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387~388章 天雷勾動地火

第387388章天雷勾動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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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嵐被五花大綁,還昏迷著,圓木失去支撐,迅速墜落好看的小說就在君蘭舟,左手的匕首斬斷固定住阮筠嵐身子的那根繩,右手一較力,將他扔上了懸崖,然而,卻墜落下去……

“蘭舟!”阮筠婷心痛的快無法呼吸,那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卻讓她看的真真切切掙開身后的人,踉踉蹌蹌的沖向懸崖,黑衣人無法,只能護在她的身邊

陳表氣結的一拍大腿向呂文山攻了呂文山帶隱藏在暗處之人也都現身,與三名黑衣人和陳表戰在一處

事實上,君蘭舟、徐承風和陳表三人,方才一直是尾隨著阮筠婷上的山,阮筠婷走向呂文山時,他們便隱在右側臨近懸崖斜坡的枯草叢里呂文山命人將阮筠婷抓住時,徐承風和陳表當時便要飛身而出誰料想四名黑衣人從天而降護住了阮筠婷,還有一人為了營救阮筠嵐當即折損

然后他們眼看著阮筠婷為了救嵐哥兒,竟要去喝酒囊中的君蘭舟和陳表,便是看準了這個時機分頭行事,陳表負責阻攔呂文山砍斷繩君蘭舟則負責救人

誰成想,緊趕慢趕,陳表還是慢了一步

阮筠婷扶著巨石,跌坐在懸崖邊,望著深不見底黑漆漆的懸崖,淚水迷了雙眼,決堤而落

“蘭舟!蘭舟!!”

撕心裂肺的呼喚,被寂冷的夜風呼嘯著吹散,群山回應她的嘶叫,一聲聲在叫著蘭舟

阮筠婷搖著頭,突然想到的一個問題,讓她心底生寒,肝膽俱碎

若這世界上沒有了君蘭舟此人,她當如何?

沒有了蘭舟,便再也沒有人在她危難之時舍命救她;沒人在她迷茫之時充當智囊;沒人聽她傾訴心事;沒人一面數落她笨一面耐心的教她下棋;沒人與他一起去小酒館吃飯聽說;沒人會在她病時,急吼吼的進內宅里以大夫的身份給她瞧病抓藥,連藥童的活計都包攬下……

若這世上少了這人,她將會無比寂寞,再也沒人能做到像蘭舟那樣的默契

阮筠婷忽然明白了一個她很久都琢磨不透的問題何為愛情?

這世上,如韓肅、君召英、羅詩敏和徐向晚這些,對她雖然重要,卻不是無可替代,而是多多益善的如阮筠嵐,她雖然與他親近,可再多幾個弟弟,她也會親近

只有君蘭舟,世上只有一個,再也無人能與她如此相契,無人能夠替代他早已扎根在她心里的地位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都不懂得的愛?無可替代的那個,便是真愛?

“蘭舟!”阮筠婷趴在懸邊哭的撕心裂肺老天當真會作弄她,為何讓她懂了何為真愛,卻奪走了她愛的那個人!

山下有一隊人馬舉著火把接近,明顯是徐承風布置的人到了呂文山一伙人不敵,被逼在一個死角,最后束手就擒

陳表這廂,將昏迷的阮筠嵐松綁,命人送下山去

望著懸崖邊哭泣的人,無奈的搖頭,上前道阮姑娘,你莫要哭了,我們……”

話尤未完,卻聽見懸崖邊窸窸簌簌的一陣響聲他忙奔看彎腰將徐承風拉了上

陳表笑道卑職輕功的確有待提高”他還在為了剛才沒有攔住呂文山而耿耿于懷

阮筠婷哭到頭疼,耳朵嗡嗡的想,身后的人說的話,她聽不清楚,腦袋也似慢了幾拍,完全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仍舊能的轉回身,向聲處看去

卻見君蘭舟身上的袍子被刮破數道,還少了一只袖子,露出里頭白色的中衣,發髻也散了,長發披散著,被咧咧山風吹的飛舞在腦后

可如此狼狽的人,的確是君蘭舟不假!

