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握不住流沙,兩雙眼也留不住落花,一千只雀也追不上流霞,一萬只蝴蝶也擋不住風吹雨打。”
此刻的寧然真的很感謝佛尊他老人家,讓他能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此話一出,是徹徹底底告訴燕清舞,有些事強求不來,你的情意只能放下。
但是,寧然錯估了燕清舞的智慧,錯估了她的才華,更加錯估了她的執著。
燕清舞美目流轉,冷笑了一聲道:“說得多好啊,只是你才是真正的錯了。”“你可曾知道,一個人走不到天涯,兩只手不能同時畫出兩幅畫,一千個日夜說不盡我的情愫,一萬首曲子彈不完我的牽掛。”
寧然頓時愣住了,難道這燕清舞比柳云香的才學還要高超?他不明白:有一句話叫做情到深處話自來。
燕清舞說的很明確,寧然你一個人是走不到修行的盡頭,那么我來陪你;你兩只手不能同時做一件事,那么我來幫你,三年來一千個日夜,一萬首曲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么?
她是一個癡人,一個對什么都要做到極致的癡人,甚至比道癡還要癡。燕清舞就是這種天性,美就要天下最美,殺人就要殺個痛快,愛了就要愛的死去活來。
“心若無塵,清風自來。一念心清凈,處處蓮花開”。寧然注定不是佛尊,他有感情,而且比任何人都注重感情,他不愿意接受燕清舞,是不愿意失去她,就像孫婆婆,就像娘親離自己而去。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在樓上走了幾步說道:“我是一個弱小的的人,一生下來就沒有頭發,而且還沒有靈根,我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我沒有高超的修為,不能為死去的親人報仇,我奪了一個女人的身子毀了她的修為,卻只能逃之夭夭,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天煞孤星,沒有人會喜歡我,但你為什么要喜歡我這樣的人呢?”
寧然說的很認真,說的很真切,也很直白。他真的不明白,像燕清舞這樣的女子為什么會喜歡自己?難道就是自己奪了他的身子,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句承諾?
“喜歡就是喜歡啊。”燕清舞天真的像個孩子,一點也不像美麗妖嬈的大夏王朝第一美女。
寧然不語,寧然實在說不出話,他自認為能言善辯,但是他就是說不過面前這個女子,他千方百計的想讓對方放下,但自己又何曾放下了呢?
寧然想放下,他也想像佛尊一樣放下一切,修一顆自在心,寵辱不驚,靜看世間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看天外云卷云舒。但是他不能放下,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強,他曾劍指蒼天起誓,他要報仇,他要殺死每一個仇人,甚至讓他們魂飛魄散。
原來放下是一件多么難得的事!
燕清舞見他又不說話,天資聰穎的她走到寧然身邊,認真的說道:“其實你一點都不弱小,你可是得到大夏王朝第一美女的心;即便你的修為很弱,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能夠傲視天下,甚至能夠踏天成仙。”
寧然徹底愣住了,呆住了,從來沒有一個人稱贊過他,十幾年來“廢物”成了寧然的代名詞,但是現在有一人居然相信他,而且還說他能成為一代強者。
透過燕清舞那美麗的眸子,寧然沒有看到半點虛假,此刻他渾身充滿了力量,這是自信的力量,寧然恍然大悟:自己一味的讓對方離開自己,看似是為對方著想,其實是自己內心中的不自信,一個男人就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就算燕清舞這樣的女子在身邊會招來橫禍,拼了性命守護她便是,哪來的那么多婆婆媽媽。
有些事看似復雜,其實想通了卻很簡單;而有些事以為簡單,其實卻很復雜。
寧然有著佛尊的記憶,但是他絕對沒有佛尊看得通透。他不知道,春夢云散,飛花逐水流,人生終是夢一場,想躲也躲不過,塵歸塵,土歸土,緣來隨緣,緣去也隨緣便好。
燕清舞那雙美目一直盯著寧然,她見寧然依舊不回話,她有些慌了,于是連忙說道:“你若真的不喜歡我,我可以等,等你要我的那一天。”這是她最大的讓步,這是她的底線。
寧然回過神來,看著百感交集的燕清舞,覺得這女子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不禁淡淡一笑。
看著寧然的笑容,她更慌了,不知如何自處。誰知,就在這時寧然一步上來,一把拉過她,把她抱在了懷中,抱得很近。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燕清舞有些茫然,這幸福未免來的太突然了一些!
其實,這是寧然想說的話,這幸福未免來得太突然了一些。多少個夜晚,他可曾想過會有佳人入懷的時候。
“你什么意思?”明知故問是女人的天性。
寧然雖然頂著光頭,但對女人卻還是很有一套,他感受著燕清舞瘦弱無骨的身體,輕聲說道:“我想過了,如果你注定會成為我的女人,我何不現在就擁有你。”
聽到這樣的話,燕清舞感覺自己的心要化了,那顆殺人無數的心真的化了。
殘月高空掛,佳人入懷時,這是點燃星星之火的信號,這是男女放縱的時間,這是攻城略地的號角,眨眼間吹響!
