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的石塔矗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遠處是現代城市的高樓大廈,古老的歷史文物與現代文明融為一體,也不知道誰是誰的點綴,誰是誰的陪襯。
「這座塔是當年玄奘大師從天竺取經回來,為了存放經書而修建的,本來只有五層,后來擴建了兩層,出土過高僧的舍利子,還有經書。」白凈當起了導游。
「經書還在嗎?」洛陽問了一句。
白凈搖了一下頭:「我雖然沒有研究過,但肯定不在了。」
胡不斐笑著說道:「小白,你師父什么都不關心,就關心玄奘大師取回來的經書,我看是與佛有緣,你師父肯定要出家當和尚。」
洛陽:「……」
白凈給了胡不斐一個白眼。
說話間,收門票的檢票口過去了,迎面而來的是一道花崗石鋪就的臺階。
大雁塔的底部有一道大門,平常是關著的,因為來之前就打過招呼了,所以那門被人打開了,門邊還守著一位工作人員。
胡不斐上前去交涉。
洛陽心念一動,超感感知力往大雁塔蔓延過去,隨后就像是鍍膜一樣,順著塔身往上搜索。
下面六層都很正常,超感感知力進入第七層的時候,洛陽捕捉到了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能量場。跟長安城人民醫院里的「空隙」能量場一樣,它緩緩旋轉,并且有一個漩渦中心。
如果非要說兩個能量場有什么區別,那也只是這個漩渦能量場很小,它僅有一扇防盜門的面積。
洛陽結束超感感知:「在第七層,果然有一個能量場,那應該就是空隙的入口。」
老王說道:「我們上去看看。」
大雁塔六層。
狹窄的木質樓梯口,洛陽停下了腳步。在這個位置,無需動用超感感知力,他也能感應到那神秘的能量。對他而言,哪怕是防盜門大小的漩渦能量場,那也是無比強大的存在。
那感覺就像是人站在昆侖山腳下,仰望連綿起伏的巍峨大山的震撼感受一樣。
人在大自然面前是極其渺小的,什么都不是。一個地震,一個海嘯,甚至是一個看不見的病毒就足以摧毀人類引以為傲的文明。
「大叔,怎么不走了?」玄太美迫不及待想進入空隙里的大唐長安城看看,體驗一把穿越者的感覺。
洛陽說道:「我們不能全都進去,外面得留兩個人,以防萬一。」
這也是他停下來不走的原因。
玄太美說道:「那就胡大哥和老王留下吧,反正他們也進去過。」
「我什么時候進去過?」老王不樂意了,他其實也很想進去看看,這樣的奇遇這輩子可能也就這一次機會。
卻不等洛陽再說句話,玄太美拉著他的手就往樓梯上走,還補了一句:「就這么定了。」
老王無語了。
白凈的眉頭皺得很高。
也倒是的,什么關系啊,竟然拉人家師父的手,就不怕被人說閑話?
大雁塔七層。
七層也就一間房子大小,里面什么都沒有。
玄太美一眼看過:「入口在哪?」
洛陽說道:「正中心,我得提醒一下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玄太美就大步走了過去,兩三步就到了第七層的正中心。他想拉住她,他卻被白凈拉住了。
「讓她去吧,也好給我們探路。」白凈說。
就在這個時候,玄太美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整個人就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人,一下子就不動了,兩秒鐘之后,她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了?」胡不斐緊張了。
洛陽說道:「她進去了,這就是外面要留人的原因。」
老王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玄太美,搖了搖頭:「剛才我還想進去看看,現在不想了,小洛你和小白進去吧,我一把老骨頭,再熬幾年就要拿退休金了。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洛陽點了一下頭,往漩渦中心走去。
白凈緊緊地抓著師父的手,她也有點緊張。
師徒二人也來到了能量漩渦中心。
僵直,兩秒鐘后倒地,情況跟玄太美一模一樣。
可惜,無論是洛陽還是白凈,兩人都看不見,也沒有倒地的感覺。
五顏六色的光籠罩了視線,什么都看不見,隨即光影晃動,模糊的景象也迅速變得清晰。
這是一個房間,古香古色,窗戶是關著的,還拉著窗簾,看不見外面的景象。不過,就光線的強度來看,這是大白天。
洛陽適應的過程很快,也就幾秒鐘時間就適應了「穿越」的癥狀,然后他發現他正跪在一個女人的身后,那女人背對著他,手里還抓著一塊白色的手絹,上面有一朵沒有繡完的花,還插著一根繡花針。
原來是在刺繡。
洛陽的腦子里嗡一聲響。
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雖然不能跟買彩票中頭獎相比,可也有萬分左右吧,偏偏就是這萬分之一的幾率給他中上了!
