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無視被寧欣砸過的青樓賭坊,見寧欣眉宇間多了一抹的煩躁,“要不,我同他說一說?”
“不用,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平王世子沉默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的勸道:“你別犯倔!你同他剛成親,這時候鬧別扭……對你們將來不好,我兄弟那人看似忠厚老實,其實他也是個心事重的,你這么砸樓,哪個男人受得了?“
寧欣唇邊蘊含著一抹微笑,李冥銳能得平王世子為知己兄弟,實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想不通,你便是勸解也沒用。”寧欣抿了抿發鬢,從馬車上施施然走下來,“我不會為了遷就他就隱藏起我真實的性情,若是他不滿意,大可同我說。”
“我想怎么做和為什么這么做,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但是只解釋一遍!”
平王世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馬上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寧欣這樣的女子到底是怎么養出來的?自己最好的兄弟一頭載在寧欣身上就沒再爬起來過。
被寧欣虐了千百遍,依然待寧欣一腔赤誠。
若說李冥銳是沒志氣綿軟的,那神機營門口懸掛的幾顆人頭又算什么?如今神機營的士兵見李冥銳渾身都發抖,不敢再在訓練中偷奸耍滑。
以平王世子看,李冥銳不像是訓練好看的少爺兵,他是想讓神機營出征……平王世子越過滿目的繁華看向皇宮,他眸子深沉隱約又有幾許羨慕。皇上會用他么?
一旦皇上不用他領兵,他這份辛苦練兵,整日推演陣法又有何用?
“你們肯說了么?”
“小人知錯,知錯。”
那兩個設下神仙局的壯漢哭著喊著的認錯,并保證下一次再也不敢這么做了。
燕國公世子夫人既然敢砸遍京城青樓,收拾他們兩個還不輕松?而且他們也看出來了,世子夫人根本就不在意三老爺父子的臉面,以世子夫人的強勢,即便他們鬧到衙門里去,府衙的官員也會向著燕國公府。
一般設下神仙局。賭得是勛貴望族的臉面。若是他們不要臉面,不怕丟人,他們這些設局的人哪里斗得貴胄們?
官官相護,這話深入人心。
況且他們隨著燕國公世子夫人這一路砸下來。同青樓賭坊的老板們結下了仇怨。將來老板們不敢找燕國公世子夫人的麻煩。但老板們會繞了他們么?
“小的只是想要混口飯吃,小的保證妹妹伺候三老爺之前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便是伺候三老爺……小的也敢讓人再碰她一個手指頭。小的愿意將她送給三老爺。”
“你以為我會讓她進門?”
寧欣冷冷的一笑,“你想得有點太美好了。”
“小的不敢……”
寧欣也沒再同他們廢話,叫來了侍衛,道:“把他們兩個,還有養在外宅的那個女子送去京兆府衙門,燕國公府三老爺狀告他們設局陷害……”
“侄兒媳婦。”三太太開口道,“是不是……是不是就這么……”
“三伯母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三太太見寧欣笑瞇瞇的樣子,心底冒起涼氣來,喃喃的說道:“臉面……他們到是不要緊,可燕國公的面子……“
“有三伯父這樣的人,燕國公府的面子早丟了,坦率承認被人陷害,三伯父起碼還能混個赤誠磊落承認錯誤的名聲。”
寧欣拽住馬韁繩動作利落的爬上一匹侍衛騎過的駿馬,緊了緊手腕的韁繩,“既然您將這件事交給我,其余的事,你就別再管了。”
“還請平王世子走一趟京兆府尹衙門,三老爺……”寧欣嘴角一勾,“他行事偏頗,有傷風化,讓京兆府尹對他多加管教,不管是不是別人設局,他看見美人褲腰帶就松的毛病……身為晚輩的我和世子不好管教長輩,只能請京兆府尹大人多多費心了,還望他務必秉公處置。”
平王世子佩服般的點頭,“你可真不怕將事情鬧大,本世子想,京兆府尹會明白你的意思。”
三太太心里又是喜悅,又是酸澀,料想經過這次的教訓,三老爺父子再也不敢胡鬧下去了,困擾她一輩子的痛苦總算有了個了結,她應該高興,可那幾許酸澀丟臉的感覺從何而來?