寧然可不是什么六根清凈的和尚,摟著這等絕色美女,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早已按耐不住,很快在燕清舞的衣間摸索起來,他絲毫沒有章法,像一頭小鹿在到處亂撞,就如此刻他的心。
燕清舞面對寧然的攻勢,心中不覺一喜,那種感覺她記得,那是一種奇妙無比的感覺,就如修為大進時一樣的奇妙,這種感覺讓她忘乎所以,很快那張桃花瓣的粉嫩小嘴便印了上去,以至于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讓她拋之腦后。
很快,寧然便和她小蛇般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第二次做這種事情,兩人顯得都是那么輕車熟路,看來第一次在兩人的心中都留下的深刻的記憶。
沒有過多的無用之功,寧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褪去了燕清舞一身火紅的長裙,一個精致如玉瓷、完美無瑕的身軀在月光下耀耀生輝,不禁讓寧然這般意志堅定的人醉生夢死。
而就在這時,寧然深邃的目光看見了那人類最渴望的幽徑之處,心里忽的一顫,大腦猛的驚醒,一把推開燕清舞的身體。
而對方卻不以為然,以為這是下一波攻勢的號角,她那軟弱的身體再次撲了過去。寧然強行控制內心的欲望,一把抓住了燕清舞細細的雙臂。
“等等,我們忘了一件事。”寧然喘著氣說道。
“什么事都不重要。”燕清舞果然是一個瘋狂的女子。
“我會讓你修為再毀一半。”寧然只能大喊道。
一道驚雷閃過她的腦海,這句話讓燕清舞的欲望減了大半,寧然沒有感受過,但是燕清舞可是感受過失去一半修為的痛苦,這不是一個修行者能承受的,更不可能承受第二次。畢竟,修行不易,在這個強者為尊的時代,修為比生命還重要。
月色清明,淡淡的月光灑在兩人光溜溜的身子上。
靜,空氣似乎都安靜下來了。時間消除了兩人的尷尬,晚風淡去了兩人的欲望。
此時寧然腸子都悔青了,干嘛要修習佛尊留下來的那個古老功法,但是沒有那個功法他怎么可能獲得靈根,這件事他早已拋之腦后。
燕清舞猶豫了,如果自己的修為再損失一半,那么就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差不多了……
“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男人小聲的說道。
燕清舞白了他一眼,嬌聲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給你。”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寧然擦了擦額頭未消的汗珠,小心翼翼的說道:“等我把這功法徹底弄明白了再說。”
燕清舞輕笑了一下,他覺得這個男人真有意思。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這個埋藏在寧然心里的問題他終于問了。
“什么問題?”她的心情大好。
“你怎么會來到暗策七殺?”寧然認真的看著她。
燕清舞明顯一愣,之后笑道:“可能是因為我太美了。”
寧然釋然,繼續說道:“我帶你出去。”
“不行。”她馬上否定道,又言:“我不能和你走,你是帶不走我的。”她的眼神變得落寞。
“沒關系,你等等我,七殺選拔之后,我就帶你走。”寧然安慰她說道。
七殺選拔?“你要參加七殺選拔?”燕清舞擔心的問道。
“你也知道?”寧然反問道。
“聽說過一些。”燕清舞自然的回應,沉吟半刻,之后又說道:“我教你一首曲子可好?”
寧然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溫柔的道:“好是好,但我要在天亮前離開,馬上七殺選拔,我要抓緊修行。”寧然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另一個女人的臉,他說是為了七殺選拔,更確切的說是為了給冷雪吟做飯。
“以你的資質,用不了多少時間。”燕清舞肯定的說道。
寧然也不多說,靈力匯聚,大手一甩,七彩靈力層出,但是那上了年頭的古琴卻沒有來到他的手中,顯得很尷尬。
燕清舞輕笑一下,穿好的紅裙袖子也是一甩,那架古琴像長了翅膀似得落在了兩人的身前。
寧然無奈,暗自嘀咕:有一個比自己修為高的女人真心傷不起。
燕清舞教寧然的曲子很動人,但卻很悲傷,叫做《斷魂曲》;她讓寧然在危急的時候彈奏它,說能抗強敵。但是寧然卻不這么認為,他想問問對方,那時候我到哪里找琴彈,但是他沒說出口。
天還沒有亮,殘月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寧然便離開了,兩人沒有太多的纏綿,也沒有太多的依依惜別,也許在懂得音律人之間,一個眼神便懂了一切。
而就在寧然剛剛離開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閃到了燕清舞的面前。
清風徐來,黑裙翩翩。
她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燕清舞帶著乞求的眼神道:“我喜歡他。”
她說:“你會害了他,也會害了你自己。”
燕清舞倔強的道:“我不信,我能保護他。”
她說:“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東方寧風。“
燕清舞仿佛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站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