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煉金術士

第四六五章 我無敵,你隨意

第四六五章我無敵,你隨意第四六五章我無敵,你隨意→:蘇倫承認自己之前有些低估了這「館長」海德曼的實力。

他還以為巨人隱修會要來誘殺自己,要么得來一群人,要么得來七階職業者。

但現在看著這幾十具形態各異的恐怖蠟像出場,蘇倫才知道,眼前這女人一個人,就抵得過幾十個六階!

而且就目前這架勢,不僅僅是他覺得棘手,哪怕是七階來這“恐怖蠟像館”里,大概最終都得躺著。

蘇倫被三十六具蠟像盯著,它們就像是在看自己未來的“同伴”。

這種被死者凝視的感覺非常不妙。

壓力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戰都大。

蘇倫總覺得,這個蠟像館里的死亡氣息好像對自己有一種無形威壓。

這可就有意思了。

要說其他壓制還說得過去,可死亡法則,居然還有比自己領悟層面更高的?

顯然,這股法則威壓的源頭不是眼前這海德曼。

而是這空間里...有高級寶物!

震驚敵人蠟像收藏品的同時,蘇倫也沒閑著,抽出了黑鐮朝著那海德曼猛沖而去。

他打算先試一下水深。

猛沖的同時,他單手又扯出了一個空間卷軸。

炸裂開來之后,身邊不僅僅護衛著石像鬼,又出現了幾十具戰斗機甲和傀儡。

手持火焰長鞭的少將級魔刃X1型機械戰甲為首,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制造出來的各種大校級、中校級軍官戰甲。

這些機械戰甲數量已經小有規模,至少已經能組成一個小型軍團戰陣了。

敵人那些的元素傀儡確實非常棘手,它們掌握了尸體生前的能力,戰斗力絕對會非常夸張。

不過巧了,瑪法的機械戰甲側重防御,正好就克制各種的元素法術。

真要正面硬碰,蘇倫可不見得一定會輸。

看到機械傀儡軍團露面,對面那海德曼面色微微有異。這女人似乎也沒想到蘇倫手里會有這么多的高級戰甲。

但她似乎也看出了一些門道,輕咦自語:“原來是用控尸秘術操控的機械戰甲...”

蘇倫猛沖而去。

身邊的幾十具戰斗機甲形成了形式豬鼻的楔形戰陣。這是之前他剝離的黃金重甲騎士的沖鋒戰陣,用在機械戰甲上也非常好用。

雙方還沒觸及,幾十具機械戰甲就齊齊抬起了有裝置著各種槍炮的機械臂。

觸發裝置一扣動,槍炮口齊齊噴吐出了火舌。

霎時間,整個蠟像館空間里悶雷炸響,“轟隆隆”、“噼里啪啦”、“嗒嗒嗒”的聲音響成一片。

窮則精準射擊,富則火力覆蓋。

機械戰甲的戰術通常都簡單粗暴,縱你什么各種神秘手段,我都火力覆蓋破之。

面對強敵,蘇倫可不會吝嗇彈藥。

各種煉金彈傾瀉而出,匯聚成了第一波火力網,朝著對面那群煉金蠟像覆蓋而去。

海德曼看著先生煙花般炸開的槍炮,眼中只掠過一抹輕蔑。

在低階職業者領域,機械戰甲的優勢確實很大。

可在高階職業者領域...就差多了!

