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副廠長開完會,讓秘書來喊趙大寶和江平安去他辦公室一趟。
“應該有準信兒了。”趙大寶起身笑道。
江平安微笑道:“結果出來很快嘛!”
“事關工廠能否復產,肯定不能拖拖拉拉。”趙大寶微笑道。
兩人和錢副廠長的秘書一塊兒,來到副廠長辦公室。
“剛開了緊急短會,由我親自帶采購科骨干,前往西北農場。”錢副廠長說。
“我們已經和農場那邊取得聯系,消息完全屬實,平安隨時可以轉正。”
“另外,平安在咱們廠出了名的會搞物資,有可能后續會讓你去那邊一趟。”
“大寶,這段時間除了廠里的放映任務,外邊兒的暫時就別安排平安去了。”
都是自己人,錢副廠長說話很直白,也不掖著藏著。
趙大寶連忙道:“是,如果有任務,我把田創調回來頂上。”
“嗯,平安這邊的轉正申請,由你幫忙辦理,以防有變。”錢副廠長頷首道。
簡單交代幾句后,錢副廠長就立刻下樓和采購科長及兩個副科長會合。
前期去的人不宜多,副廠長有專車,這會兒出發,晚上后半夜就到了。
趙大寶和江平安下樓,目送小車離開。
收回目光,江平安微笑道:
“對了領導,今兒我和燕子回門,親戚又送了不少雞鴨,廠里還要不要?”
“要啊,有多少要多少!”趙大寶樂呵呵道。
兩輛自行車就停在樓下,有保衛科執班的人盯著。
江平安和郭燕上樓時,跟他們打過招呼,倒沒人敢隨便伸手。
“有多少?”兩人來到自行車前,雞鴨裝在口袋里,趙大寶問。
江平安微笑道:“八只雞,六只鴨,還有十二只兔子。”
“全賣給廠里?自己不留些吃?”趙大寶笑問道。
江平安搖頭道:“算了,結個婚我欠了一屁股賬,得存錢還賬,哪舍得吃?”
趙大寶不疑有他,知道江平安他們結婚,三轉一響都置辦齊了,花銷很大。
“行,帶著物資,我們先去采購科。”趙大寶頷首微笑道。
賣到廠里,也是三倍價錢,等量票證。
廠里也沒肉票,所以就換成其他的各種票。
把東西都賣到采購科后,江平安和趙大寶回到辦公室。
“明天上午我幫你辦理轉正申請,親自帶伱去跑手續。”趙大寶微笑道。
江平安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
早先費盡心機把江平安從電影管理站要來,就是要重點培養。
沒想到自己還沒發力,江平安就屢立新功,表現優異,這讓趙大寶很滿意。
江平安感激道:“多謝領導!今后我會以更加昂揚的精神面貌努力工作……”
出了工廠。
郭燕好奇道:“剛老趙說你有可能會去農場,你一個放映員去了干啥呀?”
“錢副廠長看重我會搞物資……”江平安沉吟道。
話是這樣說,他也不清楚去了那邊具體能做些什么。
說采購棉花吧,有錢副廠長親自帶隊,加上采購科的人,已經足夠了。
不是江平安妄自菲薄,他清楚自己資歷淺,還只是個實習期的放映員。
廠里那么多人,就算要打硬仗也輪不到他。
但錢副廠長不會亂開口,應該會有別的考慮。
“不會讓你以后當采購員吧?”郭燕猜測道。
江平安笑呵呵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就是采購科的編外人員?”
“每個月的崗位津貼我都領了,還有可去全國各地采購的采購證!”
“呃……我把這茬忘了。”郭燕抿著嘴說。
江平安笑了笑,吩咐道:
“你先回家,早些把炕燒上,我去把煤炭、木材順便買回來。”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郭燕回道。
江平安搖搖頭說:“別了,這大雪天,你還是早些回家里呆著吧!”
他空間里有現成的木材,不用花錢買,郭燕跟著去倒不方便拿出來。
兩人分開。
江平安先去國營煤鋪,買了四百斤煤球,讓店鋪的人送上門去。
煤鋪屬于配套設施,每三兩個胡同就有一個。
因公私性質、規模大小、機械化程度的不同,叫法不一。
起初大多數的人叫“煤店”,年輕人則稱“煤場子”,最后統一叫“煤鋪”。
煤炭禁止私人經營,但有公私合營,統購統銷,計劃供應,分片憑本。
所以煤炭也是要票的,拿著居民煤柴購買證,每月每戶定量七十五公斤。
也有用煤臨時供應證,就一張紙,蓋了章,數量幾十公斤到幾百公斤不等。
江平安家的定量早用完了。
現在買煤用的票,是在單位換的兩百斤一張的臨時供應證。
買四百斤煤用了兩張票,四塊六角錢,倒也不貴,夠用好幾個月了。
買了煤炭后,江平安沒和送煤的工人一路回去,而是先走一步。
半路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江平安從空間取了兩大袋木材,捆在后座上。
兩袋木材規格不一樣,有塊大的,專門用來燒炕,有細小的,用來生火。
這玩意兒在空間瞬間就能完成。
江平安沒打算全帶大塊的回去,讓郭燕每次用的時候,還要辛辛苦苦砍啊砍。
回到家,郭燕正在屋檐下生火。
“回來了?很快嘛!”她一手拿著火鉗,一手叉腰,俏生生站那兒,淺笑道。
江平安微笑道:“就在隔壁胡同,能耽擱多久?”
把車停在廚房門口,江平安把兩袋木材提到廚房角落碼好。
“買這么多啊?夠用很久了!”郭燕跟了進來,詫異道。
江平安點點頭說:“我想可能出差,就先多備些,免得你再去買。”
“你倒是想的周到,記得糧食啥的也多買些放在家里。”郭燕笑吟吟道。
說著,連忙把火鉗放下,取了臉盆倒熱水,讓江平安洗手洗臉。
“不急,馬上送煤炭的工人到了,等煤炭卸了后再洗。”江平安擺擺手說。
兩人坐著說了會兒話,送煤的人就到了,煤球堆在板車上拉來的。
因天空下著雪,上邊兒還蓋了油布。
風雪中,送煤的工人卻只穿著一身單衣,頭頂還在冒著熱氣。
離得近,運費倒不貴,兩毛錢一趟,這是純力氣活,體力差的吃不了這口飯。
“老余,累嗎?”江平安遞了根煙過去,笑問道。
“有點吃力,落雪天路特別難走。”老余伸出浸黑的手接過煙,苦笑道。
“平常每天要拉一千多斤的煤球,今兒只拉了八百多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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