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春情

第129章 欺負人過頭了

第129章欺負人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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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璋越想越是臉沉。

心里頭的那口抒不了的氣便堵的他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送的玉鐲子不比她這破衣裳來的貴重。

當真是不識好歹。

也是,她一直都是不知好歹的。

宋璋看她手上緊緊捏著他手上的東西,像是怕他拆穿她的謊話一般,嗤笑一聲便要揭穿她。

沈微慈的力氣哪里比得過他的。

他只手上輕輕一用力,便輕而易舉的從她手上將東西拿過去,低頭看著她驚慌的神色,舉著手,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就要打開。

沈微慈只覺得渾身發涼,再不管其他,手指緊緊拽著宋璋的衣襟就墊著腳去伸手要拿過來,她臉色慘白的看著宋璋,眼里已壓制不住淚意,水色瑩光中聲音顫抖沙啞:“二堂兄怎樣誤會我也沒關系,我承認了就是。”

“我現在只求二堂兄將東西還給我。”

說著沈微慈難受的眨眨眼睛,喉嚨艱澀:“往后我不出院子,我不礙二堂兄的眼,行不行。”

宋璋一怔,低頭皺眉看著沈微慈的眼睛,那雙眼爍爍含著淚光,紅暈在她眼角泛開,鬢發微散,朱唇皓齒,楚楚艷色在她不經意間的眉眼間萬般銷魂。

更何況她那柔軟的手指還緊捏在他衣襟上,淡淡暖香翻滾,他只覺身上發緊。

他是心軟不忍戳破她那些謊話,可又氣惱自己為何總是對這樣一個女人念著不放。

可她在外便拈花惹草,處處為自己謀好處,偏將他隔絕在外。

叫他始終都想不過去。

他指尖動了動,那一瞬間的心軟又硬起來,在她面前將那東西打開,要徹底拆穿她。

只是打開后,宋璋看著掛在手上的東西一愣,又看向已松了手,后退一步,臉色慘白的沈微慈。

他手指間正掛著一個水紅色水仙花圖案的肚兜。

那是女子私密的貼身之物,現在卻堂而皇之的掛在一個毫無關系的男子手上。

沈微慈眼里的淚潮已忍不住,從未被人看見過的東西,這會兒被宋璋看見,這種羞辱叫她險些沒有站穩,往后也沒臉見人了。

宋璋看著淚涌出來臉色蒼白的人,咬著唇梨花帶雨卻沒吭一聲。

他心里一緊,喉嚨如被燙水滾過,生生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肚兜還晃在兩人之間,他連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他也是第一回拿這東西,心里發緊,面上卻鎮定的彎腰將東西塞到沈微慈手里,難得聲音軟了些:“算我誤會你了,是我錯了。”

“可你是不是又與章元衡說話了?”

沈微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人,手上緊緊捏著他塞過來的東西,后退兩步,已許久沒有這般委屈過,哽咽聲都幾乎快沒忍住。

她再不看宋璋一眼,偏過頭用帕子擦了淚,又幾步站去了百花紋床屏后頭,隔絕了宋璋的視線。

她緩著情緒,聲音沙啞:“二堂兄能不能先離開。”

宋璋側頭看向那屏風后的身影,窈窕纖細,微微低著頭,似是在點淚。

他頭一遭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

他像是真的欺負人過頭了。

真的誤會她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成衣鋪也有這種小東西的。

他心里一緊,往后屏風內走過去。

屏風內的沈微慈似乎是感受到了宋璋的靠近,聲音微微的驚慌:“你別過來。”

宋璋步子一頓,又繼續利落的邁開步子。

他站在屏風前,正見著沈微慈微微側著身坐在床沿,她低著頭,黛眉下的眼睛低垂,白凈指尖上那一方白帕正點在她淚眼上,似察覺出他過來,便更偏過了頭去,放在膝蓋上的纖細手指捏緊,仿佛是委屈的很。

當真是堪比花嬌的媚色,怎么會有這般溫柔又嫵媚的女子。

叫宋璋再硬的心腸也軟下來,本是要找她興師問罪,本是要問她怎么又與章元衡單獨說話,這會兒哪還有那心思,一顆心全系在那不停搖晃的耳墜上。

高大的人站在這一方小地方微微有些局促,自來高高在上被眾多女子奉承討好的人,不知道該怎么哄人,

他躬下身來,湊過去看沈微慈偏過去的臉頰,見她眼角濕痕若隱若現,心頭莫名發疼。

他低沉著緩了聲音道:“這回是我冤枉你,但那個許二,是不是你主動招惹他的?”

沈微慈沒想他還抓著這個不放,她當真是想不通,她招惹誰,又與他什么干系。

即便她真的招惹許二,又關他什么事情。

沈微慈不想再與他辯這個,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即便他信了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她如今只等著章元衡來提親便是,等年后她嫁過去,便徹底再和他沒關聯了。

這個侯府里,她也當真是不想再多待一刻。

只是又想到那帕子上的朱砂被宋璋知曉,沈微慈忍受著心底的難堪,咬著牙叫自己別與宋璋鬧起來。

她依舊偏著頭,聲音里還帶著軟綿綿的沙啞:“我沒招惹他,他自己湊來的。”

其實宋璋也信沈微慈的話,只是不高興她身邊有其他男子湊上來,這回聽她這么說,心里頭那股不快好了一半,脾氣也好了一半。

他本想再問她章元衡的事,可瞧人這會兒落淚,他生生忍下,手指伸到一半想為人擦淚,又覺自己這樣低三下四不是失了臉面么。

他宋國公府世子,禁軍統領將軍,這會兒要在一個女人面前低三下四,他實做不出來。

可他又分外想親近她靠近她,只要她能對自己主動一分,哪怕一個笑來,即便低三下四又如何呢。

可人偏偏一直側著身子,從始至終不看他一眼,剛才他的手伸過去,她的身子便往后躲,像是生怕與他沾上什么干系似的。

他又聽她沙啞的聲音:“這時候已經夜深了,這里也是我閨房,二堂兄再呆下去已是不妥,還請二堂兄念著堂兄妹的關系,這會兒快回去吧。”

明晃晃的要趕他走。

絲毫沒有她在章元衡面前那般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