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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章訓誡
昨天笑話那個伙計的其他伙計一看生意還真的上門了，也不笑話了，趕緊的過來幫忙，一會兒，就把需要的東西備齊了，幾個伙計給抬到了后面小廝做的車上，這邊筱湊到柜臺前看著掌柜的打算盤算賬，這筆賬她昨天算了不下五遍，見那掌柜的算的和自己算的一樣，便點點頭，把銀子付了。
掌柜的的收了銀子，鎖在柜中，把鑰匙拿在手里，卻看到這位小姐瞪大眼看著自己，他剛一呆，曲筱已經道：“你還要找我十文錢！”
掌柜的怔了怔，臉微微的發紅，趕緊的滿臉堆笑打開銀柜取了十文錢給她。笑著道：“小姐算的真清楚！”
筱小下巴揚了揚，身后的曲瀚乾叫她：“筱！快走吧。”她急忙轉身上車。
買到了材料，孩子們興奮之極，在車上商量著就要怎么開始施粥了，曲瑾靖說的最是興奮，曲瀚莞就最是冷淡，曲瑾靖說一句，他就在旁邊冷哼一聲，袁瑜蓉冷眼看著他。
回到了家下了車，孩子們又聚到他們的老地方荷花池那邊的亭子去商量，曲瀚莞悻悻然的往他自己的院子走，袁瑜蓉對丫鬟示意了一下，丫鬟馬上跟上去將曲瀚莞叫到這邊來。
曲瀚莞很反感他們，尤其是反感他們誰叫自己·自己就得馬上過去！他不耐煩的道：“什么事？！我現在要回去睡覺！”
他的兩個大一點的小廝急忙的陪笑著上前勸：“五爺，是二奶奶找您！您過去看看，必定是有事的。”
“為什么他們一叫我，我就要過去，他們找我有事，就應該他們過來跟我說！”
丫鬟并小廝全都搖頭，丫鬟一聲不出，這樣的刺頭她才不上去碰釘子呢！叫小廝勸去，她話已經傳到了·轉身就回去了。
袁瑜蓉坐在堂屋正對著門的四角出頭官帽椅上，簾子掀開，丫鬟走了進來，到了跟前將剛剛五爺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袁瑜蓉手里捂著包著鏤空棉布的暖爐，冷冷的看著門口。
曲瀚莞的小廝好說歹說才把曲瀚莞勸到了這邊，到了門口，小廝在外面咳嗽，示意屋里的丫鬟回稟一聲，不想奶奶就在堂屋，沒打算讓他們進去。
丫鬟過來掀起了簾子·小廝正要抬頭抬手請曲瀚莞出去，里面的二奶奶已經說話了，把他嚇一跳，急忙躬身低頭往后退，退到窗邊看不到里面的地方。
“曲瀚莞，來府里這些日子，可曾過得習慣？”
曲瀚莞立的直直的站在門口，不屑的看一看屋里坐在上首的人，然后把眼睛轉向遠處，一聲不吭。
不遠處站的小廝緊張的大冷天的都冒汗了。
袁瑜蓉看他的樣子·笑著道：“看樣子你是有很多不滿啊！我倒要問問你了，你有什么不滿的？這一家人對你哪里不好？是不是覺著以前的那家人對你才是好？我們應該把你送回去？”
曲瀚莞一聽又緊張了，立刻轉頭看袁瑜蓉·也不敢再露出那種不屑的神情了。
袁瑜蓉臉上帶著笑問道：“你想叫我們怎么對待你？做人要識時務，你九歲，曲子巖也九歲，為什么家里的孩子對曲子巖就是服氣，對你卻理都不愿意理？不錯，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但是曲子巖與人友善，別人自然愿意親近·你成天擺個臭臉·誰愿意親近你？你姿態為什么就那樣高？你自以為是什么人？皇上？”
曲瀚莞咬著牙忍著，把臉又轉開了。
“總是一副人家虧待你的樣子·我問問你，這家里誰虧待你了？以前的那一家人·你在他們面前敢擺出這樣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么？恐怕不敢吧？敢使一下臉色，是不是早一巴掌上去了？那為什么我們對你好的人反而得不到你的好臉色？你想叫我們這些人也和原來那一家人一樣的對你？”
袁瑜蓉依然是笑著：“你是不是把以前受得氣全算到我們頭上了？那家人面前你不敢怎么樣，我們對你好，你就看著我們好欺負？這樣下去誰還能對你好？誰還非要上趕著看你的臉色？”
