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夜間季漢大司馬周府:、、、、、
劉備舉步騎精銳長驅商於六百地,四戰四捷,破上洛,取藍田,飲馬灞水。然因郭淮布置得當,暫時迷惑住劉備。
曹彰率兩千騎卒及時來援,伏擊劉封那一戰。曹彰武藝幾近爆表,箭無虛發,手刃數十人,殺得漢軍膽戰心驚,幾進幾出,不敢輕視‘黃須兒’。
兵鋒略微受挫,劉備熟悉關中地形之后,出青泥口,決意與魏軍爭奪灞水西岸的白鹿原。
白鹿原者,南山之麓,坐落在灞水以西,浐水以東,西、北兩面臨高崖,南靠深溝,唯東面可以通入原內。
因白鹿原為長安東南之屏障,且居高臨下而臨灞水,故西漢長水校尉屯兵于此。
郭淮、曹彰屯兵于白鹿原,劉備受限于此,欲下長安,非破白鹿原不可。
自曹彰抵達后的兩日,劉備精選萬人,分成十部,不顧法正的勸諫,自督各路兵馬,率軍緣原而上,與魏軍奮戰。
魏軍有居高臨下之優勢,加之曹彰用命在纏斗,甲中十余支箭而不后撤,極大鼓舞了魏軍士卒,抗住了劉備的攻勢,終于等到了司馬懿所率領的援兵。
劉備見魏軍援兵萬人已至,無破寨之希冀,唯有率軍歸營,再尋破魏之策。而曹彰見司馬懿所率步卒抵達,終是長出了口氣,若援兵再不到,恐怕就要向曹真求援。
高原上,司馬懿與郭淮、曹彰二人會晤,眺望灞水畔的漢軍大營,時而指點其營寨布置。
曹彰舉鞭而指漢營,說道:“劉備帳下禁軍驍勇果敢,不下我中國猛士。昔有賊子緣壁陷圍,仍死戰不退,較我軍將士,賊尤尚步戰。且賊弓弩強勁,弩利而箭重,中者多死傷。今后與之戰,當善用騎卒以蹈之。”
昔劉備初平南方,采用霍峻強干弱枝的戰略,勒令諸將發部曲武士將校謁武漢,凡有老弱者自退,由諸將復遣。
南漢諸將紛遣武士入武漢,在趙云、陳到的編練下,南北禁軍由是而成。劉備屢次用兵北伐,禁軍兵馬幾乎是主力部隊。凡精銳則不能有損,損則傷及根本。
司馬懿望著高原下的漢軍大營,問道:“郭雍州,今關中局勢何如?”
郭淮神情凝重,說道:“據各地及哨探上報言,陸遜兵四萬出儻駱,曹鎮西舉兵馬兩萬余眾固守洛口。陸遜派兵連日邀戰,曹鎮西疑有伏兵,避而不戰。”
“隴右局勢糜爛,馬超率部反叛,橫掃隴上四郡,幾乎無人可擋。隴人豪強、大族獻城出兵,馬超收其眾而己用,恐不日可安。今唯恐馬超下隴右,而后從賊軍之應,舉卒而臨關中。”
隨著關隴戰局的逐漸分明,曹魏諸將已知關西局勢惡劣,優勢不在他們手上,而是在馬超與劉備手上。
司馬懿負手背腰,踱步而掃視白鹿原周圍,卻見灞、浐二水沿畔有大量麥田,夏風吹拂而過,麥禾隨風而動。
沉吟少許,司馬懿說道:“伯濟能否令顏文林率京兆鄉民連夜收割麥禾,此長安麥糧斷不可入劉備手中。”
聞言,曹彰面露驚愕,問道:“撫軍,令民收割麥禾是為何故?”
司馬懿笑了笑,說道:“劉備之所以敢離江漢而入關中,非我軍敗于荊州,而是因雨季時節,丹、漢二水暴漲,能行舟舸而漕運。然今夏去秋來,河水消退,加之江漢受圍,劉備糧輜必難以久持。”
“時劉備兵糧短缺,唯有取麥糧為食。今令民收麥,劉備則無所食。糧輜不濟,民糧又絕,劉備不日則必走。兵退而走時,遣兵追之,我軍必能所有得。”
劉備之所以敢舍南陽魏兵而西進,并非是他瘋了。而是夏季河水上漲,丹、漢二水可以漕運,且漢水流域被南漢所掌握。故而劉備讓趙云、文聘、呂蒙三將分領六萬守漢水流域,保障他的糧道通暢。
但缺乏宛城的荊州始終是薄弱的,魏軍從宛城出發,襲擾漢、丹水域,或許水道上漲時,因漢軍水師問題,難以有所進展。
一旦水位下降,舟舸逆行不便,則會出現糧草不足的情況。更甚者會被魏軍截斷糧道,在關中兵馬的配合下,大敗劉備所部。故而這場戰役,劉備出兵及擇道路線不能說穩妥,其中有激進的因素。
至于劉備為何激進,在于他對正面大敗魏軍沒多大信心,故而聲東擊西,采用取巧用兵的方略。
司馬懿割了關中的麥糧,劉備無所食,又破不了白鹿原魏軍,則唯有因糧盡而收兵撤退。
得聞其中緣由,曹彰敬佩道:“撫軍收割麥而斷劉備之糧,是謂大智也!”
