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豪伸手一招,三顆頭顱飛了過來。
孫豪微微擺頭,頭頂之上,一根發絲穿過銀盔,飛了出去,瞬間伸出,貫穿了三顆頭顱,如同糖葫蘆一般,串了起來。
三顆頭顱,依然是怒目而視,死不瞑目的狀態,被孫豪用發絲串了,掛在了銀盔腦后,隨風搖擺。
姜家城內,驚惶失措的驚叫聲,頓時大作。
實力稍強的修士,四面八方,或御劍或肉身凝空,向外飛速逃逸。
沉香劍上,孫豪冷冽地一聲暴喝:“敢逃走者,殺無赦……”
身軀微微一震,無雙劍骨之力一沖而出,孫豪頭上的發絲猛地化為道道飛劍,隨著孫豪的震動,疾飛而出。
噗噗噗,萬千發絲所化的飛劍,瞬間布滿了姜城上空,那些膽敢飛起,膽敢逃走的,自認為實力較強的修士,無一例外,被發絲所化劍刃點殺在了空中。
發絲盤旋,斬下了被擊殺修士的頭顱,顆顆串起,倒飛而回。
當所有發絲從姜家城池上空飛回之后,孫豪的背后,根根漂浮的發絲之上,已經穿起了不下百顆姜家精英修士的大好頭顱。
滴滴血水,從這些不甘的斷頭之處涌了出來。
孫豪的一身銀甲之上,也布滿了血色的斑點。
姜城之內,已經沒有人膽敢飛起逃走。
姜水持續上漲,凡人不得不向更高的建筑上攀爬,雙眼看向孫豪,露出了驚惶莫名的表情
姜昱笀,姜夫訶,這兩位姜家子弟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招惹了這尊兇神。
今日,怕真的就是姜家生死存亡的大劫了。
密室之內,白發老祖悠悠說道:“現在,昱笀你可以有兩個選擇,其一,選擇繼續留在這里,冷眼旁觀,其結果,自然就是水淹姜城,億萬姜家兒郎成為你的因果;其二,你自己出去,直面孫豪,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孫豪已經擊殺了不少姜家修士,你現在出去,他或許可以放過我姜家其他人……”
姜夫訶低聲說道:“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孫豪他屠殺億萬姜家子弟又如何?只要公子你能夠隱忍下去,我姜家就終究有一日能夠重新崛起……”
姜昱笀看看白發老者。
白發老者淡淡說道:“不錯,姜夫訶所說雖然不盡人情,雖然日后你會徹底成為姜家后人,但若是你能渡過這次難關,日后能夠成長足夠抗衡孫豪的高度的話,倒也是一項不錯的選擇,大丈夫做事,倒也需要有如此堅韌和隱忍。”
姜昱笀有點茫然地看向白發老者,嘴里說道:“爺爺,當日,曙光城危急,我如此提議難道錯了嗎?如果我錯了,爺爺你為何不阻止我?”
白發老者頭望天,看向空中孫豪:“提議自然錯了,要不然,不會得到如此報應,爺爺我也很想阻止你,但天道不可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算我能阻止你的提議,或許我姜家還會有其他因果,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你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姜昱笀臉上浮現出絲絲慘笑:“是棋子,就必須有棋子的自覺,是不是,爺爺?”
