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235章 紅袖添香畫中人

第235章紅袖添香畫中人

第235章紅袖添香畫中人

且說眼前,東方傾墨給梁心銘把脈后,很干脆道:“累的!她之前奔波勞累,又經受風吹雨淋,如今大發作了。須得好好調養歇息,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王亨眼中怒氣更甚。

等東方傾墨開了方子,他親自查看一遍,然后交給人去抓藥來煎,一面問道:“前輩怎么到這來了?”

東方傾墨垂眸道:“想來就來了。”

梁心銘忙道:“是學生請前輩來的。學生聽前輩說要回黃山,想到潛縣這窮鄉僻壤、醫術落后,百姓受病痛折磨,學生既要來這做父母官,便要為他們打算,因此求了神醫過來,將一身醫術傳承下去,造福一方。”

林巡撫贊道:“青云考慮周全。”

彭大人也道:“梁縣令愛民如子。”

兩人又都稱贊東方傾墨醫者仁心。

獨王亨沒言語,一開口又突兀地轉了話題,對梁心銘道:“趁著兩位大人在此,你有什么不能了的難決之事,只管報來,自有二位大人替你做主。你且好好歇息調養幾日。別等我們去了,你又累出個好歹來。”

林巡撫正容道:“正是。我等是為巡查災情來的,你有什么難事只管說。也要顧惜身子,不可因小失大。”

梁心銘忙道:“是”

王亨又道:“為師奉旨賑災,你且將潛縣受災情形擬個數目出來,待為師和二位大人核實后,予以撥款。”

梁心銘道:“學生遵命!”

這個一定要算好!

王亨便吩咐道:“你且進去看看你媳婦吧,為師與幾位大人先商議一下。”

梁心銘便退下,回到自己院落,先去房里看惠娘。

惠娘正躺在床上,身下的花鳥紋簟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錦褥子,頭上包了一條暗紅抹額,腰間搭了半邊棉質大毛巾,閉著眼,櫻桃守在床前小杌子上做針線。

梁心銘走近,櫻桃急忙站起來。

梁心銘示意她別出聲,在床沿坐了。

惠娘并未睡著,聽見動靜,睜眼看清是梁心銘,張張嘴,又不知說什么,和她“相顧無言”。

梁心銘握住她右手,用力在她手心捏了一下,柔聲道:“莫要太傷心了。我們還年輕,想要孩子,將來有的是機會。現在恩師到了,外面的大事都解決了,你不用跟著操心了,只管放心養病。雖說是小產,也不能大意,不調養好的話,落下病根,將來不能生才是麻煩呢。”

惠娘聽得心抽抽,也回捏了下她的手,幽怨道:“我……我難受的很……”她道行不如梁心銘高深,裝不像。

梁心銘忙截斷她:“我知你心里難受。我也難受。然萬事都要講個緣法,這孩子想是同我們無緣。”

她說,惠娘生朝云的時候就沒好好做月子,這次不能再大意了,暗示惠娘趁機歇息,享一個月清福,把容貌養得美美的,“緣法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惠娘終被她厚臉皮給擊敗,用被單蒙住頭。

梁心銘對櫻桃嘆道:“還是放不下。”

櫻桃道:“大人多勸勸,奶奶慢慢就想開了。”

梁心銘點頭道:“你們別在她面前提這事,省得她傷心。”

櫻桃恭敬地應下了。

這時,歡喜和思思捧了湯進來,是當歸紅棗燉雞。櫻桃忙伺候惠娘坐起來,歡喜盛了一大碗湯給惠娘。惠娘見梁心銘盯著湯,忍笑讓思思也盛一碗給梁心銘。

梁心銘也不客氣,吃了一碗。

嗯,這樣挺好,兩口子一塊做月子!

歡喜道:“大人,酒樓把席面送來了。”

梁心銘忙漱了口,出去陪客。

梁心銘吩咐預備的席面是五菜一湯,并沒有山珍海味,卻也沒為了標榜廉潔而弄些腌菜大餅來應付。

王亨和林巡撫可不是那爆發新戶,只一嘗,便知道這五菜一湯看似簡單,其實很用了一番心思的。

紅燒塘鱧,用酸菜佐料,魚肉嫩滑,味道鮮美,開胃下飯;筍燜肉,肉乃是竹鼠肉,肉質細嫩;青椒肉絲,肉絲是雞脯肉;涼拌白玉藕爽脆,酸辣黃瓜開胃;菌菇湯的湯底是用鴿子湯調制而成的,清爽甘美。

現在是夏天,不宜吃得太油膩;再者,他們此來是巡查災情、賑濟災民的,若是弄得太奢華,容易被人詬病,所以,大家對梁心銘的安排十分滿意。

之前,梁心銘已將他們安置在杜家。杜家才被抄,各院都空蕩蕩的,梁心銘吩咐趙子儀和湯主簿帶人從庫房搬些用具過來。等他們吃完飯,已經布置差不多了。

王亨的下處是個清幽的小院,梁心銘送他過來,一安和姚褀等人還在安置行李,二人便去書房說話。

坐定后,王亨把她上下一掃,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勤勉的很。做官做成你這樣,為師還是頭一次見到。當官的是使喚人的,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你到底會不會做官?”

梁心銘躬身道:“恩師教訓的是。”

若是別人說她,她定要在心里罵“站著說話不腰疼”。可這話是王亨說的,因為心疼她,她當然不怪。

王亨見她這樣,待要再說兩句,又不忍,惠娘小產她本就很難受了,再說恐她更難受,便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他高聲吩咐一安準備筆墨。

梁心銘不知他要干什么,等一安將筆墨擺好,便主動替他研墨,若非她此刻形象狼狽,便有些紅袖添香的味道。

王亨拿起筆,作起畫來。

梁心銘站在一旁觀看,一面體貼地用折扇輕輕幫他扇著,暗想:“還真有雅興。畫什么呢?”

王亨感到輕柔的涼風從側面拂過,身體清涼,心情也清涼,道:“站著不累嗎?坐下,我這還有好一會畫呢。”

梁心銘忙拖過椅子來坐下,看著他畫。看了半天,等畫的輪廓初步顯現,便感到不對:這背景,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等等,這畫的人是誰?

她問:“恩師這畫的是誰?”

不知不覺,手上停止扇動。

王亨頭也不抬道:“你自己不會看嗎?”一面繼續作畫,一面又道:“熱,幫我扇扇。”

梁心銘只得繼續幫他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