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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沙瑯卻仿佛沒聽出狄成語氣中的嘲諷,反倒唉聲嘆氣的拍了拍自己的兩條腿,道:“還不是因為這兩條腿,從小就跳的高,高的有些夸張,就像你說的那種可惡臭蟲。沒辦法,誰叫我和那些家伙特征比較像呢。”
看著唉聲嘆氣的沙瑯,狄成心中生出警惕之意,赤鄉監獄沒有善人,更沒有傻子,越是友好,越是反常,何況對方是執掌鐵監第七大院的家主。
“你的生活不錯嘛,有地方住,還有女人陪,比我想象中的要瀟灑的多。”
“那是,除了沒有酒,這里簡直就是天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情不爽了,還能殺幾個雜種玩玩。”沙瑯十分自豪的揚了揚頭,看起來對這里的生活十分滿足。
但就在他最后一個字說完的剎那間,自豪的表情毫無征兆陡然一變,眼底深處森然涌動,蹲坐的身子猶如壓縮的彈簧,猛然暴起,甩動右腳對著狄成胸口部位子彈般點動而去。
變臉就在剎那間,出手同樣也在眨眼之間,腳尖撕裂空氣所產生的響亮哨音顯示出它所蘊含的可怕勁力。
來了!狄成目光微凝,身軀向后晃動,作勢卸力,與此同時,右手劃出太極般的旋動軌跡,精準攔截!
砰!嘩啦啦爆然拳腳剎那而至,極動到極靜的驟然轉變帶動狄成右手鎖鏈向前碰撞而去。
從彈身、到出招,再到狄成出招攔截,整個過程也就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
囚徒們只覺眼前一花,沙瑯和右腳和狄成右拳已經碰擊到了一起。
沙瑯雙眼逐漸瞇起來,兩道狹細眼縫中精芒閃動,與狄成對視片刻,定住的右腳緩緩收了回來。
“有意思。”沙瑯輕聲笑了笑,卻也沒再做任何表示,轉身回到了土坯房前的木桌后,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六名保鏢不無驚奇的看了看淡然如常的狄成,這家伙剛剛是……接住了沙瑯的突殺?!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方才那一刻沙瑯的確動了殺心,那一腳幾乎沒有留力。看來這第七大院來了個厲害角色,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有意思了,沙瑯可不是善類,被他盯住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沙瑯坐下不久,前方厚重鐵門吱吱推開,一隊隊的軍士抬著竹筐走進鐵監,分別向著十三個大院走來,每個竹筐后面都跟著十幾個或手持步槍或牽著狼狗的軍人。
熟悉的吱吱聲響起,囚犯們如同條件反射般齊齊轉頭,目光隨之熱切!原本死寂的空氣在這一刻仿佛灼燒起來,熱氣與腥氣的混雜味道在空中游蕩,鉆入每個人的鼻孔,再度刺激他們的心神。
在這些如狼的目光注視下,一名士兵在其余戰友的“護送”下進入第七大院,先是從里面拿出一碟青菜、一碟烤肉,還有一籃子白饅頭和一果盤蘋果,遞給了沙瑯的打手。
“沙家主,馬上就到十天之期了,參加任務的人選挑好了沒有?”一名牽著大型狼狗的軍官問向沙瑯。
“這個不用高區長擔心,該怎么做我自己清楚的很。”沙瑯瞥了眼狄成,語氣有些冷漠。
高姓軍官笑道:“你沙家主在鐵監待得時間不短了,這些小事自然沒問題。不過咱們鐵監的房監長昨天開會說十三院的人有些太多了,看著心煩,決定下次交任務時翻上幾倍。意思也就是說,原定的八個名額,定為五十人,平均一個院出三到四個人。不知沙家主可有意見?”
