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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章快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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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霜降時分
曲二太太打得好主意!不過曲二老爺也精明的很,他不是聽不出來太太的話里挑撥之音,太太獨獨對二兒媳婦不滿,也是因為總覺著,二兒媳婦仗著娘家背景,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里,就總是要找二兒媳婦的事,再加上前面她外甥女的事,鹽池子的事,算是把一腔仇恨都記在了二兒媳婦的身上。
不過曲二老爺還是不那么好擺布,他思索了半天,既然找二兒子和二兒媳婦說沒用,那么,自己給親家翁寫封信又如何?之前自己是幫過親家翁大忙的人!這點小事,跟親家翁說了,難道還能不幫?等事情那邊幫著解決了,反過來在來問兒子和兒媳,料定那時候他們無話可說,羞愧難當!
想到了這里,就命青兒去給自己研磨,他寫了一封真情并茂的信,將自己此時的情況說的萬分的緊急。寫好了裝入信封,用蠟封好了口子,蓋上自己的印章,叫來下人命他去給邊城的親家快馬加鞭的送去,并且叮囑:必須要有信才能回來!
他這也是逼著袁將軍,你必須寫信!如果不肯寫信去這邊的軍隊中幫忙周旋這件事,那就寫信來給我解釋解釋!
下人諾諾的答應了,揣上信自去準備出遠門的東西。
袁瑜蓉和曲瀚文回去了,也暗自的想,這樣的頂得死死的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是不是正好給曲二太太找事的理由?曲二太太會不會就開始抓著自己出走的事情沒完?
曲瀚文倒是知道她的想法,道:“不用管!你不叫她惹出點花樣來也不可能!她是能輕易放過的人嗎?咱們只管買地蓋宅子,其他的事情,沒有我的同意,她就是鬧翻了天也沒用!”
曲瀚文這樣子說。也有他的想法在里面,那個時候。被父母逼迫休妻的也不是沒有,有些年少夫妻情深意重的,也有可能弄出來個雙雙殉情的下場。不過曲瀚文卻一點都沒有朝那個方向想。因為他本身就不是個被父母左右的人,而且也不是毫無手段毫無辦法的人,他的手段多得是,婆媳不和吵鬧生事他沒什么好辦法,但是卻完全不至于到了被逼休妻的份上。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曲二太太現在正在打這個主意呢!
聽了曲瀚文的話,已經說明白到了這個地步。袁瑜蓉也放了心。其實她內心里,還是對于被迫休妻有些不以為然,真有這樣的事她也知道,不過總覺著。曲二太太做不到。她相信曲瀚文的感情。也相信曲瀚文的頭腦,必定不會叫那樣的事情發生。
再說香梅,當天就把廖淑琴從洗衣房叫了出來。命她收拾收拾東西,領著出了曲府。
廖淑琴也是性格倔強的很,這些天香菊每天都是一大堆的衣裳伺候她,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但要洗,還要洗的干凈。叫人找不出把柄來!
其實這也是小門小戶的蓬門碧玉一點點的自尊心作怪,總覺著這樣似乎能給自己掙得一些尊重和另眼相看。殊不知,沒什么用的,誰會看你叫不叫苦,皺不皺眉?與人何干呢!
香梅倒是一直沒有對她特別的嚴厲,不過不是因為別的,完全是性格使然。但是廖淑琴就將香梅和香菊的心思分成了兩樣來看,認為香梅是私下里還是敬佩自己,對自己心存憐憫和別眼想看,只不過礙于主人的淫威,不便表露罷了。
這樣想了,對香梅倒是服帖起來,香梅一叫她,也不問去哪里,收起那倔強的性子,跟著香梅出了府。
香梅去鋪子叫自己的相公和自己一起回鄉下,這也是他們夫妻倆商量好的,兩人一前一后跟著來到鋪子,廖淑琴看到又來了這里,猶豫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里面有個很熟悉,自己很想見的人!
巧的很,曲瀚文正在鋪子。
“還有三個月就到年底了,先撐著吧,明年了我有新的想法,這段日子忙就不過來了,等忙一兩個月閑下來了,就和你商量。”曲瀚文正在和張普說話。
張普點頭:“倒是沒想到能撐到這時候,估計馬老九那邊也賠了不少……”
曲瀚文道:“這一次賠進去的,恐怕不那么好補上!”
張普問道:“東家有什么計劃?”
曲瀚文想了想,先給他露露底也好,張普的能耐其實并不止這些,但是能安穩的在自己這個小鋪子呆了幾年,實在也是跟自己的交情在里面撐著,未必就沒有個雄心壯志。
現在跟他說說,也好叫他先琢磨著,不然一下子鋪開了,事情千頭萬緒的,總有個照應不到的時候。
“張普,我這次回來有個想法。茶行,咱們不去削減了腦袋哭爹喊娘的要進去了!咱們自己把鋪面鋪開,未必就不能自己做個茶行!”
