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寓言讓葉秋送她回家是以自己醉灑不能開車的理由,可是等她上了車后,不僅沒有一絲醉態,反而精神狀態極好,秋瞳剪水,黑溜溜的眼珠賊亮賊亮的,小嘴也唧唧碴碴地說個不停。
“葉秋,我一直想問你,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老頭子。”
“老頭子是誰啊?他是不是很厲害?你是從幾歲開始學功夫的?聽說練武很累呢,對不對?”
“師父。厲害。四歲。對。”
宋寓言狠狠地瞪了葉秋一眼,看著他專心開車的樣子,心情又無端地好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葉秋,你這次來蘇杭是為了郭家的事嗎?要呆多久?明天中午叫上姐姐一起出來吃飯好不好?”
“明天中午有事。”葉秋拒絕了說道。明天老頭子和鐵牛要來了,他肯定要去火車站迎接。
宋寓言的臉色一僵,然后又笑著說道:“沒關系。明天晚上也行。晚上總沒有事了吧?”
“晚上也有事。”葉秋說道。雖然老頭子是明天中午到,可是下午要陪他去西山療養院看望唐布衣的病情,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動手術。
宋寓言的臉色瞬間蒼白,緊抿著嘴唇,雙眼兇狠地瞪著葉秋,小臉泫然欲泣地樣子。
“葉秋,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宋寓言咬著薄薄的嘴唇說道。心里覺得好委屈,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眼眶就濕潤了。
宋寓言是個任姓卻極其堅強的女孩子,平時最見不得別人落眼淚。在她眼里,她覺得那是弱者的表現。
沒想到今天自己的眼淚卻不受控制地要流下來。
寓言不哭。
不許哭。
宋寓言緊緊的抓著自己裙子下的大腿,染成寶藍色的手指甲將大腿上的肉給掐的生疼生疼,仰起臉,想把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倒回去。
“宋寓言,你要永遠的昂起頭做人。不能被人看不起。”宋寓言在心里狠狠地對自己說。
葉秋雖然沒有去看宋寓言的表情,卻能夠感覺的到她這一刻的悲傷,或者說是情緒失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
“沒有嗎?你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很令人討厭。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就直說啊,我又沒有拉著你。”宋寓言聲音都快要帶哭腔了。
感覺眼淚又要流出來,宋寓言大聲喊道:“不用你送我回家了。停車。給我停車。”
“現在不能停車。”葉秋看了看身后的車流,拒絕著說道。
“就要停車。我不要再看到你。你不是討厭我嗎?我現在也討厭你了。一分一秒也不要見到你。”宋寓言抓著方向盤,想要把方向盤朝一邊打。被葉秋給推開后,她又伸腳去踩剎車。
嘎——
車子猛然一頓,然后以更加快的速度向前沖去。
是因為葉秋用腳把她的腿給撥開后,她又不小心將油門給踩了下去。
“你這女人——瘋了嗎?”葉秋驚了一身汗。幸好他車技好,不然,以他們在主干道上突然間停車的行為,就會被后面的車給追尾。
葉秋一面提防著宋寓言再搗亂,一邊將車子給開的飛快。轉眼間,就拐出了主干道,將車子開到了西湖邊。
把車停了下來,葉秋揉了揉被宋寓言抓破了皮的手臂,有些苦惱地說道:“我不是討厭你們。我只是——不知道應該以什么樣的身份來面對你們。”
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復雜。
說是普通朋友吧,卻發生了肉體關系。
說是情人關系吧,卻又沒有那種靈欲交融的感覺。
陌生人——這不是扯淡嗎?
“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是在逃避嗎?你在逃避什么?我們是女人,我們都怕,你怕什么?”宋寓言大聲喊道。
“我不是逃避。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處理。你——還有你姐姐,我們應該如何相處?你應該知道,我有女朋友了。”葉秋看著宋寓言說道。
夜色下的西湖只是朦朧地露個臉,沒有彩色的線條,也看不到任何裝飾,在湖邊那些閃爍的燈光映襯下,所有的一切只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即便是垂到車頂的垂柳枝條,也是直直的一條直線。
已是深夜,白天游人如熾的湖堤很少見到人影。遠處的汽車喇叭聲音傳來,更顯此處的靜謐柔美。
不得不說,這兒是個談情做愛的好地方。
難怪人說,睛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夜西湖。
那時候一到晚上西湖上都是花船,那些賣身不賣藝的女人們在船上招攬著客人。老祖宗千百年來摸索出來的經驗,豈會錯得?
“我當然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還知道你有好幾個女朋友呢。”宋寓言冷笑著說道。
沒想到老底都被人揭穿了。葉秋就尷尬地不說話。
沉默了一陣子后,宋寓言接著說道:“你覺得自己很委屈?你在害怕我們纏上你?葉秋,你憑什么這么作賤我們?”
“是。我承認,我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我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兒。我喜歡惡作劇,我會罵人。可那又怎么樣?難道你可以否認,我在跟你上床的時候不是個處女?”