世子夫人便是教導三老爺改邪歸正,用得上送三老爺去京兆府尹衙門過堂?這臉面……三太太想要開口,寧姐拽了一下三太太的袖口,暗自指了指被砸得凌亂且雞飛狗跳的青樓,那群常年逛青樓的勛貴子弟在地上直哼哼……
“三太太,您謹慎一些為好。”
三太太立刻收起了不服寧欣的心思,訕訕對平王世子道:“為了老爺這點小事還勞煩世子爺,妾身真真是過意不去。”
寧欣贊賞的看了寧姐一眼,果然是個聰明機靈的孩子。
世人都有私心,都是愛慕虛榮的,只要能分清楚什么能要,什么得不到,不被富貴迷失了本性就算得上好人。
一邊仆從簇擁,錦衣玉食,一邊吃糠咽菜,窮得叮當,寧欣不信會有女子選后一種日子。
寧欣將寧姐的婚事記在心里,一抖韁繩,“你們回燕國公府待命。”
“是。”侍衛們信服的領命。
貞姐趴在馬車窗前看著寧欣縱馬狂奔。
勁風吹拂起她華貴的衣衫,街道上的行人,沒等駿馬到眼前,大多遠遠的避讓開,貞姐羨慕的說道;“什么時候,我也能像表嫂一樣?”
周圍人一起搖頭,平王世子道:“你想跟她比?這輩子別指望了。”
鮮衣怒馬的貴女。平王世子從生下來就沒見過,便是大唐的長樂公主都不一定敢將風月場所和賭場砸了一個遍,她們都不敢像寧欣一樣警告青樓賭坊——不準做夫家親眷的生意!
以后便是燕國公府的爺們有了銀子,也沒地方花天酒地。
寧欣用實際行動讓青樓的老板們損失慘重,再接待燕國公府的男人,不怕再被寧欣砸一次?
平王世子泛著桃花眼兒,猛然醒悟過來,他插手這事,又同李冥銳是生死兄弟……那群青樓老板不會連他的生意都不做了吧,看青樓老板們哭喪著的臉龐。平王世子郁悶的拍了一下大腿。“我著急趕回來,為得是什么?我……奶奶的,好像也被她給算計了。”
平王府的侍衛在旁也是一副苦瓜臉,跟著世子爺揚威風月場合。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貞姐有心向平王世子身邊湊,既然李冥銳沒指望了,那么平王世子做夫婿也是不錯的選擇吶。寧姐死命的拉著她,低聲道:“世子夫人說得話你忘了?”
貞姐一聽這話,強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喃喃的說道:“少用她嚇唬我,若是她給找個不夠富貴的人……哼,我是不會認命的,我要……我要……”
寧姐懶得聽她說這話,也明白今日過后,京城沒誰不懼怕妖孽一般的燕國公世子夫人,寧姐眼前一亮,不如讓姑姑早一點知曉今日的事情,想來姑姑也不敢再輕易同世子夫人對抗了。
只是讓寧姐犯愁的是寧欣怎么收尾,砸是痛快的砸了,世子夫人真的不怕么?一旦沒有辦法收尾,燕國公世子夫人只怕會成為京城的笑柄。
寧姐對寧欣多了幾分的擔憂,寧欣到底去哪了?尋燕國公世子?
皇宮中,皇帝的膝蓋上坐著天真可愛的九皇子,九皇子身穿鵝黃的華服,梳著沖天發髻,腦后垂下一縷烏發,九皇子眉目清秀精致,靈動漆黑的雙眸顯得他如同仙童一般。
”父皇,下這里,這里。”
九皇子小手拿著一顆黑棋,銀紅的小嘴嘟嘟著,“這里!”
