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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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許志國的嘴角，笑意似乎也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畢竟，要是賈似道的生意做大了，他這個賈似道手下的翡翠雕刻師的名氣，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這要是許志國還在“劉記”那邊工作的話，即便是有了好的翡翠料子，也很難輪到他許志國來雕刻，如此一來，想要成名的話，無疑需要更多的時間！

所謂的一個雕刻師傅的名氣，相對于作品創意的精妙而言，還不如翡翠作品本身價值的高昂來得更加的直接和有利。就好比是市場上突然出現了一件國寶級別的翡翠擺件，那么，這件作品的雕刻師傅，自然而然的名氣就上來了。要是出現一件普通質地的翡翠料子雕刻而成的擺件，哪怕是雕刻師傅的手藝再怎么的出色，給人的印象，無非也就是這個雕刻師傅的才藝很不錯，很有潛力罷了。

再往大了來說，不管是翡翠行業，還是其他的一些行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尤其是鉆石行業，大凡是那些出名的極品的鉆石，只要是鉆石本身的個頭足夠大的，又出名的，它們的背后的切工，哪一個不是名滿天下？即便不是名滿天下的，至少，在鉆石行業內，也是個中的翹楚吧？

所以，說白了，在許志國的心中，肯定是希望賈似道手中的血玉手鐲，越出名越好了。當然了，就翡翠行業而言，僅僅是翡翠手鐲這樣的流通款式，還是有些不夠的。如果能把血玉翡翠雕刻成一件翡翠擺件的話，或許，許志國的名氣，將會更加的大一些。不過，就許志國想來，在賈似道的手下，還沒干滿一個月呢，這血玉手鐲都有了，只要繼續的干下去，其他的好的合適的極品翡翠料子，還會少嗎？

“呵呵，小許啊，你倒是挺明白我的心思的。”賈似道卻是沒有許志國考慮的這么多，聽到對方竟然也贊成在網絡上公布一下，心下還是頗為滿意的，“我先前的時候，就和周大叔商量過了，琢磨著，先在網絡上搞一些中低檔的翡翠成品來賣。通過網絡，來收攏一些翡翠愛好者們，這些潛在的客戶，要是信譽度好了，或許，以后還真的有機會，搞到幾個大的客戶呢。”

“老板，我可是非常的贊同這么一個銷售方式的。”許志國聞言點了點頭，忽然，看到賈似道今兒個早上前來，身邊還是背了一個斜肩包的，雖然不至于和那個常見的灰黑色皮包那般，讓許志國來的欣喜，但是，這個斜肩包里要是裝幾塊小的翡翠料子，還是很有可能的，不由的心下就是一動，連眼神也是往賈似道的包上，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嘴里則是笑著問道，“老板，你這個包里，裝的是不是翡翠料子啊？”

若不然，這一大早的，背著個包，就到了廠房這邊來，也的確是有些讓許志國意外了。

“你猜呢？”賈似道聞言，卻也是笑著不著邊際地回了一句。甚至于，在回答的時候，許志國都看到了賈似道的臉上洋溢著的那幾分笑意。

當下，許志國就很是確定的回答了一句：“既然讓我猜，那肯定就是翡翠料子無疑了。”

“不是吧？”賈似道好奇的看了眼許志國，問道，“為什么我要你猜，就非要是翡翠料子呢？”說完，賈似道還有心故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斜跨著背著的包。

“要不然，還能是什么？”許志國聳了聳肩膀，說道，“難道，還會是獎金？我可不認為，老板，在你沒有開業之前，你就會給發獎金了。說不得，您這會兒已經知道我提前雕刻出血玉手鐲了，特地來獎勵我的？……可是，也不對啊。”許志國皺了皺眉頭，尋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這只血玉手鐲，也是我今兒個凌晨，剛剛才雕刻出來的，要是老板，你來得再早上十幾二十分鐘的，或許，就看得到我是如何雕刻的呢。要知道，能在這個時候完成，連周大叔在內，我可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莫非，是他昨晚就告訴你的？他留下了一塊血玉翡翠的料子？老板你就來這邊，碰碰運氣？”

“好了，好了，你也就別在那別胡亂嘀咕了。”賈似道伸手阻止了一下，要是這么讓許志國一直猜測下去，天知道他會想到些什么呢，“不過，你剛才所說的，周大叔留下了一塊血玉翡翠料子來讓你雕刻，是什么意思？”

“老板，這個你都不知道？”許志國瞪大了眼睛，看著賈似道，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在確信了賈似道的表情，不是裝著的時候，才說道，“一直以來，凡是重要的翡翠料子，都是我向周大叔提出來，明天計劃好要雕刻什么，他在二天早上的時候，就會從儲藏室那邊帶過來的。”

