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大司馬

第622章魏徽帝?魏煬帝?魏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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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魏徽帝?魏煬帝?魏明帝?

《漢紀·霍大司馬世家》:“進逼壽春,魏將徐晃將兵拒守,峻忌城堅,以肥水灌城。城中苦濕,多腹疾,手足皆腫,死者一二萬人。初滿寵、曹洪率兵來援,龐統、陸遜分御陽泉、硤石。”

“圍至七月,會曹丕薨,寵、洪頓軍不進。峻用蔣濟計,散亂壽春人心……晨時入北門,午時而潰。晃欲退內城,校尉潘域降,丁奉、關平破城,晃遂燒屋而亡。”

“龐統出陽泉,陸遜兵下蔡,兩軍東西齊出,所至皆降。得魏弋陽、安豐二郡十二縣,降城七十二。以壽春置豫州,轄弋陽、壽春二郡,安豐并之。……”

壽春被破,徐晃自焚的消息,被滿寵傳至洛陽,早有預料的朝野,依舊是大受震動。

魏,洛陽行宮。

曹叡端坐御榻,冕旒下的神情嚴肅,望向朝中眾人。而朝堂眾臣望著陌生的天子,不知如何應對。

因曹丕欲立京兆王曹禮為嗣,及受生母甄宓被賜死影響之故。曹叡在繼任前,除了高唐隆、衛臻、孫權外,幾乎不與大臣們有過多的接觸。在曹叡登基之前,不少人根本沒見過曹叡。

在曹丕駕崩之后,曹叡倉促繼位。曹叡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管他爹曹丕怎么安葬,而是向孫權、衛臻詢問壽春戰況,及讓二人舉薦朝中的智謀之士。

因劉曄與孫權關系交好之故,孫權向曹叡舉薦了劉曄。

當夜,曹叡詔劉曄入宮,以天下大事咨詢,求問興魏滅漢之策,而劉曄為曹叡獻上平南策。

在策論中,劉曄認為魏之所以失天下,在于曹操用兵的失誤。認為曹操因急于求成,欲橫掃吳楚,最終被霍峻所敗。

彼時,曹操如能先滅關、蜀。而后舟舸順流出巴蜀,荊宛之兵下江楚,淮泗之兵越江破吳,三路兵馬齊發,則二劉必亡。

到曹操末期時,劉曄認為曹操對江淮防線認識不足,除壽春外,鐘離、淮陰所留兵馬太少,以至于被霍峻輕易所下。而后在徐州方面,曹操太過依仗屢戰屢敗的泰山諸寇,故而導致江淮防線失衡。

聽著劉曄用犀利的言語批判曹操的用兵過失,曹叡大為歡喜。鼓勵劉曄更大膽指出曹魏當下的弊病。

在曹叡的激勵下,劉曄更是指出曹丕不懂軍事,更不懂治兵。明知曹休缺乏大將之才,卻依舊任由曹休執掌軍事。鐘離之戰的本末,并非鐘離太過險要,而是因怒用兵,導致被霍峻擊敗,錯失收復下邳的機會。

之后,劉曄點明南土存在的弊病,因劉備靠吞并劉琦而立國,故其威望不高,需要用懷柔的手段去安撫眾人。自劉備去世之后,霍峻執政,幾為權臣。而劉禪年紀不小,長久之下,容易發生內亂。

劉曄根據朝政,指出應先引入賢能入朝,而后黜退無能者;用恩義及信用贏得天下人心,賞罰分明令臣民可盡其力;儉約用度以豐國庫,薄征稅賦以令民富;遣死士入南下任官,以亂南漢朝堂。

如果能做到以上,在曹叡勵精圖治下,待國庫充盈,軍備恢復,人心歸附時,則可舉兵出征。

在用兵方向上,劉曄認為涼雖小國,僻處隴右,看似可圖,但實則難圖。話雖如此,不過劉曄卻大膽認為,馬超若是病逝,隴右必會發生內亂,那時是為曹魏的用兵的機會。

故而劉曄表示當先易而后難,先收復隴右六郡,兵爭隴南二郡,以初壯曹魏兵威。涼隴八郡歸復后,可以考慮向南用兵。

在向南用兵時,劉曄認為漢魏邊境雖長達數千里,但真正可以用兵的地方僅有江淮。如想向江淮用兵,可以用襲擊之法,東襲下邳,西攻弋陽,讓漢軍疲于奔命,令江淮凋敝,而后蠶食淮南。