頓了頓,曹彰話鋒一轉,問道:“今阻劉備于灞水,可待其糧絕自退。然馬超作亂隴右,如欲助賊,其舉兵走隴道,下關中,則當如何是好?”
“馬超捐子背主,無情寡義,安會鼎力助漢?”
司馬懿遲疑良久,說道:“今當觀隴右局勢,而后上表與陛下。遣使入隴右,暫安馬超之心。及待劉備兵退,再細議破馬之策。今時斷不能與馬兒為仇,如與馬兒為仇,則關中不能保。”
此番言語一出,曹彰、郭淮二人沉默無言。
幾人又聊了下布置,則是各自散去。郭淮負責收割麥禾,曹彰統兵巡視,司馬懿上奏軍機要事。
隨著漢魏幾日連戰,魏軍愈發穩住了陣腳,而那劉備則是漸生憂愁。
大帳內,劉備踱步緩行,煩惱說道:“今如不能下白鹿原,進破長安城。唯恐敵寇援兵益多,固守險要,則戰事非我軍所能掌握。”
如之前所言,劉備想趁著曹魏援軍主力不在洛陽,從而取巧下長安。早期士氣正盛,諸軍一路奮戰,破了武關上諸多險要。
但至藍田時,由于郭淮、曹彰二人的緣故,縱是下了青泥,兵臨灞水,但唯被卡在白鹿原,而不得進。
今見司馬懿援兵抵達,劉備心中愈發著急。他深知今時如不能破魏軍,隨著魏軍大軍抵達,他取長安的希望愈發渺茫。
馬良遲疑少許,說道:“陛下,今馬超違約,走取隴右。伯言被堵洛口,曹真固守不戰。我軍鏖戰于灞上,而不得進。以良之見,我軍已失良機,不如作撤軍打算,以免賊寇大軍至。”
“撤軍?”
劉備眉頭微皺,說道:“利城兵變,賊徐淮難安。仲邈領兵而望,曹丕必遣大軍東行。時賊兵東援,分輕兵掠道,益強兵西進,兵力懸殊而分,我軍尚有一戰之力,言退尚早!”
話音剛落,侍從快步入帳,說道:“啟稟陛下,長安百姓入灞、浐田野收割麥禾,今是否遣兵阻之?”
“嗯?”
劉備略有驚訝,說道:“今尚未至麥熟之際,百姓何以搶收麥禾?”
“陛下!”
“咳咳”
臉色蠟黃的法正,咳嗽幾聲,說道:“陛下,此為賊堅壁清野之策,斷不如其之意。賊知我軍因舟舸漕運而供糧,如逢秋季水降之時,漕運不濟,兵糧則盡。”
“故以正之見,陛下欲與賊軍久持,宜當派兵出營,與長安百姓爭麥,得獲麥禾,方能與之久持。否則秋至而水降,我軍唯退兵爾!”
“與民爭糧,恐是不妥!”
劉備微微搖頭,說道:“朕自入武關來,征戰連連,本無仁德與百姓,唯行效高祖之事,所過之處,秋毫無犯。今若掠民取麥,必失關中民心,關中士民豈會附我!”
“陛下,今不與民爭糧,如我軍兵糧不濟,為之奈何?”法正反問道。
劉備停下腳步,果斷說道:“今賊無糧草之憂,而我軍暫有漕運供給。今得早熟之麥,能否助我下關中否?如不能下關中,得之,與我有何益哉?”
劉備不奪民糧,非性情仁德迂腐,而是有仁德與政治雙重的受限。
仁德上,劉備不能說愛民如子,但他卻能說盡量善待百姓,不屠城,不殘暴虐民。
今入關中,如果奪了百姓的口糧,則是意味著這些百姓下半年及到明年春天,恐怕都將無糧可食,會因劉備而改變命運,故于心不忍。
政治上,劉備打出復興漢室的旗幟,他政策上必須要比曹魏更加寬和,才能收獲民心。若行為比曹魏更加殘酷,那些關中士民還不如呆在魏國治下。
且隨著戰事的發展,劉備意識到速下關中,已是不太可能。關中太大了,鎖不住潼關,打下長安,依舊會面臨曹魏大軍。若無士族、百姓相助,南漢在關中站不住腳跟。
與劉備想法不同,法正則是利己之事,他皆愿為之,不管受損對象是誰?
聞言,法正微嘆了下,卻也沒再說什么。
如實而言,百姓本就疾苦,奪了口糧,必然挨餓受饑。且早熟麥禾非雙方決定勝負的因素,漢軍破不了白鹿寨,縱糧再多也是無用。
頓了頓,劉備看向法正,問道:“孝直,據伯言書信所說,馬超席卷隴右。今能否令其出兵隴右,助我大漢謀克關中。”
法正捋須而思,苦笑說道:“馬超無情而寡義,借我軍而起事,言行不一,言出陳倉,實取隴右。今得隴右,恐會整修內事,豈會全心助我?”
說著,法正猶豫少許,說道:“據今形勢觀之,陛下可修書與馬超,表封高官厚爵,封以西土之地,細言利弊之害,以悅其心。如此行事,看能否誘馬超為我軍效力。”
戰事焦灼下來,雙方唯有看向能改變戰局的馬超。北魏擔憂馬超加入戰場,南漢則是期待馬超加入戰場。
“善!”
劉備微微頷首,說道:“容朕修書一封,邀馬超入關擊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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