畢竟，廠房這邊的防護措施，雖然已經非常的到位了，但是，翡翠料子這種東西，可是見得著的高昂價值。和那些沒有切割開來的翡翠原石，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周富貴如此小心的做法，雖然有些麻煩，卻也是恰當的舉措。

比如，今兒個切石的時候，切出了極品的玻璃種綠翡翠，一天之內的話，許志國是不可能完成這些翡翠料子的全部的雕刻的，那么，在傍晚的時候，周富貴就會帶上沒有雕刻完成的翡翠料子，回到儲藏室那邊。二天一早，又把需要雕刻的翡翠料子，給帶回來。

至于已經完成的翡翠成品，那不用說，自然是全部當天就存進儲藏室里了。

而要是清晨的時間里，許志國起的比周富貴的到來還要早一些，那么，他就會雕刻一些相對于廠房內翡翠料子而言，比較尋常的一些翡翠料子了。就好比是一些小的翡翠掛件啊之類的，像是賈似道昨天下午，在這邊試手的那種。一般而言，這樣的翡翠料子，在廠房這邊，還是有很多的。

不過，昨晚的時候，因為許志國已經決定了，晚上的時間要用來加班。并且二天早起，趁著廠房內比較安靜的時間段，雕刻出一只血玉手鐲來。周富貴考慮了一下，便留下了足夠雕刻血玉手鐲的一塊料子。

要知道，整塊血玉翡翠料子，在事先的時候，就被許志國給切割了開來。雕刻翡翠手鐲的，雕刻戒面的，甚至是雕刻成血玉翡翠掛件的，都已經非常的清晰！

如此一來，在許志國的心中，若是賈似道真要知道他早上能雕刻出血玉手鐲來的話，自然也是從周富貴那邊知曉的了。

而聽了許志國的解釋之后，賈似道的嘴角翹了翹，但是，腦袋卻是微微的搖了搖，說道：“真要說起來，我可不是專門來偷看你的雕刻的。同樣，也不是未卜先知，而前來欣賞你剛雕刻出來的血玉手鐲的，這個，我只能說，算是巧合吧。”

“那老板，你該不是真的準備來送翡翠料子的吧？”許志國心下大樂。說道，“不如，趕緊打開來，讓我先欣賞一下？我想，以老板你親自送過來，而且，還是趕早的過來的情景而言，應該是很極品的翡翠料子了吧？”

“都不是。”賈似道也是很無語。怎么許志國的嘴里，除了翡翠料子，就還是翡翠料子呢？難道就不能想象一下，他賈似道也是個會雕刻翡翠的人了？當然，這樣的想法，也就是賈似道在自己的心中，暗自樂呵一下而已。就他那兩下子，若是沒有異能的感知的話，恐怕，能不能雕刻成有點觀音的模樣，都還難說呢。

“來，讓你欣賞一下，你這個剛出師的弟子，也就是本人，昨晚辛苦了一個晚上之后，所拿出來的成績吧。”說著，賈似道便打開了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些簡單的翡翠料子，是賈似道準備拿過來，讓許志國雕刻一些翡翠掛件的之外，剩下的就是賈似道用了心思，用紙巾包裹起來的那件翡翠觀音像了。

整件作品的個頭并不大，約有三指粗細，厚度上，也和手指的厚度差不多。這樣的一件翡翠觀音掛件，若是出現在市場上的話，也算得是比較大件的掛件了。市場上大多數的翡翠掛件，其料子都是一些從邊角料里挖出來的，并且都是以兩指粗細的居多。

許志國一手接了過去，嘴里樂呵呵的笑著說道：“看來，老板，你可是和我這個員工，一樣的努力啊，我說，我這么加班加點的干活，又沒有獎金拿，原本心下里還有點小郁悶呢，這下倒好，連老板您都和我一起這般努力了，我要是再不努力的話，可不是要被老板你給比下去？現在看來，我的心情，肯定是好了很多很多了。說不得，我在接下來的干活的時候，就更加的努力了呢……”

不過，說著說著，許志國的聲音，卻是輕了很多。注意力，也似乎一下子，就全部的投放到了手中的翡翠掛件上。

“怎么樣？”賈似道心下里，頗有點上學的時候，期待著老師修改自己的試卷的那個時候的那份心情了。既希望得到許志國的肯定，又有點懷疑，自己的作品，是不是很差勁！整個人的心思，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啊。

“老板，這真是你雕刻出來的？”許志國抬眼看了眼賈似道，隨即，馬上醒悟過來，這么和賈似道說話，語氣無疑是不對的，畢竟，熟悉歸熟悉，平時開玩笑歸平時的開玩笑。真要說起來，賈似道怎么的，也是許志國的老板呢，這般懷疑的話語，卻是不應該。于是乎，許志國當即就笑著解釋了一下，“那個，老板，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事實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件翡翠觀音的掛件，是你昨晚上雕刻出來的？”

