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130章 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他想,梁心銘中了狀元肯定有許多應酬,若是去晚了,誰知見到見不到,沒準已經出門了。

喬老爹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認出是上次來的神醫。

這神醫雖然其貌不揚,身份卻不一般,前日跟王翰林一起來的,后來梁心銘又親自送他出來,和他依依惜別,對他很尊重,因此喬老爹不敢怠慢,忙招呼:“神醫好!”

東方傾墨回道:“老人家好。”

喬老爹問:“神醫找狀元郎?”

東方傾墨道:“嗯,給夫人送藥來的。”把手上的藥包提起來,示意喬老爹看。

喬老爹忙請他進去,一面去回稟梁心銘。

梁心銘想,老神棍來報喜還是報憂的?且見了再說,于是忙親自迎出來。

東方傾墨見了她,堆上一臉笑,抱拳道:“恭喜梁公子榮登榜首,大魁天下!”

梁心銘還禮,笑道:“多謝多謝。”一面將他往里讓,一面又問:“神醫這么早來是?”

東方傾墨道:“給奶奶的藥配好了,特地趕早送來。如今狀元郎可是備受矚目,老夫絲毫不敢輕慢啊!”

梁心銘道:“前輩仁心仁德,晚輩感激不盡。”

東方傾墨瞥了她一眼,關切道:“老夫看狀元郎眼下帶青,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無需煩憂,這藥一送來,保管狀元郎心想事成,再無煩惱了。”

藥送來就能心想事成?

梁心銘眸光一閃,大清早的,這可是個好消息,只不知這味藥是怎樣的,她便道:“神醫費心了。”

東方傾墨道:“應該的應該的。”

兩人一路寒暄,進了上房。

二門外,喬婆婆和喬老爹笑道:“看來,梁奶奶要不了多長時候就能懷上了,這家里要添丁進口了。”

喬老爹笑道:“那是。沒聽說是神醫嗎。”

流年湊過去問道:“那神醫這么厲害,吃了他的藥就能懷上?那不成了老君的仙丹了!”

喬婆婆拍了他腦袋一下子,笑罵道:“小孩子,別什么事都亂插嘴。你懂什么!”

流年摸著頭嘀咕道:“就是不懂才問嘛。”

他很期待家里多個小娃娃,到時候更熱鬧了。

上房廳堂,梁心銘和東方傾墨分賓主落座,惠娘上了茶。

東方傾墨將幾包藥放在桌上。

梁心銘瞅著那藥包,心里好笑,不知這老神棍用什么糊弄她,因看著他問道:“這藥……靈驗嗎?”

東方傾墨把眼一瞪,道:“當然靈驗!老夫‘閻王愁’的名聲可不是虛的。不過,這藥還需要一味藥引。只要有了這藥引,老夫保證狀元郎明年喜得麟兒。”

梁心銘隱隱覺得怪異,不由問:“什么藥引?”

東方傾墨道:“男人的!”說完低頭,端起茶盞裝作喝茶,不敢看梁心銘。

雖然以前他常和林馨兒肆意嘲笑,一老一小斗起嘴來沒個正形,但那時候她還小,眼下可長大了,就算穿著男裝,也掩飾不了她是大姑娘的事實,還是個黃花大姑娘。他剛才的打趣有些為老不尊,所以老臉掛不住。

誰知他剛喝了一口熱茶,就聽梁心銘笑道:“這個容易!”驚得“噗”一聲將茶噴了出來。

見過不知羞恥的,比如風塵女子,做的就是那行買賣,卻沒見過梁心銘這樣不知羞恥的,明明很丟人的話,她卻說得一派淡然,滿臉正經。

梁心銘見他忍無可忍的模樣,心下冷笑:“想看本姑娘笑話,知道我從哪來的嗎?那是一個葷素不忌的世界!”

一面關切地問:“哎呀,前輩可燙著了?”

東方傾墨胡亂搖頭,怪異地看著她想:“沒燙著,嚇著了!”他不知梁心銘說“這個容易”是存心逗他呢,還是真容易;若是真容易的話,從哪來?

東方傾墨腦海里浮現趙子儀的面容。

呀,這丫頭不會是盯上趙子儀了吧?

他沒來由地替趙子儀擔憂起來,恐他清白不保。

梁心銘不知從哪里拿了個抹布來,將桌上水漬擦了,忽然眼角余光瞥見老閻王魂游天外,老鼠眼閃著猥瑣的光芒——雖然他一直就是這么猥瑣,但眼下更猥瑣——她不由警惕,輕笑道:“前輩不必瞎猜。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的是。前輩以為呢?”

她想:“我婆婆離了王尚書,不是又找了你這個神醫么。惠娘將來也會再嫁,生兒子根本不是問題!”

東方傾墨被她噎得無話可說。

李惠娘恰好托了一盤茶果進來,聽了兩人對答,又羞又氣,手一晃,那托盤就歪了,急忙伸出另一只手端穩了,才沒落地。雖然這樣,已經是不敢抬頭見人,低頭垂眸,上前把托盤放下,急忙就轉身離開了。

梁心銘沒想到被惠娘聽去,瞪了老神棍一眼。

東方傾墨忙打岔,道:“老夫接到王府喜帖,昨日趕去王府見老太太和王尚書,為了一件要緊事。”

梁心銘問:“什么要緊事?”

東方傾墨就將昨晚的情形說了一遍。

又道他去之前,王亨已經拒絕成親,和王諫翻臉;加上他診斷王亨有隱疾,這門親怕是不成了。今早他再去王家,看見孟無瀾臉色不善地沖進王家,一會工夫又怒沖沖地離開,十有八九親事宣告破裂,王孟兩家要結仇了。

梁心銘道:“不會。又不是孟遠古的女兒。”

孟遠古才是王亨的親舅舅,孟欣才是王亨的親表妹,只要孟遠古不與王家翻臉,孟家就不可能跟王家斷交。

東方傾墨道:“那倒是。孟大人還是很心疼外甥的。若是聽見安泰患有這隱疾,又該操心了。”

梁心銘道:“孟大人性子豁達,不會操那無謂的心。”

東方傾墨心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終究不甘心被梁心銘壓制,想打擊她幾句,挫挫她的銳氣,忍不住他就問:“狀元郎這招是不是太狠了?誣陷自己夫君面對別的女人不能人道,這主意你怎么想出來的?這是說唯有你才能讓他感興趣嘍?你一個姑娘家,還知不知羞恥?害得老夫幫你扯謊、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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