“蘭舟?”阮筠婷嗓音沙啞低喃

徐承風嘿嘿一笑,胳膊撞了君蘭舟一下我那傻怕是被嚇壞了,你還不去哄哄她?”方才他們在崖下,阮筠婷撕心裂肺的呼喚他們都聽的真切

君蘭舟緩步走向阮筠婷她嬌弱的身子癱坐在懸崖邊,若不是扶著巨石,怕是要倒下的一身好料子的淺色錦緞衣裳反射火把橘紅色的光,嬌顏也被映紅,臉上未干的淚痕和晶瑩含波的雙眼,都在向他說明她的傷心欲絕

這樣看,他之于她,也是很重要的?否則,她不會如此難過君蘭舟心中被甜蜜和心疼盈滿,她如此悲感,即便他今日為了救她的親人死在此處,又何妨?

方思及此,阮筠婷已經奮力爬了起,腳下踩到裙擺,踉蹌著險些跌倒,隨后跌跌撞撞的跑向他,撲進他懷里,雙手摟著他的腰,俏臉貼著他的胸膛,哽咽著,一聲聲喚的都是他的名字蘭舟,蘭舟……”

君蘭舟雙臂抬著,呆愣在當場

徐承風和陳表見了,先是一怔,隨后都轉回身,招呼著手下將呂文山等人押下山去,留了兩支火把,他們也先一步下山了

阮筠婷閉著眼抽噎著,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恍如隔世安靜的山中,夜色寂然,雪光皚皚,可他身上確實溫暖的,他還活著,上天并未造成她的遺憾,他還活著

“婷兒”君蘭舟愣愣的放下一直不知該放在何處的手,遲疑的回抱住她

這是第一次與她如此接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和屬于少女特有的幽香傳,一如他無數次期想種的好聞她的身體,也一如他預想中的柔軟,只是纖瘦了一些

君蘭舟覺得似在做夢,慢慢的收緊雙臂,感覺到她摟著腰部的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裳君蘭舟遲疑的問你……”

“我以為,你死了”

阮筠婷仰起頭哽咽著,又有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的俏臉近在咫尺,雙眼中含著失而復得的欣喜以及藏不住的情意君蘭舟心下怦然,慌了手腳我,我沒事,方才,六爺一早就等在懸崖中間,以防萬一,我落下去,有他接應,倒是沒事,你,你莫哭了,我,我……”

“還好沒事”阮筠婷不待他說完,又孩子氣的靠在他懷里,將臉埋在他胸口

“婷兒,那個,男女有別,你,你若是,我……”君蘭舟心跳加快,難道如他所想的那樣,婷兒對她……

這一切的太好太突然,他幾乎不敢可,她也有可能是當他為至交好友君蘭舟覺得素思路清明的,現在已是滿腦子的漿糊了

她剛開始的擁抱,可以解釋為之間的情意,是她他沒有死喜不自禁可若繼續抱下去,會被他理解為投懷送抱,他是否會反感

“我們,吧”她聲音哽咽沙啞,越過他身邊走向下山的路

君蘭舟轉回身,看著她的背影,停轉的思維開始轉動,有一些他不敢卻讓他欣喜的答案漸漸浮出水面緩緩追了兩步,隨后大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一把抓住她的右手

“婷兒”

阮筠婷淚猶未盡,抬起水漾明眸望著他

君蘭舟拉著她的手,將她帶進懷里

這一次,他主動的將她納入懷中,將體溫傳遞給她,讓她不要再懼怕,隨后,猶豫著弓身,在她頰邊試探的落下一吻

兩人四目相對,呼吸著彼此,阮筠婷眼淚不止,卻是笑了,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頸,紅唇主動碰上他略涼的唇

這一下,如天雷勾動了地火,君蘭舟心下歡喜以無可言語,他的吻是生澀的,如嬰兒般能的吸吮阮筠婷的吻卻是義無反顧

早先,她不懂是愛現在她懂了

人活一世,三災八難的到從不與人預警,既然愛上他,她便不容許誤解和蹉跎哪里還有,比活生生的君蘭舟站在她面前,與她交換著氣息更讓她感覺到安全和滿足?

唇分,阮筠婷和君蘭舟都已是氣喘吁吁輕撫她的臉頰,君蘭舟珍惜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啞聲道婷兒,該下山去了”

阮筠婷霞飛雙頰,明眸燦若星辰,笑著點頭好”

此刻,他們對彼此的感情早已不言而喻,君蘭舟拉著阮筠婷的手,兩人十指交握,手心緊緊貼著,不留一點空隙

亥時三刻的松齡堂依舊燈火通明老太太就沒睡,披了件棉褙子靠在暖閣的羅漢床上閉目誦經

韓斌家的進了門,低聲道回老太太,二門上人,說是六爺帶著阮姑娘和嵐哥兒了”

“快讓他們進”老太太倏然張開眼坐直了身子

韓斌家的笑著道老祖宗這下不必擔憂了他們都安然無恙了”

“哎”老太太長嘆了一聲如何能不擔憂”

外間門簾被掀起,老太太抬起頭,就見阮筠婷和徐承風,一左一右扶著阮筠嵐到了里屋

“嵐哥兒了?”

