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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蜻蜓正苦于無法證實自己的清白,成為全家人的笑柄,卻聽座上的潘茂廣淡淡的開了腔,
“確實是云豹和他媳婦先過來的,我練功的時候他們到得最早,隨后云龍跟他媳婦才過來。若是云龍弄虛作假,先去叫的云豹,那云龍媳婦絕不會一見著云豹媳婦就想去跟她見禮。”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一開腔,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立即就肅靜下來。就算是來不及收斂臉上的笑意,卻再沒有人敢發出一聲。
公公英明
張蜻蜓總算是解了一絲心頭之氣,不過卻更加佩服,這位公爹厲害啊瞧他那時練功練得那么投入,沒想到居然仍是分神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甚至連她都沒有注意到的細枝末節,他都留意到了。怪不得大嫂不待見自己,難道是那時跟她見禮,自己沒回禮所致?那她也未免小氣了吧
潘茂廣替他們出言解了圍,隨即對潘茂盛一家子道,“大哥大嫂,你們也坐吧,讓云豹和他媳婦替你們敬茶。”
他這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違拗的力度,潘茂盛和妻子潘于氏嘿嘿干笑著,都坐了下來,“不等云祺來么?”
“不用了。”潘茂廣一句話就定了性,旁邊的丫鬟婆子趕緊端來了香茗,張蜻蜓和潘云豹過去跪下給他們敬茶。夫妻二人接了喝過,一樣打賞了兩個荷包,后頭大房的弟妹就開始上前見禮了。
他們共有二子一女,長子潘云勝是潘家的長房長孫,比潘云龍還大兩歲,娶妻計氏,名臘梅,是七品城門史的女兒。長得倒也五官周正,但也僅限于此了。育有一女,年方兩歲,小名兒便喚作招娣,什么意思,不問可知。
現這潘云勝亦在京師五營里從軍,一樣是個隊長,跟沈大海平級。不過潘茂盛說他昨兒應酬客人喝多了些,一早起不來,等著午宴時再跟大伙兒見禮了。
潘秉忠忙問要不要緊,又讓計氏回去照顧相公,關愛長孫之情溢于言表。
可那計氏卻猶豫了一下,眼光快速瞟了一眼張蜻蜓,張大姑娘有些不明所以。
就見潘于氏眼珠子一動,笑回公公的話,“不用她去,房里都有人伺候著呢早上云勝醒了,特意讓她過來的,一會兒還要見云祺家的。要是現就走了,還得讓人說我們這長房長孫瞧不起他們倆了。”
她是給媳婦找了個理,可潘高氏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招娣這頭都磕了,她二嬸子還沒給紅包呢這怎么能走?”
嘁原來竟是如此。張蜻蜓真有點鄙夷,她就是再窮,也不至于如此啊?見大房的人雖微有尷尬之色,卻并不反駁,想來還當真是因為如此了。這潘高氏雖然粗俗,話倒直接,不過點明了也好,免得相互猜疑。
旁邊綠枝趕緊遞上早準備好的荷包,里面裝的是一對吉祥如意的金錁子,張蜻蜓立即給了那小女孩,也算了了她們一樁心事。
然后是潘云凱,潘家的長房二子,他今年十九了,還未娶妻。上頭原本還有個姐姐的,可惜沒養大,所以和老大差了好幾歲。長得也是高高大大,卻是五官平凡,看得來愣頭愣腦,沒啥可說的。
再下來,就是長房的小女兒潘云露了。今年十七,正在議親。這姑娘打扮得倒有特色,不知是不是把全副家當都戴出來了,一頭的金珠玉翠。張蜻蜓瞧著她,就好象瞧見了潘高氏年輕時的模樣,再瞧瞧潘高氏,已經可以想見這姑娘老了的模樣。
因比他們大,張蜻蜓與他們見了禮后,依樣全都送上了荷包。
那潘云露收了東西,一雙異常靈活的黑眼珠子就灼灼的打量著她渾身上下的首飾,伸手羨慕的摸著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二堂嫂,你這串珍珠真漂亮”
再夸我也不會送給你張蜻蜓隨便敷衍了一句,“妹妹你的項鏈也很好看。”
她不太喜歡別人在她身上動手動腳,于是退了半步,孰料潘云露抓著她的項鏈卻不放手,跟著進了半步,“二堂嫂你要喜歡我的項鏈,那咱倆換吧”
做夢張大姑娘可不做虧本買賣,那么點細的小金項鏈想換我這串珍珠項鏈,你倒會做生意,“我這項鏈是父親所贈,不好轉贈于人的。妹妹,請放手,你勒著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云露只得戀戀不舍的松了手,目光卻還是在她身上留連,“二堂嫂,我一會兒能去你屋里坐坐么?”
