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宗沒想到阮馳會這么的激動,有點嚇住了,好半天才苦笑道:“看來意濃說得不錯,你果然是拒絕了。”
阮馳說道:“總之你以后別煩老子。”
說罷,不等李明宗的反應,阮馳直接往外邊走去。
阮馳前腳剛走,這個時候,李明宗的身后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的灰色長袍,頭戴斗笠,身形佝僂。
李明宗對這個斗笠人顯得十分恭敬,轉身微微的彎腰道:“太上長老,很抱歉,對方似乎拒絕了我們的請求。”
斗笠人凝視著阮馳離開的方向,良久,一把沙啞的聲音從他頭上的斗笠下發出,喃喃道:“好像,那個小年輕的樣子真的好像……”
李明宗怔了一下,問道“好像?什么好像?”
斗笠人頓了頓,接著道:“那個小年輕的樣子,跟我們華夏族的先祖太像了。”
李明宗呆了呆,眼前的斗笠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華夏族迄今為止活得最久的一位太上長老,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管事,但事實上,整個華夏族依舊以他馬首是瞻。
這位太上長老的說話,讓李明宗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概九百多年前,第三次王座之戰結束還不到一百年的時間,當時騎士王梅塞利班也就是華夏族的先祖,在神跡大陸建立了天龍帝國后,就帶著他的妻子兒女還有部下,來到了蓬萊,在蓬萊隱居。并把妖龍妃熱巴露娜封印在磐龍石下。
可是不久之后。梅塞利班卻突然消失匿跡。他的后人曾經嘗試回去神跡大陸尋找,可是最后一無所獲。
甚至當這些后人回到神跡大陸的時候,原來由騎士王梅塞利班建立的天龍帝國已經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心灰意冷的情況下,這些后人重新回到了蓬萊,繼續留在蓬萊生活,并建立了華夏一族,以騎士王梅塞利班正統后裔自居。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時至今天。華夏一族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就是把失蹤的騎士王梅塞利班找回來,并重新奪取原本屬于他們的榮耀。
為了尋找自己的先祖,華夏一族千百年來不停壯大自己的勢力,逐漸地,他們成功在神跡大陸建立了蓬萊閣,開始發展自己的情報網。
盡管這么多年過去依舊沒有梅塞利班的消息,不過華夏一族深信,像梅塞利班這么強大的人物,肯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李明宗作為華夏族第43代的族長。自然也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先祖的足跡,并成功帶領著華夏一族回到神跡大陸。
聽到太上長老這么說。李明宗不禁有點激動,“太上長老,您沒有看錯吧?莫非那個小兄弟跟先祖有關聯?”
斗笠人微微的側身,斗笠下的雙目閃過一絲的精光,半響緩緩道:“明宗,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當年的我,還有幾位擁有神級境界的同伴,曾經潛入過天龍帝國的皇宮。”
李明宗點頭道:“我記得,太上長老您年輕的時候,的確在神跡大陸活躍過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為了找到先祖的線索,潛入過天龍帝國的皇宮。”
斗笠人接著道:“隱約記得是三百年前左右的事情吧,當時我們的確潛入了皇宮,還進入過先祖曾經居住的地方,雖然很可惜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不過我們發現了一副先祖的畫像。”
“畫像?”
