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神情就猶豫了。
那樣風險的確是大。
她必定要換個新身份才能在世間立足。換了新身份后,他肯定忍不住要去見她,還要娶她,到時候那個身份同樣會被人質疑。這不又回到原點了?!
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梁心銘道:“我現在就是借著別人的身份活著,不想白白忙一場,到頭來還是要借他人的身份活著。本官不要躲躲藏藏,本官要正大光明地公開身份!”
王亨深吸一口氣,果斷道,“好!那就想辦法讓皇上赦免你的欺君之罪!讓我們踩著反賊的尸體成功!”
梁心銘眨眨眼,輕笑道:“學生正是這么想的!”
王亨見她心情好,也跟著歡快起來,愁道:“可是青云,你眼下怎么出去呢?”甜蜜地發愁,一邊還不忘親她一下,嫌棄她太過美艷,讓他沒處收藏。
“看我的!”
梁心銘成竹在胸。
她走去洞壁下的竹簍內翻出兩節細炭條,讓王亨幫她畫眉。她的眉毛本就黑,又從未修過,不像女子的眉細長,而是粗粗的,再畫濃點、粗點,便顯英氣了。
為愛妻效勞,王亨十分樂意,接過炭條興致勃勃地幫她畫起來,臉上一直帶著笑意,醉心醉神。
很快畫好了,讓她取下口罩,閉住氣,自己端詳了一番,道:“是英氣了些。可是這臉……還是太鮮艷了;還有唇,也太紅了。馨兒,真不像男人呢。”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現在橫看豎看梁心銘都是女人。
梁心銘戴上口罩,道:“無妨。這不是戴著口罩嗎,等上去,我找東方前輩想想辦法,將唇色弄成慘白的,像勞累過度和病毒剛解的模樣就成了。”
王亨雙目一亮:對呀,怎么把神醫給忘了呢?
兩人相視一笑,收拾一番,王亨拿了天子劍,攜著梁心銘的手,出關了。
到洞口,梁心銘抽出手。
王亨也不堅持,先一步夸出去,四下一掃,正迎上一安的目光,一安大喜道:“大人出來了!”跟著又看見梁心銘,繼續大喜,“梁大人也出關了,太好了!”
雙喜等人也都忙問好。
王亨點點頭,問:“神醫呢?”
一安道:“在這邊。”
他指向附近一個帳篷。
梁心銘也四下掃視了一圈,見山谷中廝殺正激烈,不是那種戰場上混戰,因為雙方剩下的人都不多了,都散開的,就像江湖高手過招一樣,真刀真槍地近身搏殺。炸藥等也不敢輕易浪費了,都要留著關鍵時候用。
她眼神不由自主就冷了,先不管戰場,問明趙子儀也在帳篷內,就隨著王亨進去了。
帳篷內,趙子儀正坐著。
梁心銘見了欣喜叫“大哥!”
她在下面就惦記他和梁錦云等人,這毒可怎么解呢?生恐他們不能解毒,最后爆體而亡。現在見他好好的,自然高興,連聲音都輕松起來。她還不知趙子儀自傷的事。
趙子儀看見她一呆,本就潮紅的不正常的臉,立即轉紫脹,心也急跳起來,覺得體內邪火又不受控制了。他慌張地要躲開她,目光一轉,又觸及旁邊王亨的眼神,便不能動了,一股說不出的心虛和慚愧沉沉地壓住了他。
為什么要心虛呢?
趙子儀的心亂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亨并未細究趙子儀的異樣,對他的尷尬也深表理解:任誰中了情毒也覺得丟人。趙子儀在危急關頭,不惜自殘也要維護梁心銘清白,王亨感激的同時,也欽佩他的人品磊落。
他對著趙子儀笑了,一把扯掉口罩,問道:“大哥好了?”目光順勢落在他下身。
梁心銘雖未亂看,卻在等他回答,在她看來,他都好好地清醒地坐著了,那自然是毒解了。
趙子儀窘得無地自容。
大熱天,他身上搭著件外衣,膝蓋以蹲著的姿勢屈起來的,側身遮擋著什么。這時生恐被他們看破辦,緊張得語無倫次道:“沒……還沒。不,已經好多了!”
梁心銘疑惑:到底好了沒有?
這個應該不像其他病,什么病去如抽絲,這個毒要是解了就是解了,沒解就是沒解,還有中間狀態?她雖然關心,卻不好追著趙子儀問,忙轉開目光。
趙子儀的緊繃感才松弛了。
東方傾墨見小兩口滿臉疑惑,笑瞇瞇地看著,然后道:“毒當然沒這么容易清除,不過腦子清醒了,便不會發瘋。如何?老夫的醫術還過得去吧?”
梁心銘拉下口罩,瞅著他似笑非笑道:“前輩不就是想聽些贊譽嗎?這好辦,前輩已經是神醫了,晚輩就再送一個稱號給前輩,就叫‘醫圣’如何?”
東方傾墨先瞪大老鼠眼瞅她臉,很快又若無其事,沒理會她打趣,反而抱拳道:“恭喜!”又朝王亨揖了下。
王亨笑容滿面地受了。
這時候,想矜持也不行。
心里的喜悅按捺不住。
梁心銘明白過來,想是這老頭也覺得自己臉色太過鮮艷,所以說這話。她有些羞澀,可是裝久了男人,又做不出忸怩之態,索性大大方方道:“晚輩來,有一事求前輩。”
說著朝外瞟了眼,怕有人。
外面喊殺聲停了,又開始罵戰,原是一安等人高喊欽差大人出關了,龍禁衛這邊頓時氣勢如虹。
趙子儀忙道:“沒人。”
他聽覺比別人更敏銳。
東方傾墨問:“什么事?”
梁心銘道:“把本官弄憔悴點。”
東方傾墨:“……”
趙子儀愕然楞了會,頓時破功,瞅著梁心銘那鮮艷的臉色,什么窘啊、心虛啊,全沒了,差點笑出聲來。
他也真就呵呵笑出來了。
這一笑,心里輕松多了。
梁心銘瞪了他一眼。
他忙道:“是該弄弄。這樣子太不像話了!”說著又笑,找回了以前面對梁心銘的那種感覺,真好!
王亨怕梁心銘臉掛不住,忙道:“她這個樣子有些……要弄得像大病痊愈,別……”別太喜慶,眉梢眼角別春意盎然。可是這話他不好直說,又找不出合適的詞來代替,只好求助地看著東方傾墨。經過之前送毯子和藥一事后,他覺得,老閻王真的當他和馨兒像兒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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