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有私密的話要說。全文字閱讀”
寧老太太笑意不達眼底,“國公夫人一路趕過來著實辛苦,不如在寧家用晚膳吧,一會你可以同他們一起回燕國公府。”
燕國公夫人臉上有點掛不住,心知寧老太太不好惹,不過她的臉皮一向很厚,笑道:“他們沒事,我也放心了,我最怕世子爺誤會虧待了侄兒媳婦,國公府里還有事兒,我先走一步。”
她本以為寧老太太會挽留,誰知寧老太太淡淡的說道:“如此,我不留國公夫人了,看光景他們一時半會談不完,若是我留他們在寧家住下,你別見怪,欣丫頭身子不好,大半夜的折騰一次,沒準會大病一場……你那么疼欣丫頭,定會體諒她的,不是么?”
身體不好?身體不好的寧欣敢把京城的青樓賭坊都給砸了?
燕國公夫人訕訕的一笑:“還是讓她早一點回燕國公府好,我曉得太夫人疼她,只是燕國公府也離不得她。“
萬一那些青樓賭場的人找上門來,燕國公夫人可沒寧欣的后臺,更沒寧欣的槍法,彪悍!
寧老太太道;“國公府有您操持著,欣丫頭才剛進門,猛然承擔起主持中饋的責任是不是太輕率了?我雖然教過她,但燕國公府邸可不比寧家,親眷多,事情也多,我實在是擔心她辜負了國公夫人的厚望……趁著她在我這的機會,我還得多教教她。”
燕國公夫人左右為難。將管家的大權交出去的話,她不甘心,不交的話,她又沒信心應付找上門來的仇人,寧老太太明擺著逼她選擇……以寧老太太的功力,留寧欣在寧家個把月不成問題!
燕國公夫人一咬牙道:“你說得也有點道理,趁著我們都還在,不如在旁邊多看著點她。”
寧老太太嘴角一勾,“說得也是。”
她笑瞇瞇的送燕國公夫人出門,轉身進門后對身邊的人說。“給那些老板遞話。燕國公世子夫人在寧家休養思過!”
“是,主子。”
寧老太太臉上帶著幾許的嘲弄,既然燕國公夫人還想把持著府中的大權,鉗制寧欣。那么燕國公夫人就等著債主上門吧!
這次被寧欣掃落面子的人可不僅僅是一人。被寧欣從青樓里扔出來的勛貴子弟也不在少數……燕國公府雖然借著寧欣立威。但論威風誰比得過寧欣?
那群老狐貍許是會忌憚寧欣,但燕國公夫人……寧老太太搖搖頭,“說她聰明好?還是糊涂好?真當自己在皇上。太后面前有寧欣的臉面?”
雖然屋里的兩人說不用晚膳,但寧老太太可是疼寧欣的,早早讓人端著飯菜給床榻上的夫妻送進去,“太夫人說,用了晚膳,才有氣力,氣血才旺盛……”
寧欣聽見屏風后仆從的話,羞得臉都快縮進胸腔里了,李冥銳偏偏在此時撩撥她,從后又入進她身體里,寧欣推不開他,“別這樣……”
仆從放下了飯菜,按照寧老太太的吩咐最后道:“太夫人留世子夫人在娘家住上半月,世子爺,太夫人說要好好的給世子夫人補補身子。”
“唔。”
李冥銳死死的禁錮著寧欣的小蠻腰,眸子火熱,聲音卻是暗啞的,“我……陪著她……告訴姑祖母,光給她補不成……我也要!”
“李冥銳!”
寧欣急了,他還要臉不要啊?
李冥銳迎上了她的嘴唇,將她的怨氣羞澀都吞進獨自里去,“寶貝兒,沒事,我在呢。”
訓練有素的仆從又哪會真敢偷聽或是偷看?
李冥銳瞄了一眼屏風后,已經沒有人了,再看懷里的寶貝兒,往日賽雪的嬌軀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嬌羞,惱怒,嬌嗔的臉龐,美得驚人……她在他身下化作了一汪泉水,讓他舒服得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他哪里還忍得住?