“是的,一副先祖的畫像,雖然是贗品,不過我和我的同伴都肯定,畫像中的人就是先祖大人。”
李明宗聽到這里卻皺了皺眉,道:“太上長老,你如何肯定畫中人就是先祖?要知道,自從天龍帝國落入那些人手里,他們就對先祖的形象進行模糊化的處理。神跡大陸各處雖然都把先祖是為英雄王,可是事實上,人族境內,連一尊紀念先祖的雕像都沒有,就算有,都是戴上了頭盔和盔甲,根本看不到樣子。”
斗笠人對此卻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我之所以這么肯定那是先祖的畫像,那是因為我小時候,曾經在曾祖父的哪里見過一副先祖的自畫像,雖然那副自畫像如今已經不存在了,但是我很清晰的記得,自畫像中跟當時我在天龍帝國皇宮里看到的畫像是一模一樣的。”
李明宗身子一震,失聲道:“如果畫像是真,那么您剛才說那個侄兒的相貌跟先祖相似,那么他必定跟先祖有關。”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找到關于騎士王梅塞利班的線索,李明宗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想把剛走的阮馳叫回來。
可是這個時候,斗笠人阻止道:“且慢,不能現在去找他。”
李明宗停下來,看著這位太上長老,不解問:“為什么?他很可能是先祖的直系后人,說不定他知道先祖在哪里。”
斗笠人搖頭道:“明宗,你做事還是太魯莽了,雖然那個小年輕跟先祖相似,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先祖的后人,會不知道我們華夏族的存在嗎?他是跟意濃那個小女娃回來的,我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真的是第一次來蓬萊。他沒有主動向我們表明身份,說明他對我們有戒心,或者說先祖那邊交待過,讓他不要表明身份。不過不管那個原因,我們現在都不適合找他。”
李明宗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莽撞,連忙沖斗笠人拱了拱手,“太上長老說得極是,那么我們要怎么辦?”
斗笠人沉默了片刻,半響道:“珍瓏大會就要開始,這樣吧,我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看看這個小年輕是否跟先祖有關,如果確定下來。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留在蓬萊。”
李明宗有點激動的點點頭。剛才得知阮馳有可能是先祖的直系后人的時候。他可是差點激動得昏了頭。
事實上,華夏族如今剩下的人雖然自認為宗家,但實際上,他們這些人的血脈大多數是旁系,是當年騎士王梅塞利班的部下后裔。
當年騎士王梅塞利班消失的時候,他的直系后代大多數在不久的將來也一一的得了怪病死亡,直系的血脈經過多年流傳已經漸漸變成了旁系。
只有眼前這位太上長老,勉強說得上是梅塞利班的一位直系后裔。也是如今蓬萊內外碩果僅存的一位。
兩天后,密鑼緊鼓的珍瓏大會總算姍姍來遲。
李意濃親自邀請阮馳前往大會舉行的地方,在她的口中聽到了關于珍瓏大會的流程。所謂的珍瓏大會,其實分成了兩個部分來舉行。
第一個部分叫做珍寶狩獵,規則跟阮馳當初參加獸人族五王試練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進入一個特點的地點,在規定的時間內收集或爭奪寶物,以最后獲得寶物的珍貴程度來決定參加者是否有資格晉級第二部分。
第二個部分叫做玲瓏武斗,規則更簡單,由第一部分晉級的十六名參加者進行武斗比賽。最后贏得武斗比賽的人就是下一任的華夏族族長。
阮馳聽完李意濃所說的規則后,不禁扶額道:“李小姐。我雖然答應你參加珍瓏大會,但是我并不想做什么族長。”
李意濃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道:“這個我知道,事實上,我們只是希望阮馳先生你還有斷罪十一人的幾位兄弟,能夠代表我們東蓬萊李家取得這次大會的優勝。”
阮馳問道:“東蓬萊李家?等等,你們不是宗家嗎?怎么搞出個東蓬萊?別告訴我還有西蓬萊什么的?”
李意濃苦笑道:“阮馳先生你說得不錯,事實上我們蓬萊宗家可是有兩個派系,正是東蓬萊和西蓬萊。”
阮馳這下不淡定了,盯著李意濃問:“告訴我,你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跟我說清楚的,可別到時候坑我一把。”
李意濃見阮馳好像有點生氣,連忙道:“沒有,真的沒有,除了剛才我的說這些,真的沒有別的事情隱瞞了。”
阮馳想了想,接著問:“可以給我說說你們宗家分為兩個派系是怎么一回事嗎?”
