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583~584章

第583584章

西武皇帝說到最后,聲音已接近于怒吼。

端親王心中為女兒擔憂、不值、心疼,可皇兄的話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駁。理智上,他知道皇兄說的對。在整個國家的未來和一個女子之間取舍,誰都知道前者為重,可前提是那女子不是他的女兒!

他終歸是自私的,做不了圣人。如果今日換做昭陽郡主或是瓊華公主,他會憤怒,會不值,但不會如此的心疼。他的情路已經坎坷至此,最終也與凌月無緣,在沒有了君蘭舟的身世問題之后,他真心希望女兒能夠幸福,況且蘭舟那孩子也當真不錯。

可現在……

“皇兄,你說的是。是臣弟魯莽了。”端親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無奈的做最后的爭取:“臣弟也并非完全是為了婷兒。那韓文淵眼看著就要登上大位,年輕人,難免會激進一些,臣弟擔心這一次退讓,會讓他得寸進尺,予取予求。他這一次毀婚在先,隨后不顧咱們西武國的意思強搶了郡主,下一次若是看上公主,甚至是后妃,難道咱們還要繼續妥協?西武國的顏面,到底要是不要?”

“放肆!”西武皇帝啪的一拍龍椅扶手,憤然起身,怒氣沖沖的瞪著端親王,怒火燃燒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端親王說的是實情。

那韓文淵初生牛犢不怕虎,才登大位就如此有魄力,加上他戰功彪炳,民間呼聲頗高,年紀輕輕又做了攝政王,仿佛只等著大梁皇帝一死他就要繼任皇位,連三位正牌的皇子都沒有他那樣高的呼聲。他做的所有事無不在證明他的能力、膽識、智慧和魄力。這段時間他身為攝政王,把持朝政游刃有余,一個才剛做了攝政王的少年人,就能與四位輔政大臣分庭抗禮,沒有成為對方的傀儡甚至讓對方拿他絲毫沒有辦法,他想要做的事,無不成功。

這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后生,西武皇帝當真是忌憚了。他不怕死怕的是對不住西武國的老百姓,對不住列祖列宗。

皇帝的怒氣漸漸消了,無奈的望著端親王:“朕也想要顏面,也想給西武國顏面,可是,顏面與西武國的百年基業相比,孰輕孰重?若是朕失了顏面就能換了老百姓的安居樂業,那又何妨?”

“皇兄!”

“別說了。退下吧。”皇帝轉過身去背對端親王,顯然已不愿將對話進行下去。

端親王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將沒說完的話吞了下去,雙手緊緊握著拳,英朗的臉上滿是陰沉的轉身離開。

回了端親王府,還沒等下了馬車,阮筠嵐就已經迎了上來。

“父王怎么樣!”

端親王搖了搖頭,在兒子期待的目光下,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又不知該如何去說出自己的失敗,無法開口。

見端親王如此,阮筠嵐已經明白了他必然是沒有成功說服皇伯伯,肩膀垮了下來。

“父王,您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姐姐嫁給那個人嗎。”

“否則還有什么辦法?”端親王緊了緊大氅的領口,緩緩的向前踱步:“如今除了妥協,再無別的辦法。嵐哥兒,身為皇族,本就肩負了比尋常百姓更重的擔子,咱們的幸福由不得咱們只能看天命,看運氣。現在別說你姐姐與蘭舟,就是你與清歌,怕也是沒機會了。”

提起韓清歌,阮筠嵐心如刀絞,但強自冷靜的道:“我早已經與她一刀兩斷這事不在咱們的考慮范圍內。她嫁與伏鄂,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能想開最好。”端親王回頭,感慨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們姐弟兩個,已經傷了個婷兒,父王不想在看到你受傷害。”

阮筠嵐苦笑了一下,“我到巴不得是我。不論發生什么,我好歹是個男兒,身強體壯的。”

端親王一時間無言以對,大梁國與西武邊境已經封鎖,他們又不可能沖到梁國去把人帶回來,上次離開梁都的時候沒有成功,就已經注定了要犧牲阮筠婷。

父子倆同樣的想法,都覺得自己太過無能,如果西武國國力強盛,可以與大梁國抗衡,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阮筠婷卻不知端親王與阮筠嵐的擔憂和糾結,她整日都聽君蘭舟的安排調養身體,孕吐的反應仍舊折騰的她吃不好睡不好。

事到臨頭,她已經可以淡然處之了。君蘭舟既然讓她面上暫且聽從,其中必然還有內情是她不知道的。托腹中孩兒的福,她現在更加有理由被排除在任何事之外,只管保護好自己就行。

阮筠婷正閑來無事翻看最新一期的《梁城月刊》,那上頭按著她的意思,將神醫見死不救君蘭舟直夸成了神仙下凡,藥師佛轉世,文采之華麗,故事之精彩,讓她禁不住笑。

“外頭的人也太霸道了!”紅豆進屋,氣急敗壞的數落道:“不過是出去買些東西都不許,嬋娟住在府外,更是想進都進不來。郡主,您是沒看到,整個公子府外被京畿衛圍了個水泄不通,說要保護您的安全?誰相信啊!”

