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第74章雙喜搶門
第74章雙喜搶門
一日光陰倏忽而過,快得讓人都來不及細細體味,夜幕便再一次降臨了。
等不到天光明亮,一夜未眠的鸀枝在五鼓剛至時,便請張蜻蜓起身了。要沐浴更衣,要梳妝打扮,今兒可是姑娘一輩子的大日子,出不得半點差池。
而荷風軒里,一夜未眠的又豈止她一人?幾乎是鸀枝一動,周奶娘也就起身了,迅速收拾好了進來,無聲的忙碌著。
等她們撩開帳簾,眼睜睜想了一夜的張蜻蜓長長的出了口氣,坐了起來。一夜的時光讓張大姑娘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她愿不愿意,今日這個親都是她必須成的。想要臨陣脫逃,那是極其不現實的。
她既然頂著章清亭的頭銜生活了這么久,就必須承擔起這位三小姐的命運。否則,她將要帶累的不是自己,而是所有關心她的人。
既然決心要成這個親了,張大姑娘自然要努力做好今后的打算。勾勾手指頭,趁著人少,對鸀枝和周奶娘低低交待了幾句,二人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姑娘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
然后開了門,讓伺候的丫頭們進來,梳洗沐浴,熏香整裝,整個過程一絲不茍。張蜻蜓暗自慶幸,幸好現在已經入了冬,天氣寒涼,要不然這么里三層外三層的折騰,那可怎么受得了?
陸真也早早的起來了,在外頭照應著那些林夫人派來的管事娘子們。至于陪嫁的人都在二門外頭,等到吉時才隨著迎親隊伍一起動身。
等三小姐裝扮齊全,先由管事娘子們教導人倫大道,爾后去祠堂辭別祖先。再送到上房特意準備的新房里,靜候出嫁。
即使她是庶女,但這一刻,卻仍是整個章府里最尊貴的人。所有的人都要圍著她來打轉,就連林夫人都不得不假惺惺的拉著她的手,說一些光冕堂皇的吉祥話。
“到了潘家,可要好好孝敬公婆,和睦妯娌,相夫教子,恪守婦道,不要辜負娘家對你的一番養育之恩。”
而當張蜻蜓依禮抬頭,撩起鳳冠前垂下的密密珠簾,跟母親大人道謝之時,那份容光與明艷卻看得連林夫人也呆了一呆,雖然很快,就給她若無其事的掩飾了過去。但心中的那份震憾與失落,只有自己明白。
因為今兒辦喜事,章清芷和章清雅兩夫妻都回來了。章清芷的小腹已經明顯的隆起,臉上是即將再為人母的光輝,她的賀禮并不太貴重,不過是些家用的枕套荷包手絹等物,不過全是成雙成對,討個吉利,“都是姐姐親手做的,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張蜻蜓知她的家計艱難,也不怪罪。至于章清雅,自恃財大氣粗,出手便是一對金瓶,這個張蜻蜓也不客氣。
只是幾月不見,章清雅臉色甚有些不太好,全無上回中秋歸寧時的神采,尤其是看著章清芷又挺起來的肚子,那目光就分外復雜。在張蜻蜓這兒不過是虛應個景,只坐了一小會便給林夫人使個眼色,到她的房里去說話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章泰安今兒居然也給章致知派人給接了回來張蜻蜓倒蘀那對小姐弟擔起了心,若是這小子就此不走了,他們往后的日子就難過了。
有些日子不見章泰安,他真是清減了不少,看來日子過得不咋地,實實在在掉了幾斤肉下去。他見了張蜻蜓,面上尚且恭謹,也奉上了禮物,是一對翡翠雕成的小馬,還算差強人意。只是在經過章清瑩時,那一聲冷哼里,卻透著十足的寒意。嚇得小丫頭頓時渾身就是一個激靈,面皮也繃緊了三分。
張蜻蜓覷空暗自囑咐章泰寅,“以后不要跟這小子正面交手,逮著機會在私底下狠揍他一頓把他整怕了,日后就不敢再欺負你們了。”
小大人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能行么?”
張蜻蜓斜睨著他,“怕了?”
章泰寅攥緊雙拳,搖了搖頭,瘦弱的小身板卻透著幾分強撐的懼意。
張蜻蜓授他一計,“在爹面前做足工夫,能陰他就絕不來明的。實在不行,也別光讓自己一人虧本。懂么?”
章泰寅若有所思,半晌才微露出一絲笑意。
當鑼鼓喧天響起的時候,張蜻蜓也到了真正要離別的時候了。興許是昨兒就把眼淚流得干凈,今天的三姑娘表現出異常的克制與冷靜。
蒙著紅蓋頭,與來迎親的新郎官拜別了父母,上了花轎,自始至終張蜻蜓都沒有掉一滴眼淚。當然,這也給了某些人嚼舌根的話題。但張大姑娘根本就不在乎被人說幾句也不會少塊肉,有何好懼?
