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366~367章 彪悍一次

三嘆x)

第366367章彪悍一次

“打算?我還有什么打算,左不過就是離開徐家罷了。可你也知道,我早些年因為呂文山的事得罪了呂家,呂文山的病好容易治好了,上一次又……呂國公現在恨不得將我扒皮拆骨,我若離開徐家,必定羊入虎口。我死不足惜,可不能帶累了嵐哥兒。”

阮筠婷的事情平日只能與君蘭舟說說罷了,沒有女性的朋友能幫她分析開解。君蘭舟雖聰明絕頂,善于謀算,但終究是個男人,理解問題與女人不同,這時候,阮筠婷倒是更愿意面前的人是徐向晚,所以也將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所以,在呂家還沒有屏除威脅之前,你是不能離開徐家的。”徐向晚道:“如今宮里我雖然受寵,可畢竟位份不高。最是尊崇的還是仁賢皇貴妃和柔恭皇貴妃。以呂家的如今的勢頭一時半會兒也倒不了,皇上還要利用呂家制衡咱們徐家呢。依我看,你若是想離開徐家,罪名正言順的一途只有嫁人。到了夫家也可以得到庇護。但是,嫁人也不是說嫁就能嫁的。”

“是啊。晚姐姐,我現在愁的是今日御花園的一幕到了明日必然人盡皆知,若安撫不好老太太,回頭在將我逐出家門,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會吧。”徐向晚也有些擔憂,因為剛才她在松齡堂,的確看到老太太似是很生氣,不過這會子她不會給阮筠婷添亂,只道:“你放心,逐你出家門的事應當不會發生,我才剛也跟老太太傳達了皇上不會怪罪的意思。”

“可老太太仍舊會擔心吧?無論如何,在我出閣之前,還是先安撫好了老太太為重。”

阮筠婷當真覺得無奈,她現在不缺銀子,但呂家那邊仍舊要靠徐家來制衡。想起平日府里種種事端,不免疲憊的有感而發:“生于望族,錦衣玉食穿金戴銀,平頭百姓瞧了不知有多羨慕,可其中之誅心,只有咱們自己知道。”

“是啊。”徐向晚也感同身受,人人都道她圣眷隆寵,可是誰知道她每日強顏歡笑去討好一個自己不喜歡的老男人是多么為難的一件事,她用媚術,宮心計,無所不用其極的討好皇帝,為的不過是生存下去罷了,這樣看來,金奴銀婢倒不如做個平頭百姓,嫁給農夫平平凡凡一生反倒輕松。

靜默了好一陣,徐向晚才道:“明且去給老太太表個態吧,將姿態放低一些,我在幫你加油添柴,相信老太太也不會對你如何。”

“嗯。”阮筠婷感激的對徐向晚微笑,“晚姐姐,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我不知該如何謝你。”

“說的什么話。”徐向晚嫵媚的丹鳳眼白了她一眼,“你幫我了那么多,若是沒有你,我現在早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所做的根本不足矣回報你萬一。”

“你我姐妹,說什么回報的話呢。”

“是啊,你我姐妹,也無需說什么道謝的話。”

兩人相視一笑,此刻都覺得能在危難時候有彼此相互幫助守候,是一件極好的事。

“姑娘。”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韓斌家的的聲音。

“韓媽媽嗎?請進來吧。”阮筠婷揚聲回答,徐向晚則是端坐正位,端起茶盞優雅的微笑,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韓斌家的進了門,到二人跟前規矩的行禮:“回婉貴嬪的話,老太太已經命人將‘詩語軒’整理出來,一應用品都是最好的,請娘娘移駕。”

徐向晚放下茶盞,嫵媚一笑:“多謝老太太,不過我與婷兒數日不見,怪想念的,今兒就住在靜思園吧。”