阮筠嵐還是很困,身子也有些不聽使喚,行禮道老祖宗,我今日的路上,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很困,睡了一覺醒,已經是在馬車上,六表哥與我也都在”

徐承風道老祖宗,呂文山是給嵐哥兒用了香,迷倒了車夫,擄走了他才剛他……”

徐承風一五一十,將方才在小蒼山上的一切細細說明若不是君大人幫忙,怕今日也救不了嵐哥兒”

在聽到此事是呂文山主謀時候,老太太眉頭已經緊緊皺起,“風哥兒,呂文山現在何在?”

“孫兒已經派人將他以及他的手下送往衙門大牢,也報了官”

“你……”老太太欲言又止望著徐承風和低垂螓首的阮筠婷半晌不語,最后嘆息了一聲,道今兒個嵐哥兒和婷兒都受驚了,快些歇息吧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在操心,我處理便是”

阮筠婷低頭抿唇,若交給老太太,她難免又要考慮到徐家與呂家的關系,對呂文山興許會手下留情可是老太太無論如何都是長輩,都是徐家的大家長,她方才出門時已經強行忤逆了她一次,現在若再這等事上再與她爭論,怕是日子要難過到底,她和嵐哥兒還是要繼續留在這里因為今次事情因呂文山與她的恩怨而起,不論結果如何,她與呂家的梁子,只會越結越深,他們也就越危險

“老祖宗也早些安歇”阮筠婷關切一笑今兒個累您擔憂了”

她不反對,老太太很是滿意,笑著道人老了,覺也不似你們年輕人的多,平日也是睡不了多少的,也算不得打擾只是你們身邊跟著的人不得力,往后要換些機靈的,手上也要有些功夫的”

“是”

“好了,時候不早,也不要聽我在這兒嘮叨了,快下去吧”

“是”

阮筠婷與阮筠嵐、徐承風離開松齡堂,走在深夜通往靜思園的箱子中,只覺得陰風陣陣阮筠婷才剛又是騎馬又是上山折騰出點一身汗早已經濕透了中衣,這會子在夜風下又全都干了,冷的她直打抖

徐承風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的阮筠嵐,對阮筠婷說你先歇著吧,我將嵐哥兒送,待會兒讓丫頭給你熬碗姜湯,你可不要病了才是”

“我了,”阮筠婷虛弱一笑,臉色蒼白紅腫的雙眼越發顯得她我見尤憐

徐承風看了這樣的她,就想起剛才在山頂,她誤以為君蘭舟喪了命時的樣子看他的傻是真的瞧上那個君蘭舟了

只是,君蘭舟雖為大梁人,卻投在西武國端親王門下做義子,若要談婚論嫁,怕老太太必然會覺得此事涉及到兩國大事,不會允許的

看,他們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結果果真如徐承風所說,阮筠婷回了靜思園,還不等吃下姜湯就已連著打了七八個噴嚏,隨后鼻子就囊了

紅豆和趙林木家的擔憂的伺候她睡下,到了半夜,她便發起了高燒,還直說胡話,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她說的,可看她的樣子,必然是夢到了可怕的事情,想醒又醒不,極為痛苦

好容易熬到清晨退了燒,阮筠婷鼻子已是完全不通,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瞧著今兒個是咱們生辰,我讓人準備了好幾個你愛吃的小菜,偏生病了就連味道都吃不出了”阮筠嵐坐在阮筠婷,眉頭緊鎖憤恨的罵道那些個都是庸醫!入了太醫院且不知是交了多少的門路銀子,竟連著等小病都診治不好,白白的讓你受罪!”