一路無話到了潘府,也不知是有緣,還是碰巧,居然和潘家三少爺的迎親花轎在大門口撞到了一起。
誰先進,誰后進,這就成了一個問題。兩位新娘子都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潘府的門開得再大,也容不了兩輛花轎同時進入。
這在張蜻蜓看來,根本就不能稱其為問題,她是二少夫人,那邊是三少夫人,自然得讓她先進才是。
可對方不同意。就聽外頭有個年輕男子說話的聲音,“二哥,既是我先到的,那我就先進了啊”
他的聲音滿是笑意,聽著就讓人覺得很是溫和與舒服。
“行啊”那頭豹子挺好說話的就答應了,張蜻蜓有些綴綴,干嘛要讓?
“等一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驟然響起,低沉而富含磁性,帶著一種天生的威嚴,聽著就象是打瞌睡時陡然響起的軍令,立時就渾身精神起來。
“花轎明明是同時到的,云豹是二子,云祺你是三子,自然得讓你二嫂先進門才是。”
“大哥,這個……”潘云豹似是還想給三弟說好話。
卻被潘云龍厲聲喝止,“云豹,我教過你多少回了這長幼嫡庶能不分清的么?還不快進來誤了吉時可如何使得?”
張蜻蜓在轎內聽得心一抖,這位仁兄跟府內小丫頭說的那個潘家大少爺是一個人么?怎么感覺這么兇的?
只覺轎子一動,似是往前走了。可是旁邊卻有人出來阻攔,“大少爺,這吉時可是早就按著三少爺三少奶奶的生辰算好的,這眼看就快過了。若是讓二少夫人先進了門,誤了時辰,可就不太好了。”
潘云龍一聲冷哼,“既是早就算好的,何不提前一點趕至?既然現在才來,就得按著長幼秩序,二弟,你先進來”
這個大哥脾氣好大喲張蜻蜓心下有些咋舌,不過他擺明是護著弟弟的,往后的日子,有他撐腰就能好過些了吧。
“這是怎么了?”又有人出來了,聽外頭人稱呼了一聲“大伯”該是潘老爺的哥哥了。
有人上前把事情一說,那位大伯便道,“既是如此,云龍你讓老三先進來又有何妨?既是老三的好時辰,這自家兄弟通融一下,行個方便也是常事嘛。”
“大伯,這可也是二弟的好時辰難道誤了他們就好么?咱們有在這兒閑扯的工夫,他們早該都進來了云豹,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二弟妹進來”
在潘云龍的堅持之下,張蜻蜓的花轎到底先進了潘府,然后才是后面那位。
不過這個大伯,為什么要幫著老三呢?而這頭豹子,為什么就不爭呢?不是說他脾氣大,很愛爭強好勝的么?張蜻蜓心里已經咋摸出些味道來了。
等著落轎下地,圍觀的人突然爆發出倒抽冷氣的聲音,這是怎么了?
張蜻蜓蒙著蓋頭,什么也看不到。她自忖自己渾身上下沒什么不妥,那就是旁邊那位三少奶奶做了什么驚世駭俗之舉?
心里頭藏著疑惑,隨著花球緩步來到大廳之中。當然,并不意外的,又聽到一陣低低的竊竊私語,這里的客人都是貴客,當然比外頭的下人們有節制得多,但還是能聽得出來明顯的驚嘆。張蜻蜓心頭的問號如滴在生宣上的墨汁,迅速的擴散開來,縈繞不去,她到底干了啥?
不管天下的窮與富,要拜堂的規矩總是一樣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這就算是完成了最重要的禮儀。
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到達新房坐下之時,張蜻蜓總算是喘了一口氣。
可她剛坐定,就有許許多多的人來看新娘子,跟走馬燈似的。今兒潘府可熱鬧呢,還有兩位,想不比較都不容易。
管她旁人說好說歹,張大姑娘一概不聽不理不往心里去。不是不愿,是實在沒勁兒,忙活這么一天,她好餓呀。
因為怕途中要如廁失禮,一早起來就喝了一口水,吃了幾粒白果和干餅。張蜻蜓不僅餓得前胸貼后背,嗓子更是干得都快冒煙了。一想還要熬到天黑,張大姑娘就很有些胃疼。
一般說來,若是婆家的人貼心,會適時覷個空,準備些吃的送來給新娘子墊墊肚子。可不知是潘家的人忙忘了,還是怎地,雖然他們房中也來來去去了不少人了,可愣是沒有一個提出要給新娘子弄些吃的,讓人多少有些不愉。
(謝謝dgfgs和金欽的打賞,還有親們的粉紅,小蜻蜓覺得肚子也沒那么餓了,真能充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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