自從那一日韓肅傳了消息來,不出半個時辰公子府外就被京畿衛包圍了。他們沒有控制君蘭舟和姬澄碧的行動,卻嚴格控制府中下人,尤其是女仆的行動,更不允許外頭有人進來,阮筠婷明白,韓肅是擔心她化裝成婢女逃出去,畢竟姬澄碧擅長易容,君蘭舟如今也正在于姬澄碧學習,手藝不會差到哪里去。

“好了,快別氣了。”

“奴婢哪里能不氣?攝政王就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懂得尊重您的想法!不像公子,什么都先優先考慮您的感受,您每日折騰難受的時候,他那樣子都恨不能替您懷身孕了,還有,他給你配藥,總是斟酌再斟酌,就差自己替您吃。原本奴婢還覺得攝政王對您很好可他現在將您當犯人一樣關起來,只差沒有上手銬腳鐐,奴婢算是看透了。這世上唯一最適合您的,就只有公子了!”

“好丫頭。

不枉費為平日里對你信任將婷兒交給你。”

紅豆長篇大論了一番,突然聽見背后傳來君蘭舟的聲音,回頭,就見君蘭舟端著一碗雞湯,斜靠著落地圓光眉目含笑眼神欣慰。

再回身,自家郡主也是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

感情郡主早看到公子進了門就是不打斷她的話。

紅豆羞得滿臉通紅,給君蘭舟行了禮,連忙退到廡廊下去了。

君蘭舟給阮筠婷將雞湯端過來,在阮筠婷身畔坐下:“你嘗嘗,我新放了兩味藥進去,一直在廚房看著的,這雞湯對你的身子好,而且不是那么油膩。”君蘭舟知道阮筠婷心軟所以要給她吃什么藥,或者是什么她不想吃的東西,只要他夸大自己的辛苦說藥多么不容易采到,制作過程多么辛苦,她大多都不會反對,雖然眼神抗拒,可還是會強迫自己吃下去。

果然,他沒有猜錯。

阮筠婷聞到雞湯的味道就已經眉頭緊鎖,可聽他說他一直在廚房看著,還是勉強端起碗來屏息一口吃的干凈,就好像在忍受什么酷刑一樣。

君蘭舟摟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伸進衣服里催動內息按摩她背部幾處止吐的穴位。好半晌,見她臉色好點了,君蘭舟才笑道:“我決定賞賜紅豆些什么。”

“她的話說進你心里了?”阮筠婷摟著他的脖子歪在他懷里。

君蘭舟笑道:“是呀,好容易有人看到我的細心和努力,你說我能不重重的賞她么。”

說的好像她一直都忽視他的關心一樣。

阮筠婷輕輕捶了他肩頭一下。

君蘭舟失笑,摟著她搖晃親吻她的額頭和鼻梁:“好婷兒,有你真好。”

“彼此彼此。”阮筠婷想到四日后就是韓肅下的大婚的正日子。他們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安靜相擁的機會,她心下立即覺得無比悵然。

她剛才還好好的,情緒突然就低落了,君蘭舟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盡管他給她下保證也好,解釋情況也罷,她還是忍不住要憂慮,心事沉重對她的身體總歸不是好事。

君蘭舟吻她的頭發:“是我不好,讓你擔心害怕的。”這是他早就想說的。

阮筠婷連忙坐起身,搖著頭道:“不怪你,若要怪,也是怪我。你放心,我就算進了宮也絕不會屈從的。”她眼神一下子變的冰冷決絕。

“我要的不是你這般。”君蘭舟正色道:“該做的部署我已經做好,到時候我自然有法子解決問題。婷兒,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做傻事,不要頑抗,知道嗎?”

“你讓我嫁給韓文淵,然后你去努力爭取反抗,如果反抗成功我們就能在一起,如果不成功,就讓我做他的王妃,反正怎么樣都是保證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是不是?”