“我是個女人耶,即便我再不把那層膜當回事兒,可是第一次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給別人了,難道我會不難過?我會不心疼?我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當時的情況很危急——”
宋寓言打斷葉秋的解釋,說道:“我知道。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也許,這是最好的解決問題方法。確實,我承認,和失去那層膜相比,我更害怕死亡。我不愿意把自己的軀體送進一個大火爐里燒成灰,也害怕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的感覺——可是,我們也沒有責怪你啊。雖然林家給了我們姐妹一些補償——可是,葉秋,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那些東西對我們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我們之所以表現的這么熱衷,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下臺的臺階而已。我們已經失去了身體,我們不想連尊嚴也丟掉。”
葉秋堅硬的心臟像是被什么利器給狠狠地戳了一般,開始疼痛起來。宋寓言的怒訴一下子撞開葉秋層層防范的堡壘,讓他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原來,自己還是沒有開始了解女人。
一直以為她們是壞女人,一直以為她們是利益至上的女人,也一直以為她們是不懂得矜持的女人——沒想到,這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事實,卻恰恰和這些想象相反。
“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葉秋歉意地說道,看到宋寓言坐在哪兒沉默的抽泣,他開始有心疼的感覺。
而就在剛才,他卻一直想著,趕緊把這個麻煩的女人送回去,自己好回去睡覺。
“你不需要給我說對不起。我也不想聽這些。說這個,能有什么用?能把我的處女膜還給我?能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葉秋一頭汗水。難道蘇杭的人都叫她‘小魔女‘,長的這么禍水級別的女人竟然沒有男人敢來招惹,現在倒是深切地體會了他們的苦衷。
怕是做夢都會被她的話給刺醒吧。
“那你的意思是?”葉秋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能對我好些?見到我的時候假裝很開心的樣子,不要整天對著我板著張臉。我讓你送我回家的時候,你應該露出很受寵若驚的表情。要主動和我找話題講,打聽我喜歡吃什么,然后買給我——你是不是被女人倒追習慣了,所以不知道如何去討好女人?”
“女人不就是用來寵的嗎?你是個男人,總讓女人為你付出,心里就沒有覺得過意不去?”
葉秋被逼問的啞口無言,全身大汗淋漓。今天晚上,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完全顛覆了他的愛情觀。
原本,他在感情上一直渾渾噩噩的過著,完全按照自己的感覺行事。喜歡的,便在一起。不喜歡的,便避而遠之。卻完全沒有考慮女孩子們的感受。
想起藍可心冉冬夜這些優秀女孩子對自己的無私奉獻,葉秋的心刺痛刺痛的,恨不得狠狠地煽自己幾個耳光。
“我明白了。”葉秋感激地說道。“可是我明天真的有事。這次來蘇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我忙完了,請你們吃飯好嗎?”
“嗯。對,就應該這樣表現嘛。嘻嘻,好了,你現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宋寓言很是滿意地說道。
葉秋點點頭,將車子發動起來,很快就到了宋家姐妹單獨住的別墅門口。
“葉秋,你自己沒有開車,把我的車開回去吧。”宋寓言沒有下車,而是笑著對葉秋說道。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朝前面走一段,就會有出租車。”
“沒關系啦。那么客氣干什么啊?我下車了,車子留給你。你什么時間有空給我送來就成了。”宋寓言推開車門擺擺手說道。
“好吧。”葉秋答應了。
突然,宋寓言‘砰’地一聲又將打開的車門給關上了。
葉秋還要問她怎么回事時,女孩子突然間撲了上來,摟著葉秋的脖子就狂吻起來。
一條丁香小蛇趁葉錯愕的瞬間沖了進去,然后橫沖直撞,極力的汲取著葉秋口腔里的汁液。
女孩子的舌頭柔軟滑逆,有著淡淡的丁香味,混合著紅酒的氣息,即便她的調情動作并不高超,可還是讓葉秋身體里的情欲一點點兒復蘇。
正如葉秋教育唐果時說的那般:激情是可以在彼此的擁抱和摩擦下,借助外力而重新獲得的。
葉秋覺得自己現在很激情了。
“葉秋。我喜歡你。我有點兒喜歡上你了。”宋寓言和葉秋進行著激烈的法式激吻,等到得空喘息的時候,含糊不清地說道。
“嗯。”葉秋才剛剛應答了一聲,宋寓言又更加狂野的撲了上來。去親吻葉秋的臉、葉秋的眉毛、鼻子、額頭、脖頸、一只手去解他的襯衣,另外一只手卻伸到下面。
隔著褲子感受了一番葉秋堅硬無比,卻被內褲壓著無法起立的龍根,用手捏了捏后,便解開了葉秋的褲子拉鏈,將手伸進了葉秋的內褲里面,有些激情的幫助葉秋前后聳動著。
“摸我。”宋寓言抬起頭,把葉秋的手放在自己胸部上,說道。
“在車里——有些不合適吧?”葉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擔憂地說道。
雖然這兒是獨門獨幢的別墅區,而且每幢別墅都離的很遠。這么深更半夜的,也不見得還會有人出來偷窺。
可是——葉秋覺得自己是個傳統的男人。在床上、在地板上、在桌子上、在墻上、在浴缸里、在衛生間馬桶上、在陽臺上、在天臺上、在海邊——哪些地方才是自己的戰場。
開車跑到人家大門口做起來,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怕什么?現在哪會有人?再說,車窗都被貼住了,從外面也看不到什么啊。”宋寓言氣喘吁吁地說道,俏臉緋紅,眼眸里的水都要滴了出來,雙手去解葉秋的皮帶,沒想到越解越緊,女孩子都快急地哭了。“你這什么破皮帶?我不管,你自己把它解開。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還是因為我今天太興奮了——反正我現在就想和你做愛。”
葉秋還想再反抗一下,沒想到宋寓言一句話戳中他的死穴。
“再說,你就沒和我姐姐在車里做過?”
葉秋啞口無言了,默默地解開自己的皮帶,噙著屈辱的淚水,任由宋寓言掀開自己的短裙、褪下內褲坐了上來。
“輕點兒。小心斷了。”葉秋摸著宋語言的胸部,請求她愛惜些自己的身體。
“嗯。”宋寓言壓抑地呻吟了一聲,卻更加猛烈的抬動著臀部。
車子在搖動。
別墅兩樓的陽臺上,一個身體豐滿的女人站在陰影的角落里,看著門口的車子,輕聲埋怨道:“這個瘋丫頭,怎么就在車子里——帶上來也好啊,都不知道注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