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想了想，提筆填上了69。
筆沒水了，他放在舌尖蘸了一下。
筆里的墨水味怪怪的，有點像海水的味道。
繼續做題，奮筆疾書。
學習使人快樂。
孫老師看著努力學習的洛陽，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
房門突然打開了。
埋頭學習的洛陽驚愣當場，思維停頓，書寫停頓。
孫尚香也呆住了。
草間侍姬端著一只托盤走進來，那盤子里放著兩杯水，她有點心虛，小心翼翼地道：「我擔心你們口渴，所以給你們拿兩杯水來，我知道洛陽君習慣喝熱水，所以一杯是熱水，一杯是冷水。」
洛陽的口一點都不渴，可他也沒有拒絕。
草間侍姬將兩杯水放在了床頭柜上，也不走，就看著洛陽和孫尚香。
孫尚香皺了一下眉頭：「真是拿你沒辦法，你也一起來學習吧。」
「嗨！」草間侍姬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洛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忘詞了。
不過他很快就排除了影響，又專心致志地做題。
后面的題難度增加了一倍。
二龍戲_？
洛陽想了想，提筆填上了一個「珠」字。
重_？
洛陽提筆填上了一個「疊」字。
學習的快樂就是如此的簡單。
唯一一個不好的小插曲就是，草間侍姬說是給洛陽的一杯熱水，結果被她喝了。37度的唇，說出的卻是50度的語言，暖人心腸。
東京的夜漫漫長。
天亮了。
依舊是草間侍姬下廚房，孫尚香伺候洛陽起床洗漱。
「尚香，你怎么又讓侍姬……」穿衣的時候，洛陽提起了這事，但又不好明說出來，說得比較含蓄。
孫尚香笑著說道：「我本來是想讓侍姬出去的，可是我見你沒說什么，我覺得你喜歡熱鬧，所以就讓她留下來了。」
洛陽回憶當時的情景，好像是那么回事。
孫尚香湊過來，小聲說了一句：「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對的，你很開心，不是嗎？」
「我有嗎？」這個洛陽真不記得了。
孫尚香拍了洛陽一下，語帶嬌嗔：「沒事，只要你開心就好，侍姬又不是外人，如果是別人，我早就趕出去了。」
洛陽心里有點莫名其妙的樂，也不好說什么了。
不過他心里倒是釋然了，他不能以華國男人的角度去理解扶桑女人的思維，尤其是孫尚香這種頂級門閥的女人。草間侍姬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家奴，放古代，那就是一個陪嫁丫鬟的角色，是可以為她分擔義務的。
早餐很簡單，但是很營養。
吃過早餐，草間侍姬又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還真是一個陪嫁丫鬟的角色。
「洛陽桑，我們就在家里等嗎？」孫尚香的思維回到了正事上。
洛陽點了一下頭：「現在只剩下最后一步，等那個喬治布九給我打電話吧。」
他的話音剛落，羽刃之眼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或許是喬治布九打來的電話。」孫尚香頓時激動了。
洛陽掏出來看了一眼，開頭是001，還真是一個美麗國的手機號碼：「你的直覺還真靈，可能是喬治布九打來的，我先接電話。」
他劃開了接聽鍵。
孫尚香
直盯盯地看著洛陽，可羽刃之眼手機背面的眼睛突然睜開，妖光四溢，頓時把她嚇了一跳。
「哈嘍。」對方不說話，洛陽打了個招呼。
畢竟是美麗國前大統領，雖然退休了，可布九家族仍然有左右美麗國政壇的實力。所以，哪怕是求醫，傲慢的氣質卻也是不可少的。
「你就是洛陽洛醫生嗎？」手機里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有點虛弱，帶著點德州口音。
「對，我就是。」
「我是喬治布九，我的飛機剛剛在東京國際空港落地，阿卜沙里先生給了我一個地址，我特意打電話來確認一下，是富山大廈頂層629室，對嗎？」
「地址正確，我在這里等你，布九先生你什么時候過來？」洛陽詢問。
喬治布九的聲音：「我直接過來，順便問一下，我需要準備些什么東西？」
「不需要準備什么東西，有可能需要你打幾個電話而已。」洛陽給了他一個暗示。
喬治布九略微沉默了一下，問了一句：「我從阿卜沙里先生那里了解了一些情況，是孫門漱石的事，對嗎？」
「是的。」
「我們見面再談。」
「好的，再見。」洛陽掛斷了電話。
孫尚香想要湊過來，卻又害怕羽刃之眼手機上的那只眼睛。
人對邪靈有著天生的畏懼，跟怕鬼是一回事。
洛陽將羽刃之眼手機收了起來。
「洛陽桑，你覺得喬治布九會答應幫我們嗎？」孫尚香的心里始終有點擔憂。
洛陽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別擔心，你從人性的角度去理解這事就好了，生病的人，尤其是患絕癥的人，他的身心都飽受疾病的折磨，他比正常人更怕死，更渴望健康。就拿那個老布九來說，他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布九家族在美麗國政壇的影響力又有什么用，都不能救他，但是我能，我就提這一個要求，他會不答應嗎？」
「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孫尚香放松了一些。
草間侍姬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只托盤，上面放了兩杯水。
「洛陽君、尚香，喝水。」水杯放茶幾上，草間侍姬又補了一句，「熱水是洛陽君的，涼水是尚香的。」
兩個扶桑女人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嘴角都浮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傳遞了什么不方便洛陽知道的信息。
洛陽的腦子里也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一個動畫，感覺有點尷尬，端起那被熱水喝了一口。
50度的熱水，無論是喝進嘴里，還是用來洗頭都是很舒服的。
突然，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孫尚香和草間侍姬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門口。
洛陽將水杯放了下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找麻煩的人上門了，讓你的人寸步不讓，拖延時間。」
「嗨！」草間侍姬鞠躬。
事業線電石火花般一閃而逝，她轉身往門口走去，反手從腰間抽出了菊之刃。
這就是住吉會保衛部干事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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