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110章 癡情不是一種罪過

第110章癡情不是一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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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本能的掙扎,陌生男子的氣息合著藥香和酒香充斥在鼻端,后腦被他大手壓著,臉頰被迫貼在他肩胛骨,可以感覺到透過夏日薄薄衣料傳來的溫熱體溫。

在阮筠婷心中,水秋心是個成熟男人,是她的忘年交,更可算作她的長輩。他們相差至少二十歲,他都可以做她的爹了。況且水秋心對她素來溫和親切,她對水秋心也從未有過懷疑,是發自內心的信任。想的到,這樣一個男子,會突然抱住她?

“水秋心,你放開。”阮筠婷掙扎無果,又怕高聲引了人來瞧見了不好,只能壓低聲音焦急的道再不放開,我就喚人了。你……”

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固然感覺到脖子一涼,似乎有溫熱的水滴,一滴滴的低落在她的頸窩中,隨著化作沁涼,流進衣衫,也流進心里。

水秋心,竟然哭了。

“水秋心,你……”

“別動,請你讓我抱一會。就只這一次。”水秋心的聲音疲憊而沙啞,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將阮筠婷緊緊摟住,佝僂身子,臉頰擱在她纖弱的肩頭。

阮筠婷原本該緊張,該害怕的,可不知為何,此刻她卻能感受得到水秋心身上籠罩的莫名悲傷,那似乎是一種濃到散不盡的悲凄和悵然,讓她也跟著鼻酸,下意識的抬起手,抓住了他腰測的衣裳,默許他將她當抱枕用。

過了半晌,水秋心的情緒似乎平靜了,禁錮放松,阮筠婷忙起身退開,整理發鬢,疑惑的看向水秋心,竟他一雙哭紅的眸子晶亮的很,俊顏粉紅,倒是有些可愛。

見她看他,水秋心尷尬的咳嗽一聲抱歉,我失態了。”臉頰更紅了。

阮筠婷此刻便確認,水秋心對她沒有非分之想,或許,他只是一時情急,無法控制情緒?想起他方才的寂寥與悲傷,阮筠婷回想方才所作所為,嘆息道水秋心,是不是我說了,讓你想起你的親人了?”

“你……?”水秋心即緊張又膽怯的望著她。

阮筠婷狐疑瞇眼,他這么說,難道她該?電光火石間,阮筠婷倏然張大眼,聯系他前后的表現,又想起他毫不猶豫的將鳳尾焦琴贈送與他,還有方才那種悲切的哭泣……

“你,你不會,不會是,我爹吧?無不少字”阮筠婷緊張的結巴了。

水秋心聞言張大一雙鳳眸看著與他同樣瞠目結舌的阮筠婷,半晌方自嘲一笑,沙啞的道我倒希望我是。”

“識得我娘?”阮筠婷急道。

水秋心點頭,道是,我識得凌月。”

“凌月?不是,我娘姓徐,閨名采菱,你一定是認人了。”

水秋心站起身,走至鳳尾焦琴旁,隨手一撩,清脆琴音如同波浪一般蕩漾開來。半晌方道我不會認。凌月懷胎,我親自為她調養,親自診出她所懷的是雙生子。她還曾說,將來定要將她所會的琴曲都教導給她的孩兒。你與嵐哥兒和凌月容貌上七分相似,你又會彈她所創的〈問情曲〉,我怎會認?”

“?你說,我娘親她,獨創的《問情曲》?“阮筠婷覺得有些超乎她想象和預料的事情或許發生了,那個《問情》可是電視劇《戲說乾隆》的主題曲,這個時代除了她,可能還有人會?除非,水秋心口中的凌月與她一樣,都是穿越來的!

這個消息太過于刺激,阮筠婷搖搖晃晃后退了幾步跌坐在繡敦上。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道你可我爹爹是何人?”

水秋心聞言回身,眸光復雜的搖了搖頭。

“那,你可,我娘親已經過世多年了。”

水秋心聽到此處,痛苦的閉上眼,點了點頭當年她來尋我時已然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我照顧了她三個月,她便將鳳尾焦琴留給我,獨自離開了。還留書一封,讓我再也不要去尋她。我當年年輕氣盛,賭氣之下,便聽了她的,沒有去尋。”

水秋心坐在阮筠婷身邊,語氣頹然疲憊,“可是想不到,那一別就是天人永隔,待到幾年之后我終于找到她的下落,到了她曾居的鹿城,她已經香消玉殞,一雙兒女也沒了蹤跡。”抱歉的望向阮筠婷,抬手撫摸她的臉頰,“抱歉,到現在才找到你們。”

