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445~446章 婷婷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第445446章婷婷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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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端著黑漆托盤進來,上頭放著白瓷的精致小婉,碗里盛著紅褐色的藥汁。binhuo

“水神醫,藥好了,按著您說的三碗水熬成一碗,奴婢在一旁看著,絲毫不敢含糊。”

“嗯。”水秋心扶著阮筠婷靠著軟枕坐著,回身接過藥,舀起一調羹吹了吹送到她口邊:“吃藥吧,現在什么都比不得你身子重要,待會兒好生睡一覺,不要在胡思亂想了……”

阮筠婷張口含了藥,明明很苦,她卻一點都嘗不到,機械的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水秋心見她如此,很是心疼,可這種事想勸說也不知該如何去勸說,只能無奈的嘆息。

阮筠婷吃過藥,覺得身上舒坦的很,腦子混沌不清,眼皮也有些抬不起來,她知道藥里安神的成分起了作用,便尋了個舒服的角度側躺著,臨睡之前含糊不清的問:“蘭舟呢,怎么沒來看我。”

水秋心一窒,道:“他手頭有公務要處理,你好好睡吧。”

“什么公務,不過是死鉆牛角尖不愿意見我罷了。”阮筠婷低聲嘟囔,閉眼沉沉睡去。

水秋心看了她許久,才站起身吩咐嬋娟和紅豆:“你們好生伺候著,她服了這一劑,大約要傍晚才能醒來。”

“是,多謝神醫。”兩婢女一同行禮。

水秋心提著藥箱離開徐府,剛一出門,就看到一身素白的君蘭舟面沉似水的站在對面。

“蘭舟。”水秋心了然,走了過去。

君蘭舟正在望著不知名的某處怔然出神,聽到水秋心的聲音一驚,循聲望來,“師父。”

“在這做什么?”

“婷兒她,還好吧?”

“想知道好不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水秋心繼續前行。

君蘭舟追上來:“我不能去看她,師傅,她沒事吧?”

水秋心腳步停頓·側眸看他,“我真不理解你的想法,若是真要斷了聯系,就下狠心連見都不要見·你這樣,既見她給她希望,又口口聲聲說不要理會她,你真覺得自己退到義兄的位置上對她來說是好的?要么就對她好些,要么就徹底絕了她的念想,如此拖拖拉拉,不是我輩作為。”

“我······”君蘭舟語塞·他這樣做,真的是錯的嗎?他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卻不能不割肉削骨那般放開她的手,只能以兄長的身份自居,希望能守護她,保護她。原來,他這樣做也是癡心妄想?

為什么他要有這樣骯臟不堪的身世?為何是他?!君蘭舟從來不怨懟人生,此刻心中有無限的怨恨。他多想此刻能在她身邊照顧她·但卻不能。

“師傅,或許你說的對。我是該離開她,走的遠遠的。”君蘭舟低垂著頭·失魂落魄的向前走去。

水秋心擔憂的皺眉,對他們的事卻也別無他法,這一切,都是命。

徐承風為國捐軀,彭城被南楚叛軍屠城的消息傳遍了街頭巷尾,大梁國百姓無不悲憤,皇帝次日便頒發了南征檄文,文中嚴厲指責南楚國余孽“不安一隅,有吞并天下之野心。罔顧生靈罔興刀兵,其罪惡罄竹難書·當天地同誅。”

這話說進了所有大梁國百姓的心理,不少有志之士和熱血男兒報名參軍,一時間,踏平南楚的口號響遍全國。

皇帝追封徐承風為一品振國威武大將軍,賜蟒袍,準衣冠冢葬入蘭陵·與皇帝陵寢比鄰而居,這意味著死后皇帝也不會忘記徐承風的英勇忠義,徐家三個月內又辦一次大喪,府里一片素白,前來吊唁之人絡繹不絕。