韓斌家的很是驚訝,飛快的抬頭看了徐向晚一眼,忙道:“那老奴吩咐人去整理一間屋子?”她想的是讓阮筠婷搬到廂房,將正房騰出來給徐向晚住。

誰知徐向晚擺擺手,笑道:“不必了,我與婷兒哪有那么多的計較,我們住在一起就是了。勞煩媽媽去回老太太一聲,不用麻煩了。”

徐向晚的客氣讓韓斌家的受寵若驚,忙行禮退了下去。

站起身,徐向晚揉了揉酸痛的腰際,笑道:“咱們也睡吧,明兒一早還要早起呢。”

阮筠婷當然知道徐向晚這樣做是為了她好,站起身道:“好,我讓紅豆他們預備熱水盥洗,你沒帶寢衣來吧?就先穿我的可好?”說話時已走到衣櫥跟前,打開了雙扇門的紅木雕花柜門。

徐向晚見阮筠婷不跟自己外道,很是歡喜,覺得自己今日出來當真是沒有錯,她對阮筠婷的好,都是值得的。

不多時,紅豆和嬋娟預備了熱水進來,兩人草草的洗漱過后,便更衣同榻而眠。

一夜無話,次日清早卯時不到,兩人就被徐向晚貼身伺候的宮女白薇叫了起來,簡單用過早飯之后,白薇將貴嬪位份的翟衣拿了進來,服侍徐向晚更衣。

徐向晚端坐在阮筠婷的妝奩匣子跟前,任白薇為她上妝梳頭,笑道:“婷兒待會兒陪我出去吧。”

“那是做什么?你回府來,我待會兒是要跟著老太太和太太們出去迎接的,這會子大伙兒應當已經都在準備了。”

昨晚上徐向晚偷偷的來,是事出緊急,然而她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出宮省親哪里能怠慢?就算儀式不如當年徐貴妃省親可也不逞多讓,老太太和三老爺等人都很是重視,前頭都已經熱火朝天預備下了。

徐向晚搖搖頭,道:“聽我的,你就跟我一同去,待會兒咱們從后門走。不如你再打扮打扮?我瞧你穿的太素凈了。”

阮筠婷身上穿的是書院初秋的常服,月白和淺青交替的月華裙,月白半臂和白色真絲披帛,頭梳雙平髻,沒有裝飾任何頭面。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阮筠婷搖搖頭:“算了,還是這樣自在。”

徐向晚知道阮筠婷不喜歡打扮,便也不再強求,“隨你了。”

徐向晚穿著孔雀藍色的織錦九鳳翟衣,頭戴三鳳華冠,妝容端莊艷麗,雖不及皇貴妃的妝容華麗,可也是皇家氣派,對著銅鏡檢查一番,覺得一切妥當了,白薇便為徐向晚披上了昨夜那件黑色的披風,戴上風帽。徐承風早就在外頭候著,四人從后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徐家。

拐過榮華巷,走了大約不到盞茶的功夫,遠遠的就瞧見華貴的鳳鸞車停在地當間,后頭是宮女和太監排列的整齊儀仗。

白薇笑道:“婉貴嬪,一切已經齊備了。”

徐向晚笑著拉著阮筠婷的手:“走吧婷兒,咱們一同去。”

阮筠婷先是一愣,隨后搖頭:“那怎么行,你是貴嬪……”

徐向晚打斷她的話:“你是貴嬪的姐妹,我邀你一同乘車,有何不可?來吧。”

徐向晚不給阮筠婷拒絕的機會,硬是拉著她的手登上了鳳鸞車,自己坐在正中,按著阮筠婷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婷兒,聽我的。”緊了緊握著阮筠婷的手,徐向晚揚聲吩咐道:“吩咐下去,起駕吧。”

外頭小路子聞言笑瞇瞇行禮應下,尖著嗓子揚聲道:“貴嬪娘娘起駕!”