短暫的愣神之后,洛陽的反應也快,猛地拉起旁邊的被子,脫離危險源,順勢一躺,一氣呵成,躺下的時候,被子也蓋在了身上。
女人還跪著,偏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臉上是一個驚悚的表情。
洛陽也看著她,那是一張清秀絕倫的面孔,很年輕,也就十七八的樣子,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年華。皮膚也很白,有點玉蘭花瓣的膚感,美不可方物。
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洛陽表面很鎮定,可心里卻慌得一批,他不停地禱告:「千萬別是白凈啊,千萬不要是她,不然的話……」
「師父?」姑娘突然開口說話。
洛陽的腦子里又是一聲轟鳴,隨之而來的又是一片空白。
「師父,是不是你?」姑娘伸手抓住了枕頭旁邊的剪刀,浩眸里噙著淚花,委屈巴巴的樣子。
洛陽見她拿剪刀,心里也緊張了起來,試探地道:「請問姑娘……貴姓?」
剛剛還是心與心相連好成一個人的關系,轉眼就問姑娘是誰,穿越就成渣男,這情況也實屬無奈。
那姑娘突然淚流,銀牙一咬,提起剪刀就給洛陽刺了過來。
洛陽慌忙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地道:「姑娘你干什么?」
「你不是我師父,我殺了你!」姑娘整個人都壓了過來,拼命把剪刀往洛陽的胸口刺下來。
洛陽也快哭了,硬著頭皮道:「姑娘,你不會是……白凈吧?」
那姑娘頓時愣住了,淚眼看著洛陽。
「白凈?小白?」洛陽繼續試探。
他的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這姑娘叫師父,是因為這男子真是她的什么師父,比如教刺繡的師父,比如教詩詞歌賦的老師。看這寢室的布局就是一個閨房,家具什么的也都上檔次,估計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請個師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姑娘忽然一聲嚶嚀,扔了剪刀,身子一歪就依偎進了洛陽的懷里。
洛陽全身都僵硬了,但還是要硬著頭皮來確認:「姑娘你說話呀,你是不是白凈?」
「嗯。」懷里的姑娘羞不可抑地將一顆螓首埋進了洛陽的胸膛。
洛陽整個人都傻了,腦子里嗡嗡直響,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個蜂窩,恰好蜂王大喜,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差不多兩分鐘后洛陽才從某種難以言狀的狀態里走出來,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姬重那貨不是說進來之后會在基因匹配度最高的人身上嗎,我應該在那個老書生的身上才對,怎么……」
白凈從他的懷里抬起了頭來,大眼汪汪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你、你看著什么?」洛陽心虛。
「師父,你是不想負責任嗎?」
洛陽:「……」
兩顆眼淚從白凈的眼眶里滾落下來:「雖然是別人的身體,可是我就是我呀,你也就是你,我們這會兒還在一個被窩里,你、你什么都做了,你想賴賬嗎?」
洛陽是兩個頭兩個大了。
這是一筆糊涂賬,可是人家白凈說的也有道理。身雖然不是自己的身,可魂卻是自己的魂。精神出軌都算出軌,更何況就剛才那狀態,如果她報警的話,都夠把他送進去了,這又豈是狡辯就能過關的?
認吧,太冤。
不認吧,人家不干。
好困難。
洛陽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小白,這情況有點特殊,我們回去再聊這事好不好?」
白凈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流。
對她來說,這事也很冤。現實世界里,她連對象都沒找過,貨真價實一黃花大閨女,到了這里居然就變成婦女了,這委屈怎么受得了?
洛陽心中一片愧疚,忙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師父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該我負責的事我肯定負責,只是這個情況太突然了,你、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
白凈趴在洛陽的胸膛上,抽抽噎噎地道:「師父你本事大,人又長得帥,我、我知道我跟你門不當戶不對,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這輩子認定你了,你不娶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大不了我給你做小的。」
洛陽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傻瓜,是師父配不上你,你別胡思亂想。」
的確,師父都是殘花敗柳了,她卻是冰清玉潔,真有點配不上。
白凈咬一下下唇:「怎么配不上,剛才就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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