煉金彈正面沖來,那尊土黃色的古代尸體蠟像單手一抬,山侍·烏瑞亞的意志虛影就擋在了一眾蠟像之前。

煉金彈打在虛影之上,就像是打在了密度極高的泥土里,

一通雨打芭蕉的聲音響過,就看著那些彈丸盡數“漂浮”在了空中。但細細一看,卻是鑲嵌在了土元素墻壁里。

蘇倫看到這里目光微微一縮。

雖然是第一次見過這秘法,但也不算太意外。

“四侍神秘法”號稱最強元素法術,修煉大成之后,才會凝聚“烏瑞亞虛影”。何況這還是生前擁有最強防御天賦A002撼地者的蠟像用出來。有這威能也意料之中。

蘇倫用黑鐮揮刀試探了一下強度。

毫不意外地,平A劃出的一道出空間裂縫在那巨大的山侍虛影只破解開了一點小口子。而且還轉瞬就被元素愈合了。

有這近乎絕對防御的蠟像,六階職業者就不要想破防了。

七階來了,都還得看手段如何。

蘇倫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幾種手段能破防,但也沒想再用三十六管風暴戰錘。

上次用了一回,直接經濟損失超十億,肉疼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斷然不會做這虧本買賣的。

何況上次用再黃金重甲騎士團至少還收割了很多經驗回來。但眼前這些蠟像本就是死靈,即便是能殺掉也大概是挽回不了什么經濟損失。

再則,蘇倫從始至終也沒打算和這些蠟像耗下去。

趁著機械軍團沖鋒的混亂一瞬,他故技重施。

只見光影一閃,蘇倫一個瞬移便出現在了那一堆蠟像群中,正好在海德曼的背后。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裹挾著霸氣的黑鐮一刀就揮砍了下去。

他迫切想弄清楚為什么之前石像鬼錘了這么久,這個「館長」海德曼竟然半點傷勢都沒有。

不弄清楚這個問題,他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這一次斬擊比之前的試探攻擊更迅猛,但遇到阻礙更明顯。

這次的水元素盾比剛才更甚,竟然直接讓鋒利的黑鐮黏在了膠水一般的水元素中,即便有霸氣加持,砍得也非常艱難。

那尊鑒定為恐怖哪像·黃金河神的蠟像元素法則層面比之前的鬼新娘高了太多。

雖然海德曼還沒來得及轉身,可側臉的嘴角已經能看到揚起的譏諷弧度,似乎再說:就這?

蘇倫見著黑鐮受阻,神色一凜。

倏地,他另一只手魔術師般一抖,反手就出現了一柄妖異紅芒的匕首來。

羅德里格斯家族有這柄齊格魯德的屠龍者之匕的消息可是絕密,至今都沒幾個活人知曉。

那海德曼顯然也察覺了危險,可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蘇倫一刀砍下,赤紅匕首切軟泥般無比順暢地切入了水元素魔法盾中。再然后,鋒刃便輕易切開了海德曼的護體殖裝,徑直拉出了一道足以致命的長長活口。

“破開了!”

蘇倫心中一喜。

他閃電般完成了這一刀,但同時,身體四周也驀然一僵,一股股狂暴的風刃這才席卷而來。

土、風兩具恐怖蠟像聯手夾擊之下,他也不敢大意,但也想著強行憑著一口氣把眼前這女人砍成兩段。

可就這時,肩頭黑鴉一聲輕叫,蘇俊立刻心生警覺。

有危險?

海德曼腰間被屠龍匕切開,她嘴角依舊掛著譏諷的表情,竟然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手里突然變出了一根黑長棍子,朝著身后就是一棍子招呼而來。

蘇倫看著這女人眼里的從容,心中立刻明悟:“不對!這女人是故意等我來偷襲?”

此刻連續兩次斬擊已經出,蘇倫身體還處于揮砍慣性中,那黑棍順劈來,一下就打在了用作格擋的黑鐮刀柄上。

原本這反應完美格擋下了敵人的攻擊,

可就是觸碰一瞬,蘇倫臉色猛變。

一股詭異的震蕩從黑鐮上傳了過來,直接越過了血肉防御,讓他瞬間覺得像是靈魂被人敲了一悶棍。

這股神秘力量差點讓他整個人都差點靈魂出竅了!