這些阮筠婷都沒放在心里,皇帝的無恥行徑她懶得理會。許是囡為徐承風這件事的影響,她心情低落的很,也并沒有像往常那般整日的往會同館跑,而是呆在靜思園中,其間只有羅詩敏帶著蕊姐兒來看過她幾次,其余的人,她盼著的君蘭舟沒來,別人她稱病不見。

如此過了數日,阮筠婷的身子終于好了起來,卻得到消息,裕王韓肅主動請戰出征,皇帝竟然準奏,并不派徐興邦前往南疆為兒子報仇。

阮筠婷斜靠在窗邊的湘妃榻上,開著微敞的窗外略有些發黃的樹葉,幽幽道:“這種時候皇上不委派咱們家的人,而是派了裕王去,可見還是忌憚咱們家了。”

“是,四爺也這么說。”羅詩敏擔憂的道:“近來咱們府上事情不斷,我整日胡思亂想提心吊膽的,我看得出來,老太太各位太太和爺們都看得出來,怕是人人都擔憂了。還是你好,要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不用在乎徐家未來如何,總歸不會有事的。”

“我有什么好的。”阮筠婷并未回頭,嘲諷一笑:“我吃苦的時候有誰知道,也沒見誰羨慕過我。”

羅詩敏自知語失,從前阮筠婷吃過多少苦她是一路看過來的,現在幾經波折才有了如此結果,忙道:“婷兒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憂未來。”

阮筠婷回過身安撫的微笑:“我怎么會多想呢,我是心情不好,說出話來才帶著情緒。直到今日,我還不愿相信六表哥就那么去了。他死的,當真太冤枉。”

見阮筠婷如此心傷,羅詩敏忙起身到了她身邊,摟著她肩膀柔聲安慰:“好婷兒,你若再哭,前幾日的藥可都白吃了,人有多少的眼淚,能夠你這樣日日哭的?再說六爺他為國捐軀,死得其所,他是英勇就義的,拼的不剩一兵一卒,仍然沒有放棄彭城的百姓們,他的死,讓人驕傲,讓人振奮,你沒去外頭,可能不知道,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說六爺的事跡,更有人說他是戰神轉世,這一劫他沒度過是天上的神仙召他回去了。還有人說,戰神定然保佑大梁國此番平定南楚,給六爺報仇,給三萬守軍洗刷冤屈,還彭城枉死的老百姓們一個公道。從來沒有一次戰爭,老百姓們和兵士們是這樣熱血沸騰,存著必勝決心的′你放心,裕王定然能夠凱旋而歸!”

聽著羅詩敏的話,阮筠婷悲涼一笑,皇帝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么·哀兵必勝,大梁隊必定勢如破竹。何辜······

九月十八是黃道吉日,是裕王韓肅親率五十萬精銳鐵軍開拔出征之日。阮筠婷在出了徐承風的事之后第一次出門,來到南城門外為韓肅送行。

韓肅身著玄色鎧甲,頭戴寒鐵白纓頭盔·披白色披風,背脊挺直的騎在雪白高頭大馬之上,在他面前,是嚴陣以待的五十萬精兵。五十萬人手執長矛劍戟,竟沒有一人閑言碎語,曠野之中,安靜的只能聽得見風吹林木草叢的沙沙聲。

“三軍將士聽令,他日蕩平南楚還我河山之日·便是我等凱旋而歸之時!戰神庇佑,大梁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五十萬人的吶喊聲,令天地震撼·日動容。

韓肅面色凜然,背脊挺直,胸中頓生睥睨天下之豪氣,抬手一揮:“出發!”