在阮筠婷澄澈的目光下,君蘭舟的一切想法似乎都無所遁形。他的確有這種想法。

阮筠婷的擔憂,來自于韓肅的威脅,不光是威脅到她的家族,更用他的生命來威脅她。

可是君蘭舟卻比阮筠婷少一些顧慮。他至少可以確定韓肅不會傷害阮筠婷的生命。他才可以放手一搏。

“好了。你相信我。這件事定會按著我們希望的方向發展。”君蘭舟道。

阮筠婷卻再也不想自己胡亂猜測:“蘭舟,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告訴我細節,不讓我自己判斷勝算有幾分,就只說有把握解決,那樣我一樣會擔心害怕啊!”

本不想讓她多操一份心。告知她計劃,她就會時刻關注外頭的動向,甚至還有可能會想法子幫忙。可這樣一直讓她掛心著也不是辦法。

君蘭舟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阮筠婷先是一愣,隨后面色沉重。

“你的計劃完全建立在那個猜測的真實性上。若是你的猜測是錯的,咱們可全無把握了。”

君蘭舟站起身,自信一笑,神色傲然:“第一,我很少猜錯。第二,即便猜錯,這沖擊對于文淵來說也不小。到時候咱們還是有機可趁。婷兒,你只需要好生養身子然后按著文淵既定的日程嫁過去就是了。你就當提前演練,免得咱們大婚的時候什么都不懂。

這也有提前演練的?明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阮筠婷還是忍不住氣的哼了一聲,背對著君蘭舟側身躺下。

君蘭舟看著她如山巒起伏凹凸有致的身形突然很想知道她肚子越來越大時候會是什么樣。

這樣想著,君蘭舟越發堅定了信念,這一次,只能勝,不能敗。

上前去親親她,“好了,不與你玩笑你先睡一會兒,我要出去辦些事。”

“什么事?”

阮筠婷翻過身看著他。

“不論怎么說,也不能讓文淵懷疑啊。”這個節骨眼,他如果太平靜了定會讓韓肅更加提高警惕,他就要表現的像被逼到絕路一般放手一搏,才能給韓肅信心讓他越發肯定自己的部署萬無一失。

阮筠婷緊張的拉著他的袖子,“你干什么?不要做傻事!”

“不會。”他像個登徒子那般,摸了一把她滑嫩的小臉笑道:“你這幾日該吃的藥我已經開了方子,紅豆會照顧你的,再不行師尊也在呢不用擔心。”

“你還要出去幾日?”

“是啊,放心。為了咱們往后能長久的在一起,現在短暫分別也是有必要的。”

明知他說的對,阮筠婷仍舊不放心,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手。

她自有了身孕之后就特別喜歡粘人,君蘭舟愛極了她的模樣,舍不得離開,躺上暖炕摟著她,低聲細語了好一陣子,直到她累極睡著了。才起身離開了臥房。

出了門他換上另一幅堅毅面孔,在廡廊下低聲囑咐紅豆:“全福人明日就要住進咱們府里,他是攝政王安排好的人,郡主的飲食一定不能經過她的手,你要仔細留神。”

紅豆神色一凜:“公子的意思,是擔心攝政王不想留郡主的孩子?”

“是。不過就算要下手他也會在大婚之后,總之咱們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公子的吩咐奴婢謹記于心。一定會仔細照顧郡主。”

“好丫頭。”君蘭舟微笑著頷首又道:“這些幾日關于我的消息不要讓郡主知道。月刊要再拿給她看。”

紅豆心思縝密,聰明的很,君蘭舟這么說,證明他要做的事會引起很大的輿論,且會讓阮筠婷擔心著急,影響到胎兒。

紅豆覺得背脊發涼,手心也冒了冷汗,“奴婢曉得了。”

“嗯。”

君蘭舟交代清楚,又將每日飲食起居需要注意什么都一一說了一遍。紅豆不識字,若是識字,君蘭舟怕是早就要列張單子給她。

等君蘭舟走了。紅豆才輕手輕腳的回了屋里。,見阮筠婷絲被只蓋到腹部,忙去為她將被子蓋好。

誰知閉著眼沉睡的阮筠婷卻開口問:“他走了?”

“郡主沒睡?!”紅豆驚愕。

“睡不著。明知道他要以身犯險,卻不能阻攔,我哪里還睡的著。”

紅豆一下子覺得頭疼無比,郡主身體是差了些,可頭腦并不差,她都分析得出的,郡主和公子朝夕相處,如何想不出?

