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情人
閑聽落花
第一百四十八章情人
林子很小,李青拉著平王的手,到處找著看著,不大會兒,走上了一處坡地,就到了林子盡頭,這是一處略高些的坡地頂端,前面是一片極空曠茂盛的草地,李青極目遠望,聞著風中的花香草香,心情漸漸飛揚起來,
“爺,我唱歌給你聽吧!”
平王臉色卻驟然凝重起來,抬手止住了李青的話,仔細的側耳傾聽著,丁三幾步躍了過來,低聲稟報道:
“爺,有人來了,兩匹馬,腳程很快。”
平王冷著臉,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黑衣衛立即分散著伏下身子,躲了起來,平王抱起李青,躍到了一處茂盛的灌木叢后面,蹲了下來,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往外看去。
李青緊挨在平王胸前,也透過灌木叢,緊張而興奮的往坡下看了過去,不大會兒,就看到兩匹馬飛快的跑了過來,前面是一匹棗紅馬,馬上一片明亮的藍色,如同雨后天空般的碧藍,后面是一匹白馬,馬上也是一片白色,突然棗紅馬猛的停了下來,轉過馬頭,白馬往后退了退,前面的棗紅馬轉過馬頭,又往這邊跑了過來,后面的白馬立即又追了上來。
李青迷惑的皺起了眉頭,平王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前面馬上是個女人,剛才在用馬鞭抽打后面馬上的男人,看樣子,是一對小情人在吵架。”
平王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知是哪家首領的兒女,鬧了別扭了。”
李青驚訝的看著平王,
“爺眼力真好,我只看到一片藍和一片白。那咱們,看看熱鬧?”
平王微微點點頭,抬了個手勢,摟著李青,透過灌木叢,繼續看著外面。
兩匹馬腳程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樹林前的坡地上,兩匹馬被樹林擋了路,白馬攔在了棗紅馬前,白馬上的男子二十歲左右,五官極其清晰,棱角分明,仿佛是用刀刻出來的一樣,古銅色的膚色泛著光彩,看起來極其健康,眼睛里仿佛只有棗紅馬上的藍衣女子,正焦急萬分的說著話。
藍衣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長腿細腰,身材玲瓏有致,鴨蛋臉,濃眉大眼,生得極為艷麗,小麥色的臉上正泛著濃濃的怒氣,紅艷飽滿的仿佛嘟著的嘴唇突然抿緊了起來,揚起手里的鞭子猛得抽了過去。
白衣男子接住鞭梢,催著馬往棗紅馬靠了過去,微微用力,連人帶鞭子往自己馬上拉了過來,藍衣女子臉色紅漲起來,用力往回拉著鞭子,掙扎間,男子抱著藍衣女子滾落到了草地上。
李青一臉興奮的笑意,在平王懷里微微直起身子,仔細的看著外面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一對兒。
男子壓在了藍衣女子身上,按住女子兩只手,聲音里帶著焦急和心痛:
“你聽我說,我沒看她,蘇泰,你聽我說幾句話,你聽我說完!”
說的是塔爾城的話,李青微微皺了皺眉頭,平王拉過李青的手,在手心里劃著字“可能聽懂”,李青輕輕點了點頭,平王面色舒緩了下來,摟緊了李青,兩人一起看著外面。
被壓在下面的蘇泰重重的喘著粗氣,男子也粗重的喘了幾口氣,才接著說道:
“蘇泰,我不是看她,只是她穿的實在是太古怪,我才看了看她的衣服,我根本沒看清楚,不知道她是恩和,否則,她穿得再古怪,我也不看,蘇泰,我眼里除了你,怎么會有別的女人呢?!蘇泰!”
蘇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男子小心的松開了些,焦急的緊盯著蘇泰,
“蘇泰,你沒事吧?蘇泰,從見你頭一面到現在,我眼里就再沒有別的女人過,蘇泰!”
“你真的看到那個人是恩和?”
蘇泰突然問道,白衣男子仿佛怔住了,老實的說道:
“我就看見她穿的衣服實在是太古怪了,光看到衣服了,沒注意人,我看著象是恩和,不是恩和還能是誰。”
蘇泰輕輕笑了起來,漸漸笑聲越來越歡快,男子也笑了起來,摟著蘇泰,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了自己身上,蘇泰笑了一陣子,才伸手擰著男子的鼻子,開心的說道:
“那可不是恩和,那是寶音,你真是個傻子!”