這個想法委實有點心大!張普驚奇的道:“自己做茶行?那可不容易!”他跟曲瀚文的關系,也不用拐彎抹角,說些官面上的捧語,華而不實的,而是立刻就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茶行相當于是批發行,外地的商戶來進本地茶,基本都是走茶行的,這是需要好多東西呢!一,需要大的資金,這個是必然的。二,足夠好的人手!”
他看了看那幾個柜上的伙計道:“這幾個還好,但是做茶行,還是少了歷練。三,茶行講究的是大、全!量大,要多少有多少!品樣全,要什么茶,基本上都能有!最后一項,就是人面廣!”他看著曲瀚文道:“東家,少了這幾樣都是不行的。”
曲瀚文笑著點頭:“張掌柜的果然眼明!”
張普也知道這些他心里有數,不過是說出來商量一下罷了,點頭道:“東家有譜了?”
曲瀚文也不廢話,搬出手指頭來一一道:“資金,這個盡我所有!擺是能擺開。開始當然稍微的小些,不過做生意。最重要是路子活,不是靠本錢砸的!哪怕就一千兩銀子,要是叫它像風車一樣的轉起來,那就是萬兩銀子,數萬兩銀子!”
這個道理張普自然是懂!被曲瀚文的形容弄得倒是笑了,點了點頭。
曲瀚文繼續道:“人,目前茶鋪子的幾個,做活計是綽綽有余了,唯一缺的。就是好的二掌柜三掌柜!所以這件事就要交給你這個大掌柜的!去給我在行里淘去!”
張普已經明白了,他這是已經委任下來自己一個職位了,就是茶行的大掌柜!張普確實也是個有心做大買賣的,聽了這話沒什么客氣。點頭道:“這個交給我!”
“不過有一樣。和氣生財,咱們挖人也看準了,值得得罪同行的。便去挖來,那不值得的,也不用費勁,而且……”曲瀚文笑著道:“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人,這就看你的本事了!”
張普也笑著點頭:“我省得!如今腦子里已經有個人了!”
曲瀚文挑眉:“哪里的?”
張普往對面示意了一下:“馬老九的人!宋憲博的一個伙計,人很精明的。嘴快腦子也快!手腳麻利的很,只是被宋憲博壓著出不了頭。”
曲瀚文笑:“這個合適!叫什么?”
“季來福!”
“這名字也好!”曲瀚文大笑了:“交給你了!”
話說到這里。張普心中也有點數了,看來東家要做茶行,不是一句簡單的吹牛,已經是有了準備,這后面的兩條,他也不用問了,必定是有了準備!
想到這里他也興奮起來:“這樣的話,缺的不只是掌柜,還有賬房、庫房等等!我回去了真的要把行里的好手列個單子出來!”
“嗯!這樣最好。”
“東家想來這一次跑了不少的地方?竟然也如此放得開了。”張普竟然還取笑了曲瀚文一句。
不過曲瀚文臉皮厚,不吃取笑,點頭很正經的道:“確實如此!已經越過三、四個省了!”
張普大笑:“奶奶實在也是個厲害的……”后面的話突然的就斷了。
曲瀚文背對著鋪子門,看到他神情有異,立刻轉頭去看。
香梅一點都沒有想到七爺會在,一臉的尷尬,在門口一只腳進來,一只腳在外面,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她尷尬,曲瀚文并沒有注意,卻看到她身后的那個人廖淑琴!此時正抬眼看著自己,眼睛都在發亮!
那是什么表情?曲瀚文還在琢磨,后面的張普輕聲叫了一聲:“東家小心……那丫頭巴掌可有火候!”
曲瀚文聽了奇怪,轉頭去看他:“你說什么?”就看到張普臉色大變的瞪著自己的身后,連喊都來不及了!
曲瀚文根本就沒回頭,只是被張普的眼神弄得下意識的,轉頭,伸手,一擋。
正好擋住了廖淑琴呼過來的巴掌!
屋里四五個人齊齊吸了口涼氣!齊齊的大聲喊:“大膽!”
“放肆!”
立刻有伙計上來將廖淑琴拖走,香梅的相公沖上來趕緊的問:“東家沒事吧?”又轉頭去罵香梅:“你把她帶到這里來干什么?!”
香梅嚇得臉煞白,也趕緊進來磕頭:“跟奶奶回了,送到鄉下去……”
曲瀚文沒心思聽廖淑琴去哪里,只是點點頭,叫她起來:“起來吧,趕緊領走。”
香梅和她相公立刻過去將廖淑琴抓著胳膊拉了出去。這邊曲瀚文對張普笑著道:“你倒是反應得快!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有可能……這丫頭呼呼地帶風!”
張普苦笑:“我是親身體驗過的……”
曲瀚文到處的找地,有些專門的土地經紀聽說了,也有找上門來跟他介紹的,不過曲瀚文他們在松江府的時候就已經是商量好了的,還是在城外買地。
城外買,好處很多,地價便宜,同樣是一千兩銀子,在城外買能比城里大了一倍,要是稍微在遠一點,大兩倍也有可能。
曲瀚文領著袁瑜蓉坐著馬車每天的去看,終于相中了塊地方。
宣城出了城門東南方向。一大片的湖泊,就在湖泊之間。一塊清清爽爽的地方,背面就是座山,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林立。
袁瑜蓉尤其滿意,山清水秀的地方!