破淮南之后,通過弋陽三關向武漢用兵,配合荊宛大軍,吃下江漢之所。得江漢之地,又重有淮南,可以大規模營造水師,而后專心經營,尋找滅國之法。

在千余字的策對中,劉曄展現出了不下賈詡、荀彧之能。初得如此大才,曹叡與其抵足而眠,以示對劉曄的寵愛。

次日之后,眾人詢問劉曄,新任天子曹叡如何。劉曄大為贊賞,將曹叡與漢武帝相提并論,僅氣場稍遜些。

眾人對劉曄的吹捧,報以將信將疑的態度,欲觀曹叡之后的表現。

“陛下,今壽春被破,龐統率眾兵而進,滿豫州不能擋,唯走潁水而退。弋陽、安豐失守,江淮已無疆土。而陸遜向淮北用兵,臣恐淮北有危,應當深備兵馬,以防水賊順勢而進!”高唐隆說道。

曹叡透過冕旒看著階下眾人,說道:“秋季將過,淮水漸退。水賊無糧,豈會久留淮北。霍峻之兵僅止壽春,其不日將率兵南歸。”

“陛下以防萬一,是否讓河朔之兵再次南下?”董昭提議道。

“不必!”

曹叡胸有成竹,說道:“汝南有滿豫州坐鎮,譙郡有大司馬統御,今冬季將至,豈會深陷圍城戰中。淮北之冬,與淮南不同,雪深數丈,天地嚴寒。如賊久留不走,而益兵破之,豈不如我軍之意!”

比曹丕而言,曹叡的軍事天賦有曹操幾分遺傳。當然曹叡敢如此果斷認為霍峻不會繼續向北進攻,也是與劉曄有過溝通。

夏季之淮水,與冬季之淮水,有天壤之別。到了冬季,南方想利用河流向北伐持續作戰,若沒提前準備,則是太過困難了。

見曹叡這么有信心,朝堂眾人唯有暫信曹叡的決定。畢竟若曹叡判斷有失,有滿寵、曹洪在,尚能阻擋一時。

陳群手持笏板,說道:“陛下,今江淮無寸土,揚州郡縣盡被水賊所得。水賊在淮泗之疆域,東起下邳,西至弋陽。彭城、瑯琊、譙郡為東之屏障,汝南、陳郡為西之門戶,當下以臣之見,當重劃州郡。”

“請陳令君細言!”

“啟稟陛下,自下邳被奪,彭城、瑯琊、東海三郡東西而望,不利固守徐州之險要。臣以為不如徐州以彭城為治,劃譙、沛二郡入徐州,而后將瑯琊并入青州。青州刺史從臨淄改屯瑯琊,以鎖下下邳北上之道。”陳群說道。

自下邳被漢所得,徐州治所便挪到開陽,由兗州刺史屯彭城。但兗州與彭城之間,存在沛國作為隔離。長久下來,不利兗州刺史治理本州。

當下陳群欲將徐州刺史屯彭城,讓青州刺史屯開陽,封鎖泗、沂二水,阻止下邳北上的通道。

曹叡思索片刻,說道:“陳令君之言,為穩重之語。今徐州州郡劃分之事,且由陳令君負責。”

“諾!”

“陛下,先帝之謚號尚未商定,今有‘恭’‘閔’‘徽’‘安’,可由陛下議定。”孫權出列說道。

“皆為何意?”曹叡問道。

“恭者,尊賢貴義,既過能改……”

“閔者,慈仁不壽,明作有功……”

“徽者,元德充美,善文友賓……”

“安者,好和不爭,恭德不勞……”

“以上之四者,望請陛下裁議!”孫權說道。

恭、閔、徽、安,除了以上之意外,各有各的內涵。如恭者,即《論語》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閔者,有憐憫之意,非什么好謚號;徽者,更多說個人品德了;安者,在諸多謚號中為平謚。

曹叡眨了眨眼,故意問道:“安無煬乎?”

此言一出,孫權與眾臣不由愣住。

‘煬’可非什么好謚號,純粹的惡謚。天下哪有兒子給老子上惡謚,這不自己打自己臉嗎?

幸曹叡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朕記錯了,非是煬,而是為明。”

此番言語,讓曹魏眾臣看不懂了。‘明’謚號與‘煬’有天壤之別,給曹丕上‘明’這不是開玩笑嗎?

“陛下,明者,季漢孝明皇帝之所謚。”孫權提醒說道。

曹叡思索片刻,正兒八經說道:“以先帝之業績,可選‘徽’為謚,稱魏徽帝。”

“諾!”

別看曹叡多恨老子敗壞家產,但始終不好用惡謚。用平謚與曹丕,算是為曹魏保留點顏面!

《漢紀·高宗孝光皇帝紀》:“帝令著作郎司馬昭撰修《河陽國志》,帝觀昭所修國志,見偽魏主傳多有詭譎,帝大怒,暫廢修志,歷數年,令陳壽重修之。”

《河陽國志·魏中主志》:“昔丕薨時,其臣冠以‘徽’謚,舊修者昭,私冠以‘明’謚。論曰,丕性擅專,好內怠政,寵倖父妃,近重奸邪,殺賢遠能,勞師亂軍,幾壞國事。故逆魏之亡,不亡于叡,而亡于丕。而昭私以明謚之,然察其事跡,不謂‘煬’而謂‘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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