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城是大夏王朝最大的城池,也最為繁華。
多少年,夜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多少世,日日笙歌休。亭臺樓宇云香立。酒肆茶坊千萬家。冰水伴暖冬。
這便是人們口口相傳的詩句,是對風月城最好的詮釋。
寧然和李青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腳下一片輕盈。經過幾個月的跋山涉水,終于來到了夢寐以求的風月城。
絢爛的陽光鋪灑在這遍地的紅墻碧瓦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那琳琳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疑不反襯出風月城人們的自得其樂。
“哎,你是不是從大山里跑出來的,怎么看啥都新鮮,還有完沒完。”李青追著寧然的腳步說道。
“好不容易來到風月城,當然要逛個夠,要不就白來了。”寧然隨意說著,眼睛依舊盯著周圍新鮮的事物瞧個不停,這地方可比劍王嶺的百里市集熱鬧的多,氣派的多,最主要的是花樣真多。
“快點,我們好去云香樓,‘香會’的時候就能看見燕姑娘了。”李青迫不及待。
“你不是說,香會是七月十五,還有七八天呢,不急。”寧然依舊沒有看他。
“跟你說,云香樓可有美女哦。”李青小聲的在寧然的耳邊說道,生怕別人聽見。
一說到美女,寧然眼前也是一亮,這件事他也是迫在眉睫,早一天能獲取靈根,就能早一天報仇,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如今就我這扮相,光頭和尚一個,還想女子?”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么,況且你是假和尚。”李青這是強詞奪理啊,看著寧然的小光頭,這么對姑娘說,不是要挨揍么。
“早晚能看見,別著急,我先逛逛,要不你先去。”寧然提出建議,其實他是想先在風月城混出點名堂,那時候再去云香樓,大把的姑娘不是手到擒來。
“我要是能去早就先走了,跟你說實話吧,哥哥我沒錢,去不了。”李青繞了這么半天,終于說了句關鍵的話。
寧然也是大方,直接拿出那鼓鼓的錢袋,抓出一把靈幣扔給李青,可是李青并沒有接。
“太少了,進不去門。”李青撇了撇嘴。
“太少了,這些靈幣有三十了,還不夠?”寧然不樂意的道。
“你不知道,云香樓是天下第一樓,去那里的人都是有錢有勢有境界的能人,想進云香樓的門,一個人最少五十個靈幣。”
“這不是搶錢么。”寧然看看自己的錢袋,總共也就一百多靈幣,這要在那里呆七八天,該如何是好。
李青看寧然猶豫,連忙說:“不去不行啊,沒準邪靈已經盯上你了,說不定還沒到晚上,你的小命就掛了。”
聽他這么一說,真是見了效果,寧然說道:“我這些靈錢只夠進門的,我們要在那里呆七八天,怎么夠,一定會被掃地出門的。”
“真不知道說你是真聰明,還是笨,你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了,等到了云香樓,我們在里面大賺一筆,不就有靈錢了。”
聽李青這一提醒,寧然笑了,原來云香樓里的人也好這口,連忙說道:“走,去云香樓。”
天下第一樓,云香樓。
寧然和李青站在云香樓的門前,望去:足足有七層,巍峨聳立,成塔狀;紅墻碧瓦間充滿各種鳥獸的石刻,文雅之余,又多了一分大氣。
據說云香樓當年被洛風和凌初塵下過結界,靈氣環繞,固若金湯,才能屹立于風月城幾千年而不變。
站在云香樓門前的是兩個男子,皆是青衣打扮,表情嚴肅。
“這是云香樓的門童。”李青小聲說道。
“門童都這么高端,這云香樓還真不是蓋的。”寧然贊道,之后和李青向門內走去。
寧然把事先準備好的一百金幣遞給了一個青衣男子,正準備進門,不料,生生被攔了下來。
“‘香會’即將開始,云香樓的門價翻倍,這些只夠一個人。”那個男子嚴肅的對寧然說道。
“價錢翻倍?能不能商量一下,通融通融。”李青露著一副笑臉趕快問道。
“沒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一些大人物來此,否則都要交門費。”青衣門童依舊表情嚴肅。
“李青,我先進去,等賺夠了錢,再來接你。”寧然一邊拍著李青的肩膀,含情脈脈的說道。
“寧然,你也太不仗義了,還木劍大師呢,怎么不是我進去,再來接你。”李青反駁道。
寧然笑了笑,覺得是不仗義,還是和他一起賺些錢再來,于是準備離去。
“等等,你可是木劍大師寧然?”另一個青衣男子問向他。
“正是貧僧。”寧然一看,這里有認識自己的人,連忙又變成往日在眾人面前時一本正經的樣子。
“原來您就是那個一劍刺死邪靈族鬼殺護法的人,真是太厲害了,像您這樣的大人物,門費自然不用交了,快,里面請。”
寧然和李青大喜,沒想到木劍大師這么出名,居然連門費都不用交了。如果說以前的木劍大師只是在平民百姓中名聲遠揚,而現在他在修行界也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他隨即又煩惱起來,自己的名聲傳的這么快并不見得是好事,邪靈族估計也快找上門來了。
此時,一直在寧然衣扣里的小白伸出腦袋,看了看周圍,之后又鉆了回去,繼續睡覺。說來也怪,自從上次被邪靈追殺后,這小白睡覺更勤了,估計是被嚇到了。