“踏平南楚,還我山河!踏平南楚,還我山河······”

宣誓一般的吶喊之后,隊伍開拔,整齊劃一的向前而去,鎧甲摩擦的聲音和馬蹄踢踏之聲掩蓋了曠野中的風聲。

韓肅立馬山側,眼角余光·看到右側不遠處的山包上,停著一輛灰撲撲的小馬車,一個窈窕人影白衣翩翩臨風而立,腦后墨發和披帛隨風飛揚。

心中柔情不可抑制的升騰而起,韓肅策馬上前,在她面前一勒韁繩·白馬人立而起,一聲長嘶。

“筠婷。”

“文淵。”阮筠婷仰頭看他,微笑著道:“你一定要保重,凱旋歸來。”

馬兒來回跺步,韓肅拽著韁繩,眼神卻始終都落在她身上。啟程之前,能有她的這一句,當真比什么都讓他振奮。

“放心!我會為······所有兩國人,打出一片安定天下。”

阮筠婷此刻竟有了一些錯覺,烈日下一身黑色戰甲的韓肅,竟有躍馬天下的雄霸之氣。

韓肅微笑著帶轉馬身,回頭再對她安慰一笑:“你保重。”

“你也是。

“駕!”韓肅雙腿一夾馬腹,一騎絕塵追趕隊伍而去。

阮筠婷用紈扇遮擋烈日,瞇著眼望著他的背影,就見那白色的披風招展,如同一面挺立的戰旗,迅速融入如黑色的大河之中,成為水面上最閃亮的一點。

“郡主,咱們回吧。”嬋娟在一旁等候多時,見阮筠婷還沒有啟程之意,柔聲提醒。

阮筠婷回過神,點了點頭,轉回身扶著嬋娟的手上了馬車。

“郡主,咱們去哪兒?”

“去會同館吧。”她已經有半月余沒見過君蘭舟,就連她因為徐成峰的事情病了,也沒見君蘭舟出現,他當真那樣狠心,當真舍得完全放棄她?

就算他做得到,她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1

若不是認識了君蘭舟,她當真不知道自己也可以為了一個人如此執著。總之,認定了他,那就是他了。

阮筠婷在馬車上,一路都在設計待會兒要出什么“狀況”讓君蘭舟來“解救”,俗話說,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她老套的法子,能讓君蘭舟著急也是值得的。如此想著,幾日來積壓的郁悶漸漸散去,被甜蜜而取代。以至于馬車緩緩停下之時,阮筠婷臉上掛著的是與往常無二的溫柔笑容。

守門的侍衛見了阮筠婷,面上略有異色。

阮筠婷站在車旁,打發嬋娟去通傳,畢竟會同館是公眾之所,不是君蘭舟的家,若若不然她早就徑直自行進門了。

誰知嬋娟到了門前,與那守衛說了幾句話,卻滿臉驚愕的回來了。

“怎么了?”

“姑,郡主。君大人他,他……”

“他怎么了?”

“他接到西武國皇帝的旨意,已經與三日之前啟程,回西武去了。”

阮筠婷如遭雷擊,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晃晃的退后,靠在馬車轅上才沒有摔倒,腦海中重復的只有一個訊息·蘭舟走了,他走前,都不與她道別一句,就那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梁城。她病時·他不來探望,他離開,也不給絲毫音訊……

“郡主,您別著急啊,君大人許是有急事,才來不及告知您一聲的!”

阮筠婷擺擺手,示意嬋娟不必再說下去。閉上眼·將淚水困在眼中。

很好,君蘭舟做的夠有決心,她這女追男的戲碼上演了這么久,他終于不肯再配合她演戲,竟一走了之了。極好,極干脆!

阮筠婷滿心怨氣和怒氣,憤然上了馬車,“啟程·去教堂!”

“是!”

嬋娟忙跟著上車,吩咐車把式去教堂。看著阮筠婷沒有表情的俏臉,嬋娟不知為何·竟然開始為君蘭舟擔憂,他們家小姐動了真氣可不是好玩的,她隱約覺得,君大人要遭殃了。

“大人,以咱們的速度,再有三日就要到達西邊最大的玉泉城了,咱們是真有這樣著急?陛下到底吩咐何事,讓咱們快馬加鞭回去操持?”

