的心情,其他人是掌聲響起數秒后才相繼鼓掌慶賀。
唯獨臉色難看的是一首歌吃一輩子的吳昔,本場競演末尾,突襲嘉賓挑戰成功,也意味著他我真是歌手之旅到此為止,只有吳昔受傷的世界完成。
楚枳捏緊的心松開了,呼吸也正常,計劃第一步成功,更好消息觀眾只是討厭,沒有達到“厭惡”的地步,該投票還是會投,如此可操作空間就大了。
四十多歲的吳昔,就輩分而言接下來的話只有侯玉斌能說:“吳昔你今天選的歌曲低音部分較多,不適合你發揮,觀眾投票更注重情緒帶動。”
前面是給臺階,后面是安慰:“在節目你的實力也有完全展現,想來經紀公司不會再明珠暗投。”
前輩的大度?狗屁,如果可以吳昔想跳起來給突襲嘉賓兩坨,什么安慰的話在他看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攝像機正前方就有一個,右前方也有一個,斜上方還架著。
眾目睽睽三臺攝像機前,吳昔臉上堆滿了欣慰和灑脫。
他道:“我也只有三板斧,接到通告時想唱三首歌就閃人,結果甚至還多唱了兩首,沒有遺憾沒有遺憾,楚枳是有天賦的年輕明星,進步的空間非常大,希望能夠看見更多的進步。”
“唱歌和作品才是正道,不要搞奇怪的事,我相信你也可以成為優秀的歌手。”吳昔以前輩姿態囑咐。
老逼登話里有話,都是千年的聊齋,玩什么狐貍,楚枳裝作啥也沒聽出來,聽著前輩的“教誨”還點頭表示聽懂,一來一回集合大廳充斥著祥和的氣氛。
“吳哥的音色是歌壇的財富。”林夏說道:“如果少了吳哥,那就仿佛少了一筆財富。”
“舍不得吳哥。”鄭瑩瑩說道。
“往小了說只是一檔節目的結束,往大了說,也只是人生一小段節點,以后歌壇再見。”顧南希的毒舌式安慰:“瑩瑩不能這樣說話,你這樣我感覺吳哥此別有什么三長兩短再也見不到。”
“沒這意思……”鄭瑩瑩想解釋來著,話到嘴邊又整不轉,道:“我只是想如果節目能都不淘汰就太好了,語文不太好,就詞不達意。”
顧南希的說話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是會造成別人尷尬的后果,所以風評有些兩極分化,喜歡的粉絲認為是嘴硬心軟的溫柔,反方認為顧南希說話沒有替別人考慮。
“某些人說著自己語文不好,然后自己創作,歌詞寫得溜溜的。”林夏道:“如果某些人不凡爾賽,那么是看不出來她會凡爾賽。”
創作歌手在歌壇比較少見,不算楚枳在內七名參加節目的選手,只有兩名有原創能力。
鄭瑩瑩女團單飛后發布的專輯,一半以上的歌曲是自己作詞,挺有才。
換個角度來想,一直不溫不火也和自己寫歌有關……
“主要是收不到好歌,沒辦法啊。”鄭瑩瑩笑了兩聲,身旁音樂合伙人馬上接話,對著鏡頭:“電視機前的詞曲作家,這都是明示了,有好歌趕緊砸過來。”
“現在好歌太少了,沒錢也難收到好歌。”顧南希深有同感,昔日彎彎歌壇也是引領華語流行音樂,現如今日漸衰落,都要北上神州混飯吃。
“錢這個東西,只要你不用,肯定是夠用的。”林夏冒出一句。
顧南希不想和林夏說話,并向其扔了一記白眼,顧的音樂合伙人也幫忙打廣告:“瑩瑩是明示,那么南希就是暗示,好歌到碗里來。”
“風吹麥浪才是好歌,剛才看資料作詞作曲編曲都是橘子。”鄭瑩瑩忽然把話題扯到楚枳。
原主巔峰期間都稱呼“九哥”,現在是橘子。
“現在這個狀況,我有錢也收不到歌,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自己頂上。”楚枳說道。
“好家伙,原來你才是凡爾賽大佬,硬著頭皮被迫寫歌可還行。”顧南希道:“再有機會一定要硬著頭皮給我來兩首。”
魏桐梓和其他選手的音樂合伙人不同,都不會接梗,和站樁一樣在旁邊陪笑,有些不專業。
好在楚枳自身融入群聊還不錯,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安安靜靜聽著其他人講話,善于傾聽是很大的溫柔。
導演孟樊宣布下一期比賽規則,詳細點說是下場競演歌曲的選擇,本期節目錄制也差不多到此結束。
選手們三三兩兩約著聚餐,為避免被剩下的尷尬,楚枳先和音樂合伙人離開。
倒不是林夏等人勢利,無情分無友誼,楚枳是燙手山芋,誰愿意帶著一起玩?古代造反也才株連九族,鍵盤俠判案是誅九族起步,著實太可怕。
將心比心,你愿意?
先行離開是讓所有人都不尷尬的抉擇,走出集合大廳,楚枳才松口氣,把兜里的紐扣,隨手扔到垃圾桶里。他手掌心還有淺淺的印痕,用來緩解尷尬的小道具。
“楚老師這一期節目是在十月四號播出,主要播出渠道是芒果衛視和芒果TV的APP。”兩人單獨時,魏桐梓的話明顯就多了:“然后下一期錄制是五號,楚老師注意時間安排。”
今天二十七號,只有一周就播出,這倒是出乎楚枳預料,一般的綜藝節目都是提前半月或整月錄制,直白表述是兩期和四期,只提前一期很少見,或許是和節目特性有關,我真是歌手會在官微和官方App征集投票,選擇挑戰嘉賓到來,因此節目即時性更高?
五號錄制新一期的話,那么二三號就該排練,返回魔都劃不來,反正也不可能再有其他行程,楚枳估算著要不然這幾天就住星城。
單位有事魏桐梓被征召,楚枳在化妝間取走自己的小包包,正待離開精英大廈,身后傳來呼叫聲——
“楚桑”、“楚桑請等等”。
楚枳回頭一瞅,是恒口義屁顛屁顛追來,卷毛在風中飄蕩,頭發稀少,為了視覺上頭發多,就進行燙發。
恒口義小跑到跟前,嘰哩哇啦說了一堆,從語言和神態看得出頗為激動,但很可惜楚舜聽不懂日語,只能零星聽到私密馬賽,是日語中對不起或打擾了的意思。
恒口義也意識到兩人的語言不在一個頻道,掏出手機搗鼓了一番,翻譯了一行字:[楚枳先生能不能留一個聯系方式,我想和您做好朋友。]
噢,湯姆這該死的濃烈的機翻味,真想用尖皮鞋狠狠地踹你屁股。楚枳大概理解應該是要交換聯系方式,于是乎留下電話號碼,島國人多半不玩微信。
阿里嘎多夠咋衣麻斯,恒口義道謝,語言不通也沒法交流,他目送楚枳離開。
恒口義之所以要跑來交朋友,說是被嗓音征服太夸張,實際的原因是……
“多和帥的人接觸,顏值也會變高。”沒錯恒口義是純正意義上的顏控,他的朋友無論男女,人品如何兩說,但顏值都到位。
“該去吃飯了。”恒口義肚子開始抗議,另一頭的三人聚餐都開始上菜。
飯席間,林夏、鄭瑩瑩、顧南希三人聊著。
“節目組既然打出曲詞編都是楚枳,那么注冊信息肯定沒問題,但你們說風吹麥浪到底是不是找人代寫的?風格轉換太大。”顧南希聊著聊著拋出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