那兩個青衣男子看見小白后,又說道:“本來一般人帶靈獸進去,也要交門費的,但既然是您的,也免了。”這兩個門童果然非同一般,這個時候還向寧然討個人情。
“貧僧記下了。”說完,寧然和李青大走進了云香樓。
云香樓里,金碧輝煌,歌舞升平。
昂貴的門費并沒有阻止人們來到云香樓,大廳里坐滿的人,足有幾百。此刻,寧然已經聞到了濃濃的胭脂味,再看看,一個個穿著很是露骨的姑娘笑談風聲,耳畔響起似勾人心魂的名曲,紙醉金迷之情景映射而來。
“李青,這就是天下第一樓?分明是青樓。”寧然不情愿的問。
“怎么了,管它青樓不青樓,能保住你的小命就行了。”李青樂的開懷。
寧然無語,現在他的心里很矛盾,青樓雖好,能讓自己更容易找到女人,但是這里畢竟是他娘呆過的地方。
云香樓的七成樓每一層都有它獨特的規格。一層和二層相連,是主要大廳,便于表演節目,接待客人吃飯喝酒聽曲。三層是云香樓一些門童,伙計,做飯的師傅等男人的居室。四層五層是云香樓大多姑娘的閨房,當然也用來接待客人。
至于六層分為兩面,一面是云香榜前十的姑娘的房間,能夠在這里過夜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另一面是一些客房,這些客房只為一些強者能人或是有錢人提供,千金一夜。
最受關注的當然是云香樓的第七層,這里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云香樓主的閨房,另一個便是每三年一次的‘香會’時,那個只住一夜的女子的房間,這個女子便是李青口中的那個大夏王朝第一美女,燕姑娘,至今,兩個房間從無一個男人進入。
看著一個個穿著露骨的女子,寧然居然沒有多大反應,可能是對青樓女子天生的抵觸?好吧,其實寧然沒看上這些胭脂俗粉。
要說這云香樓的姑娘沒有長得難看的,要怪只能怪寧然眼光太高,無論是他娘,或是從小一起玩的北堂月,亦或是自己的仇人冷雪吟,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
李青到是沒閑著,早就和一些女子熟絡起來,早在幾年前,李小胖就是這里的常客。
要說坑蒙拐騙,這個世界是沒有人能比得上寧然的,這不,見李青如此,寧然很快也找著女孩子聊起天來,他心想:為了躲避邪靈的追殺,必須趕快進入修行之路,等到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才能離開這里,還是和這里的姑娘搞好關系吧。
坐在寧然身邊的女子一看就要比周圍,還有臺上跳舞的那些女子漂亮,可以看出他眼光不賴。
“姑娘,貧僧見你悶悶不樂,定是有心事,不知貧僧可否解姑娘的憂愁。”這是寧然老一套的招數。
女子見對方是一個和尚,隨即看了看他的后面,空無一物,也就沒了芥蒂,說道:“大師,我的確有心事。”
“姑娘,貧僧學過手相之術,不知姑娘能不能伸出你的手,讓我看看。”給女子看手相,這是寧然早年看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里學的,連佛尊他老人家都是不會的。
那女子略有猶豫,終是伸出了嬌美的右手。
寧然把這嬌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禁心里一蕩,咽了下口水,靜了靜心,為這姑娘講解起來。
“我們的手掌紋,就是我們的命運,左手是先天命數,右手是后天變化。”
聽了寧然的話,那姑娘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拿了出來,握著兩只柔美的手,寧然真是太幸福了。
“貧道看了你的命數,你的先天命數極好,大富大貴,只是這后天命數多有變化。”寧然裝作高深的樣子,其實他說的這句話也并不無道理,此時,他已經斷定這女子不是云香樓的姑娘,而能來的起云香樓的人,不是修為夠高,就是非富即貴;而這女子悶悶不樂,一定是遇見了什么事情。
這話可真是對了女子的心意,她眼前一亮,覺得這大師還真有些本事。
“雖然姑娘的命數多有變化,但也無妨,只要姑娘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一切問題自當迎刃而解。”寧然繼續忽悠,這話對誰都是適用的。
“平常心,談何容易,家父被人所害,已經離我而去,殺父之仇,我怎能放下?”
寧然此時是明白了這女子憂愁的原因了,殺父的血海深仇,的確是難以放下,但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是也不能勸她報仇啊。
“佛家有云,冤冤相報何時了,姑娘雖有血海深仇,但不要太過執著,這樣只會苦了自己,你的父親在九泉之下也會難過的。”寧然苦口婆心的說道。
“不,如果我不報仇,父親才會難過的。”這女子表情堅定,繼續說道:“木劍大師,我藍芷一定會殺了你。”
此話一出,寧然心里砰地一聲,原來這女子是鬼殺的女兒,自己正是她的殺父仇人,還好九魂劍放在衣衫里,否則被認出來該如何是好?
“藍芷姑娘,還望你好好考慮貧僧的話,貧僧還有事,先告辭了。”寧然一想,還是走為上策。
“多謝大師相勸,大師走好,我也回去了。”女子對寧然還算恭敬,看來對他的印象不錯。
寧然馬上從一樓跑到二樓,趕緊擺脫這姑娘,雖說女人沒有殺她的父親,但是也是脫不了關系的。
他狠狠拍了自己的胸脯一下,想著:出師不利,看來睡女人這條路不比報仇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