君蘭舟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干饅頭,就著水囊仰頭灌了一口,對隨從安國的話耳充不聞。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臨陣脫逃·且逃的這般狼狽。

然而若不逃走,他就無法徹底和阮筠婷斷了念想。

他今生已經是一個悲劇,有如此骯臟的身世,不能給阮筠婷尋常女子該有的幸福,他有什么資格后繼續厚顏無恥的與她牽扯不清,有什么臉面再說要守護她照顧她。這世上那么多的男子·會愛她疼惜她照顧她的人大有人在,又不是只剩下他一個男人,他憑什么這樣高估自己,憑什么以為這世上除了他就沒有別人可以。

“大人,您說說。自大出了梁城咱們就在趕路,連口熱食都沒吃過,更不要提葷菜了,那個什么回鍋肉,什么燒牛肉······”吱溜吸了口口水,嘿嘿笑著:“小的這嘴里都要淡出個鳥了。大人您就行行好,下一站遇到什么飯館兒,就賞小的一口熱菜吃唄?”

君蘭舟將剩下的半個饅頭用紙包好揣進懷里,站起身拍了拍白袍上的草屑:“你慢慢吃,我去飲馬。”

“大人啊,你就可憐可憐小的。別讓小的啃饅頭了!”方不遠處的小溪走去,他早已經心如死灰,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對他來說早已經無所謂了。沒有阮筠婷的生命等同于沒有了精神寄托,他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會不會如同行尸走肉那般度過。

君蘭舟正看著雁影發呆,突然從官道上有一陣錯雜的馬蹄聲傳來,抬頭望去,就見一行三匹快馬從西往東被方向飛奔而去,對方速度太快,他看不真切,只隱約的瞧著那些人有些熟悉。

君蘭舟疑惑之時,那三匹快馬卻在官道上勒住韁繩,往他這邊折了回來。

“是君大人嗎?”

“陳侍衛?”君蘭舟松開馬韁,這三人都是西武端親王身邊的侍衛,是從不離開端親王身邊的:“你們怎么會在這兒,我義父呢?”

“君大人你還不知道?”陳侍衛翻身下馬,悲愴的道:“端陽郡主病重,王爺命屬下等先行前來,他隨后就到。”

君蘭舟呆呆的看著陳侍衛,腦子一時有些跟不上,“你說,端陽郡主?”

“是,想不到郡主如此福薄,才剛與王爺相認,別苑才住了幾日啊,福都沒享到,這就要去了。”

端陽郡主,病重,福薄,要去了?

君蘭舟只覺得肩膀上架著不是自己的腦袋瓜子,他是怎么了?素來伶俐的思維,如今卻如同灌了鉛,這幾個詞單獨聽來他都懂,可憐在一起,他卻不懂。

陳侍衛嘆息著道:“水神醫托人快馬加鞭的捎信過去,再加上咱們啟程到這里也有三日了,再趕回梁城,就算不吃不睡也要七八日的時間,到時候郡主她……大人,大人!?”

侍衛的話沒有說完,君蘭舟已經飛身躍上雁影,絕塵而去。

再次回到梁城,策馬飛奔在熟悉的街道上,君蘭舟驚覺秋天已經來了。風吹過,吹落漫天滿地的落葉人們也脫掉了輕薄的夏裝,換上了保暖的秋衫。他離開時,漫山遍野的青翠,再回來已經是滿目蕭條。

快馬到了東郊,這里的路他無比熟悉,教堂,歸云閣都在這附近,還有這里最新翻新蓋起來的一幢“養心小筑”。

君蘭舟頭發凌亂,滿臉胡茬,在養心小筑門前勒住韁繩翻身下馬抬頭看到匾額上的素白,心里就是一陣劇跳。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婷兒還沒有從徐承風離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即便搬到養心小筑,還是要為徐承風吊喪嗎?

君蘭舟腳步虛浮,已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臺階,守門的是兩名精壯漢子,身上穿著粗布短褐,腰上都系著白麻布帶子見了君蘭舟驚訝的行禮:“君大人,您也聽說了?王爺什么時候來?”