阮筠婷如今已經漸漸消化了方才得到的信息,再看眼前的男人,便又多了些親切。這人畢竟是她生母的舊相識,且對徐采菱懷著那樣深重的感情,讓他堅持不懈的尋找她的兒女,如今,或許除了徐老太太,她與嵐哥兒可以信任依靠的,就是他了。

阮筠婷微笑了一下,道水叔叔,逝者已矣,你往后也要擅自保重才是。”

水秋心復雜一笑,點了點頭,半晌平息了情緒,道你服用的繡妍丹,要七日之后才能徹底吸收,也就是說,七日之內,若有人取了你的血來用,也會有效。所以這些日我會保護你,你也最好不要去書院了,暫且在家里吧。”

“啊?!”阮筠婷嚇的臉色煞白。

水秋心笑了,“現在怕了?往后看還魯莽。”說罷聲音一頓,側耳聆聽。

阮筠婷也敏感的聽到有腳步聲臨近。

“有人。”

水秋心話落,縱身躍出了窗戶。與此同時,嬋娟推門進來,笑吟吟道姑娘,嵐爺和六爺來了。”

阮筠婷昏迷之時,隱約記得阮筠嵐的哭聲,這次怕是嚇壞了他,她也正好想見他,便讓嬋娟叫二位爺進屋來。

庸人居坐落于徐府東園,比鄰三太太的馨嵐居。院內種有長青松柏,卻少花草,院子里便少了些柔婉氣,倒不像是大太太的院落,反而似是男子的院子,干凈利落。

大太太斜靠著軟枕,嘆息了一聲道想不到那丫頭那么好命,如此的好藥,倒是叫她一人獨占了。”

“是啊,老太太對她也當真偏心的很,這么好的藥,應當拿給貴妃娘娘才對,保住貴妃娘娘鳳體,咱們徐家才能福澤綿長,一個小小丫頭的賤命,沒不沒的有相干?老太太素來處世秉公,卻在這件事上糊涂了。”

王元霜最擅長察言觀色,說這番話時,見婆婆面上皆是贊同,便她的話說到了她心坎里去。

大太太也略有不平,但也無奈不過藥都已經叫她吃了,咱們如今也沒有旁的法子了。也只能如此。改日叫人給貴妃娘娘捎個信兒便是。”疲憊的閉上眼,“貴妃娘娘還有一個月就省親了,也不見老太太張羅多少,這兩天只忙著阮姑娘的事,元霜,你也仔細留心一些,怠慢了貴妃、皇子和公主殿下,那才是最大的過。”

王元霜起身稱是。又與大太太說了一會子話,這才退了下去。

王元霜才剛出門,服侍大太太的鄧媽媽便湊到大太太耳畔,道太太,老奴聽說,服用了繡妍丹,要七日之后才能完全吸收。七日之內,血液里頭還存有藥物的。”

“哦?”大太太坐直了身子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鄧媽媽低聲道太太若是想為了貴妃娘娘,就定要趁早想法子,越往后,藥效不是越弱么。”

“可是……哎,咱們總不能傷了婷兒性命。”

“那么好的藥,興許用不上多少血,只需要一點呢?聊勝于無啊太太。”

大太太便陷入了沉思。

王元霜這廂到了院子里,與貼身丫鬟秋分低語道你去跟笑兒那丫頭說,她那個賭鬼哥哥欠了二百多兩銀子的債,我會想法子幫她還了,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弄到阮筠婷的血來。”

秋分面容一凜意思是……”

“做,看笑兒的吧,我要的只是阮筠婷的血,當然是越多越好,而且要在三日之內,你告訴他,她可以不做,但是她那才剛九歲的妹子,還不想進娼寮吧?無不少字“

”是,奴婢了,奴婢會去知會笑兒。“

王元霜回到風華樓,便聽夏至稟報,世子爺與君家的四少爺一同來了。這會子拜見了老太太,下人們正往靜思園去請阮姑娘出來。

王元霜輕笑了一聲她倒是得天獨厚。”看向秋分,道:“既然她這會子不在,那事兒你就去辦吧。”

秋分點頭,行禮退了下去。

阮筠婷換了身淺碧色的對襟襖裙,長發挽了雙平髻,與阮筠嵐和徐承風一同到了老太太的松齡堂,才剛跨進門檻,畫眉便笑吟吟迎了上來,行禮道嵐爺,六爺,阮姑娘,世子爺和英爺都在呢。”

“了,多謝。”阮筠婷笑著頷首還禮,挑簾櫳進了屋子。

屋內熏著上好的合歡花香,繞過水墨荷花的繡屏,便見老太太正端坐在正當中的羅漢床上,君召英與韓肅一左一右居于下手位,君蘭舟則是站在君召英身后。

那兩人都坐的端正,笑容也很懇切,都在對著老太太極力的討好,可兩人之間的氣場明顯不對。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