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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阿基米德式頓悟
秦淮,男,現年二十二歲。
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后,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開啟了幸福的和美女房東的同居生活。
雖然沒有明確關系,但都心照不宣。
不過,秦淮撓了撓后腦勺,為什么感覺像是被包·養了呢?
‘不管了。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
秦淮坐在書桌前,手握篆刻刀,下刀如電閃雷鳴。木屑輕灑,他特地將書桌移到了露天陽臺,否則的話,這些木粉塵會漂浮在室內,吸入肺部,長久以往,不是好事。
如果條件允許,秦淮必須在郊外購置一棟小院。
清凈幽雅,周圍沒有鬧市打擾,又不用擔心會‘污染’室內空氣。
斂了斂神,秦淮開始回味,今晚其實沒有收獲。
秦淮又開始查找中華家繁衍發展了近千年的核雕藝術史。
最后頹喪的發現:核雕師們專注于宗教雕刻、田園雕刻、春·宮雕刻……
在表現月光和秋水意境方面,還是一片空白。
因為太難了。
找不到方法。
“我先洗澡了。”
商雅抱著藍白條紋的睡衣。
洗澡干嘛要跟我說明?
秦淮用一副我的心里只有藝術的表情瞥了一眼,然后埋頭琢磨核雕。
‘宿主你是石樂志吧?還有三個月時間,你至于當做最后一天來奮斗嗎?
你有系統啊,可以橫著走。隔壁宿主天天搞事,裝碧打臉開后宮,你就不能學學?’
系統現話,秦淮放下了篆刻刀,頓了頓。
“當代哲學家周國平先生說過:‘寂寞和孤獨是兩種不同的境界,分屬感情和精神層面。
寂寞是感情匱乏的人的專利,平庸至極。所以才需要搞事打臉。
而孤獨是圣潔的,只有對精神與靈魂有執著追求的人,才可能體驗真正的孤獨,并怡然自樂。’
我這種境界,難道還需要去打臉嗎?自然是見賢思齊焉,跟閻老先生看齊。”
系統沉默了,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當初甩下無數本書給秦淮陶冶情操,這下好了,陶冶過頭了。
不過說回來,這種性格,不正是一塊絕佳璞玉嗎?
“你繼續。”
系統氣的質壁分離。但又無可奈何。
‘或許我該去系統聊天群里征集答案:宿主太爭氣了怎么辦?在線等,十萬火急。’
敷衍完系統,秦淮繼續拿起篆刻刀,嘗試著將人物的臉模糊,以呈現出霧氣彌江的效果。
或許還可以把丁達爾效應表現出來?
這樣想著,秦淮勾了勾嘴角,竟然有那么一點意思哈。
果然,藝術總是能讓人發笑的
‘不過,還是不倫不類啊,既沒有高度體驗藝術形象,也沒有抓住主要的藝術特征。殘破品!’
“咔咔咔”
秦淮熟練的捏碎了這枚核雕,將碎片扔進垃圾桶。
“秦淮,幫我拿下外面的浴巾,上次洗的時候忘記收回來了。”
面紅耳赤的商雅有些顫抖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為什么一著急就會做些傻事呢。
要是待會‘男朋友’獸性大發、破門而入怎么辦?
不會的,我想多了。
商雅用手拍了拍臉龐,緊張忐忑,但如果秦淮真的無動于衷的話,卻又有點小失落。
這不就說明她吸引力不夠嗎?
商雅睡在浴缸中,露出膝蓋與雙肩,泡沫保守的浮在水面。
‘嗯,就這樣讓秦淮闖進來,看他什么反應。’
如果獸性大發,她還有練了十二年的武術傍身。揍秦淮是綽綽有余的了。
“我放到哪兒?”
秦淮站在門口。
“你推門進來,放在這來。”
推推……推門,秦淮緊了緊心臟,到底是推門還是推車?
這不是妨礙我追求藝術嗎?
‘好吧,這是我女朋友了,并不是做夢,就算是做夢,也是尿都泚不醒的那種。’
經過了一番心理爭斗,秦淮推開門。
浴室里彌漫著霧氣與甜甜的香氣,甜得像釀成蜜的桂花。
頭頂的燈光很強烈,打在浴缸上,水面和出露的雪白肌膚,加上那一張夢中情人似的俏顏。
秦淮突然愣住了。
視線慢慢往上移……
天花板上,竟然有一團光斑在粼粼閃動!
秦淮眼睛一亮。
這是燈光打在水上,反射到墻壁,水面波動時,那一團明亮的光影,就像蕩漾開的湖面。
如果當時蘇軾泛舟赤壁,月光打在水上,再投射到船上和船蓬上,用這種粼粼的光紋表現出來,會怎么樣?
簡直完美!
不需要雕刻出月亮,也不需要繪出江水,而是將江水和月光融合在一起的光斑雕刻出來!
就是這種感覺。
秦淮剎那間恍然大悟。忍不住目不轉睛的盯著天花板,要將其特征銘記。
商雅臉上小期待的表情漸漸凝固,順著秦淮的視線,抬頭看天花板。
天花板上什么都沒有啊,那么究竟在看什么呢?
而且,看天花板時嘴角那淺淺的笑意。
為什么看天花板看得這么入迷,都不愿意看看浴缸里一絲不掛的美女。
是你秦淮眼界高了,還是我靜香不夠騷了?
這真是女朋友不如天花板的悲傷故事。
“咕嚕咕嚕。”
商雅身體滑進浴缸,將鼻子都埋進了水面以下——就在剛才,一只咸魚失去了夢想。
‘我的男朋友是不是不為人知的性·無能?’
商雅開始有了一絲懷疑。
從相識四年的經歷、前些天醉酒、以及今天的表現來看……
妥妥的!
“哈,我把毛巾放這了,你先用。”
秦淮干凈利落的放好毛巾,然后熟練的關上門。
帶著滿身的霧氣,坐在桌前。
刀來!
明亮的窗燈下,秦淮的神情專注無比,雖然是練習,但這一次的練習又有所不同。
因為秦淮找到了將月光和江水融為一體的方式了。
十分鐘后,商雅站在身后觀看。
半個小時后,商雅一邊揉腰一邊觀看,委屈的呶著小嘴。
一個小時后,商雅蜷曲在沙發上睡著了。
凌晨三點,秦淮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篆刻刀。
一枚核舟,靜靜的躺在手心。它與原先的核舟差別并不大。
只是人物衣角、佛印的肚腩、臉龐,都在細節上,做出了相應改動。
咋一看,察覺不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當秦淮將核舟舉起時,湊到燈下時。
景象突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