“哦，為什么這么說？”賈似道心下一愣，腦子里，倒是有點明白過來，許志國為何有如此一問了，但是，表面上，還是裝著疑惑的模樣，詢問了一聲，“小許，你先老實點和我說，這件東西，雕刻地好不好？”

“好啊。”許志國聞言，想要拍一下自己的手，表示贊賞，不過，此時的他，手中因為還拿著翡翠觀音掛件，不舍得放下，這舉起來的手，也只能是輕輕的拍了幾下，并沒有發出什么應和的聲響來。

而賈似道這邊，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那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東西，怎么的，就算好了呢？”賈似道說著，還特意的看了看翡翠觀音掛件，說道，“以我的眼光來看，這件翡翠觀音掛件的模樣，倒是能看的出來的。但是，實在是太粗糙了一些。而且，雖然刀法比較流暢了，整體給人的感覺，也還不錯。但是，和那些擺在尋常的翡翠店鋪里出售的翡翠飾品相比，卻是要粗劣許多，怎么就算得上是好了呢？”

這也是賈似道心頭壓抑了一個晚上的疑惑。剛問出口來，賈似道的眼睛，就注視著許志國，期待著他的回答。

“那個，老板，我暫且不說這件東西，好在什么地方，我就問一句，老板，您以前見過這樣的雕工嗎？”許志國看了眼賈似道，似乎是想要更準確的解說一下，還補了一句，說道，“我可不是說這件觀音掛件的造型，而是說它的雕刻技法。”

“還真沒見過。”賈似道搖了搖頭。心下里琢磨著，要不是自己有異能感知的幫助，天曉得這輩子，還會不會有人能夠見到呢。

“那不就得了。”許志國說著。嘆了口氣，似乎是下意識的看了看他雕刻出來的那只血玉手鐲，說道，“就說這只翡翠手鐲吧，因為我的雕刻技法，是跟我師父學的，雖然大言不慚一點的說，也算是比較精湛了吧，但是，想要找出幾個和我的手法類似的雕刻師來，那還是比較容易的。這倒不是我自己小看了我自己，我可以很誠實地說，這塊血玉翡翠的料子，若不是我來雕刻的話。找別的雕刻師傅來，應該也能做到我雕刻出來的這么個份上。若是能找上技藝精湛的大師的話，肯定也會比我雕刻出來的血玉手鐲，更加的完美。”

“那是自然的。”賈似道聞言，附和了一聲。許志國的手藝雖然不錯，但是，相比起李老而言，卻是小菜一碟。賈似道雖然沒有讓李老爺子幫忙著雕刻一回，卻是人所共知的常識！若不然，想要請李老爺子來雕刻的人，怎么會這么多呢？

但是，雖然賈似道的嘴里，是認同了許志國的說法了，而眼神里，看著許志國，卻還是有幾許疑惑的。有些不太明白，許志國為什么會說到這些。

“老板，你也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先前所說的，無非是在強調一個翡翠雕刻師傅的風格的重要性。”許志國琢磨了一下，才接著說道，“誠然，一個雕刻大師，他們的手法都很成熟了，不會出現什么粗糙的敗筆，即便是簡單的幾刀，寥寥幾下子，就可以把一件翡翠擺件，給雕刻的栩栩如生。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熟練的基礎上的。只有風格，和一個人的性子、修養之類的，旁的東西有關。”

“莫非這么一件翡翠觀音掛件，還能看出雕刻者的興趣愛好來？”說到這里，賈似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認，這件東西，就是自己雕刻的了。

“那倒不是。”許志國搖了搖頭，說道，“一個人的風格，其實是分兩個方面的。一個，就是底蘊。也就是剛才所說的，一件翡翠作品的問世，可雕刻者本人的修養、審美眼光之類的，有很大的關系。說白了，這就是翡翠雕刻上面‘軟性’的影響了。”

“這個‘軟性’的影響，這‘軟性’兩個字，用的好啊。我猜，若是讓揭陽那邊的李老爺子來雕刻的話，他的名氣，應該也是影響一件翡翠作品的好壞的因素之一吧？”賈似道點了點頭說道，突然，抬眼看了下許志國，問道，“李老爺子，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許志國白了賈似道一眼，“老板，那可是我們‘劉記’雕刻一行的老行家了。”

“哦，我倒是忘記了，小許，你也是‘劉記’的人呢。”賈似道心下一樂，不過，暗自的，還是有些感懷“劉記”這樣的翡翠商鋪，所具備的底蘊，依舊不是賈似道三兩天就能夠擁有的，也不是一般的商鋪，十幾二十年，就能夠超越的。賈似道在翡翠一行里，所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當下，就轉移了話題，問道：“既然，這‘軟性’的影響都出現了。那么，‘硬性’的影響呢？”

“刀工！”許志國很簡單干脆的說了一句，“只有刀工，才是翡翠雕刻上的硬性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