話音剛落,鼓樂同奏,隊伍緩緩的拐過后巷,繞過榮華巷,再向前走大約百步,右轉便是富貴大街,徐家的三座牌樓已經隱約可見。

阮筠婷覺得自己像是狐假虎威的狐貍,她雖然不只一次乘馬車路過這里,卻沒有一次有現在的這種心情,就算自己不是馬車的主人,在儀仗隊和禮樂聲之中緩緩走向凈水潑街黃土鋪路的街道,心里仍舊是另外一番感覺。

徐府門前,老太太帶著全家老少都已經穿了正式的翟衣和朝服,列隊等候著。

前頭有小太監騎馬來報,“貴嬪娘娘鸞駕到!”

隨即就聽見禮樂的聲音由遠及近。

徐家原本東張西望的眾人連忙垂首。

隨著隊伍漸漸近了,以老太太為首的徐家人齊齊下跪行禮,山呼道:“婉貴嬪萬安!”

阮筠婷這廂也要下車行禮,徐向晚的手卻死死的抓著她的,不給她絲毫起身的機會。阮筠婷被迫無奈,只能跟著一同受了徐家所有人的大禮。

“免了。”

“謝婉貴嬪。”

眾人再度行禮起身,一抬頭,卻發現與徐向晚一同下了車來的,卻是一身白衣的阮筠婷!

早知道婉貴嬪和阮筠婷交情甚篤,如今看來,她竟然來回徐家省親都要與阮筠婷同乘……

除了知道昨日徐向晚就回到徐府的老太太,所有人都只當阮筠婷或許是昨晚離開府里進宮去了,今日婉貴嬪賜她同坐回來。

而老太太,則比其余人更加明白婉貴嬪所要表達出對阮筠婷的抬舉之意,她要說的是——“阮筠婷是我徐向晚的姐妹,省親之時都可以同乘,不長眼的敢動她一下試試,她第一個就不會放過那個人。”

徐向晚與老太太和太太們相互見禮寒暄自然不必說,進府之時,阮筠婷本要退到隊伍最末處,徐向晚卻一把拉住阮筠婷的手。

“婷兒與我一同。”

阮筠婷暗地里使勁了使勁兒,眨眼示意徐向晚無需如此,徐向晚卻堅持的拉住她的手,一同踏上了大紅的地氈。

徐向晚和阮筠婷走在最前頭,老太太、老爺太太和小爺姑娘們,都走在后頭。落在阮筠婷一個小輩兒的后面,所有人也只能干瞪眼而已。

榮祉堂原本作為待客之用,如今被整理出來,換上了許多華麗擺設,張燈結彩裝飾的很是喜慶。正當中擺著紫檀木雕刻牡丹花的羅漢床,羅漢床上放著金黃色的錦緞棉墊,兩側是同色的繡花方形迎枕。

徐向晚拉著阮筠婷踩上腳踏,自己坐在正中間,又拉著阮筠婷坐在自己身旁,就如方才乘車時候那般,兩人同坐。

阮筠婷暗地里又掙扎了兩下,想不到徐向晚瞧著纖細,力氣倒是不小,狠狠的抓著阮筠婷的手無論如何也不松開,是打定主意要讓她坐在她身旁。

老太太和三太太等人瞧見了,各自揣著心思,分別再次上前行禮。徐向晚對所有的長輩都極為客氣,起身還禮,平輩們也都頷首還禮,只有三太太走到近前行了叩拜之禮時,徐向晚眼紅的嘴角噙著一個冷笑,鳳眼一挑看向老太太花白的頭發。

“老祖宗這套頭面倒是極精致的。是上好的翡翠。”

老太太連忙微笑著傾身道:“多謝貴嬪贊譽。這是去年老身大壽之時二爺送的。我喜歡的很,一直都舍不得戴,今日貴嬪省親,才拿出來戴上,也讓這翡翠頭面沾沾喜氣。”

“原來是二老爺所贈的?二老爺戰功赫赫,不但是皇上的肱骨之臣,還是個孝子,老祖宗有這樣的兒子,當真是好福氣啊。”

徐向晚夸贊,老太太自然欣喜,笑著點了點頭。二太太、徐凝巧以及隨侍在徐向晚身后的徐承風也都與有榮焉。

三太太這會子還跪在地當中,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徐向晚當眾夸贊二房,還明擺著蔑視自己這個三房太太,她險些氣的暈過去,然而她曾經害的徐向晚險些廢了一只手,她對她的仇恨自然是不必說……三太太很是懊喪,誰能想得到,當年寄人籬下的小姑娘,如今就大富大貴了呢!

