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知道,這是老白眉有意為之,就是要告訴他,逍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真的是這樣么?
殿聚之后,兩人來到一處靜室,相對而坐,白眉就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五百余年!你來周仙前就已經是金丹中期,現在才修到陰神,相對你的來歷來說,這個速度可是有點慢!不過好在,總算是趕上了!”
婁小乙干笑,“讓師兄失望了!我在上境上一貫不堪,習慣了吊車尾,也是作下的毛病。”
白眉點點頭,“能上來就好,別管是怎么上的?我記的和你同來的還有一個?最近卻是沒了消息?”
婁小乙也不隱瞞,“回去探路了!我們哥倆不知道回家的路,本來想等您提點提點,又一直找不到機會,所以就只好自己來做……”
白眉故作不知他言下的不滿,“不告訴你們,是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陰神了,當知空間裂縫,反空間,主世界,這些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我們能做到通過空間裂縫送金丹過去,卻做不到送元嬰真君過去!
對反空間的探索一直在進行,佛門為主,我們為補,但這樣的探路耗時甚巨!反空間也不像主世界那樣的空間平穩,它實際上是個曲面,有些地方還需要躍遷!
這么說吧,在路徑上,佛門知道的遠比我們道家為多!因為他們更努力!據我們估計,大概已經完成了一多半,但在最后那一段上,就將面臨更多的干擾!
你很清楚,你背后的勢力可從來都不是什么愿意隱忍的……”
白眉一直不愿意和他接觸,現在是第一次,不過卻很健談!
“宇宙超遠距離橫渡,個體和大軍,這是兩個概念!個體能過去,大軍卻未必!
稍后我會為你開放我道家所掌握的道標體系,你要知道,這樣的權限哪怕在周仙道家七上門中,有資格知道的也不過雙手之數,清一色的陽神,你是唯一一個例外!”
婁小乙欠身致意,“多謝師兄的信任!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家里的態度,但我想我們之間總能找到共存點,我愿意做其中的橋梁!”
白眉滿意的點點頭,這也是他放任此子的目的,以后嘛,就是收獲的時候,但到底能收獲多少,還不好說,得看眼前此人的能力!就他一貫以來的表現來看,這家伙是個能折騰的,比他逍遙游所有的修士都能折騰,這是道統性格,沒法學。
“關于天擇,你怎么看?”
婁小乙苦笑,“時間太短!無法深入!所以我也不能做出判斷!
使團出使,有作用,也沒用!對天擇中小國度有作用,但我懷疑對天擇那些上國能產生什么影響?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這也不是能輕易改變的。
我倒是覺得,天擇大陸的格局和我們周仙有些像,道家和佛門之間可能存在分歧?但分歧到底是什么,我打聽不到,師兄也知道,我也不過是個成君沒幾年的粉嫩新人,當初仙留子等做不到的,我也一樣做不到。”
白眉點指于他,“你可不是粉的,你是黑的!
你所說的,羌笛師弟他們也有這樣的感覺,但問題是我們能從中做點什么?”
婁小乙就笑,“周仙現在的情況下,咱們道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們在天擇可以做的!”
白眉點點頭,“在周仙上界,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佛道之間過早的割裂!會引起內亂,會讓對手抓住機會!所以,我們雙方一直都在盡力維持這種脆弱的平衡!誰也不想首先挑起爭端,落下內斗的名聲!
嗯,好像在你的家鄉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婁小乙澀然,“哦,我們那里?我們習慣有苗頭就掐,卻不會養著它過年!”
白眉無語,這種處事他們是真沒法學,因為他們的陣營中沒有強悍血腥,不通隱忍的劍脈。
那個地方,修真界是怎么達到平衡的?這是他一直想搞明白的問題?就他所知,那地方可不僅只有強悍的劍脈,也有更強大的道家正宗!他們是怎么穿進一條褲子的呢?這可是個技術活,一個穿不好,就沒法走路呢!
可惜,眼前這個家伙是金丹時就來了周仙,以他當時層次,也很難了解那些真相,否則他是真想問一問的,但是,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在你的家鄉,你們怎么解決這樣的問題?我是說,內部隔闔越來越深的問題?”
婁小乙聳聳肩,“沒法解決!我們那里可比周仙的內部傾軋還要厲害!但我們一般是通過外部壓力來解決內部問題的……”
白眉就嘆了口氣,這家伙說的輕松,其實意思就是,用外部戰爭來解決內部問題!去搶,去掠,去打家劫舍,然后大家分贓……這方式別人也學不了啊!別說周仙人沒有這樣的性格因子,就算是有,周仙上界附近的界域夠他們搶多少年的?周仙本身又不能移動,完全無解!
婁小乙決定還是要提醒一下他,哪怕有點多余,
“師兄,我倒是覺得,無論在周仙還是天擇,其實還有第三方力量的!
那就是周仙的近三千小界,天擇的近萬中小國度,他們也一樣處于變更的時代,一樣有渴望,忽視了這一點,就容易在未來的變化中付出代價!”
他其實還是留了個心眼,沒說在天擇其實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就是太古獸群,這是他的秘密,能在未來某個時刻達到某個戰術目的,卻沒必要竹筒倒豆子。
他更沒有說,在周仙其實也有某個凝聚性很強的勢力的,就是以搖影為首的劍脈勢力!他們人雖少,當攪起風浪時,誰敢說就沒有跟著趁火打劫的?
這就是道佛兩家最大的通病,他們一直在打壓左道旁門,卻從沒想過這樣小道統會有一天聯合起來,推翻兩座大山!
正常時期這么做是很冒風險的,基本上就不可能;但現在卻是大變革的前期,當道佛兩家兩敗俱傷時,誰又能保證這些左道旁門還是那么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