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賜?”
“誰的恩賜?”
楚齊光不知道,但他當愚之環周圍的紫色火焰燃燒起來,其中的異樣傳入他的眼睛后,他便知道了那個東西叫做恩賜。
一股劇烈的灼痛從他的雙眼中傳來,就好像有火焰在燒灼他的眼睛。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楚齊光感覺到自己的眼眸似乎徹底被燒成了灰燼,卻又在下一刻恢復了原樣。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再次多出了一個秘密。
‘求道者的眼眸……據說最初的求道者們,能夠看見天道給予的恩賜。’
‘但在一次不可饒恕的錯誤之后,所有人的雙眼都被理智所蒙蔽。’
‘而現在,這雙眼眸則能讓人類看見他們本不被允許看見的東西。’
他抬眼望去,眼前仍舊是一點微弱的油燈眼眸,四周圍涌動的黑暗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沒變化嗎?”
楚齊光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的身體看了看,表情猛地一窒。
便看到自己被燈火映照出來的影子好似化為了一灘黑色的污泥,某種活物正在其中扭動。
楚齊光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那活物就好似感覺到了什么一樣,嗖得一下彈射而出。
看到這一幕的楚齊光瞬間氣血爆發,雙腿血肉一陣膨脹,已經如幻影一般連連閃避。
但在他這一番極限的閃避之下,那活物卻是如影隨形,絲毫不受影響地卷住了他的小腿。
可明明被卷住了的小腿,楚齊光卻沒有任何觸覺上的實感。
他這才停下來定睛去瞧,就發現卷住自己的……是一截從影子中伸了出來的觸手。
那觸手足有人的小臂粗,顏色青黑,看上去古怪而又畸形。
在卷住楚齊光的小腿之后,仍舊微微扭動、卷曲,如同真實存在的活物。
但楚齊光伸手一摸,卻又發現自己的手直覺穿過了這觸手,如同是穿過了一道幻影。
接著楚齊光又四處走動了一下,發現伴隨著自己腳下影子的變化,那觸手便一直依附在自己的身上……如影隨形。
只有自己走入連火光也照耀不出影子的黑暗中時,這些觸手才會在他的眼中消失不見。
“這就是……恩賜?”楚齊光摸了摸自己的眼眸,心中的疑問紛至沓來。
“這個觸手……應該我的眼睛被愚之環改造過了以后,才可以看到的。”
“也就是說這個觸手早就纏在我的身上了?”
“但這個觸手到底是某種奇怪的生物?還是某種幻影?某種象征?”
楚齊光想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來,只能重新走到了書桌之前,再次拿起了那本《神仙道起源探究》讀了起來。
剛剛因為愚之環的關系,他已經徹底忘記了書上的內容。
現在他正要好好看一看,為什么將這本書的內容獻給愚之環后,會得到這么一雙眼睛。
再次從頭到尾閱讀了一遍《神仙道起源探究》,楚齊光已經將書上所有的內容記在腦海之中。
可是他仍舊不知道為什么愚之環會對這本書感興趣。
“這本書的內容,不過是根據一些傳聞、野史和神仙道教眾的口述一起編撰而成的起源探究。”
“從作者的自述來說其中有某些地方也許還是錯誤的。”
“愚之環是對神仙道的歷史感興趣嗎?”
想了想,楚齊光有些弄不明白但他胸口的愚之環仍舊散發出絲絲熱感紫色的火焰在黑色的空洞外微微旋轉。
“再找一本看看?”
一種難以抑制地好奇從楚齊光心中涌起。
但就在他走向書架后不久,一個聲音從他背后傳來:“子時將至大書庫就要封閉了,你還不走嗎?”
楚齊光轉頭看去就見到看門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張蒼白的臉龐逐漸暴露在火光之下,朝他無聲地笑了笑。
楚齊光下意識地朝看門人的腳下望去。
就發現對方如污泥一樣的影子里……一共有兩根觸手伸展了出來,一左一右卷在了他的雙腿上。
一根觸手的末端還在微微卷曲、抽搐。
“怎么了?”看門人望向了自己的腳下,嘿嘿說道:“累了?還是……你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
楚齊光面色微微一變問道:“什么意思?”
看門人幽幽道:“神秘的知識總是容易讓人著迷和瘋狂,但有時候書看得太多,總會產生一些臆想甚至幻覺,這個時候就是快入魔了。”
“入魔嗎?”楚齊光點了點頭,但他自覺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覺更不是入魔。
接下來楚齊光跟著看門人離開大書庫,路上問道:“大書庫每夜子時之前都會關閉嗎?”
看門人點點頭:“每夜子時關閉,午時過后開放你要過來看書,別忘了這時間。”
兩人一前一后漸漸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
楚齊光的寢所內臉色有些靦腆的李初……被皮膚黝黑張海柱拖著走了進來。
“來來來!”張海柱大大咧咧地拉著對方坐到書桌旁拿起了自己的筆記說道:“你不是說自己課上沒記全嗎?拿我的去抄。”
李初點了點頭,道了一一聲謝,便趕緊翻開了張海柱的筆記抄了起來。
今天一天看到這么多天才的表現,李初也是感覺到壓力山大。
因為課上筆記沒有記全的關系,他一回到寢所就想借別人筆記來抄,遇見了張海柱便被叫了過來。
但翻了幾頁,李初才無奈苦笑道:“海柱啊,你這筆記還沒我的全呢。”
“咦?是嗎?”張海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一邊正在溫習講義的江龍羽聞言嗤笑一聲。
張海柱聞言撇了江龍羽一眼,懶得理他。
李初問道:“江……江公子,能不能把你得筆記借我看看?我上課沒記全。”
江龍羽直截了當道:“不借。”
張海柱說道:“你問他借什么借,我看他課上都快聽睡著了,記得恐怕還沒我多呢。”
江龍羽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看著手上的講義,一邊嘆道:“唉……這易爽講師親手抄寫的講義什么都好,就是內容太多了,我這看都看不完啊。”
“算了,我還是去找講師再給我講講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把手上的講義放進了自己的柜子里,還找了一把大鎖鎖上。
“我再說一遍,誰要是偷偷拿了我的東西,別怪我直接上報教頭,把人給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