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怎么樣?”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從省里請來的給楊世杰母親做骨髓移植手術的專家田教授剛從手術室里走出來還沒喘口氣的就被楊世杰給抓住了手臂,雖然楊世杰這會表現的仍然很平靜,但從他那抓著田教授手臂用力的雙手和那布滿血絲緊緊盯著田教授的雙眼就能看出他心里的不平靜。
除了楊世杰之外,此時此刻,陳然和何忠良他們也都圍了上來,只不過是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被楊世杰抓著的田教授。
“去見病人最后一面吧。”
被這么多人望著,田教授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水,輕嘆了一口氣,搖了一下頭,也就趕緊提醒了一聲,他給老人做的骨髓移植手術雖然成功了,但起到的臨床治愈效果卻有限的很,這也沒辦法,畢竟老人病情惡化的太嚴重了,就算做了手術也回天無力了。
聽到田教授的話,楊世杰一下子呆住了,呆了呆,也就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地猛的放開了田教授紅著眼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手術室。
黃副院長和何忠良聞言也都把目光瞧向了陳然,輕嘆一口氣,張嘴想說什么的,但還沒等他們說什么的,陳然二話不說也跟著擠進了手術室。
陳然擠進手術室的時候,老人已經被從那個封閉的小手術室里轉移到了外面的大房間內,老人病床的身邊還擺著一堆的儀器不說還在輸著液的,這會楊世杰正拉著老人的手低著頭將耳朵趴在老人的嘴邊讓老人說著話的,其實此時此刻老人已經說不出話了,以陳然的聽力都聽不到老人發出聲音,更別說楊世杰了,楊世杰這樣做明顯只是安慰老人讓老人走的放心罷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面看著挺讓人心酸的,即便是陳然也不例外。
陳然也沒耽擱時間,雖說對能不能治好老人的病沒多大的底氣,但都到這個時候了,怎么也得試一試。
手術室里除了還在忙碌著的醫生和護士之外也就楊世杰一個人到了老人病床的旁邊,其他人都在門口觀望著的,有兩個武警看不下去了干脆紅著眼轉身擠了出去,為了避免別人的懷疑,陳然也沒進去,只是站在了門口釋放出了能量光圈。
陳然直接釋放出了一連串的能量光圈試探到了病床上的老人身上,老人的身體確實有點不行了,不說其他的,只說身體瘦弱的就好像木乃伊似地。
陳然也沒多想,注意了一下老人身體的情況,就控制著能量光圈用在了老人的身上,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能量光圈全部鉆進了老人的身體內,鉆進去內之后,就化為無數個星星點點的侵潤到了老人身體的各個部位,但讓他吃驚的是,這無數的星星點點還沒接觸到老人身體的器官的就突然被擠了出來,再要前進的時候,就好像有一堵墻擋著似地怎么也接觸不到老人身體的各個器官。
難道這些就是那些不成熟的白細胞?
陳然有點驚奇,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想到剛才袁主任給他介紹的白血病的病理,好像白血病就是因為患了白血病的人身體內產生了很多不成熟的白細胞,這些白細胞會無限增生還會侵潤身體的器官以至于身體的器官不能正常發揮作用,他也就明白把他的能量光圈給擠出來的應該就是那些有侵潤功能的白細胞了。
陳然試著又釋放過去了十幾個能量光圈,結果還是這樣,根本接觸不了老人身體的器官。
能量光圈接觸不了老人身體的器官,那自然也就起不到什么效果了,陳然看老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不敢遲疑,連忙走到老人病床身邊,伸出手握住了老人的左手。
以這會的情景,倒也沒人在意陳然,不知道陳然和楊世杰關系的還當陳然和楊世杰是親戚呢,而知道陳然和楊世杰關系的那幾個武警自然更不會有意見了,他們都知道楊世杰母親能夠做手術就是陳然幫的忙,而很早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楊世杰母親做手術的高價費用,而且還是有錢也做不了的手術的,只有省里能做,但關鍵的是楊世杰母親的身體病情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除非是有飛機接送,開車的話能不能堅持到省里就是一說,所以他們以前雖說對這個讓他們在同行面前丟進了面子的陳霸王很不服氣,但自從知道陳然出手幫忙安排楊世杰母親做手術之后對陳然的態度也就不一樣了,現在看到陳然這么關切楊世杰母親的病情,對陳然也就更有好感了。
陳然自然不知道他只是想靠近一點也好更好的治療老人的舉動倒是讓在場的幾個武警看著他更順眼了,其實他更不知道的是他打了一個招呼幫了楊世杰一把,對于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卻讓他得到了天中市幾乎整個武警支隊的擁護,即便是以后唐建中調走調來了新的武警支隊隊長想和陳然對著干,武警支隊的這些武警們卻還是站在陳然這邊。
不但但是武警支隊,這事傳開后,就連軍分區同樣是如此,只不過是影響力沒有武警支隊的大罷了。
陳然這會自然是沒想這么多的,這一次他卻是換了一種策略,以前他用能量光圈治病的時候,一般都是釋放出一連串的能量光圈直接砸在病人的身體上,眼前用在老人的身體上顯然是不行的,那也只有另想辦法了。
