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官玉一身超絕實力,法寶無數,豪氣在胸,又豈會害怕!
“閣下,既然我已來了,你為何還不出來?盡擺些小兒科,徒增笑料而已!”
他氣沉丹田,以獅子吼喝出,竟仿如晴天霹靂炸響,直震的大地顫動,樹木搖晃,聲勢駭人至極。
“哈哈,閣下好膽色!好武功!居然敢為同門師兄勇闖墳場,鄙人佩服!”
突然之間,那座墳墓之中,傳出一陣異樣的聲音,極其尖銳刺耳,撕心裂肺,如同兩片生鐵摩擦,叫人聽了非常難受。
旋即,數十點瑩瑩鬼火從那座墳墓中竄出,卻并不飛散,而是停留在墳墓上空,形成了一片光幕,陰森森的光華,將整個墳墓照的透亮。
碑文處光芒一閃,一只藍色的小貓從墳墓中閃現而出,藍色的大眼睛綻放出懾人的光芒,緊緊的盯著劉官玉。
“見我真顏,還不跪下!”
那藍貓口吐人言,大聲喝斥。
盡管劉官玉藝高人膽大,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此時一看之下,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差一點便要驚呼出聲。
但他立時運轉九日神功,體內力道奔騰浩蕩,霎時間流遍全身,綿綿然,泊泊然,一股浩然極陽之氣滿布全身,心中再無一絲懼意。
“裝神弄鬼!”
他輕喝一聲,一抬手,一枚太陽符相自掌中飄飛而出,朝著那藍貓徑直而去。
狂猛的火焰之力,將虛空灼燒的噼里啪啦作響。
那藍貓眼現驚色,一扭頭,向左側逃去。
太陽符相似有靈性,在空中一轉,跟在了藍貓身后。
藍貓驚叫一聲,繞著墳墓發足狂奔。
但那太陽符相卻是如影隨行,緊追不放,總在其身后三尺之處。
“停!”
那聲音再度大吼。
劉官玉臉現笑容,一伸手,將太陽符相收了。
下一瞬。
“轟隆隆!”
那巨大的墳墓內傳出一陣悶響,墳墓整體,竟從中央緩緩裂開,一分為二,露出了小半個漆黑的棺材。
“咔”的一聲,棺材裂開一條縫,一只慘白的手,竟突然從里面伸出了來。
“啪!”
一聲脆響,棺蓋被那只手掀起,緊接著又伸出一只慘白的手來,然后露出一個人的頭部。
鷹鉤鼻,細蛇眼,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瞳孔內亦是一片白色,只在眼球最中處有著一點深黑,一張麻子遍布的臉皮,緊緊包裹在臉骨上。
這丑到了極點的人身上,竟然穿著一件鮮血般猩紅的長袍,與慘白的膚色交相輝映,顯得詭異至極。
那人只剩下骨頭的雙臂,輕輕一拍棺材邊緣,緩緩從棺材中爬了起來。
身材竟非常高,卻是瘦如竹桿,那紅色長袍穿在身上,顯得十分寬大,宛如船上的一片風帆。
“嘿嘿,人質在我手上,竟然還敢如此狂妄,就不怕我殺了人質嗎?”那人陰惻惻的問道。
“你費了如此大的心機,將我引誘至此,必定有所圖謀,你豈肯為了一點小事跟我翻臉,斷了自己的財路?”劉官玉哂然道。
“想不到閣下不僅膽魄過人,心思也如此靈動!”那人口中吐出極其古怪的話語。
“廢話少說,交出我的段師兄和飛行艦,我可以當作此事沒有發生過!”劉官玉沉聲說道。
“交出你的師兄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花了這么大功夫,請了這么多高手,還都被你殺了,閣下難道不賠償點什么嗎?”那紅袍人說道。
“我得先看看我的師兄!”劉官玉說道。
“這個要求可以滿足你。”紅袍人說罷,口中發出一聲尖嘯,很快,墳墓內便有腳步聲響起,兩個身穿黑袍的青年,抬著一根竹桿出來了。
那竹桿之上,便綁著段歌軍,但他此時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氣息尚算平衡,顯然是剛剛暈厥過去不久。
他的身上,也只有一些輕度的皮外傷,倒是不礙事。
“我的飛行艦呢?”劉官玉問道。
“那玩意我們也不想要,就在你師兄口袋里。”紅袍人說道,一揮手,那兩個黑袍青年便又抬著段歌軍進了墳墓。
“說說你的條件!”劉官玉沉聲道。
“十萬中品靈石,我讓你們師兄弟平安離開此地。”紅袍人笑道。
但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而且鬼氣森森。
“我一個小小少年,哪里來那么多靈石?”劉官玉哂笑道。
財不露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關鍵是此時并不是扮土豪裝逼的時候。
“嘿嘿,你可莫要騙我!你師兄家境貧寒,根本不可能拿的出那么多中品靈石,必定是有人借給他,而你為救他急匆匆趕來,可見你們關系莫逆!”