就是這“懵逼”的一瞬,幾具恐怖蠟像已經近身。

幾乎沒有半點反應時間,蘇倫的身體直接就被切割成了碎段。

“嘭”的一聲,一具七零八落的符文詭偶掉落在地,替身傀儡當場暴斃。

數十米外,瞬移出現的蘇倫再次出現。

他目光看著手持黑棍子身體卻完好無損的海德曼,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凝重。

海德曼對自己剛才那一套連招勢在必得,看著蘇倫被黑棍擊中卻逃脫了,她也覺得無比意外:“咦...你的靈魂居然這么強?”.dmzshipin

蘇倫聽著這話,左眼流光一閃,心中疾呼:“這棍子有古怪!”

剛才那一瞬確實兇險無比。

如果不是他自己靈魂強度遠超任何人,剛才一棍子差點吃了大虧!

真要被“靈魂震懾”了,那一瞬就足夠絕大多數六階職業者丟掉性命了。

鑒定出來一看,那棍子果然有大問題。

一根神秘的傘骨柄

品質:暗金

描述:想嘗嘗靈魂被永久奴役的滋味嗎?

詛咒特性:持有該物品,大幅度加持靈魂系術式,增強死靈親和力;使用該棍觸及生靈目標可使其靈魂震蕩,處于震懾狀態中的目標可使其靈魂離體;傘骨三十六,尖銳如針,穿刺靈魂,可奴役御使不高于本體靈魂強度的靈體;長期使用,又或者未掌握特定程度死亡法則人會受到詛咒反噬,永受怨靈的低語折磨,精神畸變;

詳解:這是一柄殘缺的傳奇詛咒物,傘面遺失,它只剩下了傘骨。夢魘獸之骨鍛造的傘骨,具有超強的靈魂腐蝕性;它是噩夢、墮落、折磨、痛苦...的代名詞。

“果然啊!”

鑒定之后,蘇倫終于知道為什么會覺得黑棍上的符文風格有些眼熟。

他也沒想到,這女人手里的那根黑棍竟然是自己符文傘殘缺的傘柄部分。

而且,蘇倫看著鑒定出來的屬性,也知道了海德曼就是靠這棍子才控制了這三十六巨蠟像。

“傘面能溫養惡靈,傘骨能控制靈魂,傘柄可以把靈魂打出來...嘖嘖,這件詛咒物還真是高度契合死亡系職業者的神器啊!”

蘇倫看著心中感慨了一句。

好寶貝!

但沒待他多想,又看著海德曼完全復原的傷口,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傷害應該是被神秘術式轉嫁了...可轉嫁去了哪里?”

他看到這里,哪里還沒明白,眼前遇到情況和當初在1911飯店遇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不是對方打不死,

而是她把傷害轉嫁到了別處。

轉嫁載體是三十六具蠟像其中某些?

蘇倫對這個術了解不多。

他估摸著自己要找出破綻來,大概需要不短的時間。

但顯然,對方根本不可能給他這個慢慢找的機會。

這是一個寶物、心智、實力,都不弱于自己敵人,蘇倫再沒有任何小覷。

海德曼哪里沒猜到他現在的處境,但也忍不住最后嗶嗶了一句:“「死神」閣下如果沒有其他手段,可能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能見到我使用蠟像館的頂級珍藏品,七階職業者也不過如此,你也足以自傲了。”

“是嘛?”

蘇倫聽著搖了搖頭,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他雙手術士印一掐,瞬發了一個術式。

海德曼一看這起手,疑惑道:“通靈術?”

顯然,不是。

蘇倫手中出現一個空間黑洞后,憑空多出來了一個穿著金紋斗篷的人來。

來人自然是黑先生。

原本不想麻煩別人,可現在敵人的主場,蘇倫確實沒有把握能勝。

穩妥一點,召喚幫手就好。

蘇倫攤了攤手,說道:“黑先生,情況就是剛才我給你說的,還有眼下看到的。這女人的手段挺邪門的,得麻煩你了。”

“嗯。”

黑先生聽著點點頭,把目光落在了遠處那女人身上。

剛才在小虛空界里,蘇倫已經把戰報都實時交流了一下,大致也都清楚了。

海德曼打量了突然出現的黑先生一眼,似乎用什么方法確認了這不是一個七階職業者,臉上就半點沒有忌憚了,還主動道:“喲,又多一個來送死的?”

