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春情

第278章 你怎么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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譆又過了兩日,沈微慈叫譚嬤嬤再去打聽府里的那些話,已沒有下人敢胡說了。

半上午的時候,甄氏就往沈微慈這兒來了。

沈微慈依舊忙笑盈盈的迎他,仿佛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倒是甄氏看向沈微慈滿臉慚愧:“要說之前我往妹妹這兒走一趟,全是我多事,妹妹別怪我。”

沈微慈笑了下,將茶水放到甄氏手中:“三嫂別想多了,我怎么會怪三嫂。”

甄氏目光里滿是歉意:“說起來當真是我的錯,妹妹嫁來才沒多久,我卻來勸妹妹納側室,妹妹原諒了我吧。”

沈微慈明白甄氏來這一遭是因為什么,若要是宋璋沒為她出頭,她定然也是要跟風說一些的。

但她面上依舊溫和,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緒來:“三嫂別說這些生分的話,都是一個府里的,我只希望往后我們大家都和睦的說笑才是。”

甄氏連忙接話:“就是妹妹說的這個理兒。”

說著她又湊來沈微慈耳邊低聲道:“其實不瞞妹妹說,聽說之前老太太不是沒提過讓世子納了容錦,只是這事被世子拒絕了,那定然從來沒有這心思過。”

“三房的卻還覺得是妹妹阻撓,還胡亂說話,不是挑事是什么?”

“那三姑娘也是,的確不懂事了些。”

沈微慈不接這話,只是含笑道:“這事我自然是希望鄭姐姐留下的,那些傳言便不提了罷。”

送走了甄氏,月燈湊在沈微慈耳邊小聲道:“三少夫人提三房的做什么,上回在池邊,她也在場的,可沒幫夫人說過一句話。”

沈微慈笑了笑進了閣樓做香。

沈微慈一向是不會與人撕破臉的,除非真鬧起來。

大家同呆在一塊,互相試探摸底也尋常,至少通過這一樁事,她是摸清了二房三房的性子了。

三夫人是個精明又不太聰明的,心里有算計,只是有些淺薄,叫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宋玉溪好不了多少,心高氣傲,出身在鐘鳴鼎食的世家大族,心氣高也尋常,更藏不住事情,這樣的人其實也好相處,但凡多順著些,多恭維幾句,便能有好交情。

二房的二夫人謹慎,心思比二夫人深一些,這樣的人真想交真心怕是難的。

甄氏的性子倒是和氣,但絕不是表面這般和氣。

做了一上午,她將臨時做成的香丸放在鼻前聞了聞,又遞給月燈:“你聞一下。”

月燈湊過來聞了幾下,忍不住問:“這是什么香,這么好聞?”

沈微慈笑了笑:“我用了杉木浮炭,黃丹,海金沙,柏葉調的,用禪香混了松香,聞起來高雅又不濃厚,自內而外的香。”

月燈一聽忍不住問:“夫人是為世子爺調的么?”

沈微慈笑了下:“算是吧。”

說著她從桌上拿起筆,將香方寫下,又側頭看向窗外綠意凝思,最后落筆取下一個名字:浮名。

仔細將方子裝進信封中用油蠟封好,沈微慈才叫月燈拿去讓禾夏送到香料鋪的管事那里。

晚上的時候宋璋回來,沈微慈便過來幫他脫公服,又將他換下來的衣裳親自拿去薰籠上為他熏衣。

宋璋的公服每日都要先用艾草熏了再用熏香熏一遍,最后再燙平,兩日一換,為的是整潔和除味。

宋璋看著彎腰為他忙碌的沈微慈,那纖細的身形無論怎么看都溫婉的很,忍不住走過去從身后抱著他:“這些事讓丫頭來做就是,你勞神什么?”

沈微慈默默將宋璋的衣裳在熏籠上翻了面,又低聲道:“我總歸無事的。”

沈微慈做事從來細致又有條不紊,宋璋在她身后看著她手上的動作竟也覺得賞心悅目。

又看她露出來的白凈頸脖,幽香四溢,他沒忍住躬下身往那后脖子上咬了一口。

沈微慈輕叫了聲回頭,見著宋璋正眼里含笑看著自己。

那雙從來有些陰翳的丹鳳眼,含著笑竟也有幾分溫潤。

她怔了怔,臉上染了紅暈:“你怎么咬人了。”

宋璋看她:“聞著香。”

沈微慈的臉頰已紅透,不理會宋璋,叫旁邊丫頭待會兒別忘了將她準備的線香熏衣。

吩咐完了她又往小書房走,拿起小炕桌上的花繃子做刺繡。

宋璋跟個跟班似的跟在沈微慈身后,擠過來就要伸手抱她。

沈微慈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去推宋璋手腕,抬頭看向他:“夫君累了一天,我叫廚房做了人參鯽魚湯,這會兒該端來了,夫君坐著也喝一碗吧。”

正說婆子端了鯽魚湯進來,乳白的湯聞著一點腥味沒有,反溢出股香氣來。

那婆子笑道:“這湯還是夫人去廚房指點做的呢,全為的是世子爺。”

宋璋看著那碗鯽魚湯,心頭一股情緒沖上來,分外滾燙。

他細細看她溫順柔弱的眉眼,撫摸她柔軟的發絲,眼底全是對她的歡喜。

沈微慈叫嬤嬤將湯放在桌上,見丫頭端熱水進來了,便叫宋璋先凈手喝湯。

宋璋過去坐在對面嘗了一口,即便吃慣了山珍海味,這一口湯卻分外的讓他覺得眷念,不過幾口便喝完了。

沈微慈見他喝這么快,送了凈口茶去他手上:“夫君去練劍么?”