男子恍然大悟般大笑了起來,
“蘇泰,除你之外,別的女人一個個都長得差不多,我哪里分得出來?再多的女人,我也只能看到我的蘇泰。”
蘇泰的側臉看上去紅樸樸的,猛的把臉貼在了男子臉上,兩人滾在了一處,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喘著粗氣站了起來,男子緊緊的摟著蘇泰,貼在她耳邊說著話,蘇泰笑得如花兒般綻放著,男子把棗紅馬的韁繩系在了白馬上,抱著蘇泰一起乘著白馬,往來的方向小跑著回去了。
看著他們走得遠了,李青才伏在平王懷里大笑了起來,邊笑邊說著兩人的對話,
“……爺,這個男孩子,不知道是誰家的,真正是個會哄騙女兒家的,他肯定是看別的女人看傻了眼,這個蘇泰吃醋了,他就故意把人家姑娘的名字說錯了,讓蘇泰覺得他連人都沒認出來,那肯定就是只看衣服,沒看人了,所以蘇泰才原諒了他,這個男孩子,真是太狡猾了!”
平王滿眼笑意的看著李青,俯下身子,把臉貼到李青耳邊,低聲說道:
“青青,我眼里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女人。”
李青怔了怔,平王輕輕咬住了李青的耳垂,李青身子微微顫抖了下,平王嘴唇飛快的滑過去,吻住了李青嘴唇,輾轉著用力吸吮著,李青只覺得胸口里的氣仿佛都被他吸了過去,急忙用力推開他,滿臉通紅,長長的透過口氣,微微喘息起來,
“爺,你又發瘋了,那么多人看著聽著呢!你!”
平王低低的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道:
“誰敢看?誰敢聽?”
李青推開他,站了起來,樹林靜悄悄的,林子周圍遠遠的站著些黑點,平王也站了起來,一把拖過李青,靠在了一顆樹上,懶洋洋的微笑著說道:
“青青看到了吧,這林子除了你我,連只老鼠也進不來。”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輕輕的笑了起來,
“青青,你剛才說要唱歌給我聽的。”
“嗯,現在不想唱了,誰讓你剛才不讓我唱的,哪,現在你唱給我聽好了。”
平王窒住了,把臉貼在李青耳邊,仔細想了一會兒,苦笑了起來,
“我不會唱,一支也不會。”
李青仰著頭,看著平王苦惱的臉,笑得眼睛彎了起來,
“那我教你,教你一個最容易唱的,你好好學,學好了,現在就唱給我聽。”
平王認真的點著頭,李青眼睛里閃過絲促狹來,輕輕咳了兩聲,
“爺跟著我學,兩只老虎,”
平王怔了怔,認真的學著:
“兩只老虎。”
“跑的快,一只沒有尾巴,一只沒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平王仔細的,一板一眼的學著,又連在一起,唱了兩遍,李青笑得軟在了平王懷里,拍著平王的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夸獎道:
“爺,不愧是爺,唱得,真是好!”
平王低著頭,看著笑得眼睛彎成了一線的李青,心情如風般飛揚起來,
“青青喜歡聽,以后,我天天唱給你聽。”
平王垂下頭,溫柔的吻到了李青額頭,李青雙手挽著他的脖子,身子柔軟的任他吻了下去,平王吻著她,抱著她倒在了草地上,往旁邊的低洼處滾了過去。
林間斑駁的光影下,密密的草叢被緊緊糾纏在一處的兩個人壓了下去,平王深深的深入在李青的身體里,溫柔的緩緩的動著,漸漸越來越快,除了身下的人,這世間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在歡愉的云端飛翔。
林間的光影漸漸溫和起來,太陽緩緩的往西邊滑去,平王仔細的笨拙的整理著李青的發髻,越理越亂,李青轉過身,拍開平王的手,抓松了頭發,干脆任它松散開,光亮柔軟的披在了身后,臉上泛著酒醉般的紅暈,低頭理了理凌亂折皺的衣服,輕輕嘆了口氣,攤了攤手,
“只好這樣了,下次出來,一定要帶個斗篷才好。”
李青恨恨的說道,平王輕輕笑了起來,漸漸越笑聲音越響,一把攬過李青,低低的問道:
“下次,帶斗篷!青青每次跟爺出來,都要……嗯,這樣?我也喜歡,我最喜歡,下次,你說在咱們在哪里好?青青,剛才,真是太美妙了,回去,咱們到帳篷里,再試一次?”
李青輕輕啐了一口,平王哈哈笑著,擁著垂著頭,磨磨蹭蹭的李青,出了林子,上了馬,往營地回去了。
李青沐浴洗漱后,吃了飯,躲在帳篷里,趴在床上,再也不肯起來,平王看完了文書,擠到李青旁邊,湊過去看著李青手里的手,
“看的什么書?”
“丁三送過來的經書,這書明天就得收好了,萬一讓呼和城里的喇嘛看到這書,就不好了,你那些殺手,光拿書,真的沒傷人?”
“真沒傷人,你放心,咱們既然有了更好的謀劃,哪里還要傷那些個小喇嘛,看得怎么樣了?你也別太心急,慢慢看就是了,不要傷了神,傷了身子。”
李青邊看著經書,邊敷衍的點著頭,平王伸手拿過經書,遠遠的扔到了一邊,一把攬過李青,
“咱們不是說好了,回來再試一次,這次,我再慢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