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火河域彌漫著紅色的霧氣,清風吹徐亦吹不散那份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凝聚,兀的,水花四濺打破了沉寂,回落,蕩蕩漣漪悠悠遠去。給力文學網
“什么聲音?!”
小型廣場的修煉臺上,眾人本是沉浸在修煉之中,這道突然響起的水花撲濺聲音,令的他們在這一刻悉數睜開了雙眼。
眾人的視線,都是順著聲音的來路望了過去,在那紅色的湖面某一處,仍舊還滌蕩著層層的漣漪,漣漪中心處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十三號修煉臺的次位,楊巖等人也在水花聲響起的一刻,望了過去。
“誰他媽打擾老子清修,老子拿刀劈了他!”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那老火一下子就跳起來了,修煉之中被人打擾,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而以他的脾氣,是指定要暴怒的。
老火怒目圓睜,惡狠狠的盯著湖面泛起漣漪處,滿臉的怒氣,而怒氣沖沖的他,在下一刻便成了泄氣的氣球。
“老火,往那兒看。”此時的馬赫,神色說不出的復雜,他伸出手指著八零修煉臺主位的位置,語道。
聞言老火立即轉眸望去,登時他手里的長刀哐當落在了地上,那雙圓睜的怒目,瞪大更大了。
“掉進水里的...是他?!”
愣了片刻,老火硬是一句話都沒憋出來,眼眸粗皺著,目光移向了旁邊的圣月。
風動青絲飄,嫩臉似春橋,圣月彎彎的月牙眸子盯著那水花濺落處,紅潤的唇角微微翹著,口中不知在喃語什么。
此刻,她本該心生擔憂,可一起經歷了許多,她心里更愿意去相信他,那個人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就是靜待心里那人的回來...
河風掠過,拂起了女子的衣袖,露出了那雙柔軟而白皙的玉手,蔥蔥玉指的拳握下,是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兩個字,十三...
這個時候,兩座修煉臺上的一群人,已經從前一刻水花四濺帶來的驚訝中清醒,他們環顧四周終于發現了同一個問題。給力文學網
十三號八龍修煉臺的主位上,竟然空空如也,那上面的人,哪里去了?
“是林修,那小子竟然跳進了繁火河水里!”
很快,便有人將先前的那番動靜跟林修的消失聯系在了一起,驚訝之語也在場上響起。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就紛紛聚向了十三號修煉臺的主位上,而事實也就是那里根本就沒有人影的存在。
“那小子跳河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會是承受不了齊昊帶給他的壓力,跳河自盡了吧!”
“他,應該沒那么傻,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繁火河水中充斥著無數的狂暴因子,跌進其中恐怕是性命難保。”
“死了倒好,武師二星的實力還當隊長,出去不被其他宗門的笑死才怪!”
同是主位,十三號沒有人在,而十四號卻有一道身影,身形盤坐在修煉臺上,那腰桿如槍雙目如炬,強不可敵的武將氣息讓人難有抵擋之心。
這人影便是齊昊,他目光凝聚在繁火河水面生出漣漪之地,神色變幻莫測,而最終他還是冷冷的翹了翹嘴角。
“哼,這般死法到便宜你了。”
對于眼前的一幕,齊昊一點都不驚訝,身為地字煉氣層第一人,光是被他嚇死的人沒十個也會有八個了,林修會跳河自盡在他認為,太正常不過了。
又靜靜的冷望了片刻,齊昊方才冷哼一聲,收回視線繼續專心于自己的修煉。
而眾人經歷了那股詫異勁兒后,也都覺得沒什么意思,旋即都投入到修煉中去。唯有十三號修煉臺的八人,除圣月外個個眉頭緊皺,有些不明所以。
放著大好的修煉臺不坐,那黑衣少年竟然選擇跳河,是承受不住來自齊昊的壓力,還是覺得自己無法勝任隊長一職,少年才會選擇投河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林修死了,我們該怎么辦,沒了他的腰牌,我們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嗎?”十三號修煉臺的次位上,一名來自上游河段的弟子擔憂的對著旁邊同伴道。
那同伴沉吟一會兒,低聲道:“這小子自己死就算了,還想讓我們陪著他一起死,如果這上面的殺陣啟動,咱倆都活不了,眼下我們還是撤吧。”
“真晦氣,還以為能夠多賺個名額,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撤吧,名額雖珍貴可為之丟了性命,劃不來。”
“走!”
占據十三號修煉臺兩個次席席位的弟子,經過一番仔細的商量后,選擇了離開。
嗖!嗖!
