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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玉龍距離秦風不足二十步的時候,秦風卻猛地抬起右手。
趙玉龍令行禁止,猛拉韁繩,停在原地。
“不用過來!”
聽到秦風的指令,趙玉龍卻眉頭緊鎖,低喝道:“秦兄,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他們手里全都攢著強弓硬弩,這么短的距離,沒有頭盔的保護,想要取你性命,猶如探囊取物。”
“你不能冒險!”
秦風沒有理會趙玉龍的勸阻,就這么注視著同樣眼神詫異的呂毅。
盡管秦風沒有回答,但他的舉動,已經是最有力的答案。
賭?秦風這輩子還沒怕過誰!
凡是博弈,博的就是一個心理,就是一個膽量。
秦風知道,現在有三十把弓弩,正瞄準著自己的腦袋,只要他們手指一抖,自己就會命喪當場。
但秦風篤定,這些人暫時不會動手。
因為他們的全部意義,就是用自己的命,換回家人的富足生活。
如果把家人連累進來,那么他們的死,也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感受到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兇悍氣勢,呂毅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這輩子,見過比秦風更加不要命的人,但是像秦風這樣,擁有一切,位極人臣,卻依舊敢于身先士卒的勇士,呂毅卻從未見過。
有那么一瞬間,呂毅甚至被秦風的氣場所折服。
秦風凝視著呂毅的雙眼,語氣顯得無比輕松:“兄弟,我說了這么多,難道你以為我在嚇唬你?”
在呂毅眼神復雜的注視下,秦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只要有一個人,動動手指頭,這顆人頭就是你們的了。”
“但相應的,整個月照國都會為我陪葬。”
“你不是想賭嗎?本侯給你機會!”
面對秦風的凌厲氣勢,呂毅竟有些說不出話。
明明,二千兩銀子近在咫尺,明明只要他把心一橫,家人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向來殺人不眨眼的呂毅,這一次竟然有些膽怯。
見呂毅和身后的月照國死士,遲遲沒有動手,秦風也就不再啰嗦。
彎腰撿起頭盔,重新帶上。
二十步外的趙玉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剛才秦風摘下頭盔時,趙玉龍幾次想要直接沖上來,擋在秦風面前。
但終究,秦風的氣勢,壓住了所謂的月照國死士。
秦風戴好頭盔,輕描淡寫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呂毅身上。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既然你們猶豫了,那我就再給你們一條路。”
“南宮家不是許諾你們,殺光百姓,就可以每人得到五百兩銀子,若是干掉我,每人得到二千兩銀子?”
“現在,只要你們放下手里的武器,我就直接給你們二千兩銀子。”
“這筆錢,比南宮家干凈得多,也不會因此,惹來任何殺身之禍。”
“你們可以安然回到月照國,拿著這筆錢,與你們的妻兒老小,過上富足的生活。”
聽到秦風給出的籌碼,呂毅的立場徹底動搖了。
如果換一個目標,別說二千兩,就算是四千兩,呂毅也不會產生絲毫興趣,直接手起刀落,就把對方砍了。
原因很簡單,執行任務,自己會獲得二千兩銀子。
反之,若是因為對方給的價錢高,就當場反水,那么必然會迎來雇主的報復,得不償失。
但秦風卻不同。
其一,秦風的實力,與整個南境豪族相比,都在伯仲之間,得罪秦風和得罪南境豪族,代價是一樣的。
其二,世人皆知,來年開春,秦風就會揮師南下,對南境豪族展開平叛圍剿的大戰。
到那時,南境豪族,自顧尚且不暇,又哪來的精力,報復呂毅這樣的死士?
最關鍵的一點,秦風手里掌控著,這個世上最恐怖的間諜組織。
錦衣衛的報復,將會貫徹到底,追殺至永遠,不死不休……
兩害相權取其輕,想通這些利害關系,那么秦風給出的價碼,就變得極為誘人。
呂毅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相信你,難道不會害得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秦風當場冷笑起來。
“事已至此,你們難道還覺得,自己有選擇的余地?”
“慶幸吧,如果不是因為李家村的無辜百姓,本侯又豈會錢多的沒地方花,給你們這么多錢?”
“你可知道,十四萬兩銀子,對于北境民生,意味著什么?”
說到這,秦風眼神一厲,壓迫感極強。
“說得好聽點,我勸你們回頭是岸。”
“說的難聽點,別給臉不要臉!”
呂毅心里陣陣復雜,明明自己才是伏兵,手里攥著人質,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怎么面對秦風時,卻變得如此被動?
反倒要遭到秦風的威脅?
呂毅想不通,但有一點,他心知肚明。
無論秦風死不死,只要李家村的百姓遭到屠戮,秦風依舊會下令,讓錦衣衛展開報復。
畢竟這個男人……本就是一個殘暴且睚眥必報的魔頭。
呂毅咬了咬牙:“最后一個問題!”
“以秦侯爺的行事風格,大概率會出爾反爾,只要我們放下武器,恐怕轉眼就會被你屠殺殆盡。”
“秦侯爺的買賣,不是沒得談,但必須讓我們相信秦侯爺的誠意。”
說到這,呂毅瞥了一眼秦風身后的黑騎。
重裝騎兵雖然不善追擊,但對付他們這些兩條腿的步卒,還是綽綽有余。
秦風眼睛微瞇,盡是難以看透的深沉。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不過……相比于你們這些小魚小蝦,我倒是對你們的幕后東家更感興趣。”
“本侯爺,婚期將近,若是你們愿意為本侯送上一份禮物,本侯自然保你們,安然無恙地返回月照國。”
呂毅立刻明白秦風的深意,待到大婚之日,呂毅等死士,親自出面,指證南宮皇后。
“不是不行!”
“提價,善后!”
秦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二千兩銀子,削減到一千兩,你們的家眷,可以遷入桑州,受我大軍保護。”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保險措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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