辦法也很簡單,既然老人身體內的白細胞擋著能量光圈不讓能量光圈接觸到老人身體的各個部位和器官,那就只能先清除掉這些白細胞障礙,然后再用能量光圈的治療能力治療老人身體被損壞的器官。
陳然的右手握著老人的左手的,也就控制著能量光圈化為一道細流從他的右手鉆進老人的左手,老人的左手還沒被那些不成熟的白細胞給侵潤的,只不過是鉆進去沒多久,就碰上了這些白細胞,能量光圈化為的細流與這些白細胞一碰上,這些白細胞就擋住了能量光圈化為的細流的去路。
老人手臂處的這些白細胞相對的來說要少一些,陳然加大了能量光圈的輸送,使了把勁也就把這些白細胞給驅除到了手臂之處。
只不過是讓陳然始料不及的是他剛老人手臂處的這些白細胞給驅除立即便有新的細胞增加出來,并且以很高的速度增生著,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轉瞬間,就有數以億計的白細胞以成倍的數量增漲著,到了最后,他的能量光圈反而被這些無數量的白細胞給包圍了。
察覺到這一點,陳然也就知道自己疏忽掉了這些白細胞的再生和增生的功能,即便是他把這些白細胞給清理掉,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察覺到這一點之后,陳然暗地里咬了咬牙,全力釋放出能量光圈能釋放出多少就釋放出多少,從四面八方的在老人身體內進行著清理工作,清理的同時,還分出無數支的細流對老人身體內部已經被能量光圈清理過的部位進行著修復和治療。
至于有些被損壞的器官,陳然卻暫時沒管它,只要把老人的白血病給根治,那些被損壞的器官自然也就好辦了。
當然,陳然沒管它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根本顧不上了,他的能量光圈雖說對這些白細胞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這些白細胞實在是太多了,他不但要對這些白細胞進行著清理工作,清理之后還要及時的對清理過的部位進行修復和治療,慢一點就白忙乎了,對他能量光圈的消耗也是巨大的,這感覺比他在騰沖用能量光圈探測了無數塊毛料還要累的,要不是他不時的用能量光圈給自己恢復著體力和精力,恐怕他早就堅持不住了,不過治療的效果卻是明顯的。
陳然在給老人治療著的時候,除了陳然之外,誰也沒注意到老人的呼吸越來越平穩,臉色也越來越紅潤起來,身上的皮膚也是如此,隱隱約約的甚至有血跡從皮膚內滲了出來,甚至到了最后和楊世杰說著話的時候還傳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兒子……兒子,你怎么哭了?媽……怎么交待你的……”
老人伸手撫摸著楊世杰的臉喃喃道,雖說起初的時候說話有點喘氣,但說著說著卻平穩了下來,就是有點有氣無力的。
楊世杰此時還沒有注意到老人的變化的,甚至老人能夠開口說話了,他也沒注意到的,但陳然卻注意到了。
注意到這一幕,陳然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松了一口氣歸松了一口氣,卻還不能放松,因為剛才雖說猛的加了把勁,但還并沒有把老人體內的這些白細胞給完全的清除掉的,好在這會已經驅除掉四分之三了。
就只還剩下四分之一了,而到了這個時候,這四分之一也恰恰是最關鍵的一部分,如果不能徹底驅除掉,以這些白細胞恐怖的再生和無限增生的能力,他花費了這么大的功夫忙活的這半晌也就白忙活了,但偏偏這最后的一部分白細胞又是最頑強的一部分,陳然在驅除著這些白細胞的時候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些白細胞好像有智慧似地排兵布陣的和他打仗起來,守著老人胃部的部位建成了一個堡壘徹底的把他的能量光圈給擋在了堡壘的外面,而且對方還有源源不斷的兵源只要他不能把這些包細胞給徹底的清除掉就能不斷的增生著……
面對這種情況,陳然頭疼的同時也只能加大能量光圈對老人體內的輸送,只不過是自從有了異能之后,他還沒這么長時間堅持不斷的使用能量光圈過的,即便是探測石料的時候,也是探測一次之后停頓一下才會探測下一塊的,而如今卻一次也沒有停歇,一直不斷的往外輸送著,雖說能量光圈還有不少,但這么長的時間的堅持,也讓他覺得有些后繼無力了,額頭上的汗水也是不斷的滾落著,好在這會呆在手術室的人也只有楊世杰一人,而以楊世杰此時的情況自然不會注意到陳然的異象的。
“媽,我沒哭,我沒哭……媽,你能說話了?”
聽到老人的話,楊世杰連忙手忙腳亂的擦起眼淚起來,擦著擦著,才后知后覺的突然醒悟過來了不對勁,這讓他頓時呆了呆。
而陳然在這個時候卻是暗里咬了咬牙,猛的再全力釋放出能量光圈,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猛的向這些最后剩下的包細胞進行圍剿起來,碰撞在一起的一剎那,陳然的能量光圈就像是一把劍似地猛的插入了這些白細胞建成的堡壘內,當插進去的一剎那,和楊世杰說著話的老人也“啊”的一聲悶哼,猛的坐了起來,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摻雜著一些黑泥的血水。
楊世杰反應過來自己老娘能說話了就讓他呆了呆,這再見到老人突然坐了起來還大吐血了,頓時也顧不得呆愣了,一下子急了,連忙大叫了兩聲:“醫生,醫生……快點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