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粉怎么沒了?”
“誰動了這口大缸,把我的可可粉偷了!”
聞聲,小糯寶吃了一驚,蹦下了床榻就竄了出去。
廚房里,李七巧看著空蕩蕩的大缸,臉上少有的露出怒色,聲音也拔得老高。
“怎么了老二媳婦兒,可可粉真丟了?”馮氏這時匆匆趕到,看了眼缸底,神色就跟著變了。
裝可可粉的缸中,眼下空無一物,連一點渣都不剩。
李七巧胸腔劇烈起伏,“娘,這口大缸平日里都有大石板壓著,別說是什么耗子了,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東西絕對是被人拿了。”
馮氏皺緊眉,不過不希望是被偷了,還是把豐虎他們叫出來,不抱希望地問了一下。
“廚房里的可可粉,可是你們誰拿了?”
答案自不用說。
當然都是搖頭。
姜豐苗迷糊極了,“什么啊,上面的大石板,至少倆人才能抬起來,誰閑得沒事動它們干啥。”
姜豐虎著急,“外面惦記咱家點心的,多了去了,會不會是哪個人做壞,故意派人來咱家廚房搗亂?”
好好的東西,絕不會憑空消失。
小糯寶摸摸下巴,卻搖頭道,“外面惦記的人雖多,但咱家府上大門緊閉,平時進不來外人,他們根本沒機會得手。所以,只有可能是家賊了,娘,二嫂,先從家仆查起!”
李七巧正有此意,于是她擼起袖子,這就把全府下人,一一喊到了院子中間。
“今日叫你們在此,有個別人定是知道原因的!”
她疾言厲色道,“我們姜家可以拍胸脯說,自認待你們不薄,但你們當中,卻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出了偷手,拿了我的要緊東西。”
“我給你們個機會,現在趕緊承認,把東西還回來,我可以不報官處置,只攆出去即可,不會影響你們找下一份工!”李七巧說得利落。
前院里,家仆們都垂下腦袋,感受到了主人家的怒氣。
眼見無人承認,李七巧冷笑一聲,一個一個去問。
“小廝王二李三,你們到廚房送過菜肉,知道里頭都有什么,可是你們?”
“啊?主子明鑒啊,我們不擅烹煮,哪留意過廚房里頭,當真不是我們。”
“那后院的張婆林婆?可是你倆?”
“我們……怎么敢啊,平時都少去前院,更不會進廚房了。”
最后,李七巧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兩個廚娘,柳嫂子和秦婆子的身上。
平日里,沒有誰比她倆更熟悉廚房了,嫌疑自然最大。
不過不等李七巧開口,柳嫂子就委屈大喊,“不知主人家丟了啥寶貝,莫非是做飯時,金銀首飾落在了灶臺上?我們雖然是苦出身,但也不敢昧下您的東西啊。”
李七巧遲疑一下,見她連丟的是什么都沒說中,正要以為是自己枉做小人了。
不過這時,小糯寶卻眼尖,瞧到了一旁秦婆子的袖口內側,沾了一圈黑乎乎的粉末!
“二嫂。”小糯寶飛快跑過來,對著李七巧耳邊低語,“秦婆子袖口不對!柳嫂子雖然看著清白,但她今早穿得明明是舊衣,現在卻換了一身干凈的,你快去她屋子里翻一翻,看看換下來的衣裳有沒有問題。”
果然,李七巧才剛去了廚房宿房,就在柳嫂子床榻下,找到一件兩邊袖子,都沾上了可可粉的棉襖。
那口大缸很高,偏生兩個廚娘都是矮個子,要想取出里面的粉袋子,難免狼狽一些,蹭到衣襖上并不奇怪。
李七巧不由起怒,摔了襖子罵道,“這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平時向來禮待她們,從不因她們是仆就動輒呵斥,她們反倒是偷起我的東西來了?”
“豐虎,趕緊報官,既然給了她們機會不肯認,那就讓她們過一趟衙門,抽一抽身上的賤皮吧!”李七巧是真動怒了。
豐虎最是看不得媳婦兒難受,于是腳下飛快,這就喊來了官差。
一聽是公主府的事情,衙門的知府親自來到。
沒一會兒,就依著廚娘的衣服襖子,斷了她倆的竊罪。
好在,那大半袋可可粉,沒有來得及轉移出府,就被埋在后院兒的兩個大石頭內側。
柳嫂子和秦婆子見到官差,可算知道害怕了,紛紛推諉哭求。
不過李七巧不為所動,也想給其他下人做個樣子。
“官爺把這兩個賤婦帶走,竊罪可是要挨板子的,就讓她倆受受皮肉之苦,也省的以后再犯。”
“其他人,頭上沒活的,全部給我去衙門,一起看著她倆挨板子,以后也算有個警醒!”李七巧瞪了眼睛。
因為姜家有意重罰,衙門那邊也毫不客氣,板子打得比平時更重。
每人三十個板子下去,疼還是次要的,但是婦人扒了外褲,當眾受刑,那受辱的滋味更叫煎熬。
料理完了這倆廚娘,李七巧也把可可粉,搬去了她的屋中。
打算日后再選人進府時,定要擦亮眼睛,多多考驗人品。
然而不想,這事還不算完。
就在兩日后,不知怎的,京中竟突然就傳開了,關于可可粉的事。
“你們知道啥是可可粉嗎?聽姜府的廚娘說,烏云踏雪就是拿它做的!”
“那咱們快去買啊,那豈不是有了它,咱就也能做出烏云踏雪了!”
各家糕點鋪子聽聞后,更是瘋了一般,到處在行商手里打聽可可粉。
都想復刻姜家的生意經!(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