“聽說什么?”君蘭舟拉著一人腰上的孝帶,站在門廊上舉目四望入目成排的白燈籠高懸,靈幡隨風招展,正當中悠然堂的簇新匾額上一樣掛著白綾。

“郡主薨了。”

“薨了?”君蘭舟眼前發黑,身形晃動,一字一句艱難的問:“你是說,端陽,郡主,薨了?”

“是。”

君蘭舟只覺得被人迎頭打了一棒,腦袋一瞬間似要炸開一般的疼,心口有個位置被人挖空了。

“君大人您節哀啊,小人扶您進去?”

君蘭舟揮開漢子的手,身形不穩腳下虛浮的蹣跚往前,越是接近悠然堂,就越能將堂內擺放的那口黑漆棺材看的分明,阮筠婷身邊常伺候的大丫鬟嬋娟一身縞素披麻戴孝正跪在靈前就著泥盆燒紙錢,黃色的紙錢沾了火迅速點燃,紙灰升騰。嬋娟則是落著淚,哭的抽抽搭搭:

“郡主,您怎么就這么傻呢,為了個負心漢,值得嗎,郡主·……”

“嬋娟。”君蘭舟雙眼赤紅,竭盡全力才走到堂前,看著上頭寫了“端陽郡主之靈位”的牌位,嗓子干澀的就像是被砂紙拉過。

嬋娟一愣,回過頭,哭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憤怒和厭惡,但一瞬間,都被悲慟所取代,忙低下頭掩飾哭泣的事實,繼續燒紙錢:“郡主,他終于回來了,你卻再也見不到了他了,郡主,你死的好冤啊!”

君蘭舟的腦子一片空白,有一個人的聲音帶著回音,反復的在說——婷兒去了,這世上沒有婷兒了,再也不會有人對他那樣肆無忌憚的撒嬌耍賴;不會有人那樣溫柔包容的笑;不會有人如乖順的貓兒一般靠著他肩頭和他討論未來;不會有人摟著他的腰,說不會放棄;不會有人有那如花瓣一般甜美柔軟的紅唇……

這是上沒有了這個人,他從未想過會這樣,從未想過,婷兒會死去,他還想著,要離開她遠遠的,只要遙遙得知她幸福的音訊就是幸福了。可是,她不在了,再也不會幸福了。

君蘭舟胸口痛的忍耐不住,一口咸腥涌上喉嚨。踉蹌著走到棺材邊,費勁全力去推棺材的蓋子。

嬋娟見狀站起身斥道:“你這是干什么!郡主活著的時候你不知道心疼,現在又來打擾她安眠!”

君蘭舟卻不回答,執著的去掀棺蓋。

嬋娟大哭起來:“那日,奴婢陪著郡主送了裕王爺出征,就去會同館找您,守門的侍衛說您三日前就走了。郡主聽了,當時便暈了過去。奴婢本以為郡主身子弱,又傷心,休息調理一番就會沒事了,可是她醒來之后就不好,日日發呆流淚,吃不下也睡不著,水神醫來給瞧了也不管用,幾日下來,郡主就虛弱的不成樣子,竟出氣多,進氣少了,水神醫說,郡主是心力交瘁,沒有了求生意識,一心求死,前日,郡主醒了,說要沐浴更衣,說不想臨去了還臟兮兮的······奴婢,伺候郡主梳洗過后,郡主就,攥著一根梅花簪子發呆,后來,就,就和目而逝了嬋娟說到此處,已經是泣不成聲。

君蘭舟一口鮮血噴在棺蓋上,仍舊不顧一切,奮力推開了棺蓋,低頭一看棺槨里面,竟只有一個黑色的陶瓷罐子。

“人呢!她人呢!”雙眼赤紅,滿口鮮血,君蘭舟的模樣看起來比死人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