阮筠婷這風寒伴隨著發熱,連續了四日,這段她都是強撐著吃,卻一點味道都嘗不出

阮筠婷啞著嗓子勸說道你慌,不過是因為風寒發熱,舌頭才也不靈了,等著病好了,自然就吃得出味道,你罵太醫也沒用阿”

阮筠嵐自責的低下頭若是我再略事些,省心一些,也不會如此了”他被綁了,一路睡著,都不倒也干凈,阮筠婷卻是清醒著承擔一切他總說他要保護,曾幾何時,這保護者的角色早已換了她做

“好了嵐哥兒,你不必擔憂,過兩日我就會完全好起了”阮筠婷為了轉移阮筠嵐的注意力,不讓他再繼續為了她的事傷懷,從領口拉出羊脂白玉的九龍佩,摘下遞給他道老規矩,每年都要瞧一瞧的”

阮筠嵐接過玉佩,專注的看了半晌,似是要用眼神描摹它的輪廓,最后抿了抿唇,道也不爹在何處”

他的話太過傷感,表情也太過憂郁阮筠婷看了,只覺得阮筠嵐無論是不是十五歲,骨子里還是一個缺少父愛,渴望與父親相認的孩子

“會找到的”阮筠婷安慰道

“是啊對了,姐”阮筠嵐放下玉佩,突然想起一事

“六表哥與我說的,那一日最先出四名黑衣人營救,卻并不是六表哥派的人,”阮筠嵐湊到阮筠婷跟前,低聲道那些人是不是你的人?”

“當然不是”阮筠婷搖頭,苦笑道這些日我也在想,到底是誰會跟在我身旁保護著,在危機時刻及時出現”

“難不成是……”阮筠嵐眼睛一亮,欲言又止

“嵐哥兒?你說說”

“我也只是猜測毫無根據的”阮筠嵐想了想道這兩日,蕭和蘭舟都是每日看你,瞧著他們的緊張程完全不低于我蘭舟當日和六表哥在一起,他并不那群人會出現,所以,我覺得那些人是蕭派去保護你的至于原因嘛,要歸咎于你上一次有人抓了你要玉佩”

“你說的有理”阮筠婷含笑點頭,心底里卻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正當此刻,嬋娟進門報姑娘,裕王爺世子妃到了這會子已經到了院門口”

阮筠婷一愣,身上因連燒了幾日酸軟的很,想要起身,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阮筠嵐扶著她下地,門口的藍色錦緞夾板棉簾已經被掀開,戴雪菲在仆婢的攙扶下走了進

戴雪菲頭梳合髻,戴了成套的芙蓉色頭面,頭上珠翠環繞,面上妝容精致,身上正紅金底子的刺繡芙蓉花對襟圓領棉褙子花團錦簇,顯得貴氣非凡視線向下移,卻見她雙手撐著后腰,細看,她略微有些發福了

“參見世子妃”阮筠婷口中說著,借著阮筠嵐的力氣好容易站起,眼前一黑險些摔倒,等穩了穩才行了禮

期間,戴雪菲一直端坐在阮筠婷對面的玫瑰椅上受了她的禮,才吩咐身邊的丫頭嬌杏,怎的如此沒有眼力勁兒,還不去扶阮姑娘起我有著身子力不從心,你還讓我親自去扶嗎!”

“是”嬌杏聞言,忙誠惶誠恐去扶阮筠婷

阮筠婷沒有漏聽戴雪菲的那一句“有著身子”,有些驚訝之余,也很為韓肅高興不過,戴雪菲以這種方式告知她,怕是目的不純,示威之意明顯看在戴雪菲的心中,一直都很介意她的存在,只不過從前她與她兄長有婚約在身,她表現的并不明顯罷了

重新上了暖炕,靠著背后深紫色的素面緞子軟枕,阮筠婷已是一腦門子的汗嬋娟便輕柔的幫她擦了擦汗

戴雪菲看著病中的阮筠婷,鴉青長發,雪白的面容,弱不禁風我見尤憐的模樣,連她是個女子都忍不住心生憐惜,更不要說爺們韓肅愛的,大約就是她這副模樣吧?還有她的兄長……

“恕我就坐在這里,不便上前了如今我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太醫讓我要謹慎一些”戴雪菲低頭,目光溫柔的撫了撫還未隆起的小腹

阮筠婷微笑著道真是恭喜了”

“多謝”戴雪菲展顏一笑,“世子爺對這個孩子也很是期待,每日都要與我討論孩子的名字,又猜想他是個男娃還是女娃”

戴雪菲說著話,眼睛一直盯著阮筠婷,等著瞧她的反應

誰知阮筠婷只是淺笑著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她沒有任何酸意,戴雪菲也不好再繼續做好個話題,轉而道聽說那呂文山招惹你,將你嚇的病了,我聽世子爺說了就趕忙了,你放心,那呂文山現在還羈在大牢里,不怕沒有王法管得了她”

“多謝世子妃”阮筠婷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