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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七營襲擊,敵軍非但沒有潰退,反倒攻勢更加兇猛。
他們絕不會讓到嘴邊的鴨子飛走!
明明距離秦風這么近,只要能把秦風拿住,無論生死,他們都將立下舉世奇功。
為了防止七營靠近秦風,夾在中間的敵將,親自率領親兵阻擊,勢必要將所有援軍,全部攔在戰場外面,決不能讓他們靠近秦風分毫。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趕緊把秦風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為了拿下秦風,我等已經不惜舍棄了攻陷東線最好的機會,若是再放走秦風,所有死傷可就全都白費了。”
“就算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給我繼續打下去!”
敵將的吼聲,不斷回蕩在戰場上方,周遭的南境士兵,像是瘋了一般朝著秦風涌去。
雖然秦風看不到援軍,但是根據剛才面前敵人的短暫混亂,就判斷出,必定已經有援軍到達。
他一邊阻擋著敵人的進攻,一邊沖身旁的黑騎大喊起來。
“堅持住!援軍已到,都給我堅持住,所有人都給我活著回去。”
“再堅持一炷香時間,就一炷香時間!”
一炷香……
要知道,就算是在黑騎的最佳狀態,精力充沛,想要高強度作戰一炷香時間,也已經是極限了。
重甲戰卒近身搏殺,都是依靠著甲胄防具,進行消耗僵持,殺敵的數量反倒不多。
核心就是能省力氣就省。
絕大多數情況下,重甲戰卒不是被打敗的,而是累敗的。
而現在,黑騎已經全員力竭,每一次舉起武器,都要使出吃奶的勁兒,這種狀態下,竟然還要堅持一炷香時間。
這對于黑騎而言,簡直就是生理極限的考驗。
但是他們心里有很清楚,一旦放下武器,便會遭到敵人的屠殺,他們只能咬緊牙關,死命硬抗。
一些已經到了極限,累的連站都站不穩的黑騎,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幾乎是靠著純粹的意志力,支撐著身體。
“去死!”
一名黑騎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發出低沉顫抖的吼聲,雙臂用力揮出長柄斧。
當長柄斧劈砍在面前只披掛了半甲的敵人身上時,竟只是將對方砍出輕傷而已。
若是全盛狀態之下,黑騎這一擊,足夠將對方連人帶甲砍開!
不光打不動了,就連防守也已經瀕臨崩潰。
那些專門負責舉著大盾,防御提防冷箭和側翼偷襲,并且擾亂敵軍陣型的黑騎,幾乎是完全癱在盾牌上,依靠著身體的重量,支撐著盾牌。
就算是周圍不斷有長矛步槊戳過來,他們也懶得反抗了,單純依靠身上的重甲硬抗。
此時此刻,秦風身邊只剩下了九十個黑騎!
區區九十人,而且全部力竭,想要支撐到援軍殺過來,除非發生奇跡。
徐墨也已經累得身形搖晃,眼冒金星,連攥著槊柄的手,都劇烈顫抖著。
一個分心,徐墨左肩就被步槊刺中,槊尖極為刁鉆,直接順著護肩甲具的縫隙刺了進去,頃刻間鮮血將甲胄染紅一大片。
眼看著又有幾把長矛刺了過來,就在徐墨一度快要放棄之際,卻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秦風挺立于徐墨面前,依靠重甲,擋下迎面刺來的長矛,緊接著手中長柄大刀橫掃而出,竟直接將面前的三個敵人腰斬。
“徐墨!”
“你……你他媽給我撐住!”
“眼看著就要逃出生天,不能死在最后一步上。”
徐墨呆呆的看著秦風,他不明白,向來“躲在”后方,掌控整個戰場的秦風,究竟是哪來的力氣?
身處這種高強度,長時間的近身搏殺中,竟然堅持的比黑騎的時間還要長。
直到這一刻,徐墨才仿佛回想起,當初秦風率領部隊,千里奔襲,干掉北狄傳奇牙將鐘靈的場景。
秦風的確是個不世出的謀略家,但相應的,他依舊擁有著不亞于任何人的驍勇善戰。
殊不知,此時秦風也早已經達到極限。
他雙目充血,渾身早已經被鮮血和汗水浸透,兩條胳膊,像是要斷掉了一樣,雙腿更是飄忽不定,咬緊牙關,強行支撐,也一個勁兒地顫抖著。
只是這一切,全都被甲胄掩蓋了,從外面根本看不出秦風有多么痛苦。
秦風也不止一次冒出“放棄”的念頭,這種累到極致,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的狀態,簡直喪到了姥姥家。
哪怕是被一刀砍了,都比繼續作戰下去,強上無數倍。
可是一想到背后的弟兄,以及位于京都的家人,秦風就靠著近乎變態的意志,苦苦支撐住。
他不能倒,一旦他倒了,天下大勢將發生劇變。
到時候,梁帝究竟會如何對待他的家人,誰也說不準。
北境雖然兵強馬壯,不懼任何威脅,但是面對任何可能出現的陰謀詭計,依舊可能掣肘。
為了家人,為了兄弟,秦風必須活著離開這里。
“死!都他媽給我死!”
“殺!殺!殺!”
秦風像是一個不知疲憊的怪物,不斷揮舞著長柄大刀,與數不清的敵人拼命搏殺著。
這股打不倒的氣勢,竟讓周遭的敵人,為之驚懼膽寒。
“這……這個家伙,難道不知道累?!”
“媽的,明明披掛著接近百斤的重甲,竟然還這么能打。”
“誰知道他堅持多久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該死的,連黑騎都累垮了,為什么秦風還在搏殺?”
“這……這就是北境之王?!”
秦風已經不記得究竟殺了多少敵人,他只是機械性地重復著單調的動作,以至于甚至無法感覺到雙臂的存在。
等秦風被一柄狼牙棒掃飛,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才終于回過神。
驚愕地發現,身邊的黑騎,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徐墨渾身是血,身上的甲胄,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刀劈斧剁的痕跡,已經分不清楚,身上究竟是他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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