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走上前去,眼看著周圍沒人,躬身行禮。本書請訪問。
柳成陵和董昭相識時間不短,正式行禮卻很少,柳成陵要遮掩身份,兩個人見面都很隨意,遵守禮數容易,能所恃知己,肝膽相照的人卻不好尋,眼見著董昭這一禮要拜下去,柳成陵不動聲色地伸手拉住董昭的手腕,“差事可還順利?”似是并沒有將董昭的改變放在心上。
董昭頜首,兩個人走出院子來到柳成陵的住處,蔣平等人忙出去守著。
董昭和柳成陵兩個年紀相當,不管兩個人身份如何,私底下就如同親兄弟一般,董昭盡力辦著差事,遇到難事柳成陵也會從旁點撥,董昭出征之前就知必敗,馮黨旨在排除異己,消弱不能為之所用武將的兵權,要不是柳成陵讓人調動了糧草,董昭那一戰不但不能保住幾萬人的性命,說不定自己也要死在戰場上。
反過來說,如果董昭不去打仗,那幾萬兵馬也會命喪關防。
董昭和柳成陵一起坐下來,董昭想到丁御醫,“丁御醫在宮中侍值多年,說不定能認出你。”
柳成陵并不在意,“丁科做事小心,就算發覺了沒有弄清楚之前也不會出去亂說。”
所以他敢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每年都有瘟疫,大多時候比今年重些,柳成陵雖然從中安排,卻從來沒有出現在疫區,再想及蔣平的那些話,柳成陵真的是為了楊大小姐才會一直在這里停留。
董昭抬起頭仔細地看柳成陵,卻不自主想起楊茉蘭那清麗的面孔,每次看到她都讓他覺得愉悅,不管面對什么樣的困難,都是那么的從容、鎮定,她能做到的比他想象的要多。哪日從常家出來,他在她身邊撐起傘,他希望她知道,他愿意永遠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
董昭想到這里,沉穩地開口,“我母親推掉了喬家的親事,這次我想自己求門親。”
董昭說的是楊茉蘭,現在故意提起來是在向他說明白。
董昭有心于楊茉蘭。
董昭踏踏實實追加了一句話,“我說的是楊大小姐。”
蔣平在門外聽得心驚肉跳。兩位爺平日里都和和氣氣的,不會為了楊大小姐就鬧起來吧!他想插嘴打斷里面的談話,可手邊上又沒有可稟告的事。虧他之前將少爺的心思和透露給了董世子,董世子還要裝作一無所知,說出這樣的話來,蔣平急了低頭找石子,找到一個踢一腳不怕弄不出聲音來。卻發現連一個也找不見,抬眼看到阿玖兜著長袍四處流竄,長袍里都是在周圍撿來的石頭。
阿玖看到蔣平,立即捂著袍子邊上去了,還伸手做噤聲的動作,生怕蔣平壞事。
蔣平只能干著急總裁的小情人。少爺說清楚吧算是壞了兩個人的兄弟情分,不說吧,豈不是受了委屈。他現在就盼著兩位爺。誰能松開手讓一步,也就算是海闊天空了。
“你是這個心思,還要看楊大小姐愿不愿意,”柳成陵淡淡地道,“既然不是要長輩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不就要兩廂情愿。”
聽到柳成陵的話,董昭覺得算是在意料之中。柳成陵不會顧左右言他,也不會隨便說說什么敷衍。
最重要的是楊茉蘭自己的想法,或許她會選他們其中之一,或許她誰都不選。
楊茉和沈微言一起照顧姚御醫,沈微言從脈象上篤定姚御醫得了痘瘡,楊茉又再三檢查,排除了其他容易混淆的病癥,才將給姚御醫用了血清。
這樣折騰下來,天已經黑了。
沈微言和太醫院的學生留下來值夜,楊茉就帶著秋桐回去住處,剛出了姚御醫的院子,就有婆子提著燈籠迎上來。
突然出現陌生的臉孔,楊茉看向秋桐。
秋桐點頭看向幾個婆子,“從哪兒來的?之前怎么沒見過?”
旁邊的婆子滿臉笑容,“我們都是縣丞家里的,今兒欽差大人調用才來伺候小姐。”
婆子說的欽差,是不是董昭?楊茉邊想著邊向院子里走去,幾個婆子不敢怠慢在一旁小心伺候著,楊茉進了屋子,婆子才向秋桐道:“奴婢們就在旁邊院子里住下,姑娘有吩咐讓人來喚就是。”
婆子恭謹地行禮,一看就是很懂規矩。
秋桐進了屋,不禁驚訝,放眼過去整個住處已經煥然一新,舊的幔帳已經換下,旁邊甚至立了一個小巧的屏風。
楊茉將屋里的婆子叫來詢問,“是誰讓人收拾的屋子?”
婆子笑道:“是官老爺交代的,說是不能委屈了小姐,小姐這些日子委實受了不少苦,”本來就巴掌大的臉,現在又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就熬壞了身子,“官老爺還買了不少東西給治療所,不是咱們這獨一份,我看著不過就是換床被褥,也算不上太過華貴,就仗著膽子讓那些婆子收拾了,”說著頓了頓,“只是有一樣,”婆子將身后的包裹拿出來,“兩身的衣裙料和鞋料,不知道該不該拿,還是小姐定奪吧!”
按理說這樣的東西不能收,可又是朝廷送來的,她退回去好像也不合禮數。
楊茉正想著,外面傳來婆子的聲音,“廚娘送了湯水過來,說是小姐睡前喝一些補養身子。”
楊茉看向秋桐。
秋桐忙出門去問,不一會兒功夫領進一個圓臉的廚娘。
“不光是您獨一份,但凡晚上值夜的御醫和太醫院的學生都有呢,是朝廷體恤,出了姚御醫的事,都要仔細身子。”
楊茉打開湯盅蓋子里面是滋陰補氣的三元湯,其實她最不愛喝這些,尤其是放了大棗,可是廚房好不容易熬的,她也不能不喝,就拿起勺子喝了兩口,放在一邊。
那廚娘立即笑道,“這哪里行啊,本來就不多,才喝兩口不頂用。”
楊茉只好將剩下的都喝了,廚娘這才端著盤子離開。
卡了一下,所以寫不完那一千字了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