三到四個?!正眼巴巴看著竹筐的囚徒們都是不由心中一抖。鐵監出五十人,出五十個死人,也就意味著真正進行混戰的人有一百人,參加爭斗的人平均每院出六到八個。
“監長不是出差了嗎?這是他的意思?不會是高區長你感到無聊想找樂子吧。交任務我沒意見,但要是過分了,到時候鬧起來,咱們誰也不好看。”沙瑯輕佻的臉上出現抹冷厲。
各個大院的囚徒都是他的手下,各院的比拼靠的不僅僅是家主實力,更重要的還是這些兇殘如狼的死囚。要是有人想在混戰中做手腳,損失的可是自己。
他不在意自己在大院執行家法,也不介意內部廝殺,但絕對不能有別人過來指手畫腳,隨意殺戮自己的下人。
高姓軍官皮笑肉不笑的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負責傳信。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監長確實回來了,如果到時候你故意作對,上面的領導可不介意從死監調個人來替換你的家主寶座。”
沙瑯往座椅上一仰,摩挲著下巴,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為爺爺我是嚇大的?你去死監調人來,調啊!調誰?烏鴉?!哼哼,你要是能把烏鴉調過來,老子現在就在這里自殺,拱手讓座,要是其他人?老子還真不怕。沙爺爺我執掌鐵監第七院三年之久,難道還怕你這個新任區長?告訴你,要想立威,我這里行不通!找別人吧。”
“烏鴉?你這小小跳蚤也配請烏鴉出手?”高姓軍官不屑冷笑,牽著愛犬離開第七院。“愛怎么著是你的自由,不過后果還是掂量掂量的好。”
沙瑯眼中寒芒閃動,抓起個蘋果嘎吱啃了一口,揚聲道:“高區長,你爺爺我饞狗肉了,看好你的那條純種狗,說不定哪天老子來興致了,給你燉了!到時候給你送點骨頭湯。”
“你可以試試!”高區長冷然哼聲,腳步不頓,離開第七大院。
“吃飯了,每人一個窩頭。”提著竹筐的士兵拿著拳頭大小的窩頭挨個發放,其余士兵持槍著囚犯們,防止暴亂的發生。
接過窩頭,囚犯們的動作出奇的一致,一掰兩半,一大一小,小的藏到殘破的衣服里,大的并不是立馬吞下,而是用力的來回舔了又舔,一點一點的撕下來,放到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仿佛這不是窩頭,而是某種仙果靈芝。
接過遞來的窩頭,狄成隨意翻看幾下,從中掰開,一半遞給了右邊那人。
男子毫不含糊,一把抓過去,生怕狄成反悔般快速塞到懷里,甚至還警惕的看了看狄成,向著右邊挪了挪身子。
狄成也不在意,開在墻上啃著窩頭,打量著那些伸著大舌頭的狼狗,這里的狼狗仿佛特別高大、雄壯,牙齒的比較長,十分接近草原狼的外貌。讓狄成感到驚疑的是這些狗的眼睛,紅色!不是光線反射造成,而是真實的紅色。
記得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古代饑荒或者災荒出現時,野狗的眼睛都會成為紅色,那是吃人心肝吃的太多的緣故。
狄成不知道這些狼狗紅眼的原因是不是也因為吃了過多的人心人肝,但這些狼狗看向囚犯們的目光卻帶著幾分貪婪,總有種要撲上來的意思。
在士兵們槍口的“照看”下,每個人手中的半塊窩頭都慢慢吃了下去,對于餓了兩天的他們來說,這點東西根本不足以填飽肚子,很多人都摩挲著自己的胸口部位,感受著里面那小塊窩頭的溫度。
“沙家主,這里交給你了,不要鬧的太過火了。”分飯的士兵和沙瑯打個招呼,帶著其余士兵離開第七大院。
士兵們都離開后,第七大院再次回歸平靜,但死囚們的臉色卻陡然猙獰,陣陣鐵鏈碰撞中所有人都站起來,目光森然而又滿含戒備的看向身邊的同伴。
六名臉露煞意的護衛分散開來,站到那些囚徒的面前,扭動身子,聳動肩膀,做著熱身運動。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指令,來自沙瑯的指令。
這是第七大院的規矩,也是整個鐵監的規矩,每次發完食物后,囚徒需要留下小半藏在身上,等吃下大的那塊之后,彼此搏殺爭斗,搶奪身邊同伴的食物。
目的很簡單,激發血性,強者更強!讓實力強悍、心狠手辣的囚徒能夠有更多的食物,越發的強壯!以此增加本院的戰斗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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