在她看來,只要是在自己的蠟像館里,一個六階和十個六階,沒什么區別。

說著,她嘴里就碎碎念地又念誦出了操控蠟像的亡靈咒語,似乎準備攻擊了。

可沒想,黑先生卻突然開口,忍不住贊嘆道:“很精致的蠟像啊,閣下的亡靈術式修為當真不低呢。噢...你念叨的是亡靈咒語?”

語氣很輕松,像是一本正經地在請教。

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恍然道:“原來是二解的C022尸語者天賦,倒是和你掘墓人職業者挺搭的。”

蘇倫聽到黑先生這話,眼中一喜。

他知道,好戲開場了。

黑先生的讀心術天賦直接戰斗力不強,但絕對是會讓敵人非常頭疼的能力。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三人都可以稱作各自領域的同階無敵。

現在這種局面,就要看誰是真正的七階之下無敵了。

海德曼聽著眉頭一皺,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天賦能力?

尸語者天賦雖然是C級,但也非常罕見。

特別是二解,整個魯英都不見得能找出第二人。

自己也從來沒在外人面前展露過這天賦,這人怎么能一語道破?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后面。

黑先生仔細打量了那三十六局蠟像,又贊嘆道:“‘傷害轉嫁’和‘四元素祭靈’,這都是很高階的死靈法術啊。沒記錯的話,你手里應該有一份雅克薩斯黑暗文明,死尸派系的亡靈奇術尸鬼回魂的殘卷?嘖嘖,真是難得。不說學會這秘法極難,整個魯英聽說過這術式的,應該都不超過一手之術...”

對面的海德曼聽著這話,眼角莫名一抽。

眼前這家伙這話確實沒毛病,這是一個旁人聽都不應該聽說過的亡靈術式。

但那一手之數,恰巧就包括了閣下?

她有些好奇眼前這人是誰了。

能知道這些隱秘的,必定是博學之士。

但她印象中魯英的高手中,沒有這號人:“閣下是何人?”

黑先生并沒有回應她的意思,又道:“你用的這術式雖然厲害,但短板也很明顯。死靈法師想要用這種術式轉嫁傷害,必然需要祭獻自己的精血和靈魂在別處,才能換取不死之力。讓我猜猜,你會把這么重要的祭壇放在哪里?”

“你...!”

聽到這話,海德曼雖然極力壓制心中的震驚,卻也難逃那一雙睿智雙眸的觀察。

說著,黑先生接連發問。

“在后面的莊園里?”

“噢,原來不在。只是你設下的又一個障眼法?”

“東、西、南、北哪個方向?”

“東面啊!”

“很遠?”

“不遠!”

聽著像是兩個人的對話,但其實全程都是黑先生一個人在神神叨叨的自問自答。

發問者是他,提問者也是他!

黑先生仿佛替代了對方,回答出了對方想說的問題。

短短幾個問題,就已經確定了重要情報:東邊不遠處,有祭壇!

蘇倫看著這一幕,心中大呼精彩。

老頭這讀心術用的越來越溜了啊。

黑先生用他的博聞廣識,一下子就知道了這亡靈術士根底,也判斷出了蘇倫之前還沒找到的破綻。

遠處,海德曼哪里敢再耽擱下去?

明明是想殺掉這個外來人之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藏品。可沒想著一照面,差點沒讓人把褲衩顏色都辨別出來。

原來是“讀心術”?

再要被問下去,怕是老底都被揭開了!

發現又如何?

也就耍耍嘴皮子的職業,殺了便是了!