去干嘛?張蜻蜓警惕的打量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剛進門,還有許多事要料理,等收拾好了,再請妹妹過來玩吧”
潘云露明顯有些失落,“那好吧,咱們可說定了哦”
她終于退了回去,張蜻蜓也能脫身回到這邊來了,不經意的,她發現大嫂盧月荷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那目光卻看不透到底是何深意。
這邊茶都敬完了,但潘云祺兩口子還未出現,潘高氏呵呵的笑,“云祺平常倒是起得早,可這一有了新媳婦,卻是遲了。”
張蜻蜓有點好笑,這老太太還真是有趣,非得哪個都得罪到,心里才舒坦么?
可奇怪的是,方才取笑潘云豹,長房的人都在附合,此時卻連笑都不出聲的。只潘茂廣的眉頭越皺越緊,整個氣場明顯的冷了下來。
就在此時,一個管事嬤嬤急匆匆的進來,對著潘茂廣行禮,“老爺,夫人昨兒累了一天,從昨夜上起就開始犯頭疼,到早上就更厲害了些又怕誤了敬茶,不許聲張。可三少爺和三少奶奶一早過去請安,發現不好便都在那兒伺候著。夫人讓奴婢過來說一聲,恐怕得晚一些才能過來,還請您們先用早飯吧。”
這謊話哄誰呀張蜻蜓壓根兒不信,卻是有人信了,“娘很不舒服么?要不要請大夫的?”
這頭傻豹張蜻蜓翻了個白眼過去,卻剛好瞧見盧月荷眼中對這頭豹子的不忿之色。
管事嬤嬤就著潘云豹這話下了臺,“夫人那是老毛病了,三少奶奶已經給夫人絞了治頭痛的膏藥貼上了,歇一會兒就好。”
要不要這么假的?干脆說他們一夜未眠,衣不解帶的在那兒伺候著?張蜻蜓嗤之以鼻。
潘茂廣發話了,“夫人既不舒服,就讓她多歇一會兒吧。去叫云祺和他媳婦過來敬茶,讓云霜和云霏也過來跟她們二嫂見禮。云豹,你和你媳婦過來敬茶吧。”
眾人全都愣了,難道要跳過婆婆,直接給公公一人敬茶?
做得好張蜻蜓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先就走過去,在公公面前跪下。
潘云豹還在那兒猶豫,不知去好還是不去好。潘云龍冷著臉橫著弟弟,“你不快去跟爹敬茶?”
潘云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這個大哥了,立即走過去撲通跪下,給潘茂廣敬了茶。
可潘茂廣隨身沒帶紅包打賞,這原本應是小謝夫人準備的事情,但是喝了媳婦茶,他就不會讓人空手而歸,“來人呀,去我書房,把那把承影劍取來,送給二少夫人。”
什么?全家人都聽得呆了,那把承影可是潘茂廣封九門提督時皇上御賜的寶物,他一直非常珍視的收在書房里,等閑不輕易示人,居然就這么隨隨便便的給了二媳婦?
只有潘云龍的臉上流露出真心的笑意,看來這個弟妹還挺投他爹的緣。這可是大好事
張蜻蜓不知這些來龍去脈,只聽說是把寶劍,就很高興的磕頭道謝了。那管事嬤嬤見事不妙,趕緊溜回去報信。
時候不長,劍取來了,潘茂廣從劍匣取出劍來,就見此劍比一般的劍要窄小一些,并不甚重,拔劍出鞘,劍身黯啞,似乎不大起眼,但潘茂廣望著張蜻蜓溫和的道,“這劍我用得輕了,你若是想學劍,用這個倒是正好。”
張大姑娘激動了,原來自己的嘀咕也被公公聽到了,還記在了心里那是不是他覺得自己很有潛質?她的聲音都結巴了,“公公,您……您肯教我?”
潘茂廣千年難得的笑了一笑,“我于劍術上倒是有限得很,但云龍的劍法還算不錯,等他的傷好一些,你跟著他學,倒更好些。”
潘云龍立即上前,“爹的功夫走的是剛猛威武一路,更適合沙場拼殺,我的劍術也不過是小時候學了打基礎的,算不得什么。”
潘茂廣卻搖了搖頭,“好就是好,云龍你也不必過于謙遜。在戰場之上,你比敵人多學一樣,就比他多了一層勝算。”
他就事論事,毫無芥蒂的當眾教導起了兒子,“爹是沒有你的腦子活,所以只在那些重兵器上下功夫。不過你也不必事事都要向我看齊,我瞧你那八八六十四路梅花槍法就比我那一十二路開山斧要強得多了。這回你若不是臨時用斧換了槍,也不至于受傷。我這身功夫,你就學學流星錘好了。開山斧,不適合你。”
“謝爹爹教誨,兒子記著了。”潘云龍有些激動的微濕了眼,這么多年,可還是頭一回聽到爹的嘉獎。還是托了弟妹的福,要不是她引出這話題,潘茂廣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個弟妹會是自己家的福星。
而這個福星看向公公的目光更加充滿了崇敬,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風范真正的高手,根本就不會羞于承認自己的不足,反而能夠認真的對待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揚長避短,這才能做得更好。她開始有一些明白,為什么潘茂廣能成為威震八方的大元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