李意濃點點頭,一邊走,一邊把他們蓬萊的歷史還有近況簡單的說了一遍。至于,阮馳通過李意濃的說話,也總算確定了騎士王梅塞利班跟華夏族的關系。
而李意濃說的,基本上跟李明宗說的差不多。
當年,梅塞利班隱居蓬萊,直到他突然消失后,他的一些直系后人和部下建立了華夏族。
一開始,華夏族全族都希望把梅塞利班找回來,可是隨著梅塞利班的直系后人一一的患上怪病離世,旁系的后人開始有反對的聲音。
尤其近年來,族中因為繁衍的問題造成的分歧越來越大,便開始有人認為大家應該回到神跡大陸,并提出與人族聯姻,解決繁衍的問題。
可是這個做法,明顯違背了組訓,更加會污染華夏一族的血脈,造成后代血脈不純,族長等人۰大力反對。
逐漸地,族中自然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支持重返神跡大陸,與普通人族聯姻保證族人繁衍的西蓬萊。另一派是反對與人族繁衍,并繼續尋找先祖梅塞利班的東蓬萊。
“我們宗家兩派人為了這個問題紛爭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如今正好碰上每二十年一次的珍瓏大會,一旦西蓬萊那邊的人奪得族長之位,他們一定會大舉遷移回去神跡大陸,實行他們的聯姻政策。”李意濃充滿憂色道。
阮馳等李意濃說完,卻毫不客氣道:“說實話,聽你這么說,我覺得西蓬萊的人明顯要比你們東蓬萊的人要理智,你們華夏族都剩下這么一點人了,居然還想著靠近親聯姻來保證血脈純凈,說真的,你們就算再怎么去找什么分家的人回來,也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繁衍的問題。與其這樣,不如按照西蓬萊的人說,找人族那邊聯姻,不出百年時間,你們的人口肯定可以翻上幾十翻。”
李意濃沒想到阮馳會支持西蓬萊的觀點,當下有點懵了,急急道:“阮馳先生,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們蓬萊宗家作為先祖的唯一血脈,如果真的按照西蓬萊的人所說的,跟人族聯姻,我們華夏族就不會再是華夏族,也不再是騎士王梅塞利班的后人。”
“為了這種所謂的榮耀,你們情愿這樣等著滅族?”阮馳有點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說話。
“是的。”李意濃很認真的點頭道。
阮馳嘆了口氣,聳聳肩道:“算了,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太想管,反正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辦到,說吧,怎么可以幫你們東蓬萊拿到族長的位置?”
李意濃聞言心里一喜,臉上綻放了一個笑容,接著道:“其實,珍瓏大會競選族長的位置,并不限于那些擁有武技的族人,為了公平起見,競選族長之位的參加者可以派代表出戰,代表名額為5人。到時候,阮馳先生你只要代表我在珍瓏大會上勝出,我就可以獲得族長的位置。”
阮馳一聽,頓時明白李意濃為什么會把奧夫等人邀請過來,感情他們都是代表李意濃出戰珍瓏大會。
阮馳不禁有點意外的看著她,道:“沒想到李小姐還有這么宏大的理想,打算競選族長的位置?”
李意濃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為自己的族群出一分力,只有當選族長,才能夠引領華夏一族的未來。”
阮馳又狐疑道:“其實以李小姐的實力,難道還不足夠取得最后的優勝?”
李意濃說道:“如果只是我的話,還差一點,因為我族中,還有幾位實力跟我想到或者比強的人,好比如西蓬萊紫砂堂的李牧師,還有元龍大哥,有他們參加,我勝出的機會不大。”
“等等,李元龍不是你未婚夫嗎?他怎么是西蓬萊的人?”阮馳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李意濃苦笑道:“元龍大哥的紫砂堂原本就是西蓬萊那邊的,我跟他雖然是指腹為婚,但同時也是競爭者。”
“呵呵,這算相愛相殺嗎?”阮馳挪揄道。
李意濃不想繼續談李元龍的事,轉而道:“除了紫砂堂的高手外,西蓬萊那邊還請了兩位實力強大幫手,他們才是我們東蓬萊最大的競爭對手。”
阮馳咧嘴笑道:“管他們找什么人,我只要把他們都干掉,不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