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心中涌上驚濤駭浪。
一時間,竟都顧不上理會阿黎的話。
若真如此,那她的寶貝疙瘩,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
好在這時,豐虎和李七巧出來,他倆只聽了個大概,更關心那寶地的歸屬。
“阿黎,照你這么說,那塊地豈不是有主兒的?”李七巧認真道,“那糯寶還能蓋她自己的山莊嗎?”
阿黎笑了笑,打消他們的疑慮。
“那戶人家人丁單薄,過去這么多年,子孫也早都作古了,讓糯寶放心用便是。”
李七巧松了口氣,這就歡歡喜喜,把昨晚小糯寶收了一大筆贊助的事兒,告訴給了阿黎。
等阿黎走遠之后,馮氏才回過神來。
她壓下心頭的澎湃,跑進屋里看著閨女,摸著胖丫的后背,才緩緩平靜下來。
不管閨女究竟是什么,反正這一世,就是她的寶貝疙瘩。
馮氏抹了抹眼睛,她的心愿不大,只想這輩子,和這乖寶兒好好相守便就足夠了。
于是馮氏也不再多想,這就去了小廚房,盯著閨女早飯的小灶了。
過不多時,穆亦寒便又派阿黎前來。
這一次,是送上他給閨女山莊的贊助,整整一小匣金條!
有了這些財物,小糯寶的“小九重天”,便可以不差錢地動造了。
吃過早飯,馮氏便抱上小胖丫,再帶上全家,一起去山上尋那寶地。
這次準備充足。
不光點了火把,還帶了能照亮的酥油燈。
重新再進山洞時,明亮的燈光一晃,小糯寶這才發現,原來昨日山洞里的白壁和柱子,全都是白花花的鐘乳石。
才光看了山洞,眾人就已經驚嘆不已。
更不用說山洞另一邊的美景了。
小糯寶也當即決定,要把這山洞也一并打造,便叫做“仙人洞”是也。
很快,照著小糯寶的圖紙,姜家這就開始忙碌起來。
其實此處已足夠貌美,之后的改造都是細活兒,主要是磨工夫,得多花些時間。
不過姜家上山一趟,費的力氣可不小,回家后鞋底子都磨得起毛。
小糯寶也意識到,這山莊要想攬客賺錢,最要緊的,是得重新造出一條新路,方便客人們行走上山。
姜豐澤曾為石脂礦劈過山路,于是他道,“往那邊走有一條近路,費時不多,但是難在需要攀爬,不如咱們就請些人手,把那條泥坡路鋪上石階,這樣客人們就能走著上山了。”
馮氏不住點頭,“石階兩側最好再立上柵欄,方便人扶著上去,也安全些。”
拿定了主意后,她便讓兒子多去雇人,畢竟這活計是大工程,能早一日是一日。
一聽需要人手,姜豐虎就想到莊上的佃戶。
“娘,咱家莊上有好些漢子,現在農活少了,不如讓他們都去干,也能掙些辛苦錢。”
馮氏想想挺好,不僅應下,還定下了一天一百文錢的工錢,讓兒子們多多找人。
一天一百文。
若是干滿一月,那便是三兩銀子了。
這工錢對于賣力氣的人而言,已經算是少有的高價。
莊上那邊的村民一聽,可是高興壞了,紛紛找豐虎報上名字。
姜豐虎也樂得幫他們一把,立馬命人記下名字。
“張小虎,白大強,李鐵樹,劉拴柱……”
“好,好,后面的不用擠,需要的人手多,只要咱莊上的人樂意干,都不會落下!”
村民們樂開了花,知道要能掙上一兩個月,就肯定能過個肥年了!
這時有個漢子正好回村,名叫王勇,聽完他就忍不住問。
“東家,你讓我們去西山干活?那是不是……離正石脂礦那邊,特別近啊?”
姜豐虎沒多想,只道,“嗯,走路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吧,倒是不遠。”
那漢子眼睛偷摸轉了下,忽然就央求,“東家,我在城北有個堂哥,平時沒事可做,能不能讓他來和我一起干啊?”
姜豐虎沒有馬上答應,“咱們這是個力氣活,你那堂哥若不是苦出身,只怕出不了大力,我家也不會憑白給工錢。”
誰曾想,那王勇卻拍胸脯保證,“東家,我能給他做保,要是他干不好,大不了把我的工錢分給他,全當白撿個人用!”
話都這么說了,姜豐虎雖覺奇怪,但只當他們情深,便記下那王勇的名字,應下了他。
準備了兩日的石料后,鋪山路的活計,便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姜豐虎幾乎整日在山上監工,生怕哪里有了大意,耽誤了妹妹的“進財”計劃。
甚至,為了能加快進度,他還開了夜工。
夜里一共干三個時辰,工錢同白日里一樣,都是一百文錢。
不過,姜豐虎也怕有人掙錢不要命,所以提前有話,干了夜工的,白日就必須歇息。
苦力們聽罷,覺得夜里干活費眼,既然只能二選一,大多都想挑白日的活兒干。
只有王勇和他堂哥,搶先站了出來,似乎很樂意做夜工。
因為山上不遠,就是正在開采的石脂礦,按道理來說,山上夜里就得戒嚴,不應該留人。
不過為了盡快完工,姜豐虎也得了準允,夜里可以在這邊開工。
全家都興奮地等著,這小九重天的盡快完成。
而馮氏在家也沒閑著,叫來蕭夫人,把閨女的千工拔步床,也重新裝點了一番。
因是天兒越發冷了,榻上換了一條鵝毛軟墊,夜里光是躺著,都覺得生熱。
除此之外,邊上的床幔也換了新的,用上厚厚的綢布,擋風又保暖。
“還有這拔步床的地上,要我看,可得鋪上些羊毛的軟墊,這樣等到了冬天都暖和。”蕭夫人正說著。
誰知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兩個遼東營的兄弟進府,要找姜豐澤。
“伯爺,不好了,山上的石脂被人偷了!”
“昨個兒工匠裝了兩大桶,放在邊上還沒運走,早上再看就不見了。”
姜豐澤聽后大驚,沖出來質問,“你說什么!”(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