三老爺的臉面早就掛不住了,自己屋里的人受罰,他的臉上也無光。總覺得長房和二房的人現在正在用白眼看自己。臉上羞臊的發熱,低下了頭。

老太太瞧著三太太“罰跪”的時間差不多,足夠徐向晚消氣了,才輕咳了一聲,下巴示意徐向晚下頭還跪著一個人。

徐向晚自然見好就收,笑道:“三太太起來吧。”

三太太膝蓋跪的酸疼,叩頭之后,扶著丫頭的手臂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旁邊,抬頭,看到阮筠婷正坐在徐向晚身邊,越發覺得老臉都丟盡了。

眾人按著身份坐下,而徐承宣和王元霜夫婦、徐承茗和羅詩敏夫婦,以及其余的姑娘和小爺們,都只有在一旁站著的份兒。

徐向晚對皇帝歌功頌德一番,最后道:“……我出身徐家,自然不敢忘本,咱們徐家人今后必然要同心同德,忠于大梁國,竭盡全力效忠皇上。”

眾人都站起身:“是。”

徐向晚又笑吟吟的道:“曾經住在府上,承蒙老祖宗和太太們對我的照顧了。對我好的,我都記得。當然,那些對我不好的人,我也都記得。”

這種場面,徐向晚將這樣的話說的直白,難道不怕坐實了自己“奸妃”的身份?阮筠婷原本擔憂,可是轉念一想,徐家對不起徐向晚的地方太多,現在徐向晚在宮中歷練,早已經見慣了殺伐決斷的事,現在說的出這番話來,自然有她的用意。

三太太聞言,身子一抖,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背后升了起來。老太太也是皺眉,不著痕跡的看了徐向晚一眼,難道她都知道了?

徐向晚進宮這些日子,察言觀色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鳳眼一掃,將方才所有人反應看在眼中,笑吟吟的站起身道:“我也乏了,眼瞧著要到上朝的時辰,都各自散去吧。”

老太太道:“稟婉貴嬪,詩語軒已經整理妥當,請婉貴嬪移駕。”

徐向晚笑道:“不必了,我住婷兒那即可。很久沒見她正好可以好生說說話。”

“是。”

老太太不便反對,回頭命飛速趕去靜思園整理。

徐家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阮筠婷到底給徐向晚灌了什么,竟能讓她對她如此親密!

然而有一點,今日所有在場之人都明白。阮筠婷有徐向晚這個做寵妃的好友眷顧,他們誰都動她不得,想傷害她,除非哪一日徐向晚被廢了。

整個過場走完,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剛一行人偷偷出了靜思園,這會子回來就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了。

進了正堂,徐向晚端坐首位吩咐道:“春蘭,白薇,小路子,你們都退下,小安子留下。”

“是。”

兩名宮女和一名小太監行禮退了下去,只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小太監垂首站在地當中。

阮筠婷覺得事情不尋常,便道:“紅豆,嬋娟,趙嫂子,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吩咐不得入內。”

“是,姑娘。”

轉眼間,屋內只余阮筠婷、徐向晚和小安子三人。

徐向晚先是摘了頭上沉重的鳳釵,隨后站起身,圍著垂首站立的小安子轉了一圈。

“好啊,你膽子倒是不小。”

小安子低垂著頭,奸細的嗓音因為害怕而發抖:“奴,奴才不懂婉貴嬪的意思。”