“九兒,別胡鬧。”
同皇帝對弈的賢妃笑盈盈的斥責九皇子,她抿發鬢的動作真可謂媚骨天成,眼角悄悄撩起,嫵媚的眼眸送出一縷縷仿佛情絲的秋波,一層層的纏繞在皇帝身上,“陛下,別聽九兒的。”
一個棋盤,一家三口,他們仿佛最最尋常的夫妻教導著唯一的愛子。
皇帝很享受這份悠閑,本身九皇子也是他最喜歡看重的皇子,皇帝也樂意教導他,握住九皇子拿棋子的小手,笑道:“好,朕聽九兒的,就下在此處!”
黑子落在棋盤上,九皇子喜笑顏開,賢妃無奈的說道:‘陛下,您不能這么嬌慣他,他哪里懂得高深的棋局,下在這里……這局棋便成了死局。”
皇帝笑道:“九兒高興就好,況且朕看這局棋還有得下,即便朕輸了,也沒輸給旁人。”
他并不在意這局棋是不是死局……
“回皇上,燕國公世子夫人請求陛見。”
馬公公親自來通報給皇上知曉寧欣進宮的消息。
他低垂著腦袋,莫非世子夫人后悔嫁給李冥銳了?身為皇上的總管太監,馬公公焉能不知皇上對寧欣的心思,可他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對寧欣行勾引之事兒。
李冥銳就不該娶了寧欣!
馬公公念著舊情,實在無法眼看著皇上將對男人來說最大的恥辱加在李冥銳頭上,但他一個伺候人的太監,又有什么資格阻止皇上尋歡問柳?
以前寧欣表現得很貞烈,馬公公倒也沒太擔心,眼下寧欣主動進宮求見皇帝,馬公公心里泛起了嘀咕。
皇帝停下了落子,嘴角微微上揚,“哦,是寧欣?”
“回皇上的話,燕國公世子夫人在宮門口侯旨。”
“這可是寧欣第一次主動見朕!”
皇帝將坐在自己膝蓋上的九皇子遞給賢妃,整了一下龍袍,自信的問道:“京城是不是有什么新鮮事?”
馬公公出去問了一句,回來的時候他臉色有點白。腳下有些虛玄,難怪寧欣來求見皇帝,她竟然敢砸了青樓和賭坊,還是整個京城的……
馬公公先瞄了一眼嫵媚動人的賢妃,不知聽了這個消息,本就對寧欣很介懷的賢妃會不會當場請旨誅殺寧欣?
“回皇上的話,若說新鮮事……燕國公夫人砸了春風化雨樓。”
馬公公回話很有技巧,春風化雨樓幕后老板皇上已經猜到可能是齊王,燕國公世子夫人同齊王交惡的話,燕國公世子還會同齊王相交么?
先提春風化雨樓也可消弭幾分皇上的怒火。
”只為了春風化雨樓?“
“許是為了警告京城的青樓和賭場。找出陷害燕國公府三老爺的真兇。她一家一家的的挨個砸了個遍。”馬公公仿佛聽到了賢妃咬碎銀牙的聲音,他的腦袋更低了一些,”奴才打聽了一下,春風化雨樓損失最為慘重。誰讓陷害布局的人就在春風化雨樓呢。“
皇上大笑:“砸得好。打得也好。勛貴子弟受制于歡場娼妓,實在是丟盡了朕的臉面!青樓娼妓反倒成了京城的顯赫人物……朕面上無光!”
一個皇帝,在他手握江山的時候。最繁榮得是青樓娼妓?若說他是明君,后人會相信么?
皇帝等這個人等了很久了,顧及著賢妃的面子,皇帝沒法同親近的大臣透漏這件事,賢妃一直在他旁邊,也沒人敢對賢妃怎樣……寧欣砸青樓,是為了李冥銳還是因為吃醋?