直到寧欣精疲力竭的暈過去,李冥銳還是舍不得退出來,細細的吻了吻寧欣,暢快的笑道:“準備熱水!”
吱嘎一聲門再一次被推開,過了一會,李冥銳聽見丫頭略帶羞澀的聲音,“請世子爺沐浴。”
“你們下去!”
“是。”
李冥銳抱起睡熟了的寧欣,鉆進了浴桶中。
他伸長手臂拿過桌上放在保溫盒子里的濃湯,讓寧欣靠在他肩頭,試了試濃湯的熱度……李冥銳輕輕的喚醒寧欣,將一碗加了足夠食材的濃湯喂給寧欣吃……期間時不時的偷吻……順便嘗嘗濃湯的味道……在她口中奪食,濃湯特別的夠味兒。
”這湯……“
寧欣不過是體力不支,故意裝做暈過去的,在浴桶里她清醒了一些,感覺出李冥銳還有再戰的心思……寧欣只能故意示弱,暗罵李冥銳是禽獸!
“怎么?”李冥銳扔掉了湯碗,吻了吻寧欣濕潤且低垂的眼睫毛。
寧欣有氣無力的靠著李冥銳,雖然熱水舒緩著身軀,但她還是沒什么力氣,嗅了嗅水中飄散的藥味兒,“你給了姑祖母什么好處?讓她這么護著你?湯是滋陰補陽……藥浴也是……”
“那我們也不可辜負姑祖母的一番美意……寶貝兒,再來一次如何?”
寧欣用盡力氣推了推李冥銳的肩頭,她猶如螞蟻不自量力的搬運巨石,怎么都退不動李冥銳,大腿根處感到一個硬物……寧欣沒骨氣的求饒了,“下一次,我真的不行了,再補也不成!”
“呵呵,呵呵呵。”
李冥銳親了親她的紅腫的唇瓣,得意的笑著。“好,我等著下一次。”
讓京城風云變色且在皇宮中艷壓群芳的寧欣向他求饒……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得意的!
誰說他夫綱不振?
李冥銳找到很好的說服自己的理由,不過要想夫綱強硬,他也得努力,
把洗干凈的寧欣抱上了床榻,李冥銳又是給她上藥,又是給她蓋被子的好一頓忙乎……見寧欣睡熟后,他緊貼著她躺下,毫無睡意的睜著眼睛。皇上能壓下勛貴們。但賭場青樓最不缺的便是亡命之徒!
明面上的路子被寧欣堵上了,萬一他們豁出去性命去……李冥銳倒是不擔心寧欣保護不了自己,可他是寧欣的夫君,保護妻子天經地義。總不能讓寧欣事事沖到前面去。
神機營也該見見血了。
他訓練了三月的神機營。若是雷霆掃穴都不成。那么他這個統領做的可真是失敗……他又怎敢請旨出征南越?
寧欣果真以修養的名義被寧老太太留在了寧家。
清晨燕國公世子憨厚的笑著從寧家去神機營繼續操練手下,夕陽伴隨著滿身倦怠的燕國公世子回到寧家……
他絲毫不覺得住妻子娘家有什么丟臉的!
燕國公在府里氣得跳腳,“他是我李家的好男兒!不是入贅寧家的贅婿!”
燕國公府的上上下下。沒一個敢出聲的。
世子爺習慣性的任性妄為,世子夫人非常難惹,寧老太太老謀神算……誰敢在他們面前說個不字?
最近他們也不大敢出門,雖然寧欣打出了燕國公府的威風,但燕國公府的老爺少爺們可沒寧欣的強悍,實在是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萬一有人跟他們比試……他們豈不是露怯了?
況且整個京城真的沒人敢做他們的生意,他們便是進酒樓酒肆,掌柜都是一副苦瓜臉,喝頓酒一堆人看著,他們仿佛像是得了癔癥一樣,沒人敢靠近……
“您消消氣。”
二老爺似笑非笑的說道:”他可是您千挑萬選出來的世子爺?”
燕國公冷著臉面道:“老二,到現在你還沒看明白?銳兒是燕國公府最好的繼承人!”