“我們師兄弟間的關系,確實不錯!”劉官玉道。
“而你還用的起飛行艦,必定有著豐厚的身家,所以,借靈石給他的人,很可能就是你了。”那紅袍人分析道。
劉官玉一聽,心中一驚,這鬼怪一般的紅袍人,心思竟然如此敏銳細膩,一番推斷,幾乎絲毫不差!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看來我說對了!怎么樣,我的要求,對你來說,不過分吧?”紅袍人笑道。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我哪有那么多!”劉官玉道。
“不可能,你都能借一萬給你師兄,你自己還能沒有十萬,你騙鬼去吧!”紅袍人搖搖頭,根本不相信。
“我可以給你五萬。”劉官玉說道。
“必須十萬!”紅袍人沉聲說道。
“你覺得我一個少年,會帶著十萬中品靈石出門嗎?”劉官玉反問道。
紅袍人一時語塞,劉官玉說的實在有理,一個小小少年,即便他有那么多靈石,他家大人也不會允許他全部帶著亂跑。
“少于九萬五免談!”紅袍決定試試對方的深淺。
但劉官玉壓根不和他過多糾纏,直接道:“八萬八,討個吉利,再多要,我也沒有了!”
紅袍沉吟片刻,搖頭道:“太少了!”
“你為求財,我為救人,你我各自退讓一步,這事就成了,你就可以拿了靈石高高興興走人,談崩了,你什么也沒有!”劉官玉分析道。
紅袍人猶豫不決,臉色不停變幻,白眼珠亂轉,好半晌,方才有些不情愿的說道:“好,就依你所言!不過,你最好不要耍什么鬼把戲!”
“我孤身一人前來,這里又是你的地盤,我能耍什么把戲?”劉官玉哂笑道。
“好,既然你爽快,我也不拖拉,八萬八中品靈石一言為定,你先把靈石亮出來看看。”紅袍人陰惻惻的說道。
“沒問題。”劉官玉一揮手,先拿出了一萬中品靈石,又拿出三萬,找了一陣,再拿出兩萬,放在地上,數了數。
“哎喲,還差呢!”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咬著牙,一副恨恨的模樣,繼續掏。
一萬,五千,五千,五千,三千。
劉官玉抹了把頭上的汗珠,苦笑道:“終于湊夠了。”
紅袍人的那一雙白眼,立時亮了,迸射出兇殘、狡黠和貪婪的目光。
劉官玉自然看見了,但他視而不見。
“你先把我師兄放了,我再把靈石給你。”劉官玉說道。
“你不會救了人就跑吧?”紅袍人戲謔道。
“這是你的地盤,你做主!我怎么敢亂來?”劉官玉笑道。
紅袍人猶豫一下,似乎相信了劉官玉所說的話,喝一聲:“放人!”
剛才那兩個黑袍青年,再度抬著段歌軍從墳墓中走了出來,在距離劉官玉十丈遠處停下,解開了縛在其身上的鐵鏈。
段歌軍仍未醒,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劉官玉走過去,將他扶起,施展迷幻之眼一看,不由的嘿嘿冷笑。
飛行艦是在,但段歌軍果然被暗中下了禁制。
在其氣海內,有著三條漆黑的鐵鏈,由一種極其詭異的黑色靈氣構成,將段歌軍的全身靈氣死死鎖住。
其神府外,也有著這黑色靈氣纏繞,宛如陰毒的黑蛇一般,模樣非常兇殘。
“嗯,這大概就是段師兄暈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了!”
“果然不安好心,多半還有毒計在后!”
他暗中警惕,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笑著問道:“我師兄怎么老是不醒?”
“被我封住了血脈,再過半個時辰,自然解除,他就會立即醒來,難道閣下還信不過我?人質我都先給你了。”紅袍人陰笑著說道。
“噢!真的嗎?”劉官玉表面像相信了,但內心道:“特么的,我信你才有鬼!”
他伸手提起幾個裝著靈石的袋子,手臂一振,遠遠的扔在了墳墓的兩側,說道:“好,現在你們去拿靈石,我走了!山高水長,后會無期!”
但他剛剛走出十二步遠,那兩個青年已拿到中品靈石,便聽見紅袍人哈哈大笑:“小子,你就想這樣走了嗎?”
話音未落,已是冷冷的一笑,雙手狂揮,異變乍起。
劉官玉周圍的十二座墳墓中,突然傳出異常沉悶嘶啞的聲響,其聲似有一股奇異的魔力,令得人心慌意亂,熱血沸騰。
一顆心臟,如大鼓擂動,劇烈震顫,仿如要跳出胸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