她手中黑棍一揮,三十六具蠟像齊齊襲來。

黑先生看到對方氣急敗壞地要動手,微微搖頭,全然看不到半點慌亂。

他一邊結術士印,一邊不急不緩地朝著身邊的蘇倫問道:“能不能擋住片刻?我還需要確定一些情況,才能破局。”

蘇倫聳聳肩,道:“一時半會我倒是沒問題的。您呢?”

他有瞬移,有黑鴉,有傀儡軍團,即便打不過,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殺的。

黑先生語氣也沒什么波動,淡然道:“你不用管我。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太擅長爭強斗勇,可也懂一些粗淺術式。”

蘇倫聽著這熟悉的話術,直翻白眼。

老頭啥都好,就是太過謙虛了,聽起來讓人覺得他是在裝逼。

外人不認識的,還以為他真菜,才這么謙虛。

但蘇倫卻知道,這老頭明明非常強的啊!

“那好。”

蘇倫也有些好奇,好久沒見過黑先生出手,他到底現在得多強了。

閑聊這兩句的同時,黑先生的術士印已經凝聚完成,一聲輕吟:“心靈煉金·神照通明!”

昏暗的恐怖蠟像館里,異況陡生。

再抬頭一看,天空中出了蘇倫的十字架,還詭異地多出了一只只眼睛。

那一道道毫無情感波動的目光從天而降。

任何秘密,此刻都無所遁形。

再一看,黑先生氣勢陡然一變,突然就變得像是冷漠注視一切的智者。

蘇倫看到這熟悉術式,也半點不擔心這老頭了。

與此同時,他感應到了身后有東西來了,便一個瞬移離開了原地。

幾乎同一時間,“轟”的一聲巨響,蘇倫看著自己剛才站立之地像是被什么無形立場重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既然黑先生說有把握,蘇倫也沒藏著掖著了,準備全力一戰。

他再次牽扯出了幾個空間卷軸,一牽扯,嘩啦啦幾百具傀儡就出現在了空間里。

詭偶對蠟像,

恐怖對恐怖。

「館長」這些蠟像質量確實高,那我就用數量來牽制一下。

但凡你要殺傀儡,總得動動手吧?

殺了一百具,還有一千具。

現在戰爭工坊里有了符文詭偶的流水線,蘇倫制作低階傀儡的效率比之前高了無數倍。

戰損一些根本不心疼。

機械軍團當主力,后面跟著幾百傀儡軍團,烏泱泱的一大片沖著蠟像軍團就沖了過去。

蘇倫操控戰斗的同時,還不回望了黑先生一眼。

然后立刻傻眼了。

因為這一眼,正巧看著那待在原地的老頭徒手接下了一束從天而降的火龍!

那位被煉制成蠟像的皇后「火龍女」芙羅拉身上騰起火焰皇帝虛影,抬手就是一束六階頂配的火系法術。

那股致命的灼熱,即便是隔得老遠的蘇倫都覺得隱隱心悸。

可面對這可以輕松將鋼鐵化為鐵水的火龍術式,黑先生顯得務必從容。

他先是淡然地一跺腳,腳下的地面就像是水波一樣蕩起了一層漣漪,輕松掙脫了土元素的力場控制。

然后他雙手術士印飛速變幻,就在手里凝聚出了一個漆黑的八芒星煉金陣。

蘇倫就看著那條火龍氣勢洶洶地來,猙獰的似乎要焚盡一切。

然而,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黑先生輕描淡寫地抬手一接,竟然徒手擒住了元素火龍!

徒手接住了六階奧義術式?

蘇倫看得眼皮一抽。

他自己有符文金剛護體,應該勉強能硬抗這道術式。

但能硬抗和能接住,完全是兩回事兒。

老頭這一手,蘊含的技巧和難度極大!

然而,還沒完!

黑先生擒拿住了那火龍,只僵持了一瞬,他又猛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一推。

那條火龍竟然變向就沖向了那個凝聚了雨侍·淚魔女蠟像而去了,后者避之不及,硬抗了這同伴的法術。

水火元素對撞,瞬間白氣蒸騰,整個空間都熱鬧了起來。

耳旁傳來了“滋滋滋”的沸騰聲。

“元素竊取與術式逆轉?臥槽,老頭對這法術到底研究到了什么地步了?!”