“我只看得出他懼內!”二老爺不服氣的冷笑,“大哥看他們好,可他好到住在妻子的娘家?李家什么時候出過這樣的繼承人?大哥怎么不聽聽外面的人是怎么說燕國公府的?一群吃軟飯的無能男人!”
“這就是您最看重的燕國公世子帶來的好名聲!“
燕國公氣得胡子亂顫,指著一群老實沉默的兄弟子侄,“你們有誰不服氣出去也給我砸一頓?把說你們的人都打趴下!”
眾人縮了縮身體,燕國公長嘆一聲,“并非是我偏心銳兒,你們哪一個能承得起燕國公府?”
“我擔心將來燕國公府改姓寧!”二老爺嘲諷的一勾嘴角,“世子爺夫綱不振……他這分隱忍的功夫,可不象是我李家人。”
“你胡說什么?”
“大哥心里比我清楚!”
二老爺施施然的起身,彈了彈衣袖,正色道:“在大哥眼里,我雖是不爭氣,但妻兒唯我命是從……”
“國公爺,不好了。”
“怎么?那群找麻煩的人又上門來鬧?”
燕國公腦袋很痛,自打曉得寧欣不在燕國公府后,那群損失慘重的老板天天到燕國公府上哭窮,燕國公夫人裝病躲了起來,燕國公總不好說,你們應該找寧欣要銀子……
“回國公爺,世子爺領著神機營進了京城!”
“什么?”
燕國公猛然起身,大駭道:“他作甚領人進京?皇上可有旨意?”
“沒聽說,奴才只見到世子爺領人直沖進賭場酒肆,看著像是出氣去的。”
之所以有人敢到燕國公府邸討債,是因為鎮住他們的寧欣不在燕國公府上,同時未嘗沒有輕視燕國公府男人的意思!
燕國公想法簡單,燕國公府將來會交給李冥銳和寧欣。
只要他們當家,沒人敢小看燕國公府就行,此時受點委屈,對燕國公來說并沒覺得很丟面子。
他方才大發雷霆,也不過是想順勢將燕國公府的中饋扔給寧欣,以后寧欣就是國公府的女主人。
沒成想二老爺在旁邊插嘴。暗指寧欣不安于室,李冥銳頭上顏色不對……燕國公雖然相信李冥銳夫婦,但聽這話還是很生氣,這才同二老爺多說了幾句,并沒提到接寧欣回來的話……
仆從的消息,讓燕國公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快去打聽消息,銳兒是不是領旨帶兵進京的。”
二老爺道:“以世子爺的脾氣,我看懸……”
“住嘴!”
燕國公一拍桌子,怒視二老爺。“你是不是想滿門抄斬?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大哥。”二老爺被罵得有點不知所措。“犯錯的人不是我,你對我吼什么?”
燕國公食指顫抖的點著二老爺,臉色煞白,呼吸沉重。“你們都不明白。神機營……非宮變不得入京!否則死罪。抄家滅族!”
燕國公說完這句話,屋子里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嚇的臉龐泛白。”國公爺,您說笑……”
沒再理會他們,燕國公扶著老管家的手,”走,攙扶我去找銳兒,只希望他大錯尚未鑄成,有一道口諭圣旨也好!“
神機營一直被人輕視,可神機營卻能駐扎在京郊。
如果有調令,他們隨時可以突入京城!
神機營是唯一配備火槍的隊伍,雖然皇帝掌管火槍很嚴,尋常時候不發彈藥,但燕國公有祖傳的秘方,足以讓火槍發揮最大的威力。
燕國公趕著去見李冥銳,慶幸一件事,虧著沒有將火槍的秘方告訴給李冥銳,否則還不知道這個二愣子會弄出什么來!
燕國公找了李冥銳半天,每到一處只看到一片哀嚎……燕國公見到了五城兵馬司的中軍都督謝大人,看到了錦衣近衛的宇文統領……燕國公心底泛起涼氣,拱手問道:“兩位大人辦差呢?”
中軍都督謝大人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燕國公,罵屬下道:“作死啊,這事是你該管的?公報私仇,你好大的膽子,本官看你是不要命了!”