沈微慈記得從前宋璋就算夜里回來也會去練一會兒的,她好似有好些日子沒見他去練了。

宋璋早沒心思練劍了,每日就想著早點回來上炕,即便只是抱著她牽著她,看她溫柔做事情的眉眼,只要想著她在屋子里等著他,他便滿是雀躍。

但他轉念一想,本事該練得練的,不然手生了。

他看向沈微慈:“你去看么?”

沈微慈頓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宋璋,見他黑眸看來,眼里總是含著讓她招架不住的情緒,頓了一下還是點頭:“要是夫君想我去看……”

宋璋也不等沈微慈說完,起身拿了她手上的花繃子就牽著她出去:“自然是想你看的。”

沈微慈被宋璋牽著往他練劍的地方去,她坐在一邊的小廊亭內,燈籠下看著宋璋手上拿著兩把劍,招式功夫流暢凌厲,耳邊劍聲呼嘯,讓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宋璋。

圍在四周的竹林沙沙作響,他似一道劍雨飛花,竹葉紛紛下墜如雪點,沈微慈低頭,怔然間伸手接了一片竹葉,再抬頭時,宋璋已站在她面前。

他上半身貼身的白色圓領綢衣已汗濕,貼在他身體上露出里頭些微肉色,沈微慈忙將目光移開,又起身將豆蔻水送到他手上給他解渴。

接著又拿帕子給宋璋擦汗。

她微微墊著腳,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身上一股汗味,和年輕男子身上壓迫人的味道。

宋璋平日里穿著衣裳雖頎長利落,但只有沈微慈知道他脫了衣裳,身上看起來有多嚇人,她甚至不敢將目光多往下移一分。

宋璋喝了口水,黑眸卻一直緊緊盯在沈微慈身上,他見著她垂著的黛眉婉約,一只手已攬在她后腰上,接著托著她的臀部就一只手將她托到了懷里。

沈微慈嚇的臉一白忙撐手在宋璋被汗濕的胸膛上,側頭卻見人正朝她勾唇壞笑,那只放在下頭的手還捏了捏,叫她捏在宋璋衣襟上的手指都顫了顫。

宋璋喜歡極了沈微慈這般害羞又柔弱溫柔的樣子,就這么如抱小孩子似的要抱她回去。

沈微慈打了打他肩頭,不喜歡被這樣抱著,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快放人。”

這處連著山水居,都是大房的地方,下人也不敢看,其實就算被看見了,宋璋也不在意。

所以他根本沒打算聽沈微慈的話,一路抱著她半點不累,卻叫沈微慈埋在她肩頭,耳根處紅盡,恨不得能鉆進土里。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沈微慈忽然聽見道安靜的聲音:“妾見過世子爺,世子夫人。”

她一頓,忙抬頭,就見著林朝歡站在院門口,像是剛從外頭回來。

被妾室瞧見她這個樣子,她心里煎熬,蹬腿就要下來。

宋璋卻拍了拍她后背,又對林朝歡淡淡撇去一眼道:“明兒早上收拾了東西,有人帶你走。”

說罷也不多說,抱著沈微慈就往院子走。

這樣的場景其實在山水居內最是常見,下人們早見怪不怪。

宋璋將沈微慈放在床榻上就去沐浴,沈微慈低頭看著自己夜里剛沐浴完換下的衣裳,上頭被宋璋身上的汗潤濕,又叫月燈去另外拿一身里衣來換上。

宋璋沐浴出來,見著人坐在貴妃榻上看書等他。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又從旁邊碟子里拿了顆葡萄為她剝了皮,彎腰喂進沈微慈的唇畔里。

沈微慈含了顆葡萄放下書,見宋璋身體已壓下來,忙撐身坐起來問他:“剛才在院門口你對林姨娘說那話……”

宋璋托起人在懷里,挑了眉又給她喂了一顆葡萄,黑眸看著她:“怎么了?”

那葡萄又大顆飽滿,她嘴里含著東西,咬破了才說話,試探著問:“夫君要送林姨娘去哪兒?”

宋璋看著那滿是水光的唇畔,眼神幽深,分外想嘗一嘗。

這么想著已俯下身舔了舔,又不滿足的伸進去。

宋璋頭上還還有些濕潤,一滴水落入沈微慈眼角,她眨了眨,被他親的喘不過氣,奈何推不動他,只能偏著頭,接著就被他含住了耳垂。

炙熱的呼吸燙的她發顫,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我從來沒碰過她,往后也不會碰,就將她送給我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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