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千投誠騎兵,已經被步弓手團團包圍,為了安全起見,秦風又從二營,緊急調來一千騎兵,協助防守。
畢竟這可是兩千敵軍啊,一旦對方詐降,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黑燈瞎火,勢必會對大營造成難以想象的沖擊。
直到確定敵軍沒有任何反抗余地,秦風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派人前去接觸。
與此同時,呂辭看著周圍裝備精良,兇神惡煞的北溪將士,已經緊張的狂吞口水。
一旦對方反悔,面對重重包圍,再加上為了‘投誠’,呂辭已經命人將武器扔掉,到時候,呂辭這兩千人,恐怕沒有任何反抗余地,頃刻間就會被殺光屠盡。
身旁的門將,同樣緊張的滿頭大汗:“將軍,咱……咱們出來的太匆忙了,沒有提前與秦風的人打好招呼。”
“若是秦風反悔,我們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為了節省詔安的錢,秦風極有可能痛下殺手!”
呂辭也擔心這一點,可是來都來了,只能咬緊牙關死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馬廷云睡死過去的機會可不多,一旦被馬廷云察覺兵馬調動,想要出城,根本是天方夜譚。”
“現在只能祈求,秦風信守承諾。”
就在眾人心里惴惴不安之際,一個穿著北溪軍服的小牙將,邁步走了過來,冷聲質問:“來者何人!”
呂辭哪敢有半點遲疑,連忙回答:“我乃大狄第三軍團,南方戰區右先鋒麾下,游擊將軍呂辭!”
北溪牙將知道,右先鋒軍,乃是當初國戰時,北狄緊急向前線增援的軍隊。
國戰結束后,主力部隊調回去修整,便把后加入戰場的右先鋒給留下駐防。
牙將一聲不吭轉身離去,直到確定了呂辭的身份信息正確,右先鋒確實有個叫呂辭的游擊將軍,這才折返回來。
“城中還有多少守軍?”
都投誠了,這種軍事機密,呂辭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共計六千八百人,我此次帶出來的騎兵,共計兩千人,城中還剩下四千八百人。”
牙將把信息一一記錄在案,又問道:“城中物資,還能堅持多久?”
呂辭脫口而出:“經歷火攻,損失慘重,糧食還可供應兩年,水還能堅持兩個月。”
“其中一個軍械庫被燒毀,受損裝備,以鎧甲為主。”
“城中箭矢、滾木、石塊,皆是充足。”
“守軍士氣低迷,但是有總守備馬廷云監軍,勉強還能維持。”
牙將點了點頭,轉身又跑了,將信息全部呈給秦風。
秦風和寧虎研究了半天,最終推測出,這些信息,大概是準確的,對方投誠將領呂辭,并非詐降。
秦風心頭大喜:“快!快把呂將軍請進來!”
牙將得令,連忙跑回呂辭面前,態度已經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滿臉陪笑。
“呂將軍莫要在意,我家秦公子,向來謹慎,在確定呂將軍的身份之前,不敢輕易接見。”
“呂將軍快快下馬,卑職這就帶您去見我家公子。”
聞聽此言,在場的投誠士兵,無不長舒了一口氣。
呂辭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心中的緊張感,終于煙消云散。
這戰場之上,態勢瞬息萬變,詐降之事乃是常有的,秦風如此謹慎也是理所當然,若秦風毫不猶豫的就要接見,呂辭心里反而嘀咕,會不會是鴻門宴。
呂辭當即翻身下馬,跟隨牙將來到前鋒大營。
見現場站著兩個人,一個身材彪悍,目光如劍,一個身材清瘦,眉眼帶笑,舉手投足透著儒雅氣息。
呂辭心里已經有數,料想這二人,身材魁梧者便是秦風,旁邊那人乃是軍師參謀。
呂辭毫不猶豫,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沖寧虎大聲道:“在下右先鋒游擊將軍呂辭,率領麾下兩千弟兄,棄暗投明,前來投奔秦公子。”
看著跪在面前的呂辭,寧虎有點懵:“既然要投奔秦公子,你跪我干什么?”
呂辭也愣了一下,一頭霧水:“您不是秦公子?那誰是?”
寧虎一陣好笑:“我乃是大梁千戶侯,北溪主將之一,寧虎。”
說著話,寧虎伸手一指旁邊的秦風:“這位,才是秦公子。”
此言一出,呂辭再次愣住。
他上下打量著秦風,橫看豎看,都不像是馳騁疆場的百戰將軍,倒更像是個文弱讀書人……
“想……想不到,傳說中的秦公子,竟然如此……儒雅。”
呂辭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詞了,只好慌不擇言。
秦風也不在意,親自上前把呂辭攙扶了起來:“呂將軍棄暗投明,果斷抉擇,令在下佩服。”
“不知呂將軍麾下,有多少將領?”
呂辭脫口而出:“自副將至校尉,一共三十七人。”
三十七人……
一旁的寧虎,忍不住肉疼,因為按照秦風給出的價碼,一個將領,就要上次十萬兩銀子,再加上呂辭,光是賞銀,就高達四百五十萬兩銀子!
這么多錢,就算天機營養了一群會下金蛋的母雞,也斷然拿不出來。
就在寧虎焦急之際,卻發現秦風面帶微笑,似乎根本就不為錢財操心。
秦風拍打著呂辭健碩的臂膀,感慨道:“不愧是北狄的游擊將軍,果然神勇。”
神勇?
呂辭忍不住老臉一紅,之前為了搶奪尸體的時候,自己率領一千騎兵,被秦風用一千步弓手,就打的滿地找牙。
就算呂辭臉皮再厚,也不敢在秦風面前接受“神勇”二字的殊榮。
“秦公子折煞末將。”
“以往只聽聞秦公子用兵如神,卻不知究竟如何個神法,如今親眼所見,才知秦公子的手段。”
“實不相瞞,秦公子來之前,城中守軍皆已經做好了,長時間死守城池的準備,甚至摩拳擦掌,等著秦公子發起強攻。”
“結果……連秦公子的面都沒見到,就已經損兵折將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