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感覺自己已經隱約摸到了一點邊,他還需要去劍脈那邊再看看,在法脈這里他走的是暗,在劍脈那邊他就想走明,因為上品納晶的流出速度越來越快,他再磨蹭下去,十年后,不對,是八年后他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收集到足夠的資源。
婆娑界雖小,但只要人類在的地方,勾心斗角就永無止境。
但他的計劃卻被突如其來的打斷,因為藍胡子帶來的一個消息,
“大事不好!上界修士到了!我要出去游歷一番,婁道友如何行止?還留在這里發財么?”
婁小乙就無語,所謂的游歷,就是跑路,最起碼先躲起來看看風聲再定以后的行止!他們這大半年中可沒少從劍脈那邊弄上品納晶,如果上界修士真追究起來,是吐還是不吐?如果沒的吐,是不是就得拿命頂?
“是真是假?這十來年都沒人來,怎么咱們這生意剛上道他就來了?是上界劍修么?你別是聽了個假消息!”
藍胡子扭頭就走,“信不信隨你,我盡到朋友之義就好!無論是法脈高層還是我在劍脈的朋友,都是這個消息,你好自為之……”
婁小乙眼瞅著藍胡子消失在茫茫人海,他心里也在急速的盤算!
他可以確定這位上界劍修就一定是西貝貨!真正的軒轅來客是他,在他生命完好,魂燈正常,十年時間才僅過去不到兩年的情況下,千秀峰就根本不可能派出第二位劍修過來!
知道軒轅的納晶來處,又能派出合適的劍修,基本就排除了其他界域修士的巧合,就只可能是來自五環!嵬劍山和蒼穹劍門與軒轅同氣連枝,不可能派人過來搗亂,那么,是誰干的也就不言而喻!
除了三清的云頂別院,不會有第二個來處!
那么,一切都清楚了?
他不這么認為!云頂劍修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僅僅因為來個人就能把婆娑星納入三清的掌控下?這太幼稚!
在五環,各大勢力都有自己在外的殖民星,從中獲得比較特殊的資源供應!原則上,互不干擾,互不侵犯,你能毀了我的資源地,我當然就能掐斷你的供貨來源,這是相對的,尤其是對軒轅這樣的道統下手意味著什么,沒人比三清更清楚的了!
很矛盾的結論,讓婁小乙也琢磨不透!
回劍脈去揭穿這個騙子?可能能做到,因為他有軒轅的劍符,但這么做的話,好像整個事件就偏離了自己本來的軌跡,殺戮混亂不可避免,就算是自己最后力壓群雄,得到的也恐怕是個破爛的劍脈,還是離心離德的!
雖然有些倉促,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優哉游哉下去,那么,就做個了斷吧!
白云山,是白云宗的山門所在地,也是婆娑星三個主要法脈道統之一,婆娑星不大,又是低等修真世界,也就供養得起不多的門派勢力,這就是他們的全部。
這一日,清虛觀,黃芽門,還有白云宗修士齊聚白云山上,正為一件大事商討,這是事關婆娑未來的大事,沒人能置身事外。
“諸位!我們一直在猶豫!近百年前就開始!
劍脈有上界修士在時,我們擔心打不贏!最后非但撈不到好處還自取其辱!
上界修士不在時,我們擔心會引起上界的誤會!
如此猶豫不決了近百年!如果再這么猶豫下去,我覺的也沒什么聯盟的必要!大家就這么聽之任之好了,關起門來做縮頭烏龜!”
說話的是黃芽門的掌門巨峰道人,也是力主堅決把劍脈勢力消滅的強硬人物,他就一直認為,打不打的贏要先打了再說,而且對上界他們也沒有惡意,無非就是納晶礦由他們來采,甚至還可以更多的提供納晶貨量!
清虛觀的觀點和他正好相反,掌門魚公一貫以謹慎著稱,從來不冒險,
“我意,還是再等等,總有變化可以借用,卻不需要如此火燒火燎!
百年下來,上界修士已經有兩人被殺!正是變化之始,為何就不能靜觀其變呢?數百年都等了,就差這幾十年?”
巨峰道人不屑,“等到何時?我這輩子能看見么?”
黃芽門的祖地就在現在劍脈納晶礦的位置,所以他比誰都著急,這是有沒有臉下去見歷代祖師的問題!
魚公仍然輕言細語,“不足十年!上界必有仙筏降臨,到時一切便見分曉!”
巨峰嗤道:“然后仙人會把自己親創的劍脈毀掉?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我輩修士,當與天爭,你這樣一心等著掉餡餅,那萬一掉下來個鐵疙瘩呢?就這么仰著脖子被砸死?
為什么就不能主動參與進去?推動變化?無論結果如何,好歹我們也算是盡了力了!”
云中仙翁看著兩個爭執的道人,就嘆了口氣,上百年了,還是這么個結果,一個主戰,一個主觀,至于他嘛,當然就是那個兩不相幫的角色,三足鼎立,這樣的格局就是經典!
“莫吵莫吵,吵了上百年,你們就不累么?巨峰道友進取主動,是很有道理的;魚公行事謹慎,也是我婆娑之福,那個……”
巨峰道人早就聽膩了他這一套,不耐煩道:“仙翁你能不能給個準話?你這輩子能不能拿個主意?硬氣一次?這么些年了,我看你不應該叫仙翁,叫不倒翁更合適些!”
魚公這次也很不滿,“仙翁你不偏不向,我知道最后還是個拖的結果,既然如此,為何不干脆說出來,兩個對一個,也省得讓這廝天天在我們耳邊聒噪!”
云中仙翁搖搖頭,“我中立不表態,雖然結果上是你清虛觀的路子,但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你的觀點,這個,是一定要分清楚的!
我意,在上界仙筏到來之前,就必須拿出個應對;現在動手,操之過急,等仙筏來后,就無意義!
某夜觀天象,有異星閃過,想來變化就在近前,兩位何不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