袁瑜蓉眼睛一直盯著他：“你應該說懂事了，是非好歹應該能分得出來了吧？你們孩子們一起辦這個施粥，你出出主意，幫著抬抬搬搬，跟他們好好的相處，難道孩子們就不會和你做朋友？你看看你，吊著張臉，子巖一個大少爺笑著跟你說話，你都愛理不理，為什么？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么這樣？”
曲瀚莞依然是一臉的倔強，袁瑜蓉看不出來他是被說動了的樣子。
她心情也不好起來，冷笑著道：“上次和曲瑾靖打架，是因為四奶奶把你叫去說了你幾句，你跑出去說什么‘長大了打死你，！我說你這些話，你是不是長大了也要打死我？做人是有規矩的，行的端坐著正，別人才會看重你！我當嫂子的叫你過來，你說什么我找你就應該過去？！你這叫什么話？全天下的人難道都應該圍著你轉？在府里都沒規沒距，出去了誰能尊重你？做人是雙方面的，你對我好我才能對你好！我不欠你的，不對我不好，成天給我臉色看，我為什么要對你好？我不會給你臉色么？！”
她揮揮手：“你去吧，長了腦子就是叫你想事情的，回去了好好想想，你這樣對不對。我們是對你太好了還是太壞了，值得你這樣對我們！”
曲瀚莞猛轉身氣沖沖的走了。
袁瑜蓉看他的樣子，分明是一點沒有聽進去·氣的半晌說不出來話。
呆了半晌，吩咐丫鬟將孫嬤嬤叫來，問了問曲瀚莞的情況，為什么過了這么長時間，一點進步都沒有？孫嬤嬤道，五爺性子太倔，防備心太強，好像周圍的人和他都有仇一樣！
看孫嬤嬤的樣子，似乎也不好管·袁瑜蓉想了想，明白了，曲瀚莞不是下人，交給孫嬤嬤，孫嬤嬤確實也不好教，太嚴厲了，就恐怕今后跟她記了仇。主子給她記仇可不是什么好事，稍微長大一點，多得是手段整她，像曲瀚莞這樣的·再來點狠的
不過放任著也不行啊！
袁瑜蓉想了想笑著道：“孫嬤嬤，瀚莞你還是要嚴厲些，管教的嚴一點，該罵就罵該打就打，我身邊有個丫鬟嘉鐲還挺機靈的，我會叫她去瀚莞身邊，若是曲瀚莞有什么不聽話，嘉鐲會來跟我說，我自然會教訓他。瀚莞若是管教好了，能安下心讀書和子巖、瑾靖玩在一起，我自然是有賞。”
孫嬤嬤也聽出來了，二奶奶這話有警告的意思再不敢糊弄，急忙答應了。
袁瑜蓉點點頭示意她下去，這邊又把幾個曲瀚莞的幾個小廝丫鬟找了來，詢問曲瀚莞的情況，吩咐他們，平常也多和曲瀚莞說話，多說多勸。
下人們全都答應著去了。
袁瑜蓉又吩咐丫鬟把曲瀚乾叫來。
曲瀚乾急急忙忙的來了，臉凍得通紅的進門行禮道：“二嫂您找我？”
袁瑜蓉點點頭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臉：“你們幾個一直在荷花池那邊？”
曲瀚乾笑著點頭：“嗯，對了二嫂我們一會兒要出門去找孟掌柜的。”
袁瑜蓉點了點頭：“行，不過不能去那么多人了去兩個人就行了。瀚乾啊，我有件事要囑咐你。”
“噢。”曲瀚乾還沒聽什么事，就答應了一聲。
袁瑜蓉道：“瀚莞那邊，你首先要和他多親近，孩子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你要多調和著。
瑾靖是個直脾氣，性子又急，他們之間要是發生沖突，你要在里面幫著做和事老。子巖現在已經是這樣做的，你也要這樣做，叫瀚莞覺著孩子們對他很友善，他才能跟你們玩在一起。”
曲瀚乾也不喜歡曲瀚莞，撅著嘴低聲道道：“我還······不想和他玩呢……他脾氣難怪！”
袁瑜蓉耐心的道：“你這樣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幫大人的忙，幫我們的忙！叫瀚莞慢慢改了那壞脾氣，今后大家在一起也舒心不是？！”
曲瀚乾只好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袁瑜蓉笑著道：“瀚乾你也是很懂事的，年紀雖然比子巖小，但是你輩分大，是他們的叔叔，更應該做出表率！對吧？”
