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身材,嬌嫩的皮膚,純真的容顏,不是天網最危險的鬼娃娃又是誰。
不過今天的鬼娃娃有些奇怪,小嘴高高撅起,滿臉的委屈,大大的眼睛中更是水霧彌漫,仿佛隨時都可能放聲大哭,身上掛著鎖鏈,哐啷哐啷中有些艱難的向前挪著嬌小身子,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知道鬼娃娃身份的重刑犯中甚至有幾人產生了憐憫。
“小朋友,怎么哭了?”一個中年人笑著捏了捏牙牙的小下巴。
“娃娃,娃娃沒了。”牙牙委屈的嘟著嘴。
娃娃?狄成微微瞇了瞇眼睛,怪不得剛才感覺缺了點什么,原來一直被他抱在懷里的人皮娃娃沒了。
“什么娃娃?”那人有些奇怪。
“我的娃娃,媽媽給的布娃娃。”牙牙用力róu了róu眼睛,撅著嘴到后面的空位上,低低抽泣起來。
“別吵了!該接的人都接上了,接下來我們去赤鄉監獄。眾位,做好準備,迎接你們的好生活吧。”軍官模樣的男子冷笑著看了看車上眾人,砰的關上車mén。
汽車再次發動,在這崎嶇的山路上艱難行進,或許是軍官那句話讓囚犯們心中有所感想,車內隨之安靜下來。但在久久的寂靜后,沉默的囚犯們忽然有種醒悟的感覺。
孩子?孩子能坐上這輛車?普通的孩子可能去赤鄉監獄?
低低的抽泣在車中幽幽回dàng,人們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寒氣從心頭冒起,忍不住打個ji靈,看向那個白嫩小孩的目光也變的怪異起來。
這哭聲初始時聽起來沒什么,但聽的多了,卻慢慢發現了問題,這抽泣竟然竟然一個頻率!
每次抽泣之間的間斷分毫不差,而且每次抽泣的聲音大小、長短時間,依舊聲調聲線都沒有絲毫變動,就像是有人錄下了復讀機,在一遍一遍,來來回回的重復。
古怪,詭異!
漸漸的,有人開始感到不舒服,脾氣暴躁點的想起身教訓下那小娃,但幽幽的抽泣卻仿佛某種催眠曲,囚犯們感到眼皮發沉,渾身乏力,腦海中幾乎沒有差別的都是回想起了某種噩夢般的情景。
囚車內本就壓抑的氣氛,在牙牙幽幽的抽泣中變得yin森,變得可怖,人們仿佛置身于某種詭異的噩夢,頭腦昏沉中,他們感覺外面的天sè也暗了下來,陣陣yin風在耳邊呼嘯,幽幽鬼火在身邊環繞。
地獄,他們在向地獄,向地獄的最深處。
催眠曲!狄成心頭一震,好在他時刻保持警惕,用力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從昏沉中清醒。
楊靖緩緩呼出口氣,短暫的失神后迅速恢復清明,眼中也不由出現幾分凝重,和狄成相同,他也想到了某種可能,催眠曲!牙牙那哭聲肯定是某種詭異的催眠曲。
果然有些mén道!
當楊靖把目光投向狄成時,兩人相互提示注意警惕。
這手催眠曲雖然詭異,但牙牙既然能夠被抓如天網,而且是戰斗類型的天網成員,實力方面定然相當可怕,他的殺招絕非這種催眠曲,而且很可能有很多。
大憨早已呼呼大睡,在泣音中唯獨他睡的最香。狄成身邊的長發男子一如之前般靜坐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牙牙抽泣聲音的影響。可斯文男子卻慢慢轉過頭了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古板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笑意,只是這種笑意看起來有些別扭。
嚴密押送的車隊終于在第六天傍晚到達了目的地,期間牙牙并沒有做任何舉動,后來也不再哭泣,只是一個人撅著嘴,委屈的摳著自己手指,像是個失去玩具的孩子。
狄成心中越發納悶,越發的好奇,這牙牙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心智不曾成熟?
這是片綿延近千公里的廣闊山區,山連山,谷接谷,茂密的樹林把這里的所有一切都遮掩起來。車隊經過一層又一層的關卡,一道又一道的閘mén緩緩打開,護送車隊停在高聳城墻外,只有囚車獨自進入,大量荷實彈全副武裝的軍人標般挺立兩側,面目冷厲的看著駛入的囚車以及上面的犯人。
“下車!”
隨著聲冷冷呼喝,狄成等人相繼從車上下,站在個空曠的場地里,四周是大量持軍人,不遠處還有些簡單的標志牌、宣傳欄和白粉平房,在往外卻是三面按有瞭望塔、重型機,足有十米高的厚重城墻,另一面,也就是狄成他們前面百米外的則是個類似古代城的高達城mén,語氣中毫不掩飾赤鄉監獄的殘酷。
“閑話不多說,對待你們這種人,也沒必要多廢話,至于里面的規矩,進去后好好向那些活著的‘前輩’請教。現在我開始念名,念到誰,立刻給我出列,跟著給你指派的長官,過城mén,去各自牢區報到。”
不需要剪頭發,不需要換囚犯,不需要檢查身體,更不需要編號,看似十分寬松和民主,實際上這種無規則寬松后面隱藏著的卻是令人心顫的殘酷。
因為在這些軍官眼中,自己這些人已經不是活人。既然已經死了,還要編號做什么?還làng費時間檢查身體換衣服干什么?
“現在開始點名,高森,出列,鐵監,第三大院。”
“鞏奉兵,出列,鐵監,第四大院。”
“于鳳霞,監,第二樓。”
“金玄,死監,第四大院。”
“大憨,鐵監,第五大院。”
“狄成,鐵監,第七大院。”
“楊靖,鐵監,第八大院。”
“牙牙,鐵監,第六大院。”
點名結束,每個人前面都站著了一個持軍人,帶著他們向城mén去。
“大院是什么意思?鐵監又是什么意思?”楊靖有些奇怪。
“進去就知道了,我們都被分開了,自己小心點。”狄成又對大憨道:“記住一句話,咱不能吃虧,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個字,殺!”
“嗯。”大憨撓頭傻笑著點了點頭。狄成的話很簡單,他自然聽的懂,只是這憨傻的笑容下面又有誰知道大憨完全貫徹狄成意思后將會產生什么樣的殘忍后果。
嘎吱猙獰巨獸般的城mén時,楊靖卻忽然頓了頓腳步,壓低的聲音有些古怪。“成哥,我們好像忘了件事情。”
“什么事?”
“這赤鄉監獄的嚴密xìng剛才已經領教了部分,你又說過天網幕后老板因為某種原因不愿意過多干涉赤鄉監獄的事情。那么我們完成任務后,怎么出去?”
狄成也微微怔了怔,對了,當時忘了和安妮討論如何出去的問題了。眼珠轉動,狄成不由看向那個長發垂臉的男子和眼鏡男人。“從九頭和尚手里拿到地圖后再商量逃跑的事情,現在不要多想,進去后的首要任務是查清這里情況,并且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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