“還跟我裝?”徐向晚用力捶了他肩膀一下。

小安子毫無防備,被捶的退后了兩步。

阮筠婷奇怪的外頭看著,正疑惑徐向晚此舉為何,卻見那身材高大的小太監突然抬起頭對徐向晚嘿嘿笑了起來。那人面目生的平凡,但眉眼和鼻梁阮筠婷瞧著卻是眼熟的。

“二皇子?!”阮筠婷掩口低呼了一生。

韓俊大咧咧在一旁的權益坐下,翹著二郎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一大早就混進隊伍里,早飯沒吃,覺也沒睡足,現在還乏呢!”

徐向晚眉頭緊鎖:“你跟著出來做什么?難不成是收了誰的好處要害我?”

韓俊白了徐向晚一眼:“哪兒的話,你我至交,難道你信不過我?”

徐向晚嚴肅的低聲道:“你若是不想害了我,就立即離開,若是讓人發現二皇子扮成了小太監混跡在我出宮的隊伍里,你說你父皇會如何想?就算他不多想,你當那兩位皇貴妃會放過我?”

“哎,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韓俊皺眉:“我不過是跟出來玩一玩罷了,清者自清,你我本來就沒什么,你管旁人如何說?”

徐向晚氣結的翻了個白眼:“你聽我的,快走吧,就當我求你成不成?”

“不成。我好容易出宮玩玩,你別掃興行不行。”

“哎,你父皇若是知道了,必定會龍顏大怒的。”

“父皇?他大概都不記得有我這個兒子了。”韓俊自嘲一笑,“你別勸了,我是不會走的。”

“你!”

徐向晚瞪著韓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韓俊是這個皇宮里唯一一個對她真心相交的人,那時候她身中劇毒,看盡了人情冷暖,就連皇帝都對她放棄了的時候,韓俊也不曾放棄她。她與他的關系無關男女之情,只是珍惜這個難得的朋友。如今朋友給她出了個難題,她完全想不到該如何解決。

韓俊也知道他此舉是為難徐向晚,但是就如他剛才所說,好容易可以出宮來玩,這么快就回去豈不是可惜了?

正當這時,他站起身,笑嘻嘻走到阮筠婷跟前:“這不是阮姑娘么”

阮筠婷收起滿心復雜的心情,福了一禮:“二殿下。”

“嘖嘖,”韓俊砸砸嘴,笑著對徐向晚說:“你這位好朋友可是個厲害人物,當殿拒婚的事都做的漂漂亮亮,如今只不過是想辦法將我留在徐家,有什么能難得倒她的?”

見韓俊打定了主意不想走。徐向晚無奈的看向阮筠婷:“婷兒……”

阮筠婷問:“二殿下只是為了留在徐家玩上幾日,不是為了留在婉貴嬪身旁?”

“當然不是。我就想在徐家玩玩。”

“好。”且不論他為何想留在徐家,只要他不會影響到徐向晚,不是要留在徐向晚身旁那就好辦。

阮筠婷狡黠一笑:“二殿下是不是只要能留在徐家,怎么都成?”

“對。”韓俊認真的點點頭。

“那么你就去外院做個長工吧。男子嘛,若想留下,也只能如此了。”

“啊?!”

如阮筠婷所料,昨晚御花園的事在書院里傳開了,烈女休夫的故事原本就引起了強烈的反響,緊跟著便有了“阮筠婷殿前休夫”的事,她的行為,已經徹底將她從即將被拋棄的可憐人,轉為勇敢的“烈女”。最要緊的是她明顯是將皇帝都算計了,皇帝將然完全不介意。

當下,能算計了皇帝還不被砍頭的,怕只有莫建弼一人,現在再加上一個阮筠婷。

阮筠婷曾經做過莫建弼的筆墨丫頭,沒一會兒,阮筠婷是莫建弼莫大人的徒弟的消息,就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