曲瀚乾挺了挺胸，點點頭：“好！”
袁瑜蓉抿著嘴笑：“沒事了，你去吧！記著只能去兩個人！”
“哦，知道了！”曲瀚乾邊答應邊走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晚上的時候，曲子巖領著所有參加施粥活動的孩子們來二嬸娘這里，匯報他們活動的進行情況。曲瀚乾害怕二嫂說他辦事不力，又去特意把曲瀚莞拉了來。曲瀚莞雖然不高興，但是今天二嫂剛說他施粥的事情要出點力，他只能跟著過來。
今天曲子巖和曲瀚乾去找了孟掌柜的，要借他的廚房和廚師，臘八節那天給他們做粥。于是新的問題出現了，孟掌柜的說，借給他們可以，但是天下沒有白給的宴席，要借爐灶和廚師，需要一天的租金，一共是五十兩銀子。
把倆孩子嚇得咋舌，曲子巖當場就質疑：“我們買了一大車的東西才十兩銀子！借你一個灶臺，一個廚子，你怎么能要五十兩？！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孟掌柜的陪笑著道：“大少爺，值多少銀子，不是看東西的大小多少，咱們水竹居，一碗粥的價錢都是三五兩銀子，您借一個灶臺，一個廚子，一借還是一天，您想想，這一個灶臺一個廚子一天能做出多少碗粥來？耽誤咱們多少生意？五十兩其實是看在東家的份上······”
曲子巖又覺著他說的有些道理，只好和曲瀚乾兩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回來跟孩子們在亭子商量了半天，只能來找二嬸娘。
袁瑜蓉笑著道：“孟掌柜的說的有道理！今天你們學的就是兩個道理。第一，任何事物本身的價值，并不是單純從它的大小外觀來定的。第二，任何事做出來都要付出代價，當然，相應的也會得到一些東西。”
“我們施粥能得到什么？”曲筱急忙問道。
袁瑜蓉笑著道：“這要你們自己去發現！”
曲筱覺著母親說話很是深奧，總是聽不懂！
“拿銀子……”曲子巖斯斯艾艾的問道。
袁瑜蓉抿著嘴笑著：“我既然是支持你們施粥，你們的一應開銷自然全都在我這里取，明日來領吧！”
孩子們的臉上馬上陰轉晴，全都高興的大喊：“謝謝二嬸娘（二嫂）！”
然后就作鳥獸散了。
第二天，曲筱急哄哄的去賬房拿領票，卻看到曲子巖已經早早的在這里等她了！筱還以為自己晚了，慌忙的道：“我馬上就領出來！”
曲子巖拉住她往外跑：“等等等等！我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想起來個事！”
“什么事呀？拿了領票，去找我娘的時候你在和我說！”曲筱｛說著又掙脫了他跑了回去。曲子巖搖著頭看著她著急的背影。
曲瑾靖也跑來了，大喊著問：“銀子領了沒有？”
“你怎么這么晚？”
“呃······早上沒人叫我……”曲瑾靖一轉身就要找自己的小廝，兩個小廝嚇得一縮脖子躲了。
曲子巖往他身后看了看，沒看到曲瀚乾，搖著頭道：“算了！不管他了，我想起個事，咱們可能還要買別的東西，不能這樣一點一點的領銀子，太浪費時間！還有幾天了？”
“四天！”曲瑾靖這幾天天天扳著指頭算，因此馬上就脫口而出了，不過馬上又問道：“還要買什么？哪些地方還要銀子？”
曲子巖搖著頭正要說，曲筱已經如一陣風一般跑了出來：“領票已經拿來了！”說著當先跑了，曲子巖只好咽下說了一半的話，和曲瑾靖跟著她來到二房院。
曲瀚乾來晚了，是因為他去拖曲瀚莞去了，曲瀚莞被小廝早早的從被窩叫起來，正在生悶氣，他去了一肚子的沒好氣就撒在他身上，兩人還拌了幾句嘴，曲瀚莞不去，曲瀚乾非叫他去，小廝們又哄著，曲瀚乾在后面瞪著，才把曲瀚莞瞪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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