燕國公一聽這話,心沉入了谷底,謝大人已經晉升為皇帝的頭號鷹犬,但凡皇上辦事很少用旁人!如果謝大人都不知道的話,李冥銳只怕是沒得圣旨進京……
哪怕是事情緊急,李冥銳也得先進宮請旨才可帶兵進京。
錦衣近衛統領宇文見燕國公灰白頹廢的臉色,上前一步說道:“世子爺領人闖進了東直門,我得了城門被破的消息,不得不趕來打聽消息。”
“皇上不知?”燕國公顫顫巍巍的問道,滿眼期望的看著宇文統領,“皇上……”
宇文統領雖然不忍打碎燕國公最后的希望,可他們家欠著燕國公的人情,實言相告:”皇上震怒,讓我同謝大人捉拿世子爺,可惜世子爺……用兵如神,指東打西,行蹤飄忽,我們只能跟著是世子爺屁股后面亂轉……”
“報,燕國公世子去了西直門。”
中軍都督謝大人一提韁繩,領人率先追上去。
宇文統領安坐在馬上,問報信的那人,“確定是去了西直門?西直門前街能繞路轉北……沒準他去了北宇門?”
“屬下看世子爺領人往西直門去了,屬下的人被神機營放倒了好幾個。”
報信的錦衣近衛指揮使揉了揉肩頭,“屬下同世子爺交過手……神機營簡直……太禽獸瘋狂了,他們就像是一群狼,出手必見血!不過三個月的功夫,他們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宇文統領默然,我不是叫你表彰神機營的英勇無敵?
“再探再報,我可不想再被燕國公世子牽著鼻子走,堂堂錦衣近衛……打不過神機營就算了,你們在京城被人饒糊涂了,你們不覺得丟人?再探聽不到真實具體的消息,我把你們都扔到蠻荒之地去!”
錦衣近衛的在武力上比不過神機營,宇文統領認輸,可在打聽消息上,還被神機營耍得團團裝,宇文統領面子上完全下不來。
他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朝廷的耳目么?
宇文統領將得罪人的活都扔給中軍都督,可探聽消息,監察百官的事兒,他一樣沒少做!
應該說由錦衣近衛提供消息,謝大人負責拿人……
“報,神機營統領燕國公世子帶人突破了王都督的防線,掃了個回馬槍!”
宇文嘴角微微發苦,敬佩般的向燕國公拱了拱手,“伯父,您真是選得好世子!他是我爺爺!”
“娘的,我就不信他能上上天遁地不成?”
宇文咧嘴開罵,“來人,拿京城的地圖過來!”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李冥銳的行軍路線實在是詭異,宇文不由得懷疑自己腦子里的京城地圖有誤!否則怎么可能堵不住李冥銳?
燕國公見亂成一片的京城,心如死灰,“銳兒,你這是要哪樣?”
被李冥銳一拳打落馬下的都督王大老爺哎呦哎呦的叫喚著,“李冥銳,我是你大舅舅!”
王大老爺沒想到李冥銳下手絲毫沒留情面,眼見著手下又被洪流一樣的神機營沖散了,馬匹亂竄,王大老爺看局面不好,連滾帶爬的滾到一旁,雙腿有些綿軟,實在是站不起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旁邊的屬下道:“您還算是好點的,中軍都督謝大人抗不住世子爺,挨了好幾拳不說,腿也受了傷。”
王大老爺慶幸的呼了一口氣,這么看李冥銳還是留有余地了?
“你說,他這是要做什么?將京城弄得稀巴爛,他不想活了?”
王大老爺想不明白,“李冥銳……”
事情鬧得這么大可別牽連到他頭上。
外甥女好好的嫁了這個二愣子,實在是……
“不好,他是要去皇宮,快,快攙扶我起身,護駕,護駕!”
以神機營如今人擋殺人,佛擋弒佛的盡頭,皇宮的侍衛都不見得能抵擋得住!
此時,宇文統領從地圖上抬頭,綜合分析得來的消息,“世子爺要去皇宮?”
燕國公一聽,心里拔涼拔涼的,宇文卻眸子閃過一抹的灰暗,“咱們都得去給世子爺當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