“愛妃,這句棋先下到這。”
皇帝眸子火熱且溢滿刺痛賢妃心靈的興致勃勃,皇帝用實際行動告訴賢妃,他有多盼著寧欣入宮!
賢妃即便不是真愛于皇上,但這么多年總會有一絲的感情,有幾許獨占的心思。
她可以不愛皇上,但皇上必須得最重視她……賢妃笑道:“臣妾同九兒不敢耽擱陛下的要事,燕國公世子夫人這一發火氣,京城的人只怕會有許多的不滿。”
“朕說沒事,誰敢不滿?”
皇帝捻了一顆棋子,深沉的一笑,“愛妃么?
賢妃打了個機靈,忙跪下請罪,“臣妾不敢,臣妾自打入宮后,早就……早就不再聯系曾經的姐妹了,臣妾多希望沒有以前的經歷?再見她們,臣妾只感覺到屈辱,感覺到對不住皇上,皇上,臣妾其實才是為此事最欣慰的一個。”
“愛妃,請起。“
皇帝含笑抬起賢妃的下顎,賢妃仰望著皇帝,嘴唇輕啟:“皇上,您不信臣妾么?臣妾說得都是實情。”
“愛妃思慮過重,若是朕介意,愛妃哪會有今日?”
皇帝拍了拍賢妃的臉頰,聲音低沉:“愛妃一向是最懂事的,也是最明白朕心思的人,若是愛妃做了讓朕上傷心的事兒,朕會很生氣,愛妃忤逆朕,比旁人傷朕更重,愛妃可明白?”
“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臣妾怎敢不遵陛下?”
賢妃淚眼朦朧,嗚咽道:“皇上別嚇臣妾,臣妾永遠都是陛下的人,一心向著陛下。“
皇帝滿意的攙扶起賢妃,安撫般的拍了拍她肩膀,“愛妃,朕給你的,你才能要,朕不想給的,愛妃莫要伸手,否則壞了你同朕這十幾年的情義。”
在賢妃耳畔,皇帝似同賢妃談情一般,喃喃的說道:“朕也不瞞愛妃,朕挺得意寧欣,想著嘗嘗她的味道,愛妃,在朕對她的興趣消去之前,朕不準許任何人對她不好,包括愛妃在內。”
“臣妾遵旨。”
“愛妃果然是個聰慧的。”皇帝扶正了賢妃頭上的步搖,含笑道:“你先跪安。”
“是。”
賢妃慢慢的退出門,她聽見皇上很興奮的傳召寧欣,賢妃下意識的握緊了兒子的手,九皇子輕聲道:“娘,你捏痛我了。”
賢妃忙蹲下身來,揉著兒子的紅腫的小手,歉意的說道:“娘不是故意的,九兒,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娘真的沒有想到她有這么大的膽子,她敢進宮……就不怕李冥銳和她離心離德?真當李冥銳是面團不敢出聲么?”
“娘在說誰?李冥銳不是父皇的弟子,燕國公世子?”
“呵呵。呵呵呵。”
賢妃嘴角嘲諷般的勾起,弟子的媳婦,是不是寵幸起來別有滋味?皇上這略帶變態的喜好,到底從何而來?是因為她曾經是先帝的貴人勾引的皇上走上了歧路?
寧欣在宮女的引路下走上了通向大殿的白玉臺階,中間雕刻這龍騰鳳舞的臺階,不是寧欣能走的,寧欣沿著邊上勛貴重臣的道路向上攀爬臺階。
“賢妃娘娘安。”
寧欣一聽忙抬頭。
距離她只有兩個臺階的距離,賢妃風姿迤邐的俯視著寧欣,賢妃左手邊牽著一個恍若仙童一樣的小男孩,寧欣含笑的目光在小男孩上轉了一圈。這個人就是賢妃的底氣吧。
“臣婦見過賢妃娘娘。;”
撤步。下腰,福身,寧欣行了個完美無缺的屈膝禮,并且主動的讓開了下臺階的位置。恬靜恭順的站在一旁。
賢妃挑不出寧欣一分的錯兒。可她卻能感受到寧欣身上的傲氣和對她的輕蔑。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賢妃也說不出清楚。
陽光灑落在寧欣的身上,給她身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溫暖且耀眼。但卻不傷人。
她哪怕進宮利用皇上,都顯得那么的無辜!
