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老爺子走進貝克松的房間里時,就被屋子里那濃重的酒味熏的挑了挑眉頭。年輕的時候倒是酒桌上的常勝將軍,隨著年齡的增大,不僅酒量減退了,甚至連聞到這酒精味都覺得刺鼻。
貝老爺子也只是挑了挑眉頭,然后又渾然不覺似地走進來,對著從陽臺上的躺椅上慌張站起來的貝克松說道:“怎么?現在改喝白酒了?以前我讓你嘗嘗咱們這蘇杭特產的杏花佳釀你還不樂意,估計心里還在罵我老土。現在怎么自己喝上了?”
貝克松見到爺爺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忐忑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將手里的酒瓶放在桌子上,帶著滿嘴的酒氣說道:“原本以為自己什么事都能扛得下,什么事都能擺得平,總將自己擺的高高在上的位置。沒想到遇到些挫折后,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酒這種用來麻醉的東西。”
“紅酒喝的是姿態,白酒喝的是生活。一個被女人拒絕的男人,還何來優雅?對不起爺爺,我讓你失望了。我沒有自暴自棄的意思,我只是想讓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貝老爺子走到陽臺,取過貝克松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子,仰起脖子狠狠地灌了一口后,才笑著說道:“男人一生中如果沒喝過一次白酒的話,那樣的人生總是殘缺的。克松,你長大了。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克松,這是你第一次喝白酒吧?也是你第一次遭受到挫折。從小到大,你要走的路都太順了。這是件好事,它能保證你接受最優秀的教育。但這也是件壞事,溫室里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
“既然事情走到這一步來,我也能坦白的告訴你,其實今天的這個結果我已經猜測到了。沈家丫頭的倔強是蘇杭出了名的,怎么可能因為沈老爺子的幾句話就給說動了?當然,我這么說也有些事后諸葛的味道。”
“她拒絕是在情理之中,她如果接受反而會給人驚喜。有些東西是勉強不得的。這件事就當是在你要走的路上挖一個坑吧,如果你連這么小的坑都邁不過去的話,那你也枉費我培養你的一番心血了。貝家這份家業我也不能放心的交給你。”
貝克松朦朧的眼神瞬間清醒了過來,拎起放在桌子上的瓶蓋狠狠地向墻壁上砸過去,一臉愧疚地對貝老爺子說道:“爺爺,我明白了。這是第一次喝白酒,也是最后一次。”
“哈哈哈,好。很好。不愧是我貝家的子孫。克松啊,你有資格去喝紅酒。”貝老爺子拍著貝克松的肩膀說道。
“是的。我會維護我們貝家的尊嚴和素養。”貝克松用力地點頭。
“嗯。克松,今天連家和郭家那兩個小子和人大打出手的事兒你知道嗎?”
“和誰大打出手?什么時候?”貝克松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又對付了葉秋,葉秋在蘇杭讓他們丟盡顏面,以他對兩人的了解,他們不會輕易的就這么放過他。
“好像是和燕京來的一個年輕人吧。今天晚上才發生的事兒,出動了不少人呢。”
“爺爺,那個年輕人叫葉秋,是我的朋友。”貝克松抓著外套就想出去,他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更重要的是,他要出去打聽一下情況。
貝老爺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臉色嚴肅地說道:“克松。有時候,朋友這個字眼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啊。你明白嗎?”
看著貝克松一臉深思地表情,貝老爺子說道:“好好想想吧。不用出去打聽消息了。連郭兩家出動百人去攔截那個燕京來的年輕人,卻被人殺的人仰馬翻,損失慘重。郭家的一對表親也在此戰中喪命,兩家正忙的不可開交。這個時候,你不適合出去。”
在整個蘇杭都亂哄哄的討論葉秋的時候,葉秋這個當事人正駕著輛寶馬車慢慢地行駛在前往軍營的路上。葉秋的記憶力驚人,雖然上次只是走過一次,而且自己會在軍車里,只是走馬觀燈似的看到一些景象,然后就以此為參照物一點點兒的摸索了回來。
唐布衣的人主要在燕京城區和郊區搜索,而部隊的人卻在營地周邊搜索。出去這么多人的搜索隊伍,怎么可能還找不到人呢?
