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思日這邊的激斗立刻引起了法光、張心晦的注意。
法光身形閃動,破開層層疊疊的大氣,已經朝著密思日的位置電射而來。
張心晦立刻撤去道術,緊隨而至。
噗嗤一聲輕響,一口長槍被斐義從龍身上抽了下來。
巨龍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口中吞吐的閃電如海嘯一般朝他淹沒過來。
斐義身形連連暴退,躲開了閃電的侵襲。
但就在這時,一連串如同炸雷般的巨響從他身后的方向傳來。
狂暴的戰意死死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斐義猛地回頭看去,只見一道龐大的身影正在極速沖刺而來。
對方的肉身在一次次對大氣的沖撞之中,裹挾出漫天罡氣,如一座山一樣撞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太兇猛了!’
斐義望著這一幕雙眼圓瞪,對方此刻表露出來的威勢,竟然還在當日的楚齊光之上。
他下意識地便朝后退去,根本不愿意和對方正面交鋒。
法光和尚越過斐義的攔截之后,腳下猛地一踏,伴隨著方圓百米的大地轟然破碎、爆裂,他已經擋在了密思日的面前。
面對在場六大武神鋪天蓋地的攻勢。
法光雙手合十,低喝一聲。
“唵!”
砰砰砰砰!
一瞬之間如同成百上千的刀劍碰撞聲響起。
法光和尚渾身上下金光流轉,已經硬生生以自己的肉體擋下了鐘山峨、刺日武神等人的攻勢。
但與此同時,密思日所化的巨龍已經癱倒在了地上,龍目圓瞪,氣絕而亡。
蜀州大戰,入道強者死亡數:2
望著以一人之力接下他們六大武神聯手攻勢的法光和尚。
斐義、鐘山峨、刺日武神的臉上都露出了驚異之色。
眼前的法光和尚渾身散發出陣陣金色佛光,體內的氣血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流動,沉寂卻又散發出令人心驚的威壓。
這一刻,在場的六大武神都隱隱意識到,眼前的這名武者可能是他們遇到過的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武神。
鐘山峨冷冷問道:“你就是金剛寺的武神?”
法光和尚嘆息一聲:“貧僧心中有一事不解,今日諸位是為何會在這里的?”
他是真想不明白,為什么襲擊個糧倉會遇到這么多武神。
斐義笑了笑,對于這個問題,他和同伴早就商量好了要把名氣丟給楚齊光。
一來楚齊光名氣大了可以拉伸股價,二來讓楚齊光頂在他們前面,更符合各大世家的利益。
只聽刺日武神說道:“今日是楚齊光請我們來助拳的,要怪就怪你們惹上了他吧。”
斐義也微微笑道:“按照楚齊光的說法,你們影響了蜀州的自由貿易。”
法光心中一沉:‘是楚齊光?’
鐘山峨喝到:“金剛寺也是人族宗派,為何與妖魔為伍,殘害人族同胞?”
法光淡淡道:“貧僧為的是懲奸除魔的天下大義,與之相比,人妖間的沖突不值一提。”
鐘山峨冷笑道:“金剛寺從兩百年前大魔潮以來,就在寺內殘害凡人,以凡人來試驗功法。”
“這兩百年來不知道多少人走火入魔,金剛寺早就成了妖寺、魔寺,我看要懲奸除魔應該先除了你們自己。”
法光一臉平靜地說道:“入道正法關系到天下蒼生的未來,金剛寺內上下,人人都是自愿為正法犧牲性命。”
鐘山峨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個自愿犧牲,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這些金剛寺的禿驢還是這么喜歡顛倒黑白……”
刺日武神冷哼道:“和尚,你要是今天能死在這里,蜀州、靈州不知道多少人可以發財,你要真為了天下蒼生好,就應該立刻自殺,不要擋了大家的路。”
法光皺了皺眉,從剛剛斐義說的自由貿易,到現在刺日武神說的發財,他都有些聽不懂。
‘難道楚齊光就是靠錢來收買武神的?但堂堂武神怎么可能被些許錢財就拉來戰斗?’
隨著雙方的說話,天空中的暴雨越來越大,這是張心晦準備道術。
而鐘山峨等人的氣血、體力也都在逐漸恢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借著這段談話的時間逐漸靠近了法光。
熾烈的熱流席卷而來,一道四五米高的巨影直接以須彌印跨越空間,猛地出現在了法光和尚的面前。
金海龍渾身暴漲,小巨人般的雙手已經死死纏繞向了法光和尚。
歷經半年多的修煉,在楚齊光提供煉體秘藥和佛火的幫助下,改名后的金海龍一路勢如破竹,將之前十多年的積累一口氣爆發了出來,終于像原本的歷史一樣,以《須彌山王經》踏入了入道武神的境界。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金海龍,法光和尚心中也是微微一驚:‘還有一個入道武神?還是以《須彌山王經》入道的?’
看到這第八個入道武神,法光和尚的心中也難以平靜了。
與此同時,就在金海龍努力纏住法光和尚的時候,鐘山峨、斐義、刺日這一共六位入道武神也齊齊出手了。
槍、劍、刀、拳頭、罡氣……狂暴的力量如同是山呼海嘯般朝著法光和尚拍來。
面對七大武神圍攻,就算是法光和尚再怎么自信都開始萌生退意了。
何況還有一個楚齊光遲遲沒有現身。
而且即使沒有現身,對方仍舊好像一團籠罩在天際的陰云,讓法光和尚無論如何都難以忽視。
與此同時,正在準備道術的張心晦也是一陣心驚。
‘哪來這么多武神圍殺我們?’
原本還想著要埋伏、圍殺楚齊光的張心晦,卻是怎么也沒想到他們自己竟然就先被圍殺了。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后突然一陣異樣傳來。
一道黃色的氣流已經從他口中噴涌而出,猛地擋住了他背心的位置。
“噢?皇天道還有這種道術?竟然能主動擋下我的劍氣?”
張心晦猛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后不遠的位置,正是天劍宗的宗主安易云。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了出來,他有些驚恐地看著對方:“你……你是誰?”
但下一刻,他心中就又升起了疑惑:‘我為什么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