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板,好想法,告辭。”
一名官企廠長看不慣某人吃完肉,喝完湯,啃完骨頭只留肉沫的做法,率先離去。
之后,陸陸續續,又有一大批官企領導選擇走人。
葛小天對此不在意。
等會議室安靜下來,環顧十幾名中年男子,開口道:
“既然選擇留下,那就說明想跟我老葛干一番大事業,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打開天窗,說亮話。”
“進入新時代,一切都在變,想要高速發展,想要多做貢獻,就要放棄腐朽、陳舊、不知變通的老生產模式。”
“提高原材料售價,不是我葛某人囂張,也不是我葛某人霸道,更不是我葛某人錢迷心竅。”
“而是……我打算打造一條符合民營軍工企業的生態鏈。”
“大家應該都了解過天成商會,統一研發,統一采購,統一制造,統一運輸。”
“放在以前,上級肯定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畢竟斷掉任何一個環節,都會影響整個生態鏈運行,放在戰時,這就是滅頂之災。”
“但咱們大多是民營軍工企業,制造的不是核心武備,大都游走在軍工產業外圍,也有許多官企能夠替代咱們,所以,咱們未來會是什么樣,沒人說的清。”
“既然如此,為何不尋找突破口,走自己的發展道路呢?”
“比如履帶。”
“A企業想要承攬軍部履帶訂單,需要采購對應材料,等拿到圖紙,再調整設備,安排技術人員,甚至重新研發材料,重新采購制造設備,幾經周折,單條金屬履帶造價突破五十萬,累死累活生產兩三百條,交付后仔細算算,一年收益不過百萬。”
“多么?”
“對你們來說,很多,但在天成體系,賣指甲刀的A企業賺的多。”
“怎么辦?”
“把科研、材料、設備、運輸,交給我們,貴方只負責承造。”
“或者說,我們負責研發武備,研發材料,研發設備,押送運輸,貴方有什么需求,我們都能解決,保證貴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訂單。”
“而貴方需要支付的,無非技術費、設備采購費用、包含研發費用的現成材料。”
“如此一來,A企業節省人力、物力、財力,簡化企業框架,完全能夠將單條履帶造價降低到三十萬。”
“成本低,材料好,制造快,質量標準超高,既能增加競標成功率,又能提高周期收益,還能盡快承
攬下一個訂單。”
“何樂而不為?”
“妙極了!”
一名黑胖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葛老板,多少會員費?”
“沒有會員費,也不需要會員費,只要跟天成旗下的'大秦',簽訂供需協議即可。”
“這……不交會員費,總感覺您在騙我,心里不踏實。”
“是啊是啊。”旁邊一壯漢深以為然。
葛小天張張嘴,看周圍十幾個老板全點頭,愣是沒說出話來。
這特么是什么腦回路?
小爺發好心,不用vip那一套,你們反而忐忑了。
“葛老板,只要允許我們加入天成商會,這事就成了!”
“對對對,跟葛老板發財!”
“唯葛老板馬首是瞻!”
“走共同發展道路,合作共贏!”
“共贏!”
葛小天:“……”
你們理解的有這么透徹?
還是我葛某人在國內的名聲,徹底臭了,讓你們擔心我搞你們?
這時,率先開口的黑胖子,壓低聲音,“葛……會長,弄掉那些提前離開的,破產的破產,進去的進去,軍部訂單就全是咱們的了。”
“您說句話?”
“咳咳,咱們都是守法好公民,不能玩那一套,踏踏實實做事,安安全全搞生產,痛痛快快賺大錢。”
“葛老板說得對。”
“葛老板好樣的!”
“葛老板實屬我輩楷模。”
葛小天深吸一口氣,“那啥,我下午還有事,大家登記一下各自業務,后續如何構建生態鏈,如何搶下訂單,明天找秦總細聊。”
“恭送葛老板……”
安排好后續展覽事宜,葛小天與秦鳴乘車離開軍部大學。
路上。
“怎么感覺這群人有些不靠譜?”
“能做軍工,又豈能不靠譜?無非競爭罷了。今年軍部開放的承造項目,也就二十幾項,咱們強勢加入,走的一批跟咱有了矛盾,留下的一批想傍上咱們,然后擊敗走的人,只要贏了,就能分到蛋糕。更何況……你以為他們有承造設備?天成電氣工業這么強,他們誰都明白,如果繼續閉門造車,早晚會被淘汰。”
“嘖嘖……”
老秦搖搖頭,“對了,咱去哪?”