兩道身影在這一刻皆是從十三號修煉臺次位躍起,躥向了來路片刻間就消失在通往湖邊的棧橋上。
而這番動靜讓十三號修煉臺上其他兩位來自下游河段的弟子領悟過來,視線悄悄的交流一番后,二人也是毫不猶豫的抽身撤離,林修一死這十三號修煉臺就變成了危險之地,為了沒有前途的名額搭上自己的性命,太不值當!
下游河段的兩人如前兩人一樣,身形躥出很快就消失在這繁火河域。
十三號修煉臺上,剩下的人也就是來自中游河段的四人,楊巖、圣月、馬赫、老火,此時他們都皺著眉頭相互對望著,神色間隱隱有怒氣涌動。
“呸!一群熊玩意兒,臨陣逃脫真他娘的丟臉!”老火永遠都是那個脾氣最急也最容易情緒化的人,幾名弟子的離去讓他心中積攢的怒氣爆發了出來。
他們可不是林修,所以在罵他們的時候,老火也是充分地發揮了他有限的智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窩子都是些見到光身子女人都能嚇尿的東西!”
這樣的微黃段子,讓的旁邊的圣月臉頰為之一紅,那雙月牙眸子狠狠的瞪了老火一眼。
“老火啊,說話文明點兒,這里可還有一個女人呢。”不知是不是出于好心,那身形矮小的馬赫,嘿嘿一笑,提醒道。
罵完幾人的老火,聽到馬赫的話后,臉色頓時一凜,咬著牙道:“閉上你的臭嘴,不然別怪我扇你!”
“切,你來扇啊。”
“別鬧了!”
一聲肅然的話音,從那一直默默不語的楊巖口中傳出,令的斗嘴中的老火和馬赫都靜了下來。
“楊老大,我們該怎么辦?”靜下來的老火,沉聲問道。
骨氣歸骨氣,他們終是要面對現實,而眼前的現實就是,林修跳進了繁火河里,那四名其他河段的弟子,逃離了這里。
楊巖的眉頭自打那道水花聲響起后,就一直緊緊皺著,那張長方的臉上也帶著點點愁意,當下他并沒有立即開口回復,反而是將目光落向了十四號修煉臺主位上,冷眼觀望冷笑連連的齊昊。
搭在膝蓋的手掌,微微攥緊,楊巖在與齊昊冷望了片刻后,就收回目光,將其轉移到旁邊淺白色的歉意身上。
“圣師妹,這件事你怎么看?”楊巖的眸子此刻恢復平靜,淡淡的開口,淡淡的詢問。
要說場上最淡定的一人,便是圣月,可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是最不淡定的人,所以楊巖的詢問過后,老火和馬赫目光皆是投了過去。
先前的事情,已經充分的證明,圣月是傾心于那個小子的,而這也讓眾人對于她的態度,極其的關注。
圣月一身淺白色衣紗,玲瓏膝蓋蜷曲盤坐在修煉臺上,聽的楊巖詢問她偏轉螓首,揚了揚玉手中的令牌,燦爛一笑道:“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
唯有提及那人才會有的嬌羞語氣中,滌蕩著女子的春心,同時也流露著女子的堅定,令的幾人為之一愣。
楊巖目光在圣月揚起的玉手上凝了凝,那緊皺的眉頭稍微放緩了幾分,而后他又將目光望向了那雙如古井明月般的美眸,沉默不言。
微風吹,青絲動,女子嘴角的那抹堅定微笑,蔓延入淡淡輕霧,沁入到每個人的心底。
望著平日豪爽野蠻的女漢子,為某個男人眼中的乖乖女,楊巖忍不住嘆了一聲,轉眸向眾人問道:“你們相信圣師妹嗎?”
“當然!”老火不經思索,直接回道,而后那粗臉才微不可察的一紅,大手也有些慌亂的捎捎頭。
馬赫笑望了老火一眼,老鼠般的小眼微瞇,順著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相信林修,能夠拿出三品丹藥、鐵龍令牌、中品靈器,還能虜獲圣師妹芳心的人,會是一般人?。”
楊巖眉頭依舊皺著,可口中卻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圣月羞澀一笑,嘴角露出甜甜的兩個酒窩,而后那雙月牙眸子就闔了上來,不再關注眼前情況,沉浸于修煉之中。
她,要抓緊修煉,這樣才能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替他擋風遮雨...
楊巖目光在圣月臉上轉了轉后,便落向那輕霧彌漫下的繁火河域,目色微微閃爍,緩緩闔上了眸子。
“楊師兄說的沒錯,沒準那小子感覺修煉太無聊,這才去河里游上一遭的。”老火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奇葩,當下居然生出了這種想法。
不過他也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話語缺乏合理性,這才補充道:“在繁火河里游泳,好像不是很好玩哈。”
一旁的馬赫,很嫵媚動情的白了老火一眼,小鼠目一瞪,道:“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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