買了地,曲瀚文在家設計院落。
城外蓋宅子,只有一項最大的隱患,就是不安全,常常有荒年的時候,或者政局不穩。外面就會有流匪,搶的就是這樣在城外的大戶宅子,因為衙門全在城內,一時照應不到。
曲瀚文設計的時候。就格外的注重安全。這也是因為袁瑜蓉在松江府的時候,已經被刺殺過的,雖然一直覺著江湖匪類離自己這樣的商人很遙遠。可是一個不注意,就被他們盯上了。
宅子坐北朝南,這個是必須的,外圍是全封閉的青磚墻,高足有十來米,上面還有垛口。就像是城墻一樣。
宅子的大門是城樓式樣的,當然不會太招搖。只是設計的有頂樓。這也算是個門樓。晚上派人把守,就好像是城門一樣。
里面方方正正的幾個院子,正中間是城門洞式的門道,轉過百福圖的照壁,里面是長長的甬道,盡頭就是個正開間四門八角的庭院,從這個庭院兩邊,花廊一直通到兩邊到底,正院、中院、內院齊備。
兩側,依然是護墻圍臺,甬道也有四五米寬,馬車轎子都能通過,圍著這個方正的正房大院,左右兩側是六個單獨的院子。左邊三個,右邊三個。
每個院子都是單獨的一戶,依然是正院、中院、后院、側院等等的齊備,書房、偏房什么都不缺。
左右的院落,各自有開往外面的門。
每個院落相接的地方,都設有門樓,更樓,眺閣,方便晚上值守巡邏。
曲瀚文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才把這院落畫出來,給袁瑜蓉看,當然是贊不絕口,只是有一點點的疑問。
“相公,你把府邸修的跟個城堡似的,不怕樹大招風?招來了官府查違制也就罷了,若是招來了強盜……咳咳,”袁瑜蓉看著他:“你這個也不是銅墻鐵壁?”
曲瀚文振振有詞:“既然要蓋,那當然是一次就蓋最好的,不然就成了白花銀子!今年勉強的蓋起來一座,過了沒兩年就覺著這里不好那里不合適,那怎么辦?拆了重新蓋?不就是白花銀子嗎?”
“可是這樣……不會招來土匪嗎?一看咱們就是富豪……還富得流油……”
曲瀚文搖著頭:“既然是住在城外,自然是安全最重要,就算是咱們蓋個小茅草房,該知道咱們是商人的,照樣還是知道,與其那時候抓瞎,不如早做準備!”
袁瑜蓉想了想,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啊!于是笑著點頭:“相公說的有理。”
“那當然!”
于是立刻就去找工匠準備開工。
找工匠不是那么容易,還要先在街面上找些能人,‘能人’,其實有些就是混混兒,只不過常年在街上混,什么人都能知道一二,比方說,需要木工了,他張嘴就能說出來,誰家的誰誰就是做木工活的!尋人的少不得請他去找找,找來找去的,找到了,尋人的要給些賞錢,被尋到的,也是相當于介紹了工作給自己,對他們自然也是客氣,逢年過節的要給送些禮,平常手頭寬裕了能給一點。
這些人就靠這個為生。
不過這樣的人,錢來的容易,去的也快。
那劉三兒前面介紹了兩樁生意,到手了又好三、五百兩銀子,被他胡吃海喝,吃喝嫖賭了幾個月,全都花的干凈,這一個月正在街面上到處的混,找能來銀子的地方。
一聽說有大戶蓋宅子,四處的張羅工匠,他就趕緊的尋去。
曲瀚文將監工的事情交給了小道和小石,小道負責找人,小石負責運料,兩人分工明確,干的如火如荼的。
劉三兒托了四五個人才找到了小道的跟前,小道沒什么廢話,將自己需要的一一報出來:工匠多少,泥瓦匠多少,木匠多少,尋來一個,就有賞錢,一個賞一文,兩個四文,三個九文,四個十六文……就這樣往下,一直翻倍,找的越多掙得越多。
劉三兒這樣的人,有錢的時候,腰里能揣著百八十兩銀子,那都是有的,沒錢了,一文錢都是好的!
他原本是靠著個江湖幫派,給他們聯系生意的,但因為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寧王妃回家省親,朝廷幾個封疆大吏調任,無數的小官也是到期調任,再加上幾個不長眼的殺手去京城做下了案子,惹惱了京中的三法司,派了高手來消滅,那江湖幫派在地方上也不成氣候,只能干些偷偷摸摸,殺人放火的事,哪經得住這樣的圍剿,登時就散了。劉三兒的生活斷了,如今便也將這樣掙幾文錢的事當成個正經的事來做。聽了這話,馬上的答應了轉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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