白發老者低聲說道:“如若你能狠心下來,跟我一起,冷眼旁觀億萬姜家兒郎給你陪葬,你自然也就能夠逃脫棋子的命運。”
姜昱笀看向老者雙手。
老者的雙手之上,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之中,浮現出姜城之內民不聊生,大水肆虐的場景。
雙眼微微濕潤起來,姜昱笀低頭,對老者恭恭敬敬三叩首:“爺爺,我還是選擇認命,是棋子,就該有棋子的覺悟……”
姜夫訶心膽俱寒:“公子,不要……”
白發老者冷冷說道:“閉嘴,要不是你,我們姜家也不會遭遇此等大難,如今還想妖言惑主嗎?給我走吧……”
孫豪心冷如鐵,冷冷地,看著姜水逐漸上漲,冷冷地,看著姜水淹沒了街道商鋪,淹沒矮小的平房,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有些錯,不能犯。
有些底線,不能碰,無論是誰,既然敢做,那就要有承擔后果的心理準備。
眼看姜水還在繼續上漲,眼看大量的凡人即將被淹沒在姜水之中。
姜城之內,三道人影飛了起來。
正中,白發蒼蒼的老者遙遙對孫豪躬身說道:“姜家姜字空,見過雷鵬天劍,兩個逆子,已經給你帶來,還請放過我姜家億萬無辜平民。”
孫豪冷冷地說道:“平民可以放過,但若是只有他們兩個,不夠。”
說話之間,腳下輕輕一踩,沉香劍一振,斷江之間猛地收了回來,被堵住的洪水,轟然聲中,向下傾瀉而下,激流萬里,流水的巨大沖擊波,已經將下方的山川蕩為平地。
姜家在下流的產業,毀于一旦
姜城之中,也有許多的商鋪民房在急速退去的河水之中,被生生摧毀。大水過后,姜城一片狼藉,大量的凡人失神地坐在瓦面上,失聲痛哭。
天空之上,姜字空微微嘆息,悠悠說道:“天降大劫,我姜家億萬凡人何其無辜?沉香可知,我姜家乃是人族遠古十大種姓之一?”
孫豪冷冷說道:“那又如何?”
姜字空又說道:“那么沉香你又可知,準確說來,遠古十大種姓之中,我姜家足以排位前三,我姜家之勢,也跟我人族大勢息息相關?”
孫豪哈哈大笑,狠聲說道:“如若人族都是你姜家這種作為,這種大勢,不要也罷,今日,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該取的仇怨,一個都不能少,姜昱笀,姜夫訶,你們是自己來送死,還是等我處置了你姜家之后,再來親手了結你們?”
此時,姜字空已經放開了對兩人的掌控,姜夫訶猛地一振足下飛劍,二話不說,向姜城之外飛快奔逃。
但僅僅只飛出三丈多遠,孫豪一根發絲所化飛劍已經如飛而來,噗的一聲,貫穿了他的心臟。
姜夫訶呆呆地看著插在胸前的長劍,還未完全失去生命的時候,飛劍一旋,削去了他的頭顱,一串而過,飛了回去,掛在了孫豪的腦后。
姜昱笀倒是光棍得多,仗劍而起,高歌聲中,英勇地沖向了孫豪。
雙手在前方手持飛劍,整個身軀崩得筆直,速度極快地,姜昱笀以身化劍,身劍合一,以刺破虛空之勢,銳氣沖天,舍生忘死,瘋狂一擊。
一直沖到孫豪的身前,孫豪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銀甲之內,只有一雙眼睛,狠狠地盯住了姜昱笀,這就是罪魁禍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的罪魁禍首。
姜昱笀見孫豪絲毫沒有反應,心中微微一喜,毫不遲疑地,舉劍刺了下去。
不怕你孫豪孫沉香再厲害,要想接下我身劍合一,畢生功力溶為一體的飛劍,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當的一聲,姜昱笀的飛劍準確無誤地點在了孫豪的身上。
但是,如同普通劍器擊中金鐵一般,當的一聲脆響,姜昱笀之劍,徹底被擋在了孫豪的銀甲之外。
孫豪右手一伸,食指中指一夾,夾住了姜昱笀的飛劍,輕輕一扭。
姜昱笀神魂一振,伴隨自己一起成長,無比堅韌的飛劍,已經被生生拗斷。
冷冷地,盯住姜昱笀,孫豪狠聲說道:“以你之罪孽,千刀萬剮不為過,你,受死吧……”
頭頂上的沉香劍微微晃動,道道劍羽從沉香劍中飛了出來,如同羽毛一般從姜昱笀身上穿體而過。
怔怔地,手拿斷裂的飛劍,挺立在孫豪面前,姜昱笀艱難地說道:“你我,不過都是棋……”
話沒說完,腦袋以下的身軀轟然四散,已經被劍氣切成了不知道多少塊,飄飄灑灑,向空中落了下去。
孫豪一擺頭發,一根長發沖了出來,從姜昱笀的天靈蓋一沖而入,串起了他的頭顱,掛在了腦后。
對面,白發蒼蒼的姜字空悠悠說道:“難道,你背后那些滴血的冤魂,依然不能蕩平你心中的憤怒嗎?”
孫豪冷冷地看了過去:“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