紅豆就柔聲勸她:“···…公子做什么都是為了您好,您可不要氣他瞞著您,而且您也不必擔心……”

哪里能不擔心?只是將擔心埋藏起來,不叫人發現罷了。

大婚的正日子前一天,依照大梁國習俗,本該是催妝的日子。可阮筠婷之前寫了信與韓肅商議要會徐家出閣,卻遭到了反對,她只能呆在公子府。

阮筠婷明白,韓肅要她在公子府出閣,是對君蘭舟最大的侮辱和打擊。

催妝之時,韓肅百忙之中親自前來。

見了他請來的全福人現任工部尚書的婦人段氏。兩人密談了什么,阮筠婷一概不關心。不是她期待的婚禮,辦的再大,再隆重又有何用?

徐家。

太太關在房里哭了一場,韓斌家的一邊勸,自己也忍不住抹淚。

“…···韓文淵這個小崽子,從前怎么就沒看出他是這樣一個人,利爪藏的倒是深!可憐了婷兒,與蘭舟的婚事被攪合了不說·還要受辱嫁給韓文淵,最可恨的,韓文淵她到底急的什么勁兒!那三書六禮一切程序都走個過場罷了,也未免太怠慢了婷兒!”

“老太太·您小聲些,仔細隔墻有耳。”韓斌家的無奈的道:“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郡主是恨可人憐,可咱們徐府這一大家子還要過活不是?朝廷動蕩,眼看著要面臨易主,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早就說一不二好一段日子,臉四位輔政大臣都壓不下他的風頭。您現在要是給郡主出頭,難免攝政王將來不記恨您。”

“我懂。你說的這些我都懂。”老太太用帕子沾沾眼淚,道:“我只是為婷兒不值。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大梁城中與徐老夫人想法一致的還有很多,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不知內情的人和老百姓則是議論著攝政王和西武國郡主的婚禮,有見過他們的,就開始吹噓·加油添醋的形容他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男的戰神轉世,女的天仙下凡·這些傳言,沸沸揚揚的傳遍了梁城。

以至于端陽郡主出閣,就成了一個節日,所有人都等著婚禮的那一日看熱鬧去。

正日子到了,阮筠婷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身。

全福人來催促了兩次,將她吵醒了,忍著清早的惡心感,阮筠婷不客氣的道:“婚禮在晚上,家里又沒有可以磕頭的長輩,我起來那么早做什么!”

全夫人段氏只知道阮筠婷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誰知道她任性起來,竟然如此厲害。

攝政王威名遠播,這位未來的王妃她得罪不得,就滿臉賠笑的離開了。

阮筠婷用過早膳,吃了藥,外頭又有動靜·仍舊是那位段氏:“郡主,我來給您開臉。”

“不用。”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句,不在乎周圍那些被韓肅安排進來伺候她梳頭更衣的丫鬟婆子的眼神,道:“都下去,我歇會兒。”

新娘子不開心,他們那里敢招惹?萬一新娘子將來與攝政王吹枕風,豈不是沒他們的火爐了?

人都攆走了,阮筠婷拉過紅豆,低聲道:“公子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

“外頭可有什么消息?”阮筠婷又問。

紅豆笑了一下,將緊張埋藏的很好,道:“這幾日外頭都是您與攝政王大婚的消息,哪里還有人會關注審神醫傳人?”

“你說的也是。”阮筠婷擔憂的來回踱步:“也不知他去哪了,走了這么久,臉個信兒都不捎回來。他到底有沒有事啊······”

看阮筠婷心急如焚,紅豆將嘴巴閉的更嚴了。她絕不會告訴郡主君蘭舟在韓肅出宮的路上蓄意刺殺,良方對戰,君蘭舟以以寡敵眾,卻受了傷,不知去向。

如果阮筠婷知道了,怕是花轎都不愿意上,直接要殺進宮里去質問攝政王的。

時辰將至,全福人帶著丫鬟婆子又來給阮筠婷開臉梳妝。阮筠婷煩躁的打發了他們,讓紅豆給她梳了平日常梳的隨云髻,將嫁衣隨便穿

正紅的嫁衣做工精致,一看那上頭龍鳳呈祥的繡工出自于繡劍山莊。阮筠婷原本肌膚瑩白,在嫁衣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膚白如玉。只是臉上少了些血色,有些過于虛弱蒼白。

紅豆要給阮筠婷上妝,阮筠婷揮手擋住了。

“不必了。”隨后坐在一旁等。

全福人段氏從前也給人做過全福人,自己更是參加過許多的婚禮,自己的女兒也出閣了。對其中經過了解甚多。

這么多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阮筠婷這樣的新娘子,漫不經心不說,還表現的非常排斥,可見坊間傳聞是真的。端陽郡主與攝政王真的不和?

還是說,習武蠻子就是這樣。

胡思亂想之時,外頭傳來了一陣鞭炮聲和吹吹打打的聲音。

紅豆緊張的道:“郡主,一定是迎親的隊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