寧欣身上有賢妃望塵不及的柔媚,嬌弱。
賢妃的手指甲扣緊掌心,憑什么寧欣有一副蛇蝎心腸,老天卻給她無辜且精致的面容?
只有她能看到寧欣眼底的算計和野心,“燕國公世子夫人。”
賢妃挺起了脊梁,冷淡到極致的瞄了寧欣一眼,牽著兒子的手走下臺階,在寧欣面前道:“你可懂得婦德?”
寧欣低頭恭順的說道:“您懂的,我都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可曾聽過?”
“你是一定要同本宮做對了?可憐燕國公世子對你的一片赤誠,你別忘了,你是寧三元的女兒!”
“臣婦同世子的事情不勞娘娘掛懷。”
寧欣向上邁了兩截臺階,回頭向居于下方的賢妃嫣然嬌媚的一笑,“父親說過,讓我率性而為,娘娘您還是別忘記自己的出身為好,我便是達不到目的,依然是功臣之后,燕國公世子夫人,娘娘若是跌落凡塵的話……今日我見了太多的婊子!”
看賢妃這幅樣子,寧欣就猜到三老爺這件事的背后有賢妃的影響,反擊,不將賢妃氣吐血,不打得賢妃肉痛,賢妃沒準還會在背后下手!
反正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寧欣同賢妃已經是死局了,還指望著寧欣讓著賢妃?
“皇上召見,少陪了,賢妃娘娘。”
寧欣一甩袖子,登上臺階。
賢妃只能在低處仰望著走進大殿里的寧欣……胸口又悶又痛,寧欣,你怎么敢?怎么敢同本宮較量?
“娘?”九皇子從未見過賢妃這副鐵青的臉色,娘一向是溫柔的,大方且勝成足在胸的。
“九兒,你記住,我將來一定將她做成人彘!”
寧欣在進大殿時,眼淚自然一簌簌的滾落,嬌弱的身軀輕輕顫抖著,跪伏在皇帝面前,“臣婦叩見陛下。”
皇帝眼里劃過幾許的疼惜,柔弱可憐,需要他保護的寧欣……格外讓他心動,可若是不嚇嚇她,寧欣不一定會遂了皇帝的心愿,皇帝見多了后宮的爭寵,他會被寧欣算計了?
板著面孔,皇帝冷聲道:“你還記得朕是皇帝?寧欣,誰給你的膽子?你今日敢大張旗鼓的砸了京城,明日是不是要沖進朕的皇宮來?”
寧欣臉色又白了一分,淚水蒙蒙的眸子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潰堤的堤壩。
她心里是有數的,如果皇上這么好糊弄且聽話,皇帝也坐不到龍椅上!
有難度的帝王,耍起來才夠勁兒。
“皇上,臣婦不敢沖進皇宮的,臣婦也不敢砸了京城……是他們欺辱臣婦,明明有更富貴的人可供他們算計,偏偏看燕國公府好欺負……燕國公夫人將這事交給臣婦,臣婦哪敢不盡心?若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燕國公夫人怕是不會再將府上的事情交給臣婦了。”
“臣婦雖是柔弱,但也想做主持中饋的世子夫人,實在是不想擔著世子夫人的虛名。都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其實……”寧欣任由眼淚在臉頰的上流淌,“女子也是一樣,若是不能主持中饋,那仰人鼻息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臣婦想做好此事,可是……”
寧欣嗚咽抽泣著道:“他們都欺負我,欺負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