難道先一步被人給綁架了?葉秋的心里實在是有些擔憂。
和兩個女孩兒相處了那么久,葉秋對她們的姓格也了解一些。唐果刁蠻,卻很善良。林寶兒喜歡惡作劇,但是聰明可愛。而且兩女無論是對人還是對自己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想從中尋找到一點點點綴生活的快樂而已。她們綿衣玉食,但所能得到的快樂卻稀少的可憐。
葉秋是真的很不希望她們有事兒。那樣的話,自己無法向唐布衣老頭子交代,自己心里也會非常自責。
來到上次來報道時被轟下車的地方時,葉秋將車子停了下來。雖然沒有找到照明設備,但是以葉秋的視力來說,在黑暗中事物并不會出現什么阻撓。況且,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再過一段時間,天就要亮了。
葉秋快要走到軍營門口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一路上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這個結果在葉秋的預料之中,要連兩人留下的一絲痕跡都沒有尋找到,就有些出乎葉秋的意料之外。
當葉秋準備回頭時,視線接觸到不遠處的那座山巒。她們會不會在山上?
時間就是生命。現在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葉秋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的向那座山上跑去。
唐果被林寶兒這個問題問的措手不及,抱著果兒的身體柔聲說道:“寶兒,你怎么又問起這個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和葉秋什么關系都沒有啊。”
“唐唐姐姐,你騙我。”林寶兒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無耐她多么努力,那對薄薄的眼皮都如千斤巨閘一樣,死死地遮住她那雙靈魂漂亮的眸子。“人家說戀愛的女人容易發呆,你這幾天總是發呆,難道不是戀愛了嗎?”
“有嗎?”唐果還真沒發現自己有時常發呆過。不過旁觀者清,林寶兒整天和唐果在一起,自然發現了她這一異常的情況。
“有啊。唐唐姐姐,葉秋親你是不是和你親我時一個感覺啊?”
“嗯。是啊。”唐果柔聲答道。既然寶兒這么猜測她們的關系,那就順著她的想法回答她的問題吧。
“唐唐姐姐,你說葉秋會來救我們嗎?”
“會的。一定會來的。”唐果聽到林寶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無力,有些著急地說道:“寶兒,乖寶兒。咱們不說話了。好嗎?來,咱們睡一會兒。明天一覺醒來就有精神了。”
“好。咱們睡覺——我好困哦。”林寶兒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唐果突然間想起來,在病人的體力快要透支時,千萬不要讓她安靜的睡著。不然有可能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唐果又拼命的搖晃林寶兒的身體,語帶哭腔地喊道:“寶兒——寶兒——快起來。咱們繼續說話好不好?姐姐給你講故事。給你講我和葉秋的事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我現在講給你聽。好不好?”
林寶兒的聲音終于再次傳出來,仍然是有氣無力地樣子。“唐唐姐姐,你一會兒讓我睡覺,一會兒又不讓我睡覺,那我到底要不要睡覺哦?不過,你既然說要給我講故事,那我就不睡好了。”
“嗯。寶兒不許睡覺。我現在就給你講故事。講我和葉秋的故事。”唐果緊緊地抱著林寶兒,抹了把眼淚,說道:“上次葉秋被教官罰跑暈倒的事你還記得嗎?當時是我留下來照顧他。他沒睡一會兒就醒了,還很有精彩的樣子。吃了我給他帶去的零食后,又說要幫我豐胸——”
“——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胸部——不是不是,是背部。很舒服,就像是他在給我按摩一樣。我想喊叫,可喉嚨里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當葉秋找到那個隱蔽的洞口時,唐果正在講:“——他摘掉了我的絲綢內衣,我們的身體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然后他摸——摸我的大腿——我們就——”
“啊——那會不會有孩子?”林寶兒被唐果講的激情戲給激發出了身體的潛能,聽的非常入迷,著急地問道。
“不會。我們什么都沒做。”唐果說。
葉秋摸著鼻子苦笑,感情我們倆個干柴烈火的脫光衣服,然后就蓋著被子純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