“京城李首富,昨晚打電話想見我。”
一年不見,這位大佬更加閑云野鶴,聽說除了天成委托他照料的新能源項目,其它產業一概不管。
換句話說:佛了!
京城李首富認識老秦,秦黑鴨入京,全靠對方幫忙。
無需介紹,三人邁入書房。
“葛老弟,想見你一次難如登天吶。”
“怎么可能,您打個電話,小弟這不就屁顛屁顛跑過來了么?”
“老弟今非昔比,我可不敢打電話招呼,我那是打電話約見。”
李首富說著,從書柜拿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怎么整?”
“啥玩意?”
葛小天拆開,發現里面全是南洋發展集團的文件,想起倆人在之前有過約定,收購對方在南洋的產業,當即從上衣口袋里取出簽字筆。
刷刷刷……
抽出復件,遞給道一。
“好了,我的了。”
李首富有些難以置信,“你就不瞧瞧?”
“去年我說過,等我有了錢,該多少是多少,54股權,只要溢價不超過您給的原價一千五百億,我照單全收。”
“不是,我填少了……”
“我還想著,你仔細瞧瞧,看到九百億這個數,感覺過意不去,再給我補點呢。”
葛小天翻翻白眼,“老道,用莊老的南陽發展銀行,給李哥匯十五億富蘭克林。”
“那就算了,最近幾年,那邊排花嚴重,生意不好做,加上受東南亞經濟危機余波影響,幾大股東又經常鬧事,我能套現,已經謝天謝地。”
“那我就不客氣了。”
交情歸交情,在商言商,南洋就是個被索羅斯玩壞的玩具,未來沒什么發展前景可言,如果不是李首富再三提起,葛小天也不愿接這個爛攤子。
當然,選擇接,就肯定要賺錢。
“對了,老哥,得拜托您一件事。”
賣出南洋產業,李首富大有煥發第二春的跡象,“啥拜托不拜托的,直接說。”
“股權變動,需要召開股東大會,我希望以您的名義,召集那些南洋股東在香江海上跑馬場見面。”
“你那艘航姆主題跑馬場?”
“對。”
“這……”
李首富
遲疑了,“雖然我跟他們不對付,但共事多年,也有些交情,如果被你丟海里喂鯊魚……”
“我可是華夏守法好公民,您想啥呢?只是開個會。”
“那好,什么時間?”
“越快越好。”
“三天后?”
“行!”
李首富出去打電話。
葛小天趁機將道一拉到一旁,“等他們人到齊,把海上跑馬場開公海,兩億拿回剩下的46的股權,愿意交出來的,送黃金東海岸推銷別墅,不愿意交出來的……網上不是說了么,咱家全是絕密技術,更何況航姆?他們沒船票,怎么上的船?懂?”
“明白。”
道一抽調道十一前來護駕,隨后領命離去。
不多時,李首富打完電話歸來。
“那邊同意了,我說老弟啊,給老哥個面子,別搞太僵。”
“放心吧。”
那些南洋股東,是李首富朋友,可不是他老葛的朋友。
南洋發展集團落到這般田地,與對方也有很大關系,畢竟'排花',說不定私通外敵,從集團套走許多利益。
這種二五仔,留著何用?
葛小天安慰完李首富,“老哥,今后打算做點啥?”
“你這新能源不錯,可惜你們天成不允許外人入股,也無需融資。”
“不如我幫您搞個京城天成?”
“你有望京CBD,還要在京城市區拿地皮?”
“西山梅老板模式,你搞房地產,我幫你承建、鋪貨、安排物業、引進星月灣模式,承建費、配套費、社區增值手續費,換區商業板塊產權。”
“聽起來,我似乎怎么都是賺。”
“您以為西山梅老板傻啊?”
這種模式,開發商籌錢拿地,承擔風險,賺賣房子的大頭。
天成省心省力,拿人工費和品牌增值換取商業板塊,未來持續盈利,也算是賺大頭。
至于自家有錢,為什么還要這么搞……
無非'人脈'二字。
自家在京城房地產這塊,完全沒什么根基,即便帥渤在望京拿地皮,也花了半年時間。
辰東海那筆帳,還沒算玩呢。
如果京城李首富愿意出面搞房地產,以其長期積攢的人脈關系,輕而易舉就能拿到好位置。
“也好,老弟,老哥這些錢,就先拿出一半匯入天融,等項目確定,咱再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