遠處,蘇倫看明白黑先生這一手借力打力的手段,瞬間驚為天人。

這兩種應對手段,無一不是需要極高的理解。

蘇倫覺得自己現在要來上這么一手,最多能接個四階法術。

可黑先生卻輕松接下了六階奧義?

那輕描淡寫的神態,可不是老頭自己謙虛的‘懂一些粗淺術式’的話,而是無時無刻不再無形裝逼:此階,我無敵,你隨意。

而且,這一手術式高明之處還在于,99的元素還都不是黑先生自己凝聚的,而是借力打力!

用了彈指一揮的能量消耗,打出了成噸的傷害。

看到這一手,蘇倫才知道黑先生的底氣從何而來了。

這老頭現在對元素法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普通六階職業者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差點忘了!

這老頭是自己師姐的親傳弟子啊!

蘇倫想到這里,也有所恍然。

只有那種見過巔峰風景的鏡先生,才能培養出這樣對煉金術有“越階理解”的弟子。

何況恐怖蠟像里封印的都是死靈,智慧程度不高,它們只懂得打打殺殺,哪里有人類的思緒復雜?

對于黑先生的讀心術來說,這種簡單意圖完全可以輕松預判。

能預判,能接下法術,這還有什么危險?

蘇倫也覺得這境況轉變的有點突然。

明明是能殺七階職業者的“恐怖蠟像館”,致命危機瞬間就沒了?

看到這一幕,操控蠟像的「館長」海德曼面色大驚。

她這才正視起這個突然出現的金紋斗篷人來。

只有她才清楚,剛才那一次短暫的交鋒,那斗篷人不是破了兩個六階法術,而是四個!

如此輕描淡寫就化解了危機,可想其法則理解何其恐怖?

若非是沒有看到領域,她還以為這是一個七階職業者。

“該死的,靈敦什么時候有這等強者了?!”

海德曼心中震撼之余,也大感疑惑。

天空中那一只只眼睛,讓她覺得非常不妙,好像自己心底的秘密都被窺探一盡。

再拖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

海德曼想調集更多的蠟像去絞殺那斗篷人,但眼前另外一個家伙卻根本不給她機會。

這可惡的家伙又弄出了幾百具傀儡來!

剛才她還蔑視的傀儡軍團,此刻給她帶來了巨大麻煩。

雖然蠟像軍團戰力明顯比對方的傀儡軍團高了好幾個層次,但打著打著,她就發現問題來了。

幾次集群沖鋒之后,蠟像軍團幾乎以碾壓之勢,殺得滿地都是符文傀儡的殘肢斷臂。

但...

那家伙被打爛了幾百具,又拿出了幾百具!

幾百之后,

又幾百,

沒完沒了!

這家伙,鐵了心要用人海戰術硬碰硬!

當第一具蠟像被沖爛之后,海德曼就開始肉疼了。

四元素蠟倒是不懼機械戰甲,可她這三十六具藏品,有大半都沒有元素化的能力。

那些爛木頭碎了就碎了,

可自己的藏品損壞了,卻就都是永久損壞了!

這些都是各種強者的尸體,這么多年累積,才好不容易收集了這三十六具。

消耗在這樣低級的傀儡手中,讓海德曼心中暴怒心痛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她越是想要殺掉眼前兩人,就越辦不到。

一個滑溜得到處瞬移嗎,保命手段極多;

另一個算無遺策,幾乎完全預判到了自己的所有動作,總能提前避開化解,短時間內絲毫看不到殺掉的希望。

漸漸地,海德曼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中:自己怎么就從局勢大好,轉眼變成了現在這樣了?

而另